这方面的弱点。
目下他们可说是处于绝对的下风,无论如何计算,即使真的寻到宝藏,想携宝安全
离去,实属妄想。
转向高占道问道:“你们的情况如何?”
高占道答:“大部分人撤离长安,现在除我、奉义、小杰和十多名最得力的兄弟外,
城内再没其他人。徐爷放心,发生雷爷此事后,我们再重新部署,包保敌人寻不到我们。”
徐子陵苦笑道:“你到这里来等我,早暴露形迹。”
高占道道:“我曾想过这问题,所以奉义和小杰此时都伏在外面,监视任何可疑的
人,若有发现,待徐爷回来便抓起几个还以颜色。”
徐子陵点头道:“除非他们晓得我们能把雷大哥抢回来,否则应不会有其他行动,
唉!”,高占道安慰道:“徐爷不用忧心,寇爷有天策府的人帮手,应可救回雷爷。”
徐子陵长身而起道:“在这里呆等不是办法,我要去见一个人,你们千万要小心,
一错不能再错。我会暗中送你们一程,以肯定没人跟蹑你们。”
※※※
客货船终于开到,船速渐缓,最后泊在渡头处。
在寇仲三人虎视耽耽下,两名大汉把一个长木箱找下船,送到马车厢内。
接应的四名壮汉,不待客货船开走,便和随船来的两人,一行六众,护着马车离开。
寇仲低声道:“全部要活口,绝不可让任何人脱身。”
李靖和红拂女点头表示明白。
三人退后出林,来到一道斜坡处,才往马车驶上的泥道扑去。
四野无人下,他们不用掩蔽行藏,务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把敌人收拾。
瞬那间他们在铺满白雪的泥道飞驰,马车则在百步许外急奔。
随后的两骑听到破风之声,回头瞧来,其中一人竟大叫道:“扯呼!”
五骑立即四散落荒而逃,驾车的跃上一匹空马,还踹了拉车的马儿一脚重的,这才
逸去。
寇仲等心叫不妙,此时虽明知马车上装的是假货,仍不得不先追上被马儿扯得东歪
西斜,沿路疾走的马车,一任六人策马作鸟兽散。
寇仲首次怨恨自己没有杀死香玉山,只有他才可想出如此阴损的毒计。
今次他是一败涂地,再难平反。
※※※
徐子陵抵达玉鹤庵,道出来意,片刻后在上趟的待客室见到仍是一身男装的师妃暄,
看样子她该是刚从外回来。
徐子陵开门见山道:“小弟想请小姐把不死印法念一趟给我听。”
师妃暄用神注视他半响,柔声道:“子陵是否受了内伤?”
徐子陵苦笑道:“我这岳山又和石之轩交手,小姐法眼无差,看得很准。”
师妃暄坦然道:“我是听出来的,不过瞧你的眼神,子陵显得心事重重,没有平日
的澄明清澈,了无桂碍。”
徐子陵叹道:“雷大哥给赵德言和香玉山合谋掳走,寇仲刻下正全力进行拯救,我
的心情会好到哪里去?”
师妃暄淡谈道:“此事在什么时候发生的?”
徐子陵答道:“是在午后到黄昏的一段时间内。”
师妃暄盈盈起立,仍是那种淡雅如仙悠闲冷静的神态,轻轻道:“子陵请随妃暄一
行,说不定妃暄可助你把雷先生救回来。”
※※※
开箱。
果然是一箱锦锻,货真价实,童受无欺。
除寇仲因戴着面具看不到神色,李靖和红拂女的脸色变得有多么难看就多么难看。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希望忽然变成绝望,那心理的转变过程,最是使人难受。
寇仲两手紧握箱边,沉声道:“池生春怎懂得耍这一招?”
红拂女惊讶的看寇仲一眼,想不到他被人摆弄得团团转后,仍这么冷静沉着地问出
这大有深意的问题。
池生春这样大玩手段,太出入意外,除非他肯定寇仲会追寻到这条线索上,才能早
作预谋。
李靖沉吟道:“他是想测试你和天策府的关系。”
寇仲点头道:“这或者是唯一的解释。因为赵德言和香玉山一直弄不清楚天策府和
我们的关系,究竟是被我们骗倒还是秘密合作,他们必须找得答案。而忽然间天策府派
人密切监视池生春,更惹起香玉山的警觉,所以使出这一招来,既可向我示威,亦摸清
楚我们的关系,一石二鸟,真亏香玉山那臭小子想出来。”
若非红拂女在场,他早大骂粗话。
李靖叹道:“看来只好先回长安,—方面待赵德言来找你讲条件再随机应变,另一
方面则尽人事瞧可否找到别的线索。”
红拂女插入道:“雷先生会否仍在船上。”
李靖道:“若在的话,我方恭候在径阳的人会有好消息传给我们,小仲认为如何?”
