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妮也央告道:“一起去吧,我也好报答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老和尚笑道:“好坏由心造,聚散皆是缘。我是无情人,怎能久居多情岛?根身器界一切镜相,皆是空花水月,迷著计较,徒增烦恼。他日有缘,自能再次相聚。”
豚郎躺在床上,想起家里的许多人和事,翻来覆去睡不着。父母肯定要为自己心急如焚。那几个女友呢,在寻找我吗?还会为我而争吵吗?明天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那情景肯定很有趣。
豚郎怎么也想不到,黄鹂几乎为他哭干了眼泪。黄鹂比他大十三岁,白天带着他玩,晚上带着他睡。刚断奶时,豚郎夜半三更也吵着要吃奶。黄鹂为了哄她,便解开怀,拿自己的**塞在他的嘴里。他竟然吮吸着安静地睡了。
时间久了,豚郎养成了习惯,吮着黄鹂的奶才能睡得安稳,到了十几岁还是如此。黄鹂也觉得让他捧着Ru房吮吸,有说不出的舒畅。这种男女关系在大户人家也不用避嫌。男的与别的女人结婚后,再给她一个妾的名分,就算有良心了。女的只能在心里默念:“我现在不嫌你小,将来你也别嫌我老。”黄鹂也没考虑那么多,只是听其自然。
豚郎人一大,就不那么老实了。晚上除了吮奶,还用手在黄鹂身上乱摸,黄鹂也没有什么不乐意的。不知是那一次,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在夜深人静时褪去了所有的衣衫,赤身**地搂在一起。健康的人都有本能。这种事小豚郎没有师傅也会做,再加上有黄鹂的默契配合,自然做得很好。有了这样一次的非凡经历,两人的感情日深,白天是主仆,晚上俨然是夫妻。
豚郎本是个多情的种,又有娘的宠护,交起女友来,是“韩信将兵,多多益善”,与黄鹂不再那么密不可分了。现在和他最要好的女友有四个。与他同龄的白鹭、鸣翠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算得上青梅竹马。比他小两岁的丹鹤、青云,离他家较远,是今年才结识的。
白鹭和鸣翠本来是好友,小时候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零食,都要**来让对方分享。九岁那年都被二娘收为徒弟,两人又成了同门师姐妹。白鹭只比鸣翠大三天,鸣翠也亲亲热热地叫她师姐。这对师姐妹身材差不多,容貌一样美,衣服经常换着穿。有时候,卫二娘看不到她们的脸庞,也会弄混淆。
小时候两个女孩和豚郎一起玩,还曾合伙对付豚郎。十三四岁以后就渐渐有了变化,都想独自一人和豚郎玩,多了一个就不舒服。人一长大,心眼也跟着多起来。她们还想到了要做未来的岛主夫人,都用尽手段哄豚郎开心。豚郎乐得享用这艳福,来者不拒,对谁也不偏心。这两个打翻了醋坛子的少女,却成了生死对头。
这两个的矛盾还无法化解,又插进了丹鹤和青云。她们的祖传武功都有很响亮的名头,从小都跟着祖父习练。春节期间,听说卫二娘的剑法相当神奇,两个少女这才前来投拜。
这两个女孩都穿着浅绿色的男式长袍,乌发束在帽中,只露出刘海衬着忽闪的大眼。不施脂粉更显得清纯脱俗,别具风情。豚郎一见犹如馋猫看到鱼,用不了几天就成了好友。
被冷落的白鹭、鸣翠,暂时结为同盟军,一心要对付两个新来的小妖精。这一天清晨,丹鹤和青云结伴到罗府来练剑。途经一个小路口时,白鹭与鸣翠突然跳出来挡住了她们。丹鹤笑道:“两位师姐还远来迎接,真是太客气了。”白鹭虎着脸说:“别嬉皮笑脸的,以后离豚郎远点。”丹鹤说:“你真管得宽,我们和他好,与你有什么相干?”鸣翠说:“不想皮肉受苦,你们就听师姐的话。”青云冷笑道:“看来你们还想动手,这岛上谁怕谁呀?”
