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惜竹道:“哦,洒脱门在外一般不轻易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主要是不想牵扯到江湖的纷争里去,欧阳天远总镖头是我的恩人,因此我只告诉了他一个人。”
王天鸿想:欧阳老总镖头为人仗义守信,一定保守了这个秘密,而刀老前辈当时的轻功应该不是很卓绝,所以判断失误。道:“哦,都说到别处去了,王某想请教老咪涛,有一种轻功,能像仙女驾云一般的挥洒自如,这轻功是什么门派的?”
刀惜竹道:“依王镖头所言,天下只有三种轻功能做到,一是‘云燕飘空’,但听说这种轻功已经失传了,二是版纳的‘大鹏翱翔’,但也已经失传了数百年,三是我洒脱门的‘孔雀翻云’的第五层‘圣雀翻云。’”
王天鸿道:“这‘孔雀翻云’,老咪涛一定会!”
刀惜竹道:“这‘孔雀翻云’讲究的是一个‘缘’字;我练了五十多年,可缘分也只到第四层,‘灵雀腾空!’”
王天鸿道:“那有人能练到第五层吗?”
刀惜竹道:“我洒脱门的武功,虽然不可传给村寨以外的人,但只要我门中的人,都可以练习,不过这‘孔雀翻云’,近百年来只有我小女儿刀玉茹,一人有缘练到第五层,我大女儿刀玉蓉,就是刚才给你沏茶的那位,练了三十多年,却只有缘练到第二层‘吉雀展翅。’”
王天鸿道:“老咪涛说得让我越来越有兴趣,在下非常想看看,可是……!”
刀惜竹道:“这楼上的确不能展示武功,我们傣家人,练武有专门的地方,等晚上,我们可以再交流交流,如何?”
王天鸿道:“谢谢老咪涛,在下远来,也没有什么礼物,不过却带来了些浪穹雕梅,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老咪涛收下。”
刀惜竹道:“谢谢,谢谢,这东西,我三十年前在南诏品尝过,自今还依然回味无穷,谢谢了!”
那小孩刀雨拿了一大窜鲜红的荔枝,道:“叔叔,这是我送你的,我们一起品尝好吗?”
王天鸿道:“好啊,谢谢小兄弟!”
傣家是一个水果的天堂,随口说出几种,就可能让您叹美。荔枝、杨梅、柠檬、龙眼、柑、橘、橄榄、西瓜、香瓜、菠萝、菠萝蜜、香蕉等上百种果子,应有尽有,因季节问题,王天鸿只能享受到其中的几种,可却也已经是人间的一次蟠桃盛会。
到了晚饭的时候,傣家特有的手捏饭、腌竹笋、腌鱼、腌猪脚、香茅草烤鸡、烤肉、烤鱼、炸牛皮、炸知了背肉馅、帕宋(类似生酸菜的一种美食)、马鹿肉剁生、带壳蟹等别致的美食,让王天鸿享受了一次民间的五珍御宴。
傍晚过后,月光透射过凤尾竹林,在地上绘出一幅洒脱的倩影,微风轻拂,蛐蛐欢唱,傣家的篝火升起了,全村人聚在一起,葫芦丝奏响天籁般的乐曲,孔雀舞跳出柔美的身姿,傣家人,无论男女老幼,都是能歌善舞的好手。这歌、这舞、这乐曲,如水一边的婉转,如诗一般的抒情,如画一般的清雅,傣家人的柔情,是水一般的柔情,傣家人的洒脱,也是水一般的洒脱,傣家人的善良,还是水一般的善良,伙子们含蓄,姑娘们温柔,王天鸿沉醉了。
让王天鸿最迷醉的,要属美丽的傣家姑娘,她们亭亭玉立,婀娜多姿,恰是清晨的花朵;她们柔情似水,真诚大方,如同清纯的溪流;她们脱俗清雅,纯洁含蓄,犹如圣洁的仙姑。王天鸿特别青睐其中的一名白衣姑娘,这姑娘肌如水,眉清清,目秀秀,鼻楚楚,口巧巧,脸秀气,身巧娆。王天鸿失态了,两眼直直盯着人家姑娘,眼珠连眨都不会眨一下。那姑娘的舞姿,如诗如水,又似一只美丽的金孔雀在翩翩起舞。这姑娘正是刀惜竹的小女儿刀玉茹,她见王天鸿那傻呆呆的样子,只是向他含蓄的微微一笑。这如水一般的千娇百媚微微一笑,表明的其实只是一种友好,但王天鸿心中却有些忐忑,有些激动,还有些羞涩,一个大男人,脸居然比天边的霞光还红,低头不敢再看了,但眼睛却又不能不偷馋,时不时地还偷偷地瞄上一眼,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恐怕连他自己也很难弄得清楚。
晚会到了尾声,刀惜竹道:“王镖头是远客,又有一身好武功,玉蓉你就把‘孔雀翻云’跳一跳吧!”
