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笙走出电视台的大楼,上车后转过头看了一眼高耸的现代化大楼,心里颇有感慨,难道她今生注定了要跟薛台保持这种相辅相承的状态下去了?
她知道,如果是薛台,帮她努力撑过百天,是不成问题的。早知道她就让殷权叫薛台晚点结婚了,不过薛台能等,花月晰恐怕也等不了。
她的内心,多少还是烦躁的,没想到还未复出就遇不快,就算站到今天这个位置,也依然要受约束,她再一次萌生了自己单干的想法。
弄个工作室,到时候跟电视台是合作的状态,各个电视台里有竞争,她也好主动一些。不过她的合约未满,这个想法目前只能是想法。
其实很多人都在想,她今天这个地位,去哪个台都是一姐吧!
有些风光背后,并不是皆尽人意。她的确得到了很多电视台的邀约,她没有挪地儿最大的想法,还是她对自己节目的感情。她要是走,节目一定不会给她,毕竟这个节目是她的。她在这个节目中,有最大的观众群体,去了别的电视台,意味着重新开始,收视率将会成为她最大的关注问题,可是在自己的节目中,她有把握不去想这些。
脑中胡思乱想着,这样回到了家。
她看到父母都在客厅里站着,见她回来,林郁文问她:“一笙,东西都准备好了,你先喂孩子再回去!”
她不知道殷权怎么说的,于是看向殷权。
程佑民说道:“殷权早该工作了,一个大男人,伺候你们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了,回去后赶紧让殷权恢复工作!”
程一笙明白,殷权是以他自己要工作的借口突然回家,避免了父母再唠叨自己。说实话,她很感激。
殷权一个以前只知道用钱、用势力来解决问题的男人,如今懂得尊重自己的意愿,用这样的方式来为她解决别的麻烦,支持她的决定,这就是改变的一种表现,大概如果不是因为爱,他也不会用这样的办法来同样隐忍着。
可以说殷权在学会着如何爱人,不是给另一半一切就是爱,他更加懂得支持她的人生与精神追求!
可能更多人不理解程一笙,觉得她有这样厉害的老公,干什么还受这气,享受去得了。又有人说,你有那么多的商铺,有自己的珠宝店,做生意当女老板多好?
对于逆境,程一笙向来是不怕的,这是她一步步成长,回头可以骄傲的资本!
程一笙喂完孩子之后,殷权已经让人把东西都放上车了,她跟殷权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上了车。
殷权说道:“爸、妈,你们想过来住就过来住,别觉得不好意思!”
程佑民与林郁文笑着连连点头,说道:“好、好!”
程一笙无语,虽然说这样挺好吧,不过老妈老爸看到殷权这脸上的笑都是条件反射地露出来,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不得不说殷权能做到这种地步,真是一般男人达不到的。
本来刚才两个孩子还是醒着的,坐上车没多长时间就都睡了。
殷权碰碰糖糖的小脸蛋,笑着说:“真是会享受的小丫头啊,上车就睡!”
程一笙看看自己怀里睡的同样香的糖豆,心想这个为什么总不是受爸的待见?她问了一句,“看,糖豆也睡了!”
殷权瞥了一眼糖豆,说道:“这个懒小子!”
“……”
差别好大的待遇!
两个孩子就有个竞争,如果只生一个男孩,殷权肯定也是宠到骨子里的,但是多个女孩儿,有了比较,这偏心就看出来了。
程一笙真心的习疼小糖豆!
到了家,殷权吩咐保姆们把东西都放好,让月嫂把孩子们都带到自己房间里去。别人请月嫂就是坐月子的一个月,殷权请的月嫂,就这么一直干下去了,把月嫂当保姆用,也就是他了。
回了家最解脱的就是殷权了,不用去做饭,一切都有人做好。
他安排好一切之后,走进卧室,拿着已经出来的资料说道:“薛太太跟安初语都已经认罪,现在唯一的争议就是谁是主犯。两个人都说对方先出的这个主意,然后自己是从犯,这个案子两人的关系肯定是主犯与共犯,但是这两个概念,判的刑可差出好几年来!”
程一笙惊讶地问他:“这么快你就查出来了?”
殷权得意,“你没回到家的时候就已经查出来了!”这就是他的实力。
程一笙更加寄希望于他身上,问道:“老公,有没有办法把当时的情景还原?让这个案子没有争议地尽快了结?”