言语不合,越说越难听,双方真的打了起来。小的到底不是大的对手。青云眼看要吃亏,便高呼:“师傅来了。”白鹭和鸣翠一分神,另两个便往罗府狂奔。
从此以后,豚郎也不得安宁。只要他和哪个女孩一接触,另外几个就来捣乱,弄得他心烦意乱,这才来到绝情岛。
天明知他归心似箭,太阳还没升出海面,就把他们带到东面的山峰。他伸出手来朝对面望了望说:“这里离绝情岛最近,但此处的海面最为凶险,有人说是龙宫的一个入口,鹅毛不浮,曾吞没过无数航船。以后到这里大意不得。”
话一说完,老和尚便将手中长藤,向对面岛上一块突起的岩石抖去。藤的那一端牢牢地拴住了岩石,他用双手拽了拽,又将另一端,拴在了这一边的一块岩石上。他让猴妮伏在他的背上,抓住藤条,双手交替前移,不到半柱香,已登上了对面的山峰。搂紧猴妮的小金,经过海面时吓得闭起了双眼。豚郎仿效天明,紧跟着也回到了多情岛。
………【第八章回家添烦恼】………
第八章回家添烦恼
猴妮站在山峰上向下望去,到处是红花绿柳,不见一棵翠竹松柏。弯弯曲曲的小道上,来往的行人衣服都很华丽。这里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
急于回家的豚郎说:“下山的路不好走,我背你下去吧。”猴妮巴不得如此,高兴地伏在他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说:“走呀。”豚郎高呼一声“回家了”,一提气,纵跳着奔下山来。
到了山脚下,豚郎蹲下身来,叫猴妮下来。猴妮摇头撒娇道:“不嘛,我还没过瘾,再背一会吧。”豚郎说:“你自己走吧,我背着你,这里的人看到了会笑的。”猴妮下地后,好奇地问:“你背我,又不让他们费力,为什么会笑呢?”豚郎说:“我们岛上的男人大多怕老婆。怕老婆的人,在外面都要装成大丈夫的样子。离开了家门后,老婆也会伪装怕老公,好让老公成为别人心目中的英雄好汉。你说,哪有英雄背老婆走路的?”
猴妮笑道:“噢,说了半天,你也想当一个假英雄。”
豚郎辩解道:“不是我要充英雄,我爹是岛主,得给他挣面子。”
猴妮似有所悟地说:“这里看起来像个神仙世界,做人还挺难。难怪我们岛上的人不愿意来。”
豚郎边走边说:“也不完全是为了这一点。情景情景,有情才有景,情与景要相应相称。这里的景物与多情男女的心情最相配。你们那里的人原本都身怀深仇大恨,自然不愿生活在这种环境中。”真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豚郎在天明身边几天,也明白了不少道理。
最先看到豚郎的人,叫道:“罗公子回来了。”这消息很快传到了罗府。罗明问清了方向,带着卫二娘,急匆匆地赶了过来。黄鹂也不声不响地紧跟在他们的身后。
卫二娘看到豚郎后,忙不迭地冲上去,一把搂住了,流着眼泪笑道:“心肝啊,你到底回来了。快让娘看看,伤着了没有?”罗明冷着脸说:“你这小子现在是无法无天了,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豚郎嬉皮笑脸地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又没出去干什么坏事。我还给你们带回来一个媳妇呢。”
老夫妻俩这才注意到豚郎身边的猴妮。二娘看了一眼,便有七分不乐意。模样还算俊俏,可这身上穿的是什么呀,黑不像黑,灰不像灰,长不像长,短不像短,肩上还蹲着一只猴。这女孩不是乞丐,就是山村中的野丫头。
豚郎还算有良心,见了黄鹂,便走过去和她说起了悄悄话。猴妮被冷落在一边,很是尴尬。她走到豚郎的身边低声问:“我怎么办呀?”豚郎转身笑道:“这是我的爹和娘,快叫呀。”猴妮对着那一对衣着华贵的夫妇,羞涩地叫道:“爹,娘。”可怜的猴妮,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叫爹娘,这爹娘还不是真的。
罗明轻轻地应了一声。卫二娘却拉长了脸说:“先别忙叫,谁是我的媳妇还没定呢。豚郎,先跟我回家吧。”
豚郎怕猴妮伤心,拉起她的手,故作轻松地说:“走吧,我们回家了。”猴妮虽然心里挺难受,也只能默默地跟着走。
黄鹂紧靠在猴妮的身旁,友好地说:“妹妹的这只小猴真漂亮,我还从来没见过呢,叫什么呀?”猴妮说:“它是金丝猴,我们都叫它小金。”小金不停地转动着双眼,打量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刚到家门口,豚郎的那四个女友,就从不同的地方赶来了。这几个都是耐不得寂寞的女孩,豚郎不见了,她们也焦急伤心过,实在找不到,心里也就渐渐淡了。岛虽然不大,男孩还不算稀罕物。用不了三天,她们又各自找到了新的男朋友,依然情意缠绵。后人还叹息为妻的“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他可能不知道,天下的女人还有比这更无情的。
最先赶来的鸣翠叫道:“死豚郎,你躲哪里去了?要让我急死呀?”少女说假话是很容易让人相信的,豚郎对她已经心生愧意。
