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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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剑-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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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熊二的对面,不足一丈。

  田玉石眯着眼睛就能看清楚,那刺客看上去不过只有十七八岁而已,属于江湖中的后起之秀一类,至少这少年长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这种少年应该是生长在达官贵族之家才对,还要有那点纨绔子弟的样子,田玉石觉得这少年应该这样才是。

  田玉石还觉得这少年做刺客应该也是不对的,刺客当然不是一个光荣的职业。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哪怕就算为了劫富济贫,为了正义事业。

  在江湖大家都知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何况是做杀人的刺客职业。这少年当然也懂这个道理,何况自己的剑都被人击断了,这是种侮辱,比一刀杀了你都还难受。但是这少年也许永远都不知道这个道理,如果你去刺杀别人的喉咙,对方不把你的剑给击断,那对方会怎样?对方就只能像奴隶一样被你的剑所杀戮!

  那少年就这样看着熊二和田玉石,用恶毒的眼神看着,双方就这样对视着。田玉石的眼睛好像眯的更紧了。少年明显裤脚内都已经在流汗了,所以不管怎么样,他只是个少年,年轻难免会做错事,做错事能改,当然还是个好人,善默大焉。可少年好像并没有要悔过的意思,所以田玉石总不想先开口,自己被别人暗杀,总不能还要先给别人道歉吧。可是这个江湖又有谁能说明白真的什么是错,什么是对吗?至少田玉石现在对这个问题已经模糊了。

  田玉石道:“你是为了刺杀我。”

  少年道:“是的,还有熊二,可是我并没成功。”

  田玉石道:“如果你把我们都杀死了,你觉得你就成功了?”

  少年道:“是的。”

  田玉石道:“可你没成功。”

  少年道:“是的。”

  田玉石道:“既然你已经失败了,那你怎么还不走。”

  少年道:“输了,就是死。”

  田玉石道:“那是你的事。”

  少年道:“可你却赢了,赢了就应该把输的人给杀了,不然你就不应该赢。”

  田玉石笑道:“这样应该算我的错,我并不该赢。”

  少年道:“是的。”

  田玉石道:“我应该让你活活给杀死。”

  少年道:“你并没这样,所以我得死。”

  田玉石道:“在你心中难道只有输赢、只有生死。”

  少年道:“这些已经足够了。”

  田玉石道:“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我并不认为把你杀了就成功了,所以你如果愿意留下来我仍然欢迎你和我喝几杯,你如果不想留下来,你可以走了,或者你仍然可以就这样站在我的对面。”田玉石说完这句话时,彻底把眼睛眯得连一条线都没有了。

  少年道:“你不想问,我为什么要刺杀你。”

  田玉石道:“那是你的事。”

  少年道:“因为我要加入无剑派。”

  田玉石突然感觉眼睛很疼,那本来眯着的眼睛突然一下子像火一样盯着那少年,这种眼神,或许世上不应该有的。任何人看到这种眼神,都不免有点恐惧。

  田玉石看着少年道:“你知道无剑派?”

  少年道:“并不知道,但我的梦想就是加入无剑派。”

  田玉石的眼睛又眯起来了,他好像觉得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值得让自己睁大眼睛仔细去看。哪怕自己对生活是那么向往,或许有些生活用心过就行,何苦还要睁大眼睛呢?睁大眼睛看,又能看到什么呢?

  田玉石躺在金丝藤椅上道:“你以为杀了我们你就能进无剑派?”

  少年道:“不知道,但是能一剑将杨镇的熊二和他的朋友一起杀死,也许应该有这个资格。”

  田玉石道:“哦。”田玉石已懒得和这少年有任何语言了,躺在金丝藤椅上睡觉应该会更舒服。

  熊二也没有在瞧那少年一眼,就直朝大院外走去,熊二甚至路过少年身旁的时候,连头都没抬一下。

  少年还是走了,田玉石觉得像这种风华正茂的年青人,应该去好好念书。这些江湖纷争为何会让人如此疯狂,连这些正是年青有为的人都不放过。田玉石觉得这少年从此以后应该明白个道理,这个江湖也许并不是他所想像的那样,因为不是所有的人都在为利欲而活,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在为了一个输赢而拼搏。田玉石希望少年能够真正懂得江湖“无剑”的真意思。无剑,其实这个道理很好明白,明白到我们一般想都不愿想,那就是这个江湖不在有刀剑的生活。

  傍晚,有残阳,杨镇的东门口响起了好长一声马啸。内行的人都知道,这马叫声属于纯阳音,这种马是标准的千里难寻之马。

  熊二喝着酒,对坐着是田玉石,熊二的酒店好像美酒不尽。田玉石在熊二的店里已经喝尽了美酒,那浓郁的波斯酒,那香醇的江南酿,那还有那青涩的贡品葡萄酒,还有那玉玺一样的竹叶青,还有那火一样的刀子酒。在熊二的店里,只要客官你能叫出酒名,那这里就有你想要的正宗美酒。

  “熊二说现在喝的是今天刚快马运过来的正宗烧刀子。”

  “正宗四川刀子,”田玉石喝了一杯,忍不住大笑道。

  田玉石又道:“她还是正宗的好酒中的厉酒。”

  熊二道:“美酒当然要和朋友喝。”

  田玉石笑道:“不错,有好酒和朋友一起喝,天下还有什么事比这更美妙的。”

  熊二道:“好酒和好马,田兄觉得应该如何判断?”

