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笙歌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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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笙歌gl-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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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他冷笑一声。

    赵无前今番也觉得自己实在是鲁莽了些,轻易便将冯大海撕个烂碎的家伙,能是善茬?本来还想为下一场比试保留体力,现在看来不用全力是不行了。

    殷霜口中的麻痹蔓延到了下颚和鼻子,舌头硬邦邦的,一个字也说不出。她双眼一眯,持剑便杀,赵无前忌惮殷霜的兵器,跳来跳去,而殷霜毒素入脑,反应开始迟钝下来。她暗暗尝试以内力逼毒,可是毫无效用,看来这毒不是沿着经脉运行的。

    赵无前也感觉到了殷霜的变化,知道自己肯定是毒到了她,于是将功力全开,飞快地使出一招莲花掌,内力便似莲花开放一般,像殷霜笼罩上去。殷霜自觉闪不过,登时催动内息,在周身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罩子。那赵无前看她不躲不闪,以为她中毒太深无法动弹,右手疾探,便掏向了殷霜的心口。而殷霜却是故意的,既然闪不开,不如放聪明些等赵无前露出破绽。

    果然,当赵无前的手距离殷霜不到一尺的时候,殷霜突然有了动作,由下至上挥了一剑,顿时血光四溅,一条手臂向天上飞去。

    赵无前捂着肩膀,啊啊地大叫起来,随即趁着殷霜尚未反应,顾不得认输,呼地一下便跳下了台子。

    殷霜旋转的剑停了下来,只觉眼前有些模糊,用力甩了甩头。主持人似乎在说着什么,但她听得不甚清楚。

    各门派奇怪地望着殷霜,怎么她得了胜,一句话都不说?而她走路的姿势也十分奇怪,好像喝醉了一般,歪歪扭扭的。

    其余三大门派的掌门望了望殷霜,又看看曲非笑,不约而同地离开了,似乎不愿意这样趁人之危。但是其他一些小门派仍旧不服气,尤其是看着殷霜这般模样,觉得有机可乘,各自商量一番,推举一个红眼睛黄头发的粗野男子上了台。

    那男子通过名姓之后,见殷霜不答,也不多问,挥刀便砍。那刀虽然不快,却极其沉重,殷霜歪歪扭扭地闪过一旁,刀劈空砸在了地上,顿时将台子上的青石击出几道裂痕。

    黄发男子并不怜香惜玉,大喝一声,一式沉香劈山照着殷霜的脑袋就劈了下来。殷霜将剑横在头顶,叮的一声,宝剑应声而断,但宝刀去势不减,仍旧向殷霜压下来。殷霜一声爆喝,弃了剑,双掌一合,生生捉住了那刀背,而锋利的刀刃,几乎就贴在她的头皮上。

    宝刀的主人用内力向下压,殷霜也调动内力与他相抗,片刻后,那男子忽然发力,呀的一声大喝,将全身力气灌注于刀身,殷霜瞬间感觉那刀重了十倍。看客们一声惊呼,却只见殷霜的脚下忽然咔嚓咔嚓响成一片,紧接着几十条裂纹向着四面八方延展开去,然后轰的一声,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而那把刀,竟是被殷霜一点点顶起来了。男子气的哇哇怪叫,一扬手抽出刀身,想要重来一次。殷霜哪能让她再来第二次?凭着感觉向前一步,右手一举,便抓住了那人的手腕。那人直觉的手腕一片冰凉,转眼便被冻麻了,宝刀重重地掉在了地上。殷霜捡起刀,没命地抡起来,只见刀尖上忽然迸发了一道白色的气刃,瞬间暴涨至三丈长短。

    男子失了兵器,又被殷霜胡乱追砍,一个没留神,头皮被削掉了一块,鲜血满脸满身,连忙便向台下跳。殷霜只觉得神智都开始不大清楚了,看看台上似乎已没有人,登时甩下宝刀,两步便窜下台去,急急向来时的路狂奔。隐隐听见后面有人大呼小叫,但她无暇顾及那些,若是还不快走,只怕要当场晕在那里。

    她连滚带爬的下了山,素日看见她,欢快地叫了一声。殷霜伸手去解拴马的绳子,却觉得脑子一片混沌,怎么都解不开。这时素日忽然张开嘴巴,一口便将绳索咬断。殷霜翻上马背,用力一夹马肚子,素日便飞奔起来。

    “呜呜呜……”她含混不清地说了些什么,意思想回荡山,可是整个脑袋发麻,舌头打结,也不知道素日听懂没听懂。

    正在殷霜一路狂奔的时候,桔子峰顶却炸开了锅,有人说这场比试像一场闹剧应该重新比,也有人说既然五大门派的掌门相当于都弃了权,那便应该是最后在台上的殷霜得胜,因为其他门派论武功都必定不及她。

