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电视还提供视频就已经很不正常,居然他都找不到人,这就更不正常。
冯子衡意识到这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而他第一个便想到殷权。程一笙提醒过他,是不是报复他不在乎,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殷权八成看上程一笙,让她分手,殷权好介入。不管怎样,这对他来讲是奇耻大辱。
冯子衡立刻打电话给程一笙,电话那头很沉默,他能听到她细细的呼吸声,他脑中不由浮现她呼出的香气,仿佛萦绕在鼻间,他张口便说:“笙笙,这一切都是殷权搞的鬼,你不要相信!”
“那些证据是真的吧!你背叛我也是真的吧!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我们分手吧!”她说完便挂了电话。
他现在想起殷权已经晚了,当初她提醒他的时候,他不当回事,不过能想起到底是好的!
冯子衡听到她要分手,心肝颤了颤,不再打电话,马上开车到了电视台找她。他的事现在已经沸沸扬扬,冯子衡冲过层层记者,闯了进去。就算他再无法无天也不会在她的工作单位造次,他倒是懂得让前台给她打电话。
冯子衡从来没想到他玩女人也能玩出这么轰轰烈烈的场面,倍受瞩目。他走进会议室,见程一笙已经站在里面了,听到门响,转过身。
今天的她穿着黑色丝缎旗袍,衬的她脸润白如玉,眉梢带俏,只是她现在很严肃,妩媚中带着端庄,当真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想起她身着各种旗袍的千姿百态,想起她各种生动神情,仿佛已是昨日,令他徒生怅然,有些揪心、有些不舍。
她定定地看他,等着他开口,他几近控诉,声音带了丝颤抖,他说:“一笙,你想过这怪我吗?你不肯和我亲热,我是一个大男人,难道让我生生忍着?我也是没办法才找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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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程家家规
程一笙听了冯子衡的话,露出一丝讥诮的笑,“你那全是借口,我们父辈的人没有婚前发生关系的,难道他们就过不得日子?”
“过去的女人都保守,婚前不会跟男人上床。可是现在的女人都开放了,就你婚前不肯跟我在一起,别人都勾引我,我当然经不起诱惑!”冯子衡狡辩道。
“说到底你还是不爱我,如果真的爱,你也不会跟别的女人亲近!”程一笙说出实话。
“你也不爱我,否则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冯子衡反击道。
“你这样的男人,我敢爱么?无疑是飞蛾扑火!”程一笙看着他,认真地说。
他只觉得她澄澈的目光好似将他看透一般,像她这样聪慧的女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以前的种种?她说这番话,足以说明一切,他不由问道:“其实你早就知道我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是不是?那你为什么还容忍我?”
程一笙沉吟道:“其实开始我对你是有好感的,只不过你越来越让我失望。”她定了定,又说:“既然不爱,就更没必要较真了!”
“如果不是殷权从中作梗,也许我好好对你,你会感动最后嫁给我对吗?”他在说“殷权”二字的时候非常狠,好像要将殷权咬碎一般。
“你应该明白,问题出在你我身上,别人只是诱因。再说如果不是这次的事,你会想要收心吗?你会和姚芊分手吗?更何况你也了解,我在感情上是眼里不容沙子的人,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我肯定不会嫁给你!”不是她要维护殷权,而是她并不想激他不自量力地去找殷权麻烦,最后倒霉的只能是他。虽然她不会嫁他,她跟他也没仇,好和好散是她的最终目的。
冯子衡知道,当姚芊拿出那些证据的时候,他与程一笙之间已经完了,程一笙不是看中物欲可以委曲求全嫁进冯家的女人。他说这些做这些只是不甘心而已,为什么不甘心?他并不认为这是爱,只认为这么一个适合做老婆的女人,就算遇到这种事情仍旧可以保持理智不胡闹的女人,错过了实在可惜。
现在她要分手,他竟然会感觉很难过,他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问:“究竟如何做,我们才能重新开始?”