两个人判的时间都不短,她只希望尽快结案,现在的形势对薛台十分不利,她没给薛台打电话,相信他也有自己的渠道知道,他就算是着急也无济于事。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尽快了结这件事,让薛台能尽快的回到台里,解决自己的危机。
这事儿交给别人可能没办法,毕竟是过去有一段时间的事情了,但是殷权绝对有办法,因为他一直让人监视着安初语,包括她的通话。
她找人模仿张焕,然后再打电话,说的那句,“关于花的!”
这四个字将会成为证据,把安初语定为主犯!
他坐到床边,抬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说:“放心吧,一切交给你老公!这次去台里,是不是不太顺利?”
他看出她的神情比较凝重,不像她以往成功后的那种高兴劲儿。
程一笙点了点头说:“安初语出事,台里没了访谈节目。他让我要么现在复出访谈节目,要么让人代替人生初语节目,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你想啊,我不可能现在复出的,孩子太小,我也没出百天。他让人代节目,如果是魏丹,到时候这个节目很难再停掉!”
殷权耐心地听着,听完后问她:“所以现在只能让薛岐渊回来?”
程一笙点头说:“薛台不会允许别的主持人起来,他也有办法帮我拖到百天后!”
殷权点头说:“好,这件事情包在我头上了,尽快结案!”
“嗯!”程一笙将头靠在他的身上。
殷权没有耽搁,对她说道:“刚回来,你先好好歇歇,别多想!我去找薛岐渊!”
他说罢,在她额上印了一吻,然后站起身离开。
程一笙此时心里颇有感触,原来当小女人的感觉,远比女强人要幸福的多!在关键时刻有个男人可以依靠,这种感觉,很好!
殷权给薛岐渊打了电话,两人约好地方见面。
薛岐渊这些日子一直在刑警队附近,忙碌母亲的事,可以说心力憔悴,从脸上就可以看出他的疲惫。
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地方,所以殷权在车上跟薛岐渊谈的。
薛岐渊坐进来,闭了下眼睛问:“有事?”
殷权打开电脑说:“谈一下你母亲的案子!”
薛岐渊一下子睁开眼,疑惑地看着他,殷权怎么可能帮自己的母亲呢?
殷权没理会他的不解,说道:“来,看下证据,这是安初语找人模仿张焕的时间,证明那个时候,你母亲有可能不知道这个计划。然后再来听一下这段通话录音!”
他说完,按下播放键,还原了当时的通话情况,薛岐渊在听到那四个字,“关于花的”之后,眼睛一亮。
这个证据,可以说非常的有利!
殷权将小卡片退出来,然后给他说:“这个足以证明这件事你母亲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安初语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薛岐渊拿过这个分量很轻,可在他心里分量却十分重的卡片,声音有点异样地问道:“为什么帮我?”
他不解!
殷权将右腿叠交在左腿之上,问他:“电视台的形势,你知道吗?”
薛岐渊刚刚闪亮的眸,又暗了下来,沉声地“嗯”了一下。他当然清楚,可是现在他根本顾不上那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
母亲这边的事,已经让他心力憔悴了!
“一笙也被牵连了,新任台长,让她现在就复出,你知道她还没出百天,就算孩子我可以让人照顾,她的眼睛也不能长期看电脑,不能受强光照射,那样对她眼睛不好,所以她复出是不可能的。你知不知道那位闵台长跟哪位女主播有染?”殷权看向他问。
薛岐渊说道:“闵沉毅给几个女主播上了节目,看不出来具体是哪个!”
显然薛岐渊也在怀疑这里面哪位是闵台长的人,但是哪个他还不清楚。
“是魏丹!”殷权简单地说。
“怎么可能?她已经生孩子了!”薛岐渊惊叫道。
殷权嗤笑,“生孩子又怎么了?他们以前地下情过,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分了。再说我老婆生了孩子,不是也有那么多男人爱着她?”
这话是暗指薛岐渊,薛岐渊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
殷权继续说道:“如果一笙不答应复出,那么这个闵沉毅就会让魏丹继续主持人生初语节目,你也知道这个节目如果换个主持人,可能就不是现在的状况,所以一笙的将来就会备受威胁,如果你能尽快回去,必须帮我老婆把复出时间放在百天之后!”
