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她那个时候,他就认识她该有多好?那样她心里的第一个男生就是他了吧。她十三那年,他十八,想到自己的中学时期,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再往后,陆淮宁这个名字渐渐多了起来,可见这个男人在她心里开始加大比重,她说喜欢和他在一起,她说他会玩,会很多她不会的东西。
这样,终于到了期末考试,这一年虽然她的生活有所改变,虽然玩过很多过去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可她学习依旧努力,并且誓要超越陆淮宁,避免抄一假期的古文观止。
她超过他了吗?殷权迅速翻到下一页,“没想到我竟然成功了,天啊!我太高兴了,我有一种成就感!我兴高采烈地问陆淮宁,为什么他这次表现失常?他看了我一会儿,才叹气说:‘你太厉害。’他这是在表扬我吗?我学习真的很厉害?”
殷权勾勾唇,如果当时陆淮宁知道程一笙心里的感受,肯定郁闷的要去撞墙,陆淮宁说的厉害应该是程一笙成功地让他喜欢,所以分心成绩下降。殷权刚想完,又想假期他肯定会约她出去,她会跟他发生什么?于是连忙往后翻。
“假期好容易来了,本想在家睡懒觉,要不出去玩,老爸非得带我去上班,让我提前感受大学生活,让我天天在图书馆度过。我不想看书,我想滑旱冰,想玩游戏机。陆淮宁约我出去玩,我一点机会都没有,老爸说一不二,就算问了也肯定不会同意,烦人。更更让人郁闷的是,我放假爸爸妈妈也放假,从小到大我一个自己的暑假都没有……”
殷权真是要感谢岳父大人,女孩子就要严管,否则她早就是别的男人的女人了。他看的出来陆淮宁是个有心机的男生,明明喜欢她却没有向她表白,而是一点点地进入她的生活,慢慢让自己成为她不可替代的。那时候单纯的程一笙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程一笙的日记就像一本诱人的小说,让他欲罢不能,一页都舍不得放过,想快些看到结尾。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就算睡的再香也差不多该醒了吧。这才看了多少?他瞧了瞧厚厚的日记,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带走。如果带走,万一下次和程一笙回来,她找日记本,那不就穿帮了?如果不带走,他不可能再用这种办法进来看她日记,这不是一个或两个下午能看完的东西。
他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一个办法,将她的日记都拍成照片,放到电脑上看。想到了就做,他拿出手机,开始拍了起来。
林郁文正嘀咕殷权怎么还没睡醒?这么长时间了,不会病的昏迷了吧。实在不行给一笙打个电话?她是丈母娘,不方便直接进去。
过一会儿,殷权神采熠熠地从房间里出来,林郁文心里松了口气,连忙问道:“殷权,好些了吗?”
“妈,睡一觉果真没事了,还得谢谢您!”殷权客气地说。
“你这孩子,说什么见外的话?以后不舒服了就过来,你跟一笙结了婚,你就是我们的亲儿子!”林郁文亲热地说。
“嗯,妈,我不会跟您客气的。这件事就别跟一笙说了,免得她不能集中精力工作,难得一个机会,让她去试一试吧!”殷权又说。
“行,你这么支持一笙的工作,妈心里高兴。”林郁文是真的高兴,殷权这么尊重女儿,说明他很爱一笙。
殷权出来后直接开车去接程一笙下班,昨天刚和她增进一步感情,今天自然要好好维系一下。如果能让她谈到陆淮宁那就更好了。
程一笙左顾右盼,发现没人注意她,她才迅速钻进殷权的车里,然后再看看四周,确定没问题,这才松口气问他:“怎么想到接我回家?”
“今晚要工作吗?”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转过头,语气夹杂了一些自己不易察觉的温柔。
程一笙面带愧疚地说:“这两天有点忙,那个我陪你一会儿再去工作好不好?”
她的声音软软的,像是在哄他。他笑意更大,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如果晚上你要忙工作,那我们就在外面吃饭,省时间。不工作的话,咱们就回家做饭!”
“哦!”程一笙略带紧张的心放了下来,笑嘻嘻地说:“那就外面吃好了,你喜欢吃什么?”
