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的尽头,有一批身着暗红色,印着“兵”字的侍卫在门外把守。数量众多,想必定是看守犯人的牢狱。
男子从围墙上一跃而下,转瞬之间,挥剑。
霎时,众人还未来得及悲鸣,便血染墙面,纷纷倒地。
剑刃上点点血渍还在不断地向下流淌,那浓郁的血腥味顿时渗入鼻尖,男子举剑于面前深呼一口气,很享受这种血淋淋的感觉。
燎原的火光在地牢内闪烁,剑刃所到之处,皆亡。
锋芒犀利的眼神,麻利狠毒的手法,犹如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令人恐慌。
牢狱内不止是侍卫就连关押的囚犯都难逃一死,全然扼杀之。男子持剑,轻快的直逼大牢尽头,因为那里是存放死尸的地方。
男子,想要找的人就是今天金德在海里捞上来的那具尸体!
地方县令昏庸无度,好吃懒做。仵作验尸根本也就是敷衍了事,草草定案。谁会一本正经的去查证其死因?更何况,死者并非本县之人,他更可以随便处置。 。。
血溅府衙(中)
扫视,男子横眉扫视牢里的置尸间。猛地,他的眼睛定格在了那个开始腐烂,白色长衣的男子身上。
他举剑,一把劈开了门锁,蹲下身子翻找起男子的身体。似乎,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他上上下下的摸了个遍,接着恼羞成怒的把剑狠狠的插入了他的心脏!面容可怕的吼了一声!
因为,他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东西。
此时,外面刚好来了一批巡逻的侍卫,见到牢房外横尸遍野,兄弟们惨死之景,顿时大叫了起来!
“来人呐,有人夜闯牢房!”
之后,大批的侍卫从四面八方急速赶来。可是,要知道,他们来也只是来送死的。那名男子正为找不到东西而发怒,正想打开杀戒,他们却自动送上门让他发泄。
“啊!”
阵阵哀嚎顿时划破寂静的夜空,直冲云顶,那惨叫的声音都在牵荡心魂,把人吓的心惊肉跳的苍茫逃窜。
原先,赶来围捕的侍卫在见到身穿酱紫色的男子杀人如砍柴般轻快之后,个个都慌乱失措的拔腿就跑。
“哼!”男子低沉的哼了一声。继而,轻盈起跳,凌空飞步的翻转于他们中间,快速的转动剑柄,犹如旋风。
没有,没有一个人可以逃得出他的剑。
此时,府衙内上下都人心惶惶,胡县令在闻讯后也赶紧慌忙逃离。然而,男子是不会让他离开此处的,根本不会让他走到门口!
连连跳跃翻转,身轻如燕的踏尘追风,此人的轻功实属上乘。
黑靴落于青石板上,利剑直挑胡县令的咽喉!
“哎呦呦,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别杀我,别杀我啊!”胡县令吓得腿脚发软,全身发抖的讨饶。
“说,钥匙呢?”男子沙哑阴冷的说道。
“钥……钥匙?什么钥匙啊?”
“哇呀呀呀!!”
男子提起剑就一把砍断了胡县令的手臂,凶残的揪住他的衣领,咆哮道:“钥匙到底在哪里?快说!”
胡县令面容狰狞,疼痛难挡的颤抖的回答道:“什么……什么钥匙?我……我不知道啊……不知道……”
男子眼珠子一瞪,手掌一用力就把他举过头顶,高高的挂在半空中。
“啊呀呀,大侠……大侠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钥匙啊!”
“那个尸体是你们给抬回来的,仵作检查了的!不知道?再说不知道我就掐死你!”男子目露凶光的咆哮道,恼怒非常。
尸……尸体?是今天海边抬回来那具么?胡县令愣了愣,便连忙开口说道:“那个尸体上什么也没有啊,什么也没有!”
男子瞪看着胡县令,看他这个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而且,这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胆小怕死的人。
紧接着,男子漠然的看着他,提气一把掐断了他的咽喉!
无声中,人已死。
府衙内,一片狼藉,无一生还。血水渗入了砖瓦缝隙,阴风在鬼魅中妖冶起舞。然而,杀戮的心依旧未停……
那把紫藤花钥匙到底去哪儿了?是被人拿了去还是沉进了海里?沧墓岭的沧灵墓主一直将这把钥匙随身携带,视其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前些日子,他被教主打伤坠海,此把钥匙定在他身上。莫非,被人先一步拿了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血溅府衙(下)
因黑幕而显得狭窄的街道,因未得手而引发的*;那黝黑的瞳孔里,只觉得那刺骨如光束般的眼神,极度威慑。
拳握的剑还残留着亡灵的魂魄,残暴的心还在酝酿着再一次的嗜杀!
疾步行走间,男子深邃的暗想着:难道是发现沧灵墓主尸体的那个渔夫?是他给顺手牵羊的给拿了去?
