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他祭出那玉佩,神念一扫,不禁骇然,这玉佩之上,竟然隐藏着一个传送的风眼,其中所蕴含的阵道之气,便是杜浚都为之色变。
放下玉佩,杜浚拿出了那玉简,神念倾入其间,登时脑中一震,眼前一昏,再看,他的神智却是来到了一处虚无之中,抬眼看去,但见,一座巨碑耸立,其上文字密布!
这些文字赫然便是记载洛书的文字!
杜浚看了片刻,心中不禁泛起了滔天巨澜,石碑之上的文字竟然是一个大能者的自叙,记载了其一生经历,只是,随着岁月的流转,已然有多处不能辨认!
唯有最下方的一片文字,还可勉强辨认,显然,这大能者是从石碑上方开始篆刻,这下方便是其最后铭刻的文字!
“有消息传来,据说三域之地发现了一处神秘的碎片,其中天道竟然完好!余随同而往,只是这碎片之中,竟然不能进入洞虚修士,无奈之下,余分出一道分身进入其中!”
“这里被称为神州,有土著,乃汉龙,三族屠杀,后共处,汉龙归入昆仑之下……余找寻了数万年,却也没有发现此地有何不同,但是为何此地的天道竟然是完整的!”
“神庙!难道一切的谜团都在神庙之中?只是,那神庙出东海,而入大地,难以寻到其踪影……昆仑竟然不惜……将神庙禁锢在了一片天地之中!”
“只是,余乃散修,那神庙被三族占据,余又当如何进入……百年了,余终于找到了进入神庙的方法,开辟了一处虚空,通往神庙天地,刻下两块玉佩……”
“死了……死了,都死了,神庙竟然……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神庙之中……这不可能啊……”
杜浚看到此处,心中骇然,想来这进入神庙,竟然不知是福是祸,更,这大能者所留之话端是耐人寻味——什么叫此地的天道竟然是完整的!
“难道天道本应残缺不成?”杜浚不禁想起了凶州禁山中,那鬼修所留的话语,也是在质问这天道为何是完整的!
定住心神,他再看去,却发现石碑之上,再无字迹,不禁苦笑一声,却在此刻,整个虚空都在震动,轰隆不绝,眼前,这石碑亦是轰隆,龟裂,少顷,砰然炸破,生出一股大力,将杜浚退出了此地!
只是,便在杜浚神智消失在此地的时候,虚空中蓦然凝现出了一句话,也是杜浚最后一眼所看到的,这一句话入目,登时让他心神摇动,脑海轰隆!
“敢问上苍,仙在何处!”
似问,似怒吼,似呵斥,似不甘!
杜浚醒来,胸膛依旧的一片炙热,便是呼吸都屏住了,口中喃喃:“敢问上苍,仙在何处!”他垂头看向手中的玉简,却诧异的发现,玉简已然破碎,碎片之中,一张符文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拿起这符文,杜浚骇然发现,其上的大道之气,竟然比那玉佩还要浓郁,能被这大能者影藏在玉简之中的符文,尤其是等闲!
杜浚神念倾入其中,以心中阵道,感悟这符文,一日、两日、三日、足足十日之后,他方才睁开双眸,望着手中的符咒,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使用之下,三年之内,形如凡人,便是搏杀之时,在旁人眼中,那怕是神念之中,都是凡人,更是可在三年之内,改变自身的魂魄之气,形如换了一个人一般!”
杜浚口中喃喃:“这简直是保命的珍宝,不愧是让大能者都视若珍宝的东西!”
一念到此,他的目光却是落在了那风眼状的玉佩之上……
这一日,人、鬼、魔三族在其各自的长老带领之下,来到了破晓之地至深之处,到此,大地赤红,血气扑鼻!
三族长老纷自上前,齐齐一拜,朗声道:“子孙前来,开启神庙!”说话之间,三人天灵之上纷自迸射出一道璀璨的光华,入空一分,分散而去!
天地静默,此一刻,整个天州都笼罩一片肃穆之中,望着渡空而过的光华,心中莫不是敬畏有加,只有那汉龙族人见到这光华过天,心中不免开始担忧了起来!
三道光华,一道,投入昆仑山之上。一道,没入邪山之中。一道,遁入鬼圣山之中!
少顷,昆仑轰隆,一道无与伦比的紫光光束破空打出,入空万丈,一折,宛如匹练,灌入破晓至深,这匹练一到身在破晓众人的头顶之上,便宛如打在了一面看不见的墙壁之上,停滞不前,震动虚空!
邪山震动,一到邪杀之气,轰然破入破晓至深,与那来自昆仑山的光华汇聚在一起,紧接着,鬼圣震动,一到鬼气迸射虚空,横渡虚空,进入破晓!
三道神光齐出,激荡在众人头顶,少顷,上方的虚空荡起了层层波澜,一到门扉渐渐凝现而出,这门扉一现,三道神光登时更加炙热,直到这门户彻底凝实,三道光华方才渐渐消弭而去!
众人望着百丈虚空之上的门扉,个个面色凝重,少顷,邪魔长老喝道:“兴地,还不前去,若能开启神庙,定然有赏!”
