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笑了。
赵家老父愣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然后,开始私下里盘算着怎么诱惑自己的儿子成亲。如果到时结婚后,能第一年抱一个,第二年抱俩……那就更完美了。
赵家老父很阴险地把目光盯在了傻姑娘的肚子上,说不定已经有了!
Ps: 我为小舞创造了一个美丽的花园,花园里面还拴着守护她的忠心耿耿的护花恶犬(赵璞)!
奉子成婚
成亲的那一天,赵家好热闹。小舞傻愣愣地穿着红红的衣服。一个劲的跟小玉说,自己的衣服很漂亮。小玉又是紧张又是欣慰。就好像是她自己要嫁人似的。
小玉问,小舞你喜欢少爷吗?
小舞笑眯眯地说,喜欢,喜欢他给好多好吃的东西;喜欢他陪她玩;喜欢他从来不打她;喜欢躺在他肚子上睡觉。可是不喜欢被他压在下边。
小玉扮响无语,满脸尴尬。不过知道这个小丫头幸福就足够了。
再说少爷对她有多好,大家都看见了。傻气的小丫头,居然也得到了幸福。小玉真的替她高兴。
小舞不懂事,因为头冠太重,几次都想把她摘下来。小玉只能连哄带骗地安慰她。
到了半夜,赵璞终于出现了,此时的小舞已经在屋里玩作一团。赵璞在一堆红衣服里面终于抓到了小舞。此时的小舞晕乎乎的,脸上还飘着两朵红晕。身上充满了酒香……
小舞看到抱起她的赵璞就哭了。
赵璞连忙安慰着,问她,怎么了。
小舞呜呜地哭着,说,跟本就没人会娶我,所有好听的话都是骗人的。
赵璞轻轻地抹去了她的泪,说,怎么会?我不是娶你了吗?
小舞又哭了,说什么你明天就会消失掉。
赵璞连忙道,这辈子都不会走。
小舞问,为什么对我好!以前都有的男人都很可怕,不是打我,就是把我压在底下。每个人都恨不得把我弄死。后来,哥哥出现了。哥哥把他们都杀了,然后带我走。哥哥说他们都是该死的恶鬼。可是哥哥也不见了。你对我这么好,会不会有一天也消失不见?
赵璞一下子把有点醉得小舞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小舞今年才十七岁,是个很单纯的小孩子。赵璞不明白为什么小舞会受到这么多的折磨。他不断地埋怨着自己,如果又是能早些出现在小舞面前,保护她,该有多好。
赵璞开始亲吻小舞的脸,不断地重复着,小舞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所有欺负过小舞的人都该死……
小舞呜呜地哭着睡着了,在赵璞的怀里。
她做了个梦,关于两只蝴蝶的梦,浅意识里,她记得看过一对相爱的人变成了蝴蝶。在她的梦里,她和赵璞也变了。
于是醒来以后,小舞一个劲地缠着赵璞问,他们两个可不可以变蝴蝶。
赵璞在不厌其烦地询问下,终于搞清楚了她的意思。然后便向小舞不断保证,他们两个绝对可以……变成,一对,蝴蝶!
小舞终于满意了。
他们成亲两个月,小舞怀了孕。同时赵璞似乎一下子就振奋了起来,甚至开始跟着自家的老爹学习打理生意上的事。这想必就是所谓的浪子回头金不换了。
于是在晋安,傻姑娘和恶少爷的事情几乎成了一个传奇。
曾经沧海
明月阁是苏州最大的妓院,尤其是在五年以前,那时候,明月阁里出了五个美人。
月舞,善常舞技,每逢十五月圆之夜,月舞便在月下献舞,舞姿之美,倾倒了无数人。那时候,有人管她叫月中仙。
琴舞,善琴,多少王孙贵族,倾尽千金,只为听她一曲。
蝶舞,有着绝妙的歌喉,人称活百灵。
云舞,好弄萧,堪称一曲断魂。
雪舞,明月阁里的最有名的才女。曾经在苏州摆下棋谱残局,一月之间大败无数苏州才子,自此名声大震。
五年之后,明月阁仍是风光无限,堪称苏州第一妓院。只是除了更名为云霓的云舞还在,其他的几位美人都已经不知去向。苏州的城里有着无数个关于那五个美人的传言。
有人说那月舞因为爱上了一个书生,私奔不成,而被明月阁的妈妈下了狠手整治,结果疯了……
有人说琴舞和蝶舞两美人本来情同姐妹,但是却同时爱上了一个俊美公子,结果,蝶舞愤然跳河自尽,琴舞自从失去了踪影……
有人说,才女雪舞被有心人士带走了,那时候她才十三岁……
这一年云霓十七岁,已经连续三年夺得了苏州花魁的称号。两年前,她施巧计除掉了明月阁前任当家,面善心恶的邓妈妈,自己接手了明月阁。
邓斌再次回到苏州感触颇深,五年来,那个女人总是若有若无地纠缠着他的生命。
她那明媚天真的笑……
她那痴情不悔的眼……
她那情真意切的声音,对他说我等着你回来……
——我等着你回来!