后面的丹鹤气喘吁吁地说:“是哪个妖精把你抓去招亲了,到现在才回来。”
青云眼尖,嘴也尖,她瞥见了豚郎身旁的猴妮,嘲讽道:“不是妖精,是耍猴的。”
落在最后面的白鹭也跟着说:“我看是来讨乞的吧。”
气得豚郎吼道:“管她是干什么的,我喜欢,与你们有什么相干。都滚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这几个女孩光图嘴上快活,不研究男人的心思,只能自讨没趣,悻悻地离开了。
黄鹂对猴妮说:“别理她们,我们进屋吧。”
回到家里后,气氛也好不起来。听了那几个门徒的话,卫二娘更是不愿认这个媳妇。冷冰冰地吃完了饭,她就把豚郎叫到自己的房间,关起门来说:“我真的把你宠坏了,讨老婆也不跟我商量。你说我那四个徒弟,哪个不比这个野丫头强?你早点把她送走吧,省得在家里丢人现眼。”
豚郎本来还没有认真考虑谁做自己的老婆。几个女友和娘的话,激起了强烈的逆反心理。他坚决地说:“我就是要这个猴妮做老婆,别人再好,与我无关。”二娘虽然生气,但又拿这个宝贝儿子没办法,况且他刚回来也不宜多争吵,便沉下脸来喝道:“反正你不要老娘,快去陪那个野丫头吧。”
豚郎出了房门,没有看到猴妮。他来到黄鹂的房间刚要张口问,却见黄鹂正在帮猴妮换衣服。厚道的黄鹂知道罗夫人很重视打扮,便让猴妮换上自己的衣服。她给猴妮穿上了一套鹅黄色的襦裙,又加了一件粉红色的半臂,还在眉间贴了一个好看的花钿。
“人是衣裳马是鞍”,猴妮经黄鹂这么一摆弄,像个刚下凡的仙女似的。豚郎禁不住赞道:“猴妮真漂亮。”黄鹂笑道:“她不但漂亮,身上还有特殊的香味。难怪你被她吸住了。”豚郎说:“我怎么不知道,让我再闻闻看。”话未说完,就凑到猴妮的胸脯前闻起来。
这次他没说假话。他一上绝情岛,就闻到了梅花香。后来在山洞里,老和尚的酒里也有浓浓的梅花香。而猴妮的身上正是这种香味。他闻惯了,也就感觉不到。这就叫“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不知这个多情郎,晚上还要在猴妮身上闻多少遍。
………【第二章无眼无珠人】………
第二章无眼无珠人
豚郎听到冷笑声后,见有黄影扑过来,心知来者不善,忙向那黄影吐出一口罡气那黄影顿时瘫倒在他脚下。豚郎向下一看,原来是一只可爱的金丝猴。头顶着黑褐色的毛冠,桔黄色的针毛衬托着棕红色的面颊,一身金色的柔软长毛,很像潇洒少年的披风。现在它显然已被罡气击昏,长长的尾巴无力地拖在身后。
“小金,小金。”那少女一边哭喊,一边奔了过来。到了豚郎的身边,她一把抱起金丝猴,轻揉着它的胸脯,带着哭腔柔声唤道:“小金,你醒醒吧,你快醒醒。”
豚郎本有怜香惜玉的天性,见少女如此伤心,忙安慰道:“我吐出的罡气不重,它应该还有救。”
那少女狠声狠气地说:“你这个小贼要是救不活他,就拿你抵命。”
豚郎虽然善良,但也是在东岛被众人捧惯的,何曾受过这等辱骂和威胁。他也生气地说:“我就不救它,看你如何让我抵命?”
只闻山坡背后,传来沉闷的呵斥:“何方来的狂徒,如此有眼无珠,敢伤我的小金?”
说话间,一个老头已走了过来。豚郎一打量,吓了一跳。他还骂我有眼无珠,他自己倒真的无眼无珠。眉毛虽说稀了点,倒还算有个模样。眉毛下却连眼睛的踪影都没有。寻常瞎子瞎得再厉害,也不过是睁不开眼,起码有一条缝。他是光光平平的,连缝都没有。人的头上都有七窍,他只有五窍。不要说见,连听都没听说过世上还有这种人。
豚郎的心思,老头似乎全都清楚。他语气凝重地问:“看够了吗?你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豚郎还真有点怕他,小声应道:“我试试吧。”说完,蹲下身来在金丝猴身上的几处**位,推拿了几下。那金丝猴在少女的怀中,睁开了双眼,哼了两声,又无力地闭起了眼睛。豚郎怕老头再责怪,又将一只手掌抵住它的丹田,输送了一股纯阳真气。那猴尖叫一声,挣脱少女,跳跃着奔向山峰。
少女转悲为喜地对豚郎说:“好了,小金又能跳了。现在不要你抵命了。”
豚郎很生地说:“你口口声声说抵命,难道我的命和猴子的命一样吗?”
老头说:“小施主,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众生平等’吗?在老衲眼里小金也是一个人,‘杀人偿命’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听了他的话,豚郎想不通的问题更多:这只金丝猴无非比别的猴漂亮一些,怎么少女和老头都那么看重它?这不长眼睛的老头自称“老衲”,应该是一个老和尚,可是他哪里有一点和尚的样子?不要说僧袍芒鞋全无,就是那乱蓬蓬的长发,也不知有多少年月没修剪过了。
还没等他再次发问,老头又冷冷地说:“命不要你抵了,罚还是要罚的。”
豚郎问:“怎么罚。”
少女有点幸灾乐祸地说“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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