寇仲断然道:“我不宜离长安太久,我们立即赶回去,小陵可能会有他的想法。”
※※※
师妃暄领着徐子陵离城,在雪地全速飞驰。
由于今天是元旦正日,城门会延至亥时末才关闭,方便附近城乡的人出入。
徐子陵尚是首次和师妃暄并肩作战的去干一件事,有这玉人在旁衣挟飘飞的疾驰,
天地是无尽的黑夜和茫茫大雪,别行一番滋味。
直到此刻,他仍末弄清楚师妃暄带他到那里去及她怎会认为可有把握救回雷九指,
只隐隐想到该是师妃暄受他所托在追查火器的过程中,说不定误中副车,发觉怀疑与掳
劫雷九指有关的事。
此亦颇合情理。
换过他是赵德言,拿到雷九指这种重要人物,首要之务就是设法从他口中,迫问出
杨公宝库秘密。若把他运往外地。一来一回实费时失事。
要雷九指出卖寇仲和徐子陵,当然非是易事,主事的必须是用刑的高手,懂得从心
理肉体两方面人手,摧毁雷九指的意志,才能成事。
两人攀山越林,赶了近大半个时辰路,来长安东南滋水西岸一个颇具规模的渔镇,
犬吠声时有传来,还间有一阵阵爆竹声。
师妃暄在一座可俯视全镇的小丘顶止步,道:“今天妃暄依子陵之言,分别查探阴
癸派和突厥方面的有关人等,于黄昏前看到天策府的杜淹,竟在市内登上可达志的马车,
最奇怪的是稍后下车的竟是可达志而非杜淹,于是妃暄决定跟踪马车去向,看杜淹会到
哪里去。”
徐子陵道:“驾车的是什么人?”
师妃暄道:“妃暄先不谈这个。可达志之所以引起我的注意,是因他离开外宾馆后,
显得小心翼翼,像怕给人跟踪的样子。到他抵达城南青龙里的一所普通民房,离开时弃
马乘车,到近城门才把车转交给杜淹和他两名手下。我一直跟到这里来,目睹他们在途
中改乘渔舟,鬼鬼祟祟的把一箱东西借夜色掩护,送到村南那所房子去。我虽感事有蹊
跷,为了不打草惊蛇,故先返长安,正想去找你们商量,你便来了。”
徐子陵道:“希望他们仍未把雷先生运走。”
师妃暄微笑道:“我感到雷先生仍在屋内,不若进去看看,好证实妃暄的感觉是否
灵光。”
徐子陵压下患得患失的紧张心情,笑道:“小姐请!”
※※※
三人原路返长安,途中寻得早先弃下的健马,冒雪飞驰。
像来时般他们仍是默默赶路,心情却有天渊之别。
寇仲此刻想的再非杨公宝库,而是香玉山这奸徒。
从在街上认识他那刻开始,他和徐子陵注定交上噩运。
此子城府至深,工于心计,骗人的本领更是到家,一个不防备,就为他所乘。
寇仲下定决心,只要有机会,定要把他一刀杀掉,再不会因素姐或小陵仲而心软。
以杨虚彦和白清儿的作风,肯定不会告诉香玉山他们曾暗地上船的事。所以香玉山
该仍不知他们晓得他香公子身在长安,且参与倾覆大唐的阴谋。
他和徐子陵仍有抗争的本钱。
※※※
徐子陵和师妃暄分别由宅院东南方和西北方潜入,当他们在主宅积雪的瓦面会合时,
已摸清对方的虚实。
这所宅院规模不大,前中后三进建筑物以两个天井连起,屋内只有四名大汉把守,
看模样应是帮会人物,肯定没有杜淹和他的手下在其中。
师妃暄凑到徐子陵耳旁道:“雷先生应给收藏在地下秘室那种地方,所以听不到任
何声息。妃暄去救人,子陵去揍人,如何?”
徐子陵心情转佳,听她说得趣怪,点头微笑道:“小姐想救人就得揍人。不若小姐
给小弟在这把风,粗重的事由我一手包办好了。”
师妃暄白他一眼,微嗔道:“去吧!”