“就去上菜最快的地方吃吧!”他说着,脚下踩了油门,向前驶去。
其实殷权今晚巴不得她工作呢,这样他就可以看她的日记,现在吊的他难受,食欲都没往日好。程一笙则是想着工作,两人各有各的打算。
吃过饭回到家,各忙各的。殷权将手机里的照片放到电脑里,一放大,字迹很清晰,他存成加密文件,以公司机密文件的方式存放。这个东西别人可不能看到。
很快,他便沉浸到她的日记中,很快便发现她每天的日记里都少不了陆淮宁。显然这个男人已经成功地打进她的心里,那么他打算什么时候表白呢?殷权根本不信这个男人只希望和她精神恋爱。男人的占有欲是本性,有时不是好色,只是感情到了那一步,便想拥有,这是一种情不自禁地表现。反观程一笙的反应,并没有提到喜欢这个字眼,他不清楚她是否察觉到自己心里的感情?
这些日子她一直都是快乐的,初一期末考试,她依旧得了第一,殷权直觉中认为陆淮宁不是考不过她,而是故意屈居第二。因为他不想让她放假还辛苦地抄书,恐怕他还想着她有时间陪他玩呢。殷权往后翻看,发现陆淮宁又失望了,这个暑假程一笙不期然地不是和爸爸就是和妈妈一起度过。
殷权对岳父岳母的喜爱更甚一步,他突然想起岳父喜欢喝茶,貌似自己有一罐极品龙井,回头找出来孝敬岳父大人。
她的快乐时光很快便有了一丝忧愁,初二开学前一天,她的日记就是阴云满天,“老爸突然跟我谈话,说听老师讲,班里有早恋的同学,老爸严肃地教育我,不许早恋。他说他从事教育工作这么多年,从来没看到早恋有幸福结局的,他还威胁我,如果发现我有早恋的倾向,就不让我上学,把我关到家里抄《永乐大典》、《战国策》后面还有一大堆我没听说过的,太恐怖了,古人怎么能写出那么多书呢?还咬文嚼字的费力才能看懂。”
殷权刚刚笑出声,意识到她在书房,立刻将笑憋回去,看来她心底已经对这些书产生深深的恐惧。
“老爸训完话,我就开始想,班里谁恋爱了?我怎么没注意到呢?我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呢?他一定要够男人,是个硬汉子,如果像个女人一样,那多没意思?他肯定是个英雄,在我需要的时候拯救我!”
殷权发现,在她的想象中根本没有陆淮宁的身影,如果陆淮宁知道自己走错路线了,不知该做何感想。陆淮宁怕是太温柔,什么都依着她,所以她把他当成好姐妹了吧!真是够悲惨的。
他刚想往后看,便听门开了,程一笙走出书房,他手一抖,将图片关上。
“你在工作吗?”程一笙看到殷权坐在沙发上,笔记本电脑放在他腿上,茶几上面摆着几份文件。
“嗯,你工作完了?”他问。
“完了,我去弄点水果,你想吃什么?”她担心他一个人无聊,所以集中精力,效率非常高的完成了工作。
“都行!”他开始关电脑,今天是看不成了,只能明天再看。
过一会儿,她端着水果出来,看到他的电脑合上了,不由问他:“你不工作了?”
“无聊,所以工作一会儿,最近不忙!”他说罢,看眼时间,问她:“刚九点,不算晚,要不要看会儿电视?”
“嗯,行啊!”她把盘子放到桌上,坐到沙发前。
殷权打开电视问她:“还看相亲节目?”
“今天没有,看别的吧!看看有没有选秀的!”程一笙想了想问。
他明白她这是想学习些经验,于是将遥控器给她,把她手中的苹果拿过来,说道:“你来找!”
对于电视节目,她肯定比他熟悉,如果让他找,得一个个按遍。
她有点意外,扭头看他已经削起苹果,没想到他连这个都会,真是全能老公啊。她按好台,他的苹果也削好了,切成一瓣瓣的,放在盘中形状挺好看,她拿起果叉,叉了一个先放他嘴里,他不客气,一口便吃下。
“好吃吗?”她问。
“很甜!”他一边说着,眼睛看着电视,不屑地说:“长这么丑还能当主持人?”
程一笙立刻笑了,一边咬着苹果一边说:“你别小看他,他现在可是很火呢!”
殷权不说话,专注地看着娱乐节目。她一边看一边切橙子,等开始吃葡萄的时候,他突然说:“这个男人长的虽丑,却有自己独特的特点,一是反应快,二是说话快。我看你们主持人只要有自己的特色,就能站住脚跟吧!”
她说奇怪殷权怎么突然看起娱乐节目?原来他这是给自己总结经验呢,这算是支持她工作的一种方式吧,她心里涌过一阵暖流,笑着说:“不错,我正在想,我的定位该如何呢!”
