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冰清冷冷挣开了天威教主的手,转身出了圣殿,“我不在乎!”
“我不在乎!”坚决,痴情的话语回荡在圣殿中。
天威教主突然仰天大吼:“为什么?”
回答他的只有消逝在远处的慕容冰清的背影。
“禀浇注,属下现在已经查清楚了,负责押运本教三千万两黄金的一千五百名教中确实还未出总坛就被杀了,唯一幸存者清楚地看到来袭的那帮人领头的是——”
“是谁?”面具后的双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石心!”
天哥
这是一条很繁华的街道,因为近海,许多商贾经常路过这里,由此运装货物,像中国的丝绸,瓷器,茶叶输送到海外都可以赢得丰厚的利润。
这里客栈林立,摊铺遍布,人来人往,穿流如梭。有锦衣绸袍,峨冠高靴的商人,有貂裘皮靴熊帽摭头的边疆贩子,也有衣裳褴褛,衣裳不蔽体的乞丐,流民。
一个面黄肌瘦的乞儿,约有十一二岁,手里捧着一个破碗,正在四处乞讨,嘴唇干裂,双目深陷,显然已有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
“老奶奶,行行好,给几个铜钱吧!”乞儿走到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婆婆面前,用干涩的声音道。那婆婆看了看那乞儿,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几文钱放在破碗里,用手摸摸乞儿削瘦的面颊,转身走了。“谢谢老奶奶,谢谢老奶奶。”乞儿感激地叫道。
“小要饭的,快滚开,别站在这挡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一把将乞儿推在一边,摔倒在地上,碗里的铜钱也洒了一地。那乞儿顾不得疼,赶忙爬着去捡。
“小王八蛋,叫你滚开,没他妈长耳朵吗?”络腮胡子说完又是一脚,将那乞儿踹出老远。他后面是一个打扮得*倜傥的公子,三角眼,鹰钩鼻,手拿一柄折扇。公子身手又有三名仆人模样的汉子,一个身长八尺,虎背熊腰,披一件绣花紫袍,满脸胡子,眼小口大,鼻子上长满黑痣。
一个五短身材,一身黑衣,头发梳得十分整齐,脸上一道刀疤从左眉梢一直到左嘴角边,显得狰狞可怖,另一个是个年过五旬的灰衣老者,高髻长须,双目炯炯有神,手中提着一柄形工奇古的青铜剑。
这时,只见一群小乞丐都跑了过来,将那个小乞儿团团围住,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乞丐大概是他们的“头”,跑到最前面,将那个乞儿扶了起来,说道:“二蛋,你怎么样?没摔痛吧?”少年乞丐边问边给他擦去嘴角边的一丝血迹和脸颊上的泪水。乞儿指着络腮胡子泣声道:“天哥,是他欺负我啊!”
那个被叫作天哥的少年乞丐,突然朝那乞儿厉声道:“二蛋,不准再哭了,听到了没有?”二蛋听了,立刻就停止了哭泣,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天哥”分开众丐,走到那五个面前,冰冷的声调对着终腮胡子,道:“是你欺负他?”
络腮胡子仔细看眼前这个少年乞丐,一身破烂肮脏的粗布麻衣,赤着脚。腰间斜插着一根木棍,浓眉朗目,鼻梁坚挺,嘴唇薄而干涩,蓬乱的头发用一根丝绦粗粗地打了一个结,左眼角处有一条小伤疤,目光凌凌有威。同它一接触,络腮胡子不由自主地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这目光好熟悉,这是……”
天哥向前逼进一步,冷冷道:“是你欺负他?”
络腮胡子定下神来,强笑道:“对,就是我,怎么样?”
天哥咬牙,狠狠说道:“你真该死!”
另外四人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黑衣疤面人道:“你们听到那小要饭的说什么了吗?啊?他说杜老大该死啊,哈哈哈哈!”
紫袍大汉也笑道:“杜老大,你听到了吗?让他看看究竟是谁该死啊!”
杜老大此时已涨红了脸,“好小子,老爷今天就送你上西天!”