  田玉石笑到:“酒,放在嘴里品,就知道好坏;马,不用骑,听马的声音也许就能明白。”

  熊二道:“那田兄觉得,刚才镇口那种马叫声,应该分那种马?”

  田玉石道:“上等马,说万里挑一也不违过。”

  熊二道:“好的马应该有好的主人才能驾驭。”

  田玉石道:“一般是这样的。”

  熊二道:“那杨镇且不今年这个八月十五就热闹了。”

  田玉石道:“这样对熊兄到是一件好事。”

  熊二道:“好事?”

  田玉石道:“杨镇就数熊兄的酒店最有名气了,那些骑着好马来的人,当然要住好的房子,吃好的菜肴,喝好的美酒,这样一来,熊兄不就发大财了。”

  熊二大笑道:“还是田兄会想,不过人太多了,可能也不太好招呼。”

  田玉石道:“想多赚点钱,当然要多付出点,这且不是很公平。”

  傍晚后黑夜前,熊二的酒店里。

  熊二和田玉石还在喝酒,晚上将是熊二这生意最好的时候,杨镇上的爷们都喜欢晚上在熊二的店来斟几杯小酒喝喝。熊二店里的酒虽然有名,价格却并不贵,就算是镇上的乞丐讨了半天银子,也能在熊二的店里喝上几杯烧刀子。

  熊二的店里晚上食宿的客人也会很多,所有做生意的人都习惯了要在熊二店里过一夜之后在赶路。他们所在关内买的东西,或明天将从关外向关内运的东西,每个晚上都放在熊二的店铺后面的大厅里。放在那里决对是安全的,所以大家在熊二的店里都会睡的很死。熊二会派人十二个时辰十人一班随时替换看守的。所以,从熊二开店以来,从未有过客人在熊二的店里丢过任何东西。

  现在正是秋收秋卖的季节,来回的客人会很多,熊二不光加大了人手保护货物,还自己亲自上阵随时查看。

  现在熊二打算和田玉石喝完最后一杯,就去后厅看看,好像天马上就要全黑下来了。

  熊二从酒店里走到后厅并不要多久时间,但熊二走到后厅的时候天已经黑的五指不见了。让熊二奇怪起来的是,后厅看守的人连一个都不在了,熊二已经知道出事了。当小二把亮的跟太阳似的火把拿进后厅时,熊二直感觉衣襟突然一下就贴在了自己身上,原来看守后厅货物的十几人已经被死死的绑在一起,而后厅所有的货物早已不翼而飞了。

  熊二决不是容易会乱方寸的人,现在唯一要做的是,就是在天亮前要把所有的货物找回来。熊二当然也明白,不管任何一个人要把这些货物突然一下转移那是不可能的,并且是在杨镇,熊二对杨镇本就了如指掌。任何一个人要在杨镇熊二眼皮底下做这种事,熊二都决对不会让他好过的。

三,女人的剑
熊二的手下也决不是吃干饭的,熊二能在杨镇名声大振,也决不是靠运气而来的,那都是靠自己用血拼打出来的今天。熊二的命令发出之后,没过多久整个杨镇突然都亮起了火把,并且是那种大得跟灯笼一样的火把,不光把熊二的酒店照的跟白天似的,连杨镇上的每条街,包括每个角落都照的通红。

  整个杨镇突然都红亮了起来,而现在每家每户的房顶上也都亮了起来,因为杨镇所有的人都不允许杨镇有这种事情发生。因为杨镇是仲爷赐给杨镇人的镇,所以今天的杨镇才得已如此的安顿,如果谁对杨镇做出不利的事,谁就是对仲爷的不敬,那他就是整个杨镇的公敌。就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杨镇的人甚至可以为了仲爷去死。而熊二的酒店也是仲爷修建的,现在竟然有人敢从杨镇仲爷修建的店里偷走东西,杨镇是不可能容下这种人的,杨镇的人必须要抓到此人,然后用家族的方式惩罚他。

  外面的混杂声已经越来越大,杨镇的人现在就像疯狂了一样到处搜查着这该死的偷窃人。

  田玉石还睡在那张金丝藤椅上,杨镇在这八月的夜晚已经很冷了,而田玉石却觉得热的慌,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田玉石的朋友熊二被人盗了,田玉石本应该去帮帮熊二的,但这却是杨镇人的事,因为杨镇人的事,从来不求外人帮忙的,他们也不会让外人帮忙的。田玉石也清楚,凭杨镇的人,这个世上不管谁在杨镇盗了东西,哪怕就算你偷了一根针,杨镇的人如果要把你找出来也是易如反掌。因为杨镇有仲爷……大仲先生。田玉石一想到在有一个月就能亲眼目睹大仲先生时,就不免兴奋了起来。大仲先生,多少人心目中的圣人!