刀玉茹道:“是!”“远方来的朋友,请欣赏!”
这刀玉茹说话的声音,也是如水一般,温柔婉转,王天鸿每次听她说话,都有些触动,都把这刀玉茹的说话声当成了天籁。
随后刀玉茹翩翩起舞,她的轻功,自然要比刀雨的纯属,洒脱,就连那“孔雀翻云”的第一层——“雏雀蹋翅”,也是舞蹈一般。
王天鸿看了“孔雀翻云”的第二层——“吉雀展翅”,激动地道:“妙!妙!妙!好俊的轻功!好俊的轻功哪!”
“孔雀翻云”的第三层——“金雀开屏”,那简直就是一只神圣的美丽的金孔雀在半空中起舞,活灵活现。王天鸿看了,想:这“孔雀翻云”的第三层,已经是轻功中的极品,就是连真的孔雀,也不可能在空中开屏,这简直就是奇迹,能在空中停留如此长的时间。于是,对刀玉茹更又加深了几分仰慕之情。
“孔雀翻云”的第四层——“灵雀腾空”,更是让王天鸿震惊了,他觉得:这哪里是轻功?简直就是人长了翅膀一般!
“孔雀翻云”的第五层——“圣雀翻云”洒脱自由,收放自如,能停能走,可慢可快。王天鸿想:莫非是见到仙女下凡,人哪里能做得到?
王天鸿仔细一想:这仙姑,从一开始,离地之后,就没有下来过,直到第五层表演完了,才轻轻落地。那落地的时候,却没有半点声响。我的耳朵,就是在街市上掉了颗针,也能听出来,总镖头大喜那天,那名神秘的女子,也没有这般洒脱,难道是我们想错了?
王天鸿道:“这洒脱门的轻功简直就是天下一绝,在下有幸一见,真乃不枉此生!”
刀惜竹道:“王镖头过奖了,你天远镖局的‘疾走三江’,不也是天下一绝吗?”
王天鸿道:“老咪涛谦虚了,若论轻功,‘孔雀翻云’称第二,天下没有一种轻功敢称第一!”
刀惜竹道:“有,听说前些日子,有个神秘的人救了段思平将军,只凭传闻,我就可以断定,那种轻功绝对超过了这‘孔雀翻云。’”
王天鸿道:“哦,请老咪涛教导!”
刀惜竹道:“‘孔雀翻云’,虽然轻巧灵活洒脱,但也不善于远行,我敢断定,救了段将军的那名奇人,他的轻功是可以远行的。”
王天鸿道:“久闻洒脱门,少出江湖,却想不到老咪涛还是个江湖通!”
刀惜竹道:“洒脱门虽喜欢宁静,但必定还是江湖门派,对外边的事还是要了解的,不然如何久立于江湖?”