说完,右手从腰间抽出一把雪亮的缅刀,刀锋森森,映目生寒,杜老大手腕一翻,抖个刀花,刀势如虹,直朝那少年气丐的左颈斩去。
围观的人见状,不忍看到这种惨象,纷纷扭头闭目,有几个小妇孩童还吓得叫了起来,公那帮人则面帮笑意,等着看那乞丐头颅飞上天的“美景”。
突然袭击,又一道黄光闪起,“唰”一切动作在那一瞬间仿佛都停止了。
杜老大的手紧紧握刀,刀锋已贴到了乞丐的脖颈,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乞丐手中握着一根“木棍”,“木棍”的一端已插入了杜老大的咽喉,血顺着“木棍”流下,滴在地上。杜老大瞪着眼睛,发出“咯咯”的声音,“铛铛”刀掉在地上,他的身子也随着倒了下去。
这时众人才看清了,在棍子的尖端有一截很尖的钢剑锋。“好小子,你耍诈。”疤面人大喝一声,十指箕张,向天哥扑了过去。指如鹰爪,带着丝丝腥味,力透指尖,直取乞丐华盖,玉堂,璇玑等十处大穴。
天哥足下如行云流水,左摇右晃,前倾后仰,瞬息间已避过了疤面人的十八式杀招,但他的右手也被攻势完全封住,根本无法出手。
疤面人突然身法一变,一跃而上,双足如旋风般连环踢出,天哥被强劲的攻势迫得连连后退。疤面人在踢出四十九脚之后,突然一个凌空倒翻,头下脚上,双爪齐出,直插向天哥脖颈。这一下变招奇快,由腿攻变为爪攻已是出人意料,而且变招的方式与速度又怪异又迅速,令人防不胜防。
但是他却忽略了一点,无论他变招多快,中间总会有一丝停滞,而交手比拼,这一停滞就足以让天哥的棍剑出手了,而他的手,也绝不会比天哥的剑快。
“啊—”随着一声惨叫,带着一连串的血花,疤面人的身子跃过天哥头顶,又飞出丈遥,这才“啪”地摔在地上,后颈一个血洞正在汩汩地流着血。
重出江湖
人们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个少年乞丐竟有如此高明的武功。
紫袍大汉和高髻老者的脸色都变了,两人交换一下眼神,正想联手对敌,那公子伸臂拦住他们,“你们退下。”
二人弯腰拱手道:“是,哈公子。”
原来此人正是藏王的三王子哈桑,昔日石心率征讨西藏,大败藏军,藏王甘于俯首称臣,只有三子哈桑不服,率四天王离部而去,在此隐为商贾。
哈桑冷冷地注视着天哥,道:“年纪不大,心却够狠的。”
天哥不语,突然出剑,带起漫天的剑影,剑速,方位,力道在那一瞬间已变幻了八次,他已知道哈桑是个劲敌,他使出了全力。
哈桑并不出手,身子却随着天哥的剑势变幻了八种姿势。或前倾或后仰,或侧身或斜跨,每一种变化都恰恰避开那致命的一剑。
到后来,只见天哥的剑越来越慢,仿佛有千斤之重,但脚步却是越来越快,简直就分不清人究竟是哪条腿在动。
哈桑不进挥动手中的折扇,时而旋转时而平扫时而直刺,时而斜挑,动作快如电光石火。双足却是缓慢地移动着,每一足踩下都有稳如泰山之势,击起地下的沙尘,洒向四周。
两人完全相反的动作,令人眼花缭乱,转眼间已是第一百四十三招了。
哈桑这“嘿嘿”冷笑两声道:“小叫花子,给我撤剑吧!”言毕,只见他倏然将折扇一张挡住了天哥刺来的一剑,接着合扇下旋上翻,划成一弧圈,将天哥的剑牢牢封死在这里,同时左掌如电,大摔碑手,狠狠地向天哥的胸前印了上去。
若然天哥不弃剑回撤,那么这劲力十足的一掌必定会将他打成重伤,甚至可能丧命,当时,几乎所有的人都认定了他必定会弃剑护身的。
可是令每个人都吃惊的是他不但没有撒手弃剑,反而将整个身子都移身哈桑。
哈桑也吃了一惊,但这时他的掌已击中了天哥的前胸,“嘭”天哥的身子如断线之鸢,倒跌出丈外,但手中仍紧紧地握着剑不放,把冲到口中的血硬咽了下去。
哈桑阴森森地笑道:“好小子,拼了命也不撒剑,真有你的,只可惜你杀了本少爷那两个属下,否则我倒可以放你一马。”
天哥挣扎着爬起来,胸前衣衫被击得粉碎,脸色也苍白得怕人,只有那眼神丝毫没变,就像苍穹中的一颗明星,永恒,冷漠。
哈桑接着又道:“你的确很聪明,当时你没有撒剑,而是将身子反移向我,这样,一为先让我吃了一惊,所以掌的力道也就减弱一分,二来在我意料之外的情况下,我的摔碑手劲也就根本无法运足,这样力道又会减弱一分,所以你现在还能爬起来,小小年纪就有此武功,有此心智,难得啊!实在是很难得,只可惜今天我一定要杀你,因为你做了你本不应该做的事。”说完他一步步走向天哥。
周围的小叫花子们见状,纷纷一涌而上,冲向哈桑。只可惜他们太弱小了,还未近身就已经被哈桑远远地摔了出去,再加上还有另外二天王在一旁阻拦。顷刻时已有数名毙命,但余下的仍拼命往上冲。
“退下。”天哥大喝一声,“你们滚开,做这些无谓的牺牲值得吗?”
众丐闻言,全都乖乖地退了下去。
哈桑已走到天哥面前了,“你是自行了断还是我替你动手?”