想到这里,身上每一处的血液都不自觉的在满溢沸腾;剑,随时出鞘。
县衙离姚家村只有区区百里之遥,对于一个形如电驰的人来说,一时片刻就能到了。届时,定当狼烟起,鬼哭嚎。
一阵风起,枝叶沙沙作响;一道白光,顿感剑气如霜。
子夜十分,万籁俱寂,村民们都在熟睡中做着香甜美梦,殊不知那一双沾满血渍的手,正在向他们靠近。
“哐啷当”金德家的门被重重地炸踢开了,黑色的掉了漆的木板被甩的来回摇晃,还不时的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
金德的老母愕然的从梦中惊醒,浑身发抖的紧搂着被子。金德因为醉酒,一回来倒头就睡下了,这会儿还酣睡着不醒人事。
妻子阿芸的心也怦怦怦的直跳,赶紧用力推着身边的金德。
脚底踩踏沙子发出了“嚓嚓”的声响,黑夜里更将这恐怖的音律无限的放大,而那个脚步正朝着金德的房越来越近。
“砰!”
男子表情冷酷的一把把门推开,阿芸顿时本能张大嘴巴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然而,那个“啊”字很快就消失在了纤长锐利的剑刃下……
血,洒满白色的墙;头颅,滚落在阴冷的水泥地。
这个时候,金德终于在黄粱一梦中醒来,睁开了错愕、困顿的眼睛。
当锋利的剑架在了金德的脖子上,当他看见一旁倒在血泊之中的无头的妻子,立马本能的吓的怔了怔,露出了惊慌惧怕的眼神,浑身发颤的不敢出声。
“尸体上的那把钥匙是不是你拿了去?”男子的声线低沉着,让人汗毛直立。
钥匙?这金德被吓的七魄都去了一半了,哪还说的出话来?
“识相的你就把那把钥匙交出来,我可以破例不杀你。”男子把剑又向金德的脖子前移了半寸,横眉怒视的低吼道。
“金德……金德啊……”
此时,金德的老母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莲花在金德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守寡,母子俩一直相依为命,感情甚深。在听到阿芸的惨叫之后,白发苍苍的老人家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她担心金德的安危,一拐一拐的拄着拐杖从隔壁屋里走了过来。
“娘……娘你别过来,快走啊!”金德一声惊呼,连忙叫了起来。
男子见状,猛地过去拽住了莲花,威胁道:“你再不把钥匙交出来,我就杀了她!”
“不要!我求你别杀我娘,别杀我娘啊!她老人家年岁已高,身体不好,从没过过一天享福的日子。我求求你,别杀我娘啊!”金德立马冲站到紫衣男子的身边,苦苦哀求。
男子麻木不仁的看着他,丝毫不为所动,面如寒霜。
殷红哭砂(上)
一个断绝了七情六欲的冷血杀手,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哭哭啼啼,喋喋不休!在他的眼里,只有生和死,只有命令与遵从!
哀求,是最无用的东西!
“娘!!”
霎时,剑落,气绝。
“娘……娘啊……”金德蹲下身子,抱着莲花的头失声痛哭。
泪水决堤中,愤恨灌满血液,人潜藏的爆发力在这一刻全然喷发!先前的惶惶不安,心惊胆战都在这一刻,湮灭。
“你杀了我娘,我跟你拼了!”金德一把拿起搁置在门后的斧子,发了疯似的朝男子胡乱砍去。
男子轻妙移步,一个跟斗翻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呀啊——!”金德气势汹汹的追了出来,又是一阵乱挥。
然则,又有何用?他根本就打不到他!
男子一个腾飞,一脚踢中了金德的胸口,他手里拿着的斧子便随之掉落,滚到了一边。男子那一脚又狠又猛,把金德踢的飞撞到了墙上。
在经过重重的撞裂之后,金德的口中顿时血沫横飞,整个骨头都快散架了。
“说!那把钥匙放哪儿了!快说!!”男子眼珠子凸起的怒吼道,很显然的他已经没有耐性了。
“呵呵,钥匙?是不是那把紫藤花钥匙?”金德嘴角开裂,满嘴是血的冷笑着问道。
“说!在哪儿!”男子立马蹲下身子,逼近他的脸,青筋暴起的吼道。
“我就是不告诉你!”金德咬牙切齿的说道。其实他很明白,像这种杀人像切菜一样平常的人,即使你告诉了他,他也是不会放过你的!他还是会杀了你!与其这样,又何必要告诉他呢!
“你找死!”男子提剑直对其胸,气急败坏的咆哮道。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那把钥匙!”
几经癫狂的笑声,是否是生命完结之时,最后一刻的放肆?
“噗嗤!”
利剑快、狠、准的扎进了金德的心脏,不偏不倚,一剑毙命。没有人可以威胁他,没有人可以在临死前,在他的剑下狂妄!