王天鸿想:莫非这刀老前辈已经知道我此行的目的,而傣家人好客,不愿意说破了?于是道:“在下不敢欺瞒老咪涛,在下这次到洒脱门,其实是……”
其实,刀惜竹本来并不知道王天鸿到洒脱门的目的,但听他这样一说,心想:王天鸿突然来到洒脱门,我就知道一定有事,但到底是什么事情?还是得先弄个清楚。
没等刀惜竹开口,王天鸿却自己把杨惊涛大婚那天的事说了出来,又说明了到洒脱门的目的,最后还表明了歉意。
刀惜竹听完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道:“王镖头不必感到惭愧,洒脱门在江湖上,本来就是以轻功和扇法文明,而你也是为主分忧,这事不能怪你。王镖头能直言实话,可见男儿本色!”
王天鸿道:“多谢老咪涛宽厚!”
刀惜竹道:“江湖事,江湖情,应该江湖办!我怎能怪你们呢?”
王天鸿道:“老咪涛的气度,真是令在下不得不叹服哪!”
刀惜竹道:“王镖头是天远镖局的镖头,武功一定非常不错,能否让我也见识见识?”
王天鸿道:“老咪涛谦虚了,在下不敢推辞,可是我的剑还在村外的灌木丛里!”
刀惜竹道:“哦,这是怎么回事?”
王天鸿道:“给我指路的老啊爹告诉我,傣家人忌讳骑马赶牛、挑担荷锄、蓬头散发进寨子。所以我把我的马寄在了一家汉人的客栈,而我不知道兵器能不能带入傣家寨子,所以就把它藏进了村外的灌木丛里了。”
刀惜竹道:“王镖头是个懂得尊重人的人,我们傣家人的确忌讳把兵器带入村寨,这点与汉人解剑的习惯有些相似,但洒脱门属于江湖,你可以让刀雨把你拿着,无需藏在村外。”
随后刀惜竹道:“刀岩,你带些人与王镖头去把剑取来。”
王天鸿道:“谢过老咪涛,但不用麻烦刀岩兄了,让刀雨小兄弟随我去去就可以。”
刀岩道:“王镖头好猖狂,你的意思,是看不起在下吗?”
王天鸿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在下只是不好意思劳烦刀岩兄和大家!”
刀惜竹道:“刀岩,不得无礼!王镖头,我傣家人忌讳耍狂,刀岩可能是误会你了!”
王天鸿道:“这不能怪刀岩兄,是在下说话有些失误!”
刀惜竹道:“王镖头果然直道,我让刀岩与你同去,是因为我版纳气候温暖,蛇比较多,而蛇比较喜欢躲在灌木丛里,刀岩是‘洒脱舞蛇功’的行家,所以让他去帮你,以防遇到毒蛇。”
王天鸿道:“哦,谢过老咪涛,刀岩兄,在下初来咋到,不懂得规矩,请刀岩兄宽恕!”
刀岩道:“王兄心直口快,没事的!我们这就走吧!”
王天鸿道:“多谢刀岩兄!”
刀岩道:“朋友间,无需客气!”
刀岩等人随王天鸿来到藏剑的灌木丛边,这灌木丛里传出了轻微的“唰唰”声,刀岩道:“王兄不要动,这里边有一条九尺来长的眼镜王蛇!”
王天鸿惊奇地道:“刀岩兄好本事,在下好奇,想知道刀岩兄是如何判断得出蛇的大小?”
刀岩道:“我练‘舞蛇功’已经有二十多年,只凭声响,就可以判断。”说完,刀岩已经进入了灌木丛中,他在灌木丛中走动,居然几乎没有发出声响,这等轻功,又让王天鸿大吃了一惊。
王天鸿急道:“刀岩兄,可要小心呢!”
刀岩没有回答,随同的其中一名男子道:“王镖头大可放心,师傅不会有事,就是让蛇咬了,也没关系的。”这名男子是刀岩的徒弟,叫做刀轩。
王天鸿疑惑地道:“咬了!还没事?”