天哥不语,剑突然出手,直飞向哈桑的咽喉。
剑虽快,但已毫无力势,哈桑轻易地就用左手食中二指夹住了,一抽一送,天哥不由自主地倒退数步,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街上一片寂静,众人都围在这儿,既不走开,也不去劝解,只有几只乌牙鸦在不远处的树上呀呀地叫着。
天哥手中还紧握着那棍剑,但他已经没有丝毫力量去提起它来,更不要说站起身来了。
哈桑狞笑道:“小子,别害怕 ,我这人一向很仁慈,杀人的时候绝不会让他有丝毫痛劳苦的,而且干净利落,现在我就用我这柄仁慈扇来送你归西。”
说完他缓缓举起了他的仁慈扇,扇子在阳光照射下闪着绿幽幽的光,仿佛来自地狱的那种色彩。
扇子举过头顶,哈桑的脸色突然变了,笑容凝结在脸上,像是看到了来自地狱的幽灵一般,面上充满惊慌与恐惧。
再看二天王,也是同样的表情。
人群慢慢闪在一旁,一个人缓缓走了过来。
黑色的粗布短衫,破旧的鹿皮靴,黑色的腰带,上面插着一柄没有鞘的黑剑,一柄看上去更像刀的崎形剑,剑柄用白布缠着,黑白相映,十分刺眼。头发梳得很整齐,一张仿佛用大理石雕成雕成的脸上,带着一种十分平淡的表情,漆黑的眸子直视前方。
走到天哥身边时,他停了下来,眼仍望着前方。
哈桑强抑住心中的恐惧,道:“石心,我们的旧帐,日后再算,今天我要杀了你这小叫花子,希望你别插手进来。”
石心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你既然这么说,那么我就非救他不可。”
自从西藏一战之后,哈桑到中原遍访中原武学高手,短短几年武功已是大胜从前了,想到这些,哈桑的胆子也壮了些,脸色一变,道:“石心,你别太逼人太甚,难道我还会怕你不成,既然如此,我们就先把旧帐算清楚了。”
石心冷冷地看着他,道:“你们三人最好是一块上,免得我多费手脚。”
“岂有此理。”哈桑怒喝一声,精钢打制的折扇已如闪电般击出,“分花指柳”直取石心双目。
石心侧头闪过,右手五指如爪,抓向哈桑肘间曲池穴,哈桑忙沉肘,收扇斜切石心腰部。不料,石心的手快得出奇,他招未及变化,石心已抓住他的手腕,一拧,一带,顺势一掌将他拍出老远。
哈桑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打赢,向二天王以目示意,三人同时攻上。
高髻老者青铜剑,时削时点;哈桑一把折扇时张时合,巧如灵蛇般攻石心胸腹;紫袍大汉双手判官笔配合家传的“金笔十八点”绝技径取石心下部十八处穴道。
三人互攻一守,同进同退,攻时以狂风暴风怒海恶涛,疾若雷霆,力动乾坤,守时固若铁桶,坚赛金汤,风吹之不入,水泄之不进。
石心双足牢牢地钉在地上,右手或横抹,或十划,可上圈,几个极其简单的动作,却有着极其神奇的威力,不论三人攻势如何威猛,总无法攻进他身子一米之内。
一十八招,石心只攻了三招,有十五招是守招。
第一十九招,他突然收掌,哈桑等三人三样不同的兵器,三个不同的方位,三种不同的力道,三种不同的身法,几乎以相同的速度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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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志
围观的人也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当三人的兵刃攻到距石心不过一寸的时候,石心的右手已经握住了剑,就在同时,一道凌利的剑光冲天飞起,划过天际,带着一道灿烂的彩虹。
彩虹逝处,宛如春阳普照,万花齐绽,红蕊漫天,美得让人心醉,让人心碎。
“啊——”
哈桑三人同时发出一声宛如垂死野兽般的惨叫声,三只断臂齐齐落地。
他们吃惊地望望自己血流如注的断臂,再用难以致信的目光看看石心,狂号一声,转身飞奔而去。
虽然是烈日暴照,但周围所有的人都感觉不到丝毫暖意,一种无形的恐惧感狠狠地扼住了他们的咽喉,几乎令他们窒息。
石心嘴角泛起一的抹残酷的笑意,就像十二月冰天雪地是凌厉的寒风,就像一柄尘封千古的奇后利刃出鞘时的锋芒。
剑已入鞘,石心一步步走向远方,此刻不管是官,民,商,贩,都纷纷闪至两旁,那景象就像是一位绝世帝王在接受臣子的礼拜。
郊外是一片树林,枝茂叶盛,上面是绿叶,下面是青草,湛南的天散下银光点点,成群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在林中时翔时栖。
石心走到林中,站定,突然,不知从树的哪儿钻出两名黑衣少年,坚毅的表情,冷漠的眼神,见到石心后,立即垂手道:“参见主人。”
石心道:“四十六树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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