这句话在邓斌的梦中出现了无数次,伴随而来的还有那梨花带雨的脸。
那时候,邓斌深情款款对女人说,等我高中了,就回来娶你!
结果这一切都变成了梦。
邓斌没有回来,而是留在京里,娶了自己的恩师——丞相之女,自此前途无量。
这些年来,邓斌不断地对自己说着,自己不爱那个女人,只是逢场作戏。
她之所以给他出来盘缠,只是因为那女人一厢情愿地爱着他,与他无关。
邓斌觉得自己有无情的理由。
邓斌的家里再怎么落魄也是书香世家,而那个女人只是个青楼女子。就算是个清官也如是。娶了她,只会有辱家门,对不起自己的列祖列宗。
所以邓斌一开始就没打算对那个女人付出什么真感情;只是一再地敷衍她,一再地虚应。
可以说他卑鄙,也可以说他无耻,他确实是利用了那个出卖舞技的可怜女子。
就算真正情深意切之时,水乳交融之际,邓斌心里仍是对着那女子抱有诸多不齿……
邓斌和女人都付出了彼此的初次,女人爱他爱到了不惜一切的地步。而对于邓斌来说,所有的情呀爱呀,都如同镜花水月般的不真实。
所以,邓斌可以在转身之后,便爱上丞相的女儿……
只是,不知何时起,女人成了邓斌的梦魇。
邓斌的梦境里,不断地重复着那女人的一颦一笑……
所以,前两年邓斌不敢回来,近两年邓斌发疯了似的想回来。
因为他终于明白了……
自己……爱上了那个女人,着了魔,发了疯似的爱着……
不同于昔日的明月阁里,邓斌有些呆愣地看着依旧美丽的旧识,不过此时她已经改名叫云霓,不再是弄箫的小伶女,云舞。
而当年那悄悄地,只属于他的女人,也不再跳舞……
那时候,她真美,就像是月下的仙子一般。
那时候,她总会在舞完之后,冲着他微笑……
仿佛她全部的美丽,只是为了他而展现。
一切都像是镜花水月中的美景。而现实中,那云霓却向他施了个礼,轻声道,邓大人好。
邓斌看着她,目不转睛,仿佛能够从她身上找到自己昔日爱人一点一滴的影。
然后终是开口问道:“云姑娘,我想像你打听一个故人。你可记得五年前这明月阁的当家舞姬,月舞?”
云舞看着他,淡淡地笑了。
“就像传言说的那样,她已经疯了。然后被邓妈妈卖到了最下等的妓馆去了!到了现在大概早就被糟蹋死了!”
她不冷不淡地说着,似乎不带任何感情。
邓斌的脸却因为她的话,变得惨白,就连嘴唇也开始抖动。最后终于咬着牙齿问,“哪一家?”
云舞淡淡地笑着,说,邓大人问这做甚,我这明月阁里面什么样的佳人没有。大人若是喜欢跳舞的,我叫上几个就是。非要问起那个半死不活的做甚。不过如果大人一定要打听。我也就说了吧!我听说,那月舞被卖过去之后,甚是凄惨,做的是最下贱的营生,每天都要接待那些喜欢打骂虐待的粗鲁人。恐怕现在早已不再人世了。
她说得轻轻淡淡,似乎毫不在意。但是不经意间,会用异常冷酷的眼神看着邓斌。
邓斌却没注意到,他此时正用力地反复地抚摸着自己的脸。然后,终于颤声道,我只要你告诉我,她在哪?
云舞挑了挑眉,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老半天。最后吐出了红梅馆,三个字。
邓斌得到答案,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他走的时候,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胸口,似乎受了不少的打击。
邓斌回到家里以后,大病了一场。似睡似醒之间,他不断地想起月舞那张绝美的脸。不断地重复想起那些画面。
他说,你等我,我高中了就回来娶你……
她笑了,甜美得像是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可是,他没有回来……
她却因为他,变成了傻子,受尽了凌虐……
然后,半个月以后,他终于能下床了。
那时候,他做了个决定。他要找到她!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然后,娶她!
虽然只能娶她当妾!