那男子道:“练‘舞蛇功’,必须先把自己练得百毒不侵,所以师傅就是让它咬了,也不碍事,而且练‘舞蛇功’的人,随身常带解毒散,以防万一,所以王镖头无需担心!”
只眨眼的功夫,刀岩就已经用“孔雀翻云”飞了出来,双手捏住了一条九尺来长的眼睛王蛇,那双手正正的紧紧捏住了蛇的七寸。
王天鸿惊道:“果然好本事!”
刀岩道:“等我把蛇放了,再去帮王兄取剑,里边情况复杂,请王兄不要进去,以防万一!”
王天鸿道:“那就有劳刀岩兄了!”
刀岩道:“王兄无需客气!”
随后,刀岩将那条大蛇小心地放到地上,那大蛇刚落地时,却不领情的一个反扑,刀岩眼快、身快、手快,只是一闪,就避过了那条大蛇的攻击。王天鸿见了,又惊又奇又喜,惊,是担心那条大蛇向自己扑来;奇,是因为刀岩的身法,能避过那眼睛王蛇的攻击,这等身法,哪能不让王天鸿惊奇?而喜,是因为见到刀岩没有被大蛇攻击到,而倍感欣慰。
那大蛇第二次攻击的时候,刀岩居然轻而易举的又将它抓住了,这身手犹如探囊取物一般,王天鸿又是大吃了一惊!
刀岩带着大蛇舞蹈了一番以后,放下大蛇,这大蛇却再也没有反攻,反而变得温顺了。刀岩将双手化为蛇形,对大蛇指点一番后,那蛇居然顺从的向另外一边的灌木丛里去了。
王天鸿更是大吃一惊,不解地问道:“刀岩兄为何要放了它,这不是留下隐患嘛?”
刀岩道:“众生平等,这蛇也是众生中的一员,不能例外。何况要练好‘舞蛇功’的人,都得敬蛇,惜蛇,才能知蛇,懂蛇,然后舞蛇,友蛇,教蛇!”
王天鸿道:“圣人云,道有(可)道,非常道,刀岩兄的这一手已经让小弟无不佩服,但小弟更敬重的是刀岩兄高尚的品格!”
刀岩道:“王兄过讲了!”
刀轩道:“我师傅的本事,这些算什么,就是比这还大许多的大蟒蛇,师傅也能制服!”
刀岩道:“刀轩,你错了,不是制服,而是感化!”
刀轩道:“是,师傅!徒儿记住了!”
王天鸿好奇地道:“大蟒蛇,听说是没有毒的,连眼镜王蛇都感化了,那大蟒蛇应该不是问题!”
刀岩道:“大蟒蛇虽然无毒,但力大无穷,别说是人,就是牛让它缠过了,可能也会升天!”
王天鸿道:“哦,这么大的力量,小弟听了,有些叶公好龙,不知刀岩兄是如何克服的?”
刀岩道:“练‘舞蛇功’者,必先练好‘葫芦丝功’和‘大鹏功。’”
王天鸿道:“这大鹏是蛇类的克星,小弟可以想得明白,但这葫芦丝,不是乐器吗?”
刀岩微微笑道:“‘葫芦丝功’,其实只是一种比喻,吹响的葫芦丝,葫芦里都藏满了气,葫芦丝功其实是一种气功,这种气功可以让人全身真气充盈,来抵御特别大的蟒蛇的缠绕!”
王天鸿道:“哦…,小弟还以为‘葫芦丝功’是一种音律神功!”
刀岩道:“王兄并没有说错,如果用上葫芦丝,这种功夫可以演变成带有强大内力的‘葫芦丝传音功’,此功不但可以传音于数十里以外,而且还具有强大的威力。”
王天鸿道:“哦,差点忘了,老咪涛还在等着我们呢!”
随后,刀岩取出了王天鸿的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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