一个邪魔登时应声而出,正是那战胜了杜浚的邪魔,名为兴地。他一出,从自家长老点点头,一步入空,来到门扉之前,回头一扫,看着众人嫉妒的目光,大笑一声,进入了门扉之中!
“十日之内,你需回还,不然便会被困在其中!”邪魔长老趁着兴地还未彻底进入门扉之时,喊了一嗓子,话毕,门扉合拢,兴地消失在了门扉之中!
于此同时,杜浚还在迟疑,是否要进入神庙之中,进,或可有机缘,也或可丧生其中,不进,纵然安然,却心有不甘!
若是他此刻了无牵挂,定然会进入神庙一探,但是此刻,他有宫清魂魄等,怎能一死?
兴地穿过门扉,眼前,却没有出现想象中的神庙,抬眼看去,入眼的莫不是一片虚空,无天无地,白雾滚滚,他心中一凛,暗道:“长老果然没有说错,欲要进入神庙,却还需找到神庙所在!”
他游荡数日,却毫无收获,回头看去,那门扉已然耸立在身后,让他心中安然了一下,再此找寻而去。
杜浚脸色一狠,抬手捏碎了手中的玉佩,旋即,虚空震动,狂风怒号,一个大大的风眼凝现在了虚空之中,男子一步踏入,他终究还是没有挨过自己的好奇心!
随着他的进入,风眼闪动了几下,旋即消弭而去,却在此刻,一股强盛的威压轰然横扫而来,白影一闪,赫然便是那白骨!
白骨眼眶之中燃烧着暗绿的光芒,做怒状,无声咆哮一声,身形一闪,遁向破晓至深之地!
杜浚睁开双眼,最先入目的便是无尽的白色雾气,旋即,他便看到了兴地,欲要敛息而去,却不想兴地却也看到了他!
兴地一见杜浚,登时错愕了一下,不明杜浚为何会出现在此地,却也不甚在意,狰历一笑,祭出獠牙,轰然便砸向杜浚!
“想不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杜浚面色冷漠,此地不明,他本不欲与兴地多做纠缠,只是此刻,却躲避不过,既然如此,也无需再躲——此地,竟然可禁锢天道之气!
“既然天道都伸延不进来,一战何妨!?”杜浚低吼一声,对于这兴地,心中也是压抑,当即祭出大印,凝现大阵,禁锢兴地,旋即一步上前,幻将包裹手掌,一拳便砸了过去!
兴地轰轰几拳,砸破了禁锢,抬眼便见杜浚一拳轰来,登时大笑:“萤火之光,也敢于皓月争辉!”话语中,索性丢了獠牙,亦是抬起一拳,轰然迎去:“与我邪魔一族对拳,简直不自量力!”
两人皆是大能者,修为高绝,放在任何一处,都是惊艳之辈,此刻一拳砸下,登时轰隆一声,余威气浪荡过,令长空荡起了层层涟漪!
这足以撕破虚空的一拳,竟然只是让此间的长空荡起了层层涟漪而已,仅此而已!
一拳之下,杜浚闷哼一声,连退十丈,邪魔却也是胸膛一缩,退半步,咬牙,苦撑,怒瞪杜浚,吼道:“你怎么能有这等的肉身!”
杜浚冷哼一声,幻将脱飞,凝现邪魔傀儡,轰然双拳如山,砸向兴地,其人去是祭出生死剑,合并,大剑百丈,划破长空,直劈兴地!
“竟敢炼我族人!”兴地大怒,探手抓来獠牙,一横,拦腰砸飞了杜浚的邪魔傀儡,欲要冲杀,眼前去是一闪,杜浚一剑,已然轰然劈来!
兴地咆哮连连,双臂抡圆,獠牙轰然砸飞了大剑,轰隆一步,临近杜浚,握拳便砸向杜浚,一拳惊天,落定之下,唯恐杜浚性命难保!
杜浚急身爆退,探手抓出阵道大旗,唤来虚幻人影,这人影一出,立刻便是轰轰两指砸向兴地,两指之下,端是生生砸退了兴地!
“我怎能退!?”兴地狂吼一声,周身之上邪杀滔天,一恍分出两个化身,散开,袭向杜浚。
杜浚冷哼,祭出杀将,唤出天道巅峰的鬼修傀儡,却让兴地面色再次一变,怒火滔天,三个化神同时砸下手中的獠牙!
鬼修历啸一声,迎上一个邪魔化神,不力敌,却是纠缠起来!
杜浚面色阴霾,身躯一闪,化为六个化神,祭出六道,散去,化为混沌之气,几欲凝现一丝真源,却不想,便在此刻,他面色蓦然一遍,侧目遥看,但见一团金光由远处遮天蔽日而来!
金光速度极快,眨眼之间,临近杜浚两人,轰然透过!金光说过之处,天凝现,地生出,只是,这天地之间,毫无生灵!
极快的,金光蔓延了整个长空,凝现出天地世间、日月星辰。待到金光散去,杜浚两人已然立身在天地之间!