邓斌找到了红梅馆,却发现那红梅馆早已破败了。丝毫没有妓馆那种夜夜笙歌的痕迹。
仔细打听之后,才知道,这红梅馆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
几年前的一个秋季,有个狂徒在一夜间杀死了红梅馆所有的人,不管男女老少,不论好坏,所有的人都死了,一个不剩。官府对此极为愤怒,当时也几次三番勒令查出凶手,却只查出那凶手是个绝顶高手。几年之后,这件案子终于作罢。当时一共死了二百一十人。
邓斌下了不少功夫,才找到了当年由于偷溜出去赌钱,绕性活命的厨房帮佣小六子。
费了好大的力气,那小六子才终于告诉邓斌一些真相。
小六子说;红梅馆的人都是死有余辜,那是报应。上天对那些人的报应。
红梅馆最下等的妓馆,却又如此的红火,是因为那里的客人根本就不把妓女当人看。那些客人通常不喜欢普通地欢好,总是喜欢用一些非常的手段凌虐那些妓女。几年下来红梅馆里面堆满了女人的尸骨。
大概是五年前的那个夏天,红梅馆里来了一个傻子。有传闻说这傻子曾经是个花魁,长得漂亮自然不再话下。可是当时她却选错了男人。在被抛弃之后,又惨遭妓院的老板修理,终于疯了。刚来的时候,那丫头总是问,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来接我,什么时候娶我?得谁问谁!
可是日子久以后,傻子问不出来了。她变得只会哭。偏偏那些有怪癖的客人都喜欢找傻子下手。经常打得傻子又哭又叫。傻子一天到晚受尽了折磨,偏生在红梅馆没人帮她。她终于完全疯掉了。大约那傻子来了红梅馆三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有个人把红梅馆所有的人都杀掉了。却偏偏没找到那傻子的尸体。
很多人都说红梅馆里干尽了泯灭天良的事情,所以遭报应了。
之后的很长的时间里,邓斌发了疯似的,寻找着关于月舞的消息,可是所有的消息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
月舞这个人以及那个杀人的凶手,似乎完全消失了。
可是邓斌只能不断地找,他甚至开始不敢睡觉。因为每当他睡着的时候,就会梦见曾经属于他的女人,在被别的男人欺凌虐待。
半个月后,她的妻子死于难产,生下来的儿子,也因为体虚没活过当晚。
当时他就赔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疲惫地闭上了眼。
那一夜,他哭了,哭得肝肠寸断。所有的人都说他是个好男人。
只有他自己明白他不只是在哭自己的妻子,也在哭别的人。
之后的很长时间里,媒人几乎踩烂了邓斌家的门槛。
只是邓斌没有再娶。
所有的人都说,他是个痴情的人,一直都对自己的妻子念念不忘。却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并非他的妻子。
而是另一个,会在月下跳舞的女子。
她是他的最初,只是那时候他不明白自己爱上了她。等到想明白了自己爱她,已经晚了。接踵而来的就是思念伴随着心碎,这几乎要将邓斌活生生的折磨死。
却偏偏他唯一能做的只是等待着能得到的所有消息。可惜,他不断地派人去打探,自己也几次三番地去苏杭,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他甚至不知道她恨不恨他。
他觉得自己最无法忍受的其实是她的仇视。
此时,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论找到她以后是何等光景,他却一定要娶她。
只是这个想望,最终只能变成遗憾罢了。
洪成丁酉年十月,翰林阁大学士邓斌因受皇上青睐,出使邻国。
三月后,返京途经晋安小镇,邓斌终于又见到了他找寻了许久的女人。
那一天,就跟他过去所度过的每一天一样,苍白而无趣。
他仍是不得不重复着,日复一日地找寻。
惟有这般,他的心里才能获得平静。
可是那个时间,那个地点,他几乎已经耗尽了所有心力在寻找着的女人,却如此轻易地便再度出现在他的眼前。
准确地说,那女人正坐在晋安最大最气派的客栈里东张西望,有点惶惑,有点不安,似乎只是等待着。却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成了这食肆里,更胜男人们盘间的佳肴。
她还和以前的漂亮,不,似乎比以前更美,此时的她,身上有种让人说不出的风韵。
邓斌矛盾地,偷偷地,像别的男人那样用一种热烈的眼光注视着她。正苦恼于,相遇了却不知该如何重逢?
如若可以,他恨不得凭着自己的官位,命令所有的男人闭上眼,不许偷看自己的女人。
可惜,不能,至少现在,他已经失去了这个权利。
像是终于得到了回应似的,她看见了他,只是,她的目光,在看向他的时候,并没有多做停留,仿佛,只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而邓斌却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此时此刻的他几乎是无法控制地,把全部注意力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只是他那异常关注地目光,似乎只是让她极为不舒服。
她甚至跳起来准备走。
却在此时从后院走进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
她那见到他,焦灼的眼神不见了,似乎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欣喜地走到了男人的身边。
男人笑眯眯地看着她,问,怎么了,是不是肚子饿。
他看着她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是那么的温柔。
“我要回家!”撒娇似的要求着,她的声音很好听,就像几年前一样。
“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看戏的?昨天还跟我说那些木偶很可爱!”面对着她的时候,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是那么有耐心,就像是在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