他问出这话,着实令她意外,他竟然不想分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又不是爱她非她不可,至于如此吗?即使心中不解,她还是态度认真地说:“我们之间不可能了,我想适合你的女人很多,你还是……”
话说到这里便停了,因为已经足够。
冯子衡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他面无表情,脸色很难看,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任谁看都是失意而又落魄的人。
不用问,大家从冯子衡脸上已经看出结果。程一笙坐在沙发上,微微松口气。一年的恋情总算划上个句号,虽然也算是和平分手,但闹的如此满城风雨还是很令她意外。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应付,她整理好心情,站起身面色严肃地走出会议室。
薜岐渊心情很好,一连阴霾多天的脸总算见了晴,自然是因为程一笙恢复单身。殷权则不屑,这女人如此轻易就分了?他准备的后招都用不上,莫非真是他把她看的太复杂?其实她就是个普通的女人!这种想法刚一出,他便否定了,她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他还是要先看看她打算怎么做才好。
这天下班,程一笙回到父母家,冯子衡的事父亲已经亲自给她打电话过问了,她说今天回来细讲的,刚好进行整治薜岐渊的计划。
程一笙回到家的时候,母亲正在厨房里准备丰盛的晚餐,父亲程佑民坐在客厅,没有看报纸、也没有看电视,像是专门等她回来。
“爸!”程一笙将门口买的水果放在桌上。
程佑民严肃地问:“这两天报纸上登的那些怎么回事?”
这是开始审训了!
程一笙坐到父亲对面,神色自然,心平气和地说:“子衡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我们今天已经分手了!”
程佑民面色更沉,长长出气,低声说:“我早说那种富家公子靠不住。虽然咱们家不是大富大贵,可也是书香门弟,没必要攀什么豪门。从小我就教导你想要什么一定得靠自己努力去争取,靠那些邪门歪道就算你暂时得到了,迟早也要失去的。任何人都不如自己努力来的实在可靠!”
“爸,我明白!”虽然这番话她从小听到大,不知听了多少遍,此刻她没有丝毫厌烦,心态就如同第一次听一般。事实上这些年她也遵从父亲的教诲而做,父亲是一个非常严谨而认真的人,在有些人看来会显得古板,可程一笙却明白,父亲是在本着做人的原则,一言一行都有自己的规矩,他既是严父,也是程一笙生命中的导师,对于父亲,她非常尊敬!
程母林郁文端着汤出来,看见女儿立刻说:“回来了,快点先洗手吃饭,看看一会儿都凉了!”
程一笙看眼父亲,程佑民站起身说:“先吃饭吧!”
程一笙这才跟着站起身,去洗手吃饭。饭桌上气氛很好,没有提及刚刚发生的这件事,这是程家向来不成文的规矩,一切不快乐的事情都不会带到餐桌上,所以即便她有多么大的心事,在餐桌上都是开心、轻松的。
吃过饭,果真林郁文跟着女儿就进了房间,程一笙知道这便是开始了。父亲的教诲一向都是简单又严厉的,三言两语就完。比如冯子衡的事闹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过一句两句便过去了,绝对不会再旧事重提。但母亲不同,母亲是带着母爱的唠叨,感慨加询问,有时一件事得说上好几天。
父母的性格如此鲜明,她真不知道父亲是如何忍受母亲的。但是父母这种没有任何表达过爱意的生活方式却让程一笙总是感动于他们之间、属于那一代含蓄的爱。
林郁文坐在女儿床上,开始今晚的问话,“笙笙啊,最近妈妈很鸭梨山大……”
程一笙扑哧笑出声,颤着肩说:“妈,您可越来越与时俱进了!”
林郁文满脸忧愁,轻拍她说:“你还笑,妈都快愁死了!”
“哎呀妈,您就是想问冯子衡那事嘛,他没经住我的考验,在外面有了女人,所以我把他蹬了,就这点事儿!”程一笙笑嘻嘻地说,一脸轻松。
林郁文一看女儿的表情的确不像伤心的样子,她也振奋地说:“唉,实在不行就算了,反正妈给你攒了一堆精英,有医生、有外企高管、还有公务员,什么文质彬彬型、粗犷型,还有时下你们比较流行的……嗯……腹黑型!反正不管你多挑剔,也总有一个适合你!”
程一笙脸顿时白了,眼前浮现出将来繁忙的景象,坐在典雅的西餐厅,装着淑女,小口品着咖啡,每天晚上见不同的男人……
她会疯的!她立刻说:“妈,这些暂时放一边,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这次回家可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任务交给您!”
“什么任务?再重要能比你的终身大事重要?”林郁文睁大眼睛看着女儿问。
“当然,我的工作啊,您想想,我要是没事业,不能独立,男人能看的起我吗?”她反问。
林郁文点头,“你说的没错!”她又抬起头问:“不对啊,你工作不是干的挺好吗?”