“这就你的条件?”薛岐渊问他。
“不错,我可不是为了你,你不用感激,我是为了我的老婆!”殷权从来不屑于任何的感激,除了他的妻子!
薛岐渊沉沉呼出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你放心吧,就算我要离开,也先把她的路铺好了再走!”
他一手培养出的人,他是不会看着别人去毁她的!
“怎么?想走?”殷权扭头看他。
“还没想好,最近发生的事,很乱,让我的心也很乱,有一种想要换种方式生活的想法,一些执念与坚持,现在也不算什么了,不过最后怎么定的,也要等我妈的事情结束后再说!”薛岐渊沉声说道。
殷权没再说什么,只是说道:“好吧,随你!有需要再跟我说,能帮到的,不会吝啬帮忙!”
“嗯,大恩不言谢!”薛岐渊这几个字说的很有分量!
薛岐渊如此认真煽情的话,听在殷权耳中,并没有多少动容,反而随意地笑了笑,显然根本不在意薛岐渊怎么看自己。
薛岐渊知道殷权的性格,没有多说什么便下车了。他要赶紧去把这个最新证据给了律师,为母亲的案子努力!
他知道是自己连累了程一笙,他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新的证据,让案件有了起色,这份证据让汪欣松了口气,把安初语的脸吓白了。
不过安初语的心理防线仍旧没有被破坏,面对这样的证据,她依旧没有松口,而是说道:“我只是找人模仿了张焕,后面的事情是她自己做的,我不知道!”
如果真只是这样的话,那么安初语顶多算是从犯了!两人的角色马上会转换过来。不过这样也不能证明安初语没有出主意,毕竟汪欣不承认啊,汪欣一口咬定这主意就是安初语出的。
安初语当初做的时候想过万一要是被查出来了,应该怎么说,她就是一口咬死了不知道,这样谁能证明是她出的主意?本来这就是说不清的事儿。
这事儿的确还挺棘手的,薛岐渊真是想不到,这样的证据都在面前了,安初语居然还敢否认,居然还能撑住,看来这个安初语,的确不能小瞧啊!
没办法,薛岐渊再一次找上了殷权,殷权没好气地说:“你们真是笨的可以了!”然后说了一句,“等着吧!”
说完,殷权挂了电话,薛岐渊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自己的手机收到了一个短信,短信是殷权发的,上面则是一段录音,是安初语跟自己母亲吃饭时说的话,这下全过程清晰了,哪怕安初语再想怎么抵赖都没有可能。
他还听到自己母亲很是高兴地把安初语划为自己人,不知此时她听到这段录音,心情还是不是跟以前一样?
这段录音在安初语面前播放之后,安初语彻底的蔫了,她突然想到,那样高级的饭店,怎么可能有录音设备呢?她立刻想到了殷权,失控地大声叫道:“是殷权、我要告殷权,我要告他!”
只可惜,他们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叫喊,而是喝道:“你还不承认吗?想要死刑?你不好好表现,别怪到时候量刑重!”
死刑?安初语懵了,她只是出个主意,怎么就是死刑了?
她只知道如何去逃避责任,可没想过,她这个恶毒的主意,给别人带来怎样的伤害,又会有怎样的结果!
这两个字,让安初语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接下来的审讯十分的顺利,她说出了自己因为想要讨好汪欣,所以出的这个主意,先找好人,勾了花月晰,再告诉汪欣怎么做。
总算真相大白,薛岐渊松了口气,这次如果不是殷权,那结果真是不堪设想。
现在案子审清楚了,案子正式移交检察院,离开庭宣判,怎么也不可能两天就出结果!但是程一笙的两天之期却已经到了。
薛岐渊听殷权说了这件事,自然惦记着,他先是请求警方通报了这件案子的详细情况,大家知道安初语想嫁进豪门,所以出了这么一个恶毒的计之后,所有人都哗然了,这样的一个年轻女人,怎会有这么狠的心?
花月晰以前还以为这安初语是听汪欣行事的,现在没想到安初语竟然是主犯,并且在铁证之下,没有疑议,理由竟然是安初语想嫁入豪门,所以利用了这件事。
花月晰真是气啊,她又不认识这什么安的,凭什么来害自己?世上竟然还真有这种为了自己的利益,让别人受无妄之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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