“此地诡异,你我暂且息战如何?”杜浚冷然一声,却引来兴地怒吼一声,便是天地异象,也仅是让他稍微一怔,两个化身手握獠牙,轰然砸向杜浚!
杜浚目光一凝,眼前的混沌之气轰然一震,霎时间灰光凝现,化为惊天一拳,砸向兴地!兴地不惧,爆吼连连,手中的獠牙迎上。
谁曾想,就在此刻,一道刺眼的金光忽而由天地而来,瞬间临近,化为千丈,轰然落下,恰好将兴地笼罩其中!
杜浚一直谨慎,在那金光还未降临之时,收了杀将鬼修,急身爆退,看去,目光骇然,在这金光之中,兴地的化身神通竟然难以施展,三个化身一震,凝现出了其真身,旋即被金光砸下虚空,轰隆落在了大地之上!
少顷,金光散去,杜浚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十九章 手印
金光过后,出现在杜浚眼前的却是一座庙宇,约莫有五间房子大小,透着一股沧桑之感。而让杜浚诧异的不是这庙宇,而是兴地!
此刻,这邪魔男子自腰间以下被镶入了神庙墙壁之中,仅留一个上半身探入虚空中,仿若,仿若在远古的时候,兴地便已然融入了神庙之中!
没有血,没有任何的异样,眼前的兴地仿若与这庙宇完全融合了一般!
兴地扬起头颅,赤红的双眸看杜浚;狂声怒吼,却如何也不能摆脱出神庙,只是那周身上散发出的生机,让人心悸!
杜浚不再理会兴地,目光落在了面前的神庙之上,这神庙略显落败,其墙壁之上多有暗红色的血迹,淡淡的血腥仿若在述说着什么!
蓦然,杜浚目光一凝,他竟然在这神庙墙壁之上,看到了一个掌印,有一尺,浅浅的,上前一步,探手抚摸着这掌印,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宛如,宛如此刻,这手印活了过来一般!
他祭出幻将,化为匕首,奋力刺在墙壁之上,迸溅一片火光,幻将仿若受到了莫大的打击一步,化为一团,而他的奋力一击,竟然没有在墙壁之上留下哪怕丝毫的痕迹!
“这神庙太过于诡异了!”杜浚心中暗道一声,凝望墙壁之上的手印,他蓦然多了一分的熟悉,索性盘膝坐下,静心感悟,但是,却骇然的发现,仅这简单的一个手印,其上好似好似隐藏的莫大的神通,以他此刻的神智都不能参悟!
即便是,欲要记下,也是脑海轰隆,三眼之下,双眸之中流下血泪,道心更是不稳。杜浚心中一骇,正欲收回目光,却在此刻,一股清凉从那元海之中缓缓的流淌上他的双眼和识海中!
在这清凉之下,他的神智为之一清,再看手印,更绝熟悉,宛如这手印本应该刻在他的心田一般,静下心来,先行将这手印记在心中,旋即企图凝现在尸海之中!
他明白,将手印完全凝现在识海中的那一刻,便是他彻底感悟了这手印的那一刻!
第一日,识海之中,仅仅凝现出了手印小拇指、三节中的半截!仅仅如此,杜浚气机已然激荡不知,到了傍晚已然宛如狂风呼啸!
杜浚面色憔悴,双眸布满血丝,心神更是疲倦,若元海不时涌现的那莫名清流,恐怕此刻他早就心力憔悴而死。这不禁让他骇然,此刻,以他的神智,便是将这整个神州九州的生灵一日的想法灌入心中,也不会有如此憔悴!
天下苍生数万万,一日的想法有多少?那是一个惊人而庞大的数字,但!却比不上这手印小拇指上、三节中末节的半截!
“这手印到底是何妨神圣留下,仅一个手印便有如此之威!我体内那清流又是什么,遇到这手印,好似如鱼得水一般。”
杜浚稍作休息,再次感悟那手印,这手印越是难以领悟,其威力便会越发的惊人,这刀剑不伤的神庙墙壁上,仅留这手印一个,足以说明!
半月之后,杜浚识海之中,凝现出了整个小拇指,这一根小拇指一出,识海之中登时一静,那翻涌的识海宛如被一张看不见的大手死死按住!
便是飘荡在杜浚识海中的六道,在这小拇指凝现的那一刻,也是败退到识海的边缘,静默不动!
石路,此一刻,石路都沉默了!
“石路源自骨逆,骨逆……这手印到底是何来历!”杜浚心中登时泛起了万重巨澜,整个脑海轰轰作响,敬畏的看着眼前墙壁上的手印,却愕然的发现,墙壁上的手印,其小拇指竟然消失了!
这却引起了一旁兴地的注意,半月以来,他某不是盯着杜浚,此刻复杂的看着杜浚,道:“这手印的小拇指是渐渐消失的,你此刻可感悟到了这手印的小拇指!?”
“竟然随着我的感悟而消失!”杜浚叹息一声,心中忽而一动,侧首看向兴地,道:“你能直视这手印!”
“老子都看了半个月了!”兴地面色忽而狰历,他望着杜浚,厉声道:“我能感受到随着手印的消失,那股让人心中战栗的气息,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