    大家争得面红耳赤,最后不得不以投票来决定。但出乎意料的是,选择“重来”的,和选择殷霜的正好各占一半,只差曲非笑还没有表态。

    他看看左右两边,眉头微皱思索了片刻,向右站了一步,表示支持殷霜。

    按照规矩,这届论剑会的胜出者便是殷霜了,可是这胜者却已经跑得不知踪影。主持只好将煞天剑转交常轩,让他带给殷霜。

    虽然这届论剑大会因为殷霜的搅局,没打几场便草草结束,让众多豪杰败兴而归,但荡山弟子们还是很开心的。殷霜毕竟是荡山的门人,相当于为荡山争了光,纵使这胜利看起来有些侥幸。

    荡山队伍中,只有曲非笑和常轩冷着一张脸。常轩本想借此机会让曲非笑露露脸,好将位子传了,可是现在殷霜阴错阳差地在论剑会中得胜,让他心里好生为难。曲非笑表情有些恼火,但很快便平复下来,又前后张罗开,让弟子们先找阴凉地方休息下,吃些干粮再赶路。
第20章 二十逐出师门
    殷霜奔回山门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毫无知觉,全靠素日稳稳地驮着才没掉下来。守山的弟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殷霜明明清早还好好的,怎么黄昏就成了这副样子?几个弟子一边将殷霜扶下马背,一边派人火速通知苏白芙。

    苏白芙匆忙赶来,便见殷霜似熟睡一般让人抬着,连忙吩咐放平在地。探视了一下,苏白芙觉得殷霜没有什么大碍,却还是不放心地叫过一个大夫。大夫号过脉,开了一剂方子,苏白芙看了一眼,将药方丢给一个小弟子,吩咐他火速抓药。

    苦苦的药汤煮好,殷霜却喝不下去,因为喉咙都麻痹了,她失去了吞咽能力。大夫想了想,将殷霜扶坐起来,把她的头仰起,插了一根细竹竿进去,继而将药顺着竹竿的中空部分倒进去,这才算将药给殷霜灌下去了。

    直到月亮升上来,殷霜才睁开了眼睛,但是说话依旧含混不清。苏白芙一脸严肃地望着她,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殷霜摇摇头,又点点头。

    “你怎么弄的?这是红门的毒,你怎么会和红门弟子结了梁子?”

    殷霜张张嘴,舌头打着卷:“我昂来一五…………”

    苏白芙一个字也没听懂:“你说什么呢?”

    殷霜只好连比划带说,这才让苏白芙听懂了。

    “什么?你跳上台比武?”

    殷霜点点头,心中暗道不好,师父又要生气了。可是苏白芙脸上严肃的表情忽然变了,扑哧一笑。

    “你还真上台了?那曲非笑呢?”

    殷霜摊摊手,表示不知道。

    “你赢了几场?”

    殷霜伸出了三根手指。

    “才三场?那荡山今年岂不是要垫底了?”

    殷霜觉得并不是这样,但她现在笨嘴笨舌,也说不出太多的话来。苏白芙见状也不再理会她,只是又端过一碗药来让她喝掉。殷霜捏着鼻子将药灌了下去,顿时熏得想吐,但一看见苏白芙一副不屑的表情,只好将不适感强压下去。

    “好了,天色已晚,按惯例来说,他们还要耽搁一晚,有什么话,等掌门回来再说吧,你先好好歇息。”

    第二天天色刚刚破晓,苏白芙便被一阵人喊马嘶声吵醒了,出门一看,原来是掌门和曲非笑回来了。她神色平静地走上去,却见常轩一脸怒气地望着她。

    “白芙,你跟我过来。”常轩一句寒暄也没有。

    苏白芙面色一滞,常轩很少会用这样命令的口吻和他人讲话,出了什么事?

    当她跟着常轩来到室内,发现曲非笑也跟了进来,两个人的面色都十分难看,苏白芙不消想,便知道定是和殷霜有关。

    “你这个师父是怎么当的?”常轩上来就是一声责备。

    苏白芙答道:“弟子不知掌门人何意。”

    常轩一拍桌案:“哼,你那个好徒弟殷霜,为什么会出现在论剑会上?”

    “霜儿已然十八岁,想去哪里都可以。”苏白芙神色平静。

    “这件事我不想追究,我想知道的是,她为什么跳到擂台上来?她不知道本届我们荡山派出的是非笑?”

    “或许不知,弟子从未同她讲过。”

    曲非笑看着苏白芙这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也动了怒,插嘴道:“所以说,你连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她,你这个师父,还算师父嘛?是,她武功是高强,可是心狠手辣,骄横跋扈,视人命如草芥,视规矩如无物——这样下去,她只能成了江湖的祸害!”