黑暗中的沙滩宛如死神的海域圣殿,辽阔而无一物,望眼而无穷尽,除了那呼啸而过的北风还在吹……
男子在金德家翻箱倒柜的翻找了个遍,就差把房子给掀了,却始终一无所获,其怒气高涨,恼怒非常。
杀,他要杀!
他走在村庄里,盯看着挨家挨户的房子,立马将金德不肯交出钥匙之事迁怒于他们身上,其厮杀之心冉冉!
随即,一场噩梦在今夜持续上演,一声声哀嚎在天际围绕……
整个姚家村在转瞬间成为了一座空城,一片血海,殷红肆虐。那被晕染的,被交织的柔柔细沙,如今俨然已成为了死的祭奠。
此时,浪花拍岸,海风骤起;那是否,是怨灵哭泣的声音……
殷红哭砂(中)
某处,半腰丛林,黄色的信号火焰在夜空袅袅升起。
男子持剑匆忙疾走,盘山而上,飞踩石壁迅速的攀至崖顶。山之巅,星月共辉,云雾飘渺中,恰似仙界入口。
此山,比邻姚家村,隶属延城,是一座直插云天的陡峭山脉。依其走势,常人恐怕无法登顶瞭望,欣赏这一幕星际美景。
顶峰山壁之处,有一个身着银色披风的男子正默然望天,其傲然的身姿与强者的霸气不禁令人肃然起敬。
而其手腕之上也有一个用麻绳编织的腕带,只是他手腕上的麻绳是青色而非蓝色,其图样也和紫衣男子有所不同,是卦象中“震”卦的符号。
“属下拜见震雷使者。”男子神色严肃的单腿屈膝参拜,态度十分尊敬。
“坎少,教主命你追查沧灵墓主一事如何了?”震雷使者甩袖转身,声线低沉,目露锋铓的挑看他。
“回使者,属下已经找到了沧灵墓主的尸体,但还未找到教主所要的钥匙。”
“哼!坎少,你记住,教主只给了你七天的期限。倘若七天之后你还是什么都交不出来,你就等着受教主的‘天轴罚轮’吧?”
“是。属下定当全力查找,不负教主之托。”
震雷使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便跳崖踏尘飞逝了。
由此可见,震雷使者在教中的地位很高,颇具威望。而那位教主的武功也必当深不可测,令人生畏。就连狂傲冷酷的快剑杀手都甘愿低头行礼,任君训斥,还胆颤心惊的不慎害怕。
这名紫衣男子其实是乾坤教的第五少主,被封称为“坎少”。乾坤教是以乾、坤、震、巽、坎、离、艮、兑这八卦来分等级的,全教共分为八级分别有八个人执掌。其中,乾、坎、艮、震四卦,属阳卦;故而,这四人都是男子。而坤、兑、离、巽四卦,属阴卦;故而,这四人都是女子。
教主乃天属乾卦,被尊称为“天轴法王”。少教主乃地属坤卦,被尊称为“赤蝎公主”。而震卦和巽卦,则被合称为乾坤教的“风雷使者”,地位不分上下,实属平级。之后,便是坎、离、艮、兑,这四少。
乾坤教的势力在近十几年来日益壮大,只因乾坤教教主至高无上的邪魅武功在江湖中独树一帜,自成一派。所以,在武林各路豪杰中可谓是难逢敌手。故而,其威名大振,令闻者丧胆。
古往今来,男子一直雄心勃勃,不愿此生就这样虚度而过。总想着要干一番出人头地的大事业!以至于那些不安于世的江湖游子,市井之徒都纷纷投靠了其门下,做了危害苍生的魔鬼和鹰犬。
乾坤教杀淫掳掠无一不沾,金银珠宝更是数之不尽。人性本贪,如此荣华富贵,酒醉糜烂的快活日子更令众人心甘情愿的为其效命尽忠。
不过,乾坤教的教规甚严,对于惩罚叛徒和办事不利之人都毫不留情的处以极刑,下场十分凄惨。正所谓入教容易出教难,有些在入教后不堪重负后悔了的人就再也没有办法逃脱邪教的魔爪,只有死路一条。 。。
殷红哭砂(下)
夜,随着破晓而催明;月,随着日升而淹没。
一波又一波的潮水,一阵又一阵的热风,却冲不走、吹不散,昨晚那血腥恐怖的梦魇和那横尸遍野的惨状。
小三子彻夜未归,到现在才屁颠屁颠的从外镇回来,急吼吼的往村子里走。他乐呵呵的笑着,兜里揣着很多银子,像是把那把钥匙给买了,买了个好价钱。
“哎呦!”
小三子嘴里哼着歌,神气活现的,看也不看路的就往前走。他还不知道,这村子上昨个晚上已经被人给洗劫一空,不管男女老幼全数都被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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