  杨镇外面仍然是火红。整个杨镇的天空都变的那么红晕,乌云都已经被这股火光给照退了,“可是听里里外外的人说,今晚偷盗人居然还没被发现。”杨镇的人把杨镇都差不多翻了几个底,但是杨镇的人不会放弃的,他们可以一直找到明天天亮,直到找到偷窃人为止。

  外面的火把让田玉石觉得很是耀眼,也让田玉石觉得今晚杨镇必定会发生什么事?田玉石并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决对不是,田玉石甚至有的时候连自己的事都不爱管。可是好奇心呢?谁没有好奇心?这是天生的,每个人都有,田玉石也不另外。

  这时熊二已经走进了大院,田玉石也离开了藤椅。

  田玉石不竟道:“偷窃人找到了?”

  熊二无奈道:“没有,不过货物到是找到了。”

  田玉石道:“那就好,没受损失就好。”田玉石本来是想问居然真有人能在杨镇偷窃东西,并且还能全身而退?

  其实连熊二都觉得这是件奇怪的事,货物能找到,偷窃人应该就在附近,但是杨镇的人确实是找不到人。

  “杨镇的人本来就应该找不到。”这句话当然不是熊二说的,田玉石当然在这个时候也不会说这样的话。而现在就只有他们二个人,说话的当然就另有其人了。

  这人现在就背朝着熊二和田玉石的对面,田玉石突然觉得这样站着不是很好,还是要回到那张金丝藤椅上去,但现在的情形是这样的。

  田玉石竟然站在了藤椅的对面,也就是说现在站在藤椅边的人正是刚才说话的人。田玉石惊不住有点冷汗好像在背上翻滚,刚刚就在田玉石和熊二对话的片刻,就是刚才说话的人竟然一下就转到了田玉石的身边。江湖中的人都知道,这种轻功,出了当今天下峨嵋掌门风一师太有此等轻功外,田玉石竟然想不到第二位,熊二也似乎觉得这件事或许不该相信。而现在却是真真实实的发生在田玉石和熊二眼前。或许前段时间江湖传言一剑客一剑刺武当也许也是真的。因为现在这种同等的事已经发生了,就算现在站在对面的人没有那种伟大的剑术,可是就算你有一剑刺武当所有人的剑法,或许也伤不到能有这种轻功的人分毫。

  那人道:“你就是杨镇的熊二?”这人转过身,竟是个女的,从一开始说话田玉石和熊二就知道了。江湖中的女人,有时且不会比男人更可怕。能在江湖中行走的女人,并且能把整个杨镇的人戏弄于鼓掌之间的女人,武功和心机都足以让任何人害怕,任何一个女人拥有了这二点,江湖中再厉害的人也都不得不让她几分。这就是女人,一种奇怪的动物。

  熊二道:“在下正是杨镇熊二。”

  那女的道:“熊大侠客气了,在下胡小蕊,今晚多有得罪,还望熊大侠多多海涵。”

  熊二冷笑道:“姑娘客气了,只不过我熊二好像从没有得罪过姑娘,姑娘为何要盗窃我熊二的东西?”

  胡小蕊道:“小女早听说杨镇所有的人都是团结一致,如果有人能在杨镇做一点不明不白的事,杨镇人是决不会放过的。”

  熊二道:“那姑娘且不是明知故犯?”

  胡小蕊道:“小女只是好奇,因为我想真正自己来证明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熊二道:“那姑娘证明出来了吗?”

  胡小蕊道:“杨镇果然是名不虚传。”

  熊二道:“本来就名不虚传。”

  胡小蕊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在杨镇做一点不清白的事,的确很难,应该是根本没人能做得到。”

  熊二道:“姑娘现在不是已经做到了。”

  胡小蕊道:“可我已经失败了。”

  熊二道:“可姑娘好像到现在为止还是很好,很舒服。”

  胡小蕊道:“难道我要哭?”

  熊二道:“姑娘如果想哭,我熊二决不阻碍,可姑娘偷了我的东西,我不得不管。”

  胡小蕊道:“好像你说的很有道理。”

  熊二道:“本来就有道理。”

  胡小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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