    苏白芙缓缓地转过头,凛然瞪着曲非笑:“师父训话,哪有你插嘴的份?我教出什么样的徒弟,自己心里清楚。至于江湖祸害,哼哼……”

    她话中有话地看着曲非笑,嘴角扬着一丝冷笑。

    曲非笑暗暗打了个寒战:“苏师妹,你对我已经多年不满,这我并没放在心上。我也知道你传道授业与他人方法不同,也不追究。但你千错万错,总不该将太阴阳功的第十重心法教给她!你这是意欲何为!”

    苏白芙心中一紧,看来这曲非笑还是看出来了。

    “我从未传授过她第十重心法。”

    “白芙,休得信口开河!”常轩斥责道:“她那身阴冷强横的内力,明明就是第十重心法,若不是你传授与她,难不成还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苏白芙并不答话,确实,殷霜的第十重内功不是她教的,但证据已经让自己给毁了,若是再加辩解,倒显得自己没有担当。

    “你教她内功,有没有为她想过?一个好端端的女孩,就剩了六年的命在,你也忍心!”曲非笑依旧在一旁挖苦。

    “你闭嘴。”苏白芙瞪了眼曲非笑,继而转向常轩:“掌门人,弟子确实对殷霜疏于管束,自请责罚。”

    常轩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倒不是不想放过你,可是昨天,众目睽睽之下,殷霜的功夫已经让人匪夷所思了,我若不给个解释,早晚要有江湖人士找上门来,向荡山发难,要求交出殷霜身上的功夫。到时候难免又要一场大战!我现在只能说殷霜练了邪门外道的武功,才能保全荡山!”

    “掌门人这是要将殷霜逐出师门?”

    “没错,而且你也要领罚,从今以后,免去狼旗旗主的职务,即刻搬出狼旗正殿,降为末等弟子,去寒潭思过一年!”

    苏白芙直视常轩,轻轻地点了下头,随即猛地转身,狠狠一甩衣角,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

    “等等!”常轩叫住了她。

    “掌门人还有何吩咐?”

    常轩递上一柄宝剑:“这是殷霜赢的,你替我给她。”

    苏白芙接过宝剑,疑惑了一下:“霜儿赢了?”

    “是,侥幸得胜。”

    苏白芙嘴巴微微张开,用舌头舔了下嘴角,忽然明白了什么,心中火气一下子熄了大半。她最后带着一丝嘲讽望了望曲非笑,然后神色如常地走出了屋子。

    “掌门人……”曲非笑似乎想说什么,常轩一摆手打断了他:

    “殷霜已经被我逐出师门,这掌门人的位子,早晚都是你的,等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回到自己房中,苏白芙便开始整理东西,殷霜正好过来拜见,见状一愣:

    “师父这是要去哪里?”

    “哦,来得正好。”苏白芙将煞天递给殷霜,殷霜疑惑地拔…出剑,不禁眉头一开,大叫:

    “真是好兵刃!师父从何处得来?”

    苏白芙道:“你自己赢的,还问我是从何处得来?”

    殷霜不解地去看那剑上刻字,“煞天”二字映入眼帘。

    “怎么会这样?我没想……”

    “你就当天意如此吧。”苏白芙压了压包裹。

    殷霜这才想起来自己要问的话:“师父,您意欲何往啊?”

    苏白芙道:“我已经不是你师父了,你已经被掌门逐出门派,而我被连降三级,现在要搬到寒潭去思过。”

    “什么?为何!”殷霜大惊。

    苏白芙瞥了她一眼,似乎在反问她,殷霜读懂了这眼神,想起自己在桔子峰顶的所作所为,也便明白了七八分。

    “可是,这干师父何事?”

    苏白芙道:“总之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是无用。刚好我想找个地方静一静,这样也好。”

    “可是师父……”

    “不要再叫我师父!”

    殷霜苦笑道:“叫惯了,改不了。”

    苏白芙轻叹一口,心说随她去罢,反正今日一别,不知还有没有相见之日。

    “你也整理一下快走罢。”

    “我要走到何处去?这里是我的家!”

    “天涯海角,江湖路远,哪里不是去处?总比呆在这里好!”

    “我陪师父思过去。”殷霜认真地说。

    苏白芙放下了手中活计,不解地盯着殷霜:“你不是一直觉得闷么,现在能下山,再不用回来了,有何不好?再说,你已经被逐出师门,不可再在荡山逗留。”

    殷霜哈哈大笑:“我还非要逗留不可了,我要留下,他们赶得走我?正好撕破脸皮,来一个我打一个!”

    苏白芙摇摇头,现在她不是殷霜师父了,殷霜更有理由不听话了。

    寒潭水深千尺,苏白芙刚一靠近,便觉得寒气逼人,暗暗运起功来。殷霜倒是不觉得有多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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