他转头看她,上下打量一下,说道:“我看你还是用你主持访谈节目的风格,那也是你一步步打下的坚实基础,我想让你主持娱乐节目也是看中你以前的积淀,那些努力来的结果不用实在太可惜了!”
程一笙若有所思地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访谈节目的感觉和娱乐节目不同,有些不搭!”
“任何事情都是相通的,我看你节目中反应非常机敏,问出的问题也不是一般人能问的,这就是长处,假如你问选手一些独特的问题,相信会吸引住观众的视线。”他分析道。
她一双美目看他,“咦,你看过我的节目?”
他有些窘,他一向不爱看电视,不过她主持的节目还是看过两期,不过在她面前承认又有些不好意思。他看她松散挽着的长发,有一绺掉下,挡在脸边,他抬手将她的发挽到耳后,轻斥道:“说正事儿呢!”
她不好意思了,放弃刚才的问题,答道:“你说的没错!”
让他解脱的办法就是让她不好意思,果真达到目的。他此时松口气,谨慎起来,别再说错话。
看完节目,时间已经不早了,程一笙站起身要收拾桌子,殷权拿过她手中的盘子说:“我来,你去洗澡,今天不要泡了,早些睡,明天你要录节目,累一天!”
“嗯!”她轻快地答应,去洗澡。
殷权把水果皮倒了,桌子收拾干净,然后去冲了澡,把头发吹干,靠在床上等她。半个小时过去了,她没有出来的迹象。又十分钟过去了,她仍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他突然想到她日记中写的,喜欢霸气的男人,心中一动,抬步向浴室走去,大声地敲了敲门,不悦地问:“好了没有?你又泡澡了?”
“没,马上就好!”里面传来她惊慌的声音,仿佛生怕他会闯进来一般。
“你快点给我出来!”他喝道。
“哦,马上、马上!”她快速说着。
他听到一阵噼啪声,像是护肤品的瓶子倒了。他勾勾唇,就站在门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又过了两分钟,她还没出来,这下他不再有耐心,直接推门进去,眉头紧皱,怒道:“你知道现在几点吗?磨蹭什么?”
“啊!”她惊慌地掩着浴袍,大大的水眸闪着滟色,有点害怕地看向他,“你快出去!”
“出去什么?这么半天头发都没吹,等着你弄完几点了?明天你有体力应付工作吗?”他说着拎起她的头发拽了拽,目光瞥到洗手台上,上面放着未拧上盖的沐浴乳,果真她在涂这个。
“我尽快,我还没涂完,你先出去好不好?”她的声音带了些祈求的意思。
看来他想的没错,她这个样子哪里像往日那般强势?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小女人,他大男子主义的心开始膨胀!
“你出来,我给你吹头发!”他说着根本不给她反悔余地,挟住她便大步走出浴室,将她扔到床上,他将另一只手中的沐浴乳扔她手里,他拿吹风机给她吹。他语气恶劣,“你就这样涂,我真想看你还用偷看?”
挑剔的她没吭声,而是听话地倒出沐浴乳来往身上涂。上身不方便的地方,她将手伸进去,用浴袍挡着。其实依着他的意思,根本就不让她涂,可她穷讲究事儿多,不涂那个睡不着觉,所以没办法,还得容忍她这一点。
其实他现在的心情是不错的,因为总算发现她的弱点了,他发现她最怕的就是父亲。看她的日记,父亲在她人生中起了最主要的作用,并且还是一种教育性的作用,她在潜意识中害怕严厉的人,只不过她现在这个年龄会隐藏这个弱点。而他在她意识薄弱没有防备的时候,一击一个准。
她的头发已被吹干,他关掉吹风机,训道:“你涂完没?”
“完了完了,可以睡觉!”她将沐浴乳放到床头柜上,连放回浴室都不敢,主动地钻进被窝。
他也把吹风机放床头上,关了灯躺下。万万没想到今天她自己主动靠过来,小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睡袍,有些小心翼翼地说:“殷权,你别生气,我下次快些!”
“嗯!睡觉!”他心中狂喜,面上却还在装,这副小女人的样子着实取悦了他。
时间晚了,程一笙也累了,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没有精力去深想,靠在温暖的怀中,很快便睡去。他的吻悄悄地落在她发间,想着不知何时她才肯把自己交给他?他伸手抱住她,往自己怀中拢了拢,柔软的触感,像她皮肤一般,他想到她的日记,竟有一种想熬夜看完的冲动,但是随即又打消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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