徐子陵把差点被她勾去的魂魄收回来,猛提一口真气,翻身跃落天井,想也不想的
推门窜入前一进的大厅。
厅内两汉正在推牌九,赌得兴高采烈,以为来的是自己人,其中一汉头也不回的叫
道:“老李你来看看,我这手牌多么棒。”
徐子陵笑道:“那定要让我开开眼界。”
两汉听出声音不妥,愕然瞧来,眼前一花,徐子陵迫至桌前,两人毫无招架之力的
应指倒下。
在堕地前徐子陵把他们扶着,免得发出声音。
徐子陵大摇大摆的穿房越舍,刚要进入中进,一汉推门往前厅走来,与他照脸相迎。
那人算是反应敏捷,大骇下连忙拔刀,徐子陵右手探出,看似缓慢,但那人却像陷
身到噩梦中,怎都没法避开,眼睁睁的给他一指点在眉心,昏死过去。
徐子陵把他安顿在门旁,跨过门槛,师妃暄悄然卓立小厅内,微笑道:“妃暄也可
分担小部分粗重的工作,至于找寻秘室这类工巧精细的事,当然由你这鲁大师的高徒全
权负责。”
徐子陵忽然感到与师妃暄的距离拉近了。不过只要想起她穿上尼服的样子,哪敢妄
想。欣然道:“学机关土木的是寇仲,我只是个建筑欣赏者,既然小姐摆明要考较小弟,
我这廖化只好充作先锋。”
负手往后进而去。
心情不由拉紧。
假若踏过全屋也找不到秘室,他该怎办才好?
唉!
只好请师妃暄暂避往远处,再由他下辣手迫出口供。
他怎也没法将这类人世间的丑恶事和这仙子般的美女连在一起——
提交者:skp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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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卷 第八章 七针制神
大唐双龙传 。35hf。 经典文学(第34卷)
第八章七针制神——
雷九指被徐子陵从后进的地下秘室救出,神识清醒,只是手足被粗牛筋绑在木制的
型架上,头顶还插着七支银针给封闭了穴道,显是精通穴脉的高手所为。
见到徐子陵,雷九指当然喜出望外,欣悦若狂,却苦于有口难言,连脸肌亦难表达
心情,只能猛眨眼睛,意似有所指。
徐子陵会意道:“你是否提醒我不要卤莽的拔下你头上的银针。”
雷九指眨一下眼睛。
徐子陵道:“你眨一下眼,表示同意,眨两下眼,就是不同意好哩!”
雷九指果然再眨一下眼。
徐于陵心中大为凛然,雷九指别的功夫不行,但因通晓医道,对穴位经脉特别有心
得,明知徐子陵的长生气功能解开任何脉穴的封锁,仍警告他勿要轻举妄动,可知这七
针下得极有学问。
不过他却毫不担心,皆因上面有天下佛门正宗的杰出传人师仙子,包医奇难杂症,
不用他为此操心。
他忙把雷九指小心抱起,发觉他的身体僵硬如木石,连手脚都不能屈曲,颈项更蹬
得直直的,使他首次感到事情确不寻常。
师妃暄在地道口石阶尽处接应他,神色凝重的道:“子陵先把那四人关在秘室内,
我看过雷先生的情况,再跟你说。”
雷九指此时始晓得师妃暄仙驾光临,双目立即露出生气。显是对师妃暄解救他的信
心,要比徐子陵大得多。
徐子陵把雷九指安放在内进一间卧房的床上,接着把四名大汉送入密室,就地取材
以粗牛筋绑好。
这该是个在急就章下完成的刑室,除一个绑人的木制刑架外,其他刑具一应欠奉。
唯一优点就是即使有人惨嘶嚎叫,亦不虞声传户外。不过对既不能动弹的雷九指来说,
这点却没有作用。
回到地面,关上密室的门盖后,徐子陵来到房中,雷九指仍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七
根寸许长的细针分别刺在头项天柱、承灵、络却、脑空、风池、完骨、头维七穴,针入
盈寸,只露出银光闪闪的针尾,令人看得触目惊心。
师妃暄轻轻道:“子陵听过‘五极刑’吗?”
徐子陵茫然摇头。
师妃暄道:“五极刑是指天下间最厉害的五种毒刑,这‘七针制神’是其中之一,
能令人不能言,不能寐,不能动弹,连肌肉也僵硬起来,偏偏神识清醒无比,其痛苦实
不足为外人道。无论如何心志坚定的人,在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情况下,亦要精神崩
溃,为求一死,什么都肯屈服。幸好我们及早救回雷先生,否则受针三十六个时辰后,
救回也变成一个废人。”
徐子陵听她口气,知她懂得破解之法,暗松一口气,皱眉道:“是谁施这么恶毒的
刑法。”
师妃暄道:“我是从本斋的《慈航剑典》看到先贤写下有关这五种刑法,才晓得此
事。由于五极刑法与人体的奥秘有关,故施术者除懂得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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