“是这样,您也知道干我们这行最怕绯闻了,这次冯子衡闹出的事对我非常不利,台长非常恼火,昨天还在大会上点名批评!”程一笙的表情立刻变得可怜兮兮。
“啊?这么不给面子?”林郁文怒。
程一笙猛点头,“是啊是啊,所以我得躲两天,这两天就歇在家了!”
“你是想装病?”林郁文惊问。
不愧是程一笙的妈,对女儿的招数了然于心。然而她的脸上却出现了犹豫的神色。
程一笙知道母亲的犹豫,这是怕爸爸知道了责怪,爸爸最讨厌用计谋,用他的话说就是不入流,所以程一笙这是让母亲顶风帮自己。她软声说:“妈,我们台长要来肯定白天来,我爸得去学校上课啊,他不会知道的,咱们演一场戏就行,好不好嘛!”
母亲的心都是软的,林郁文想到女儿的前途,被骂就被骂吧,她咬牙说:“行,妈答应了!”
“耶!好妈妈!”程一笙抱着妈妈的脖子,狠狠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程一笙病了,为什么病的如此突然?很显然是跟冯子衡这件事有关,究竟是避风头还是因失恋真生病?想知道答案的人很多,比如薜岐渊与殷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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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台长探病
程一笙是要避风头吗?绝对不是!她内心之强大,这些算不得什么,薜岐渊更不会让她怕的不去上班。
古代朝臣不满皇帝又不敢直接反抗的时候,就会用出一个大家都用滥但却非常好用的招,那就是——装病。
想来薜岐渊觉得自己是站稳脚跟了,所以开始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地露出狼子野心想潜她。她得让薜岐渊意识到她的重要性。她采访那位老学者的节目就要播了,她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那次访谈一定能给她加分,让她更向知识女性、有深度主播的方向靠拢,这次的风波便很容易就过去。
如果她现在病着,那下次节目的录制就得由别人代替了,通常主播是不会给别人这种机会,弄不好别人火了,哪里还有她的位置?但程一笙对台里这些人都仔细分析过,绝对没人能替代她。而且下位嘉宾,也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这次她要让薜岐渊不得不服软,并且不敢随便动她。
至于选择在父母家也是有说法的,如果在她的房子里,没有别人,那跟引狼入室没什么区别。有妈在这儿坐阵,薜岐渊不敢怎么样,并且妈也不会让他怎么样的。
真是好计啊……
薜岐渊当天就现身在程家,他想知道真相可以大方地去她家,领导看望生病的下属,那是天经地义的。
林郁文看到薜岐渊倒是愣了一下,她不知道这台长居然是个年轻男性,并且相貌不俗,如此温润如玉的男生,让人一下就能生出好感,她心里激动啊,不过她还是按捺住心里的激动,这么优秀的男人,女儿不选他肯定有原因,她得问清原因再说。
于是她礼貌却不过分热情,跟开门之前俨然是两个人,“来就来,还拿什么东西?薜台长,真是见外了!”
“伯母,您还是叫我岐渊吧!”薜岐渊客气地说。
“不行不行,怎么也是一笙的领导,这样,我叫你薜先生吧!”
哼!想占她女儿便宜的男人可不少,她绝不会随便中招,瞎亲热!
薜岐渊笑了笑,没再坚持称呼问题,他看客厅没有程一笙,也没有别人说话的声音,他不由心里着急,面上却淡定地问:“伯母,不知一笙的病怎样了?”
“唉,谁知道说病就病,昨天看她脸色不好,睡一晚上今天就起不来床了,真是……”林郁文一脸忧心的表情。
薜岐渊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又问:“去医院看了吗?”
“叫医生来看的,刚输完液,现在睡了!”林郁文叹气。
“哦?睡了?真不巧……”薜岐渊低声说,像是自语。
林郁文心里得意,这下你总不能有什么过分要求了吧,男女授受不亲。
万没想到薜岐渊开口说:“您看我也不能白来一趟,这样,让我看看她吧,脸色如何,是不是可以录节目?”
林郁文犹豫,干笑两声说:“这……我家笙笙还没结婚呢……”
薜岐渊眼角抖了抖,不过是看一眼,跟结婚没结婚有关系吗?这是不是保守过分了?怪不得程一笙油盐不进,有个这样的妈,教的肯定跟修女似的。来都来了,不看一眼能这么回去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