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张颜面已经被熊治深深镌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中,他始终不敢将之忘记。
熊治慌忙弯下腰去将紧闭双目的公孙赋抗在了肩头。
随手拾起了公孙赋的三尺长刀,身形晃动,熊治急匆匆地返回了所居的客房中。
“掌灯。。。”
熊治轻声吩咐了一句。
夏芸匆忙将客房中的灯火点亮,随即望了一眼被熊治扛回的公孙赋。
“芸妹。。。这人就是我曾经向你说起过的救命恩人。。。”
熊治一边轻声向夏芸解释,一边俯身查看公孙赋的伤势后,随即伸掌在公孙赋背后一阵揉捏,将其身后被刺中穴道解去。
公孙赋原本以为自己这次是必死无疑了。
即便是不死,那想来自己也难逃被人恶意折辱的下场了。
可是自己刚才听到了此人的那声‘是你。。。’的惊呼时,他十分不解?
随后见自己被此人扛回了客房内,他以为是要对自己施以辣手,逼问一些隐情呢。
可随后竟然听得称自己是这人的救命恩人时,他便再也忍不住了。
睁开双眼,公孙赋不由得仔细打量起了眼前的二人。
熊治和夏芸已经摘去了人皮面具,显露出自己的真实容颜。
“真是你二人啊。。。”
看清了二人的真实容颜,公孙赋也是禁不住一声轻呼。
公孙赋是烈枫贴身侍卫的教习,是陪同烈枫去过群英会的。
所以熊治和夏芸的容颜公孙赋自然是见过。
可是公孙赋却怎么也记不起,自己何时成为了熊治口中的救命恩人的?
“恩人。。。您认出我了吗?”
熊治在听闻了公孙赋的轻呼后,显然是会错了意,他以为公孙赋记起了以往。
“嘿嘿!我自然是认得两位。。。”
“你二人一个是群英会上的花魁,在群英会上引得所有男子侧目。。。”
“另一个却是在群英会上扬名立万的江湖新人,让武林豪强为之注目!”
“我怎么能不认得二位呢。。。”
说到此处,公孙赋微一摇头叹道“在下自问和二位从未有过任何交集。。。”
“若有,嘿嘿!那就是此时此刻了。。。”
“所以阁下口中这‘恩人’二字却着实让人费解。。。”
听了熊治这声‘恩人。。。’的称呼,到真让公孙赋迷糊起来。。。
熊治此时算是明白了,公孙赋并不是记起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仔细想想,熊治不禁莞尔。
因为当初熊治在九道山庄为奴时,还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孩童,而如今自己已经是二十出头的青年了!
不说这身形相去甚远,就是这摸样也早就不复当年孩童稚嫩的容颜了!
再说当时为奴时,知道自己名字的人,就只有一人。
那就是已经被唐头杖毙的岚。
望着一脸疑惑的公孙赋,熊治梳理好自己的情绪,缓缓而言:
“请问您可是九道山庄中的人物?”
“大约**年前,您是否是看护九道山庄后山上通往牧场道路的一名护卫?”
“你还记得当时有两个年纪相仿,一男一女,司职牧羊的小奴隶吗?”
“他们二人的身份配号是八十六号和九十号。。。”
“而这两个奴隶曾经有过一次暗夜里的逃亡,结果尚未及逃出几步远,就被一个好心的山庄护卫给救下了。。。”
公孙赋身躯一阵颤抖,那一双眼睛里忽然爆闪出欣喜的光彩来!
公孙赋神思那如过往的烟云,口中呢喃道“我记得。。。”
“我记得。。。”
“我怎能忘记啊。。。”
“只是可惜了,那个小女孩听说是被活活【打】死了。。。”
“而那个小男孩,则被山庄给贩卖掉了。。。”
说道此处时,公孙赋已经恍然大悟!
公孙赋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熊治好半天后,方才犹疑地问道“莫非。。。莫非那被贩卖的小男孩,就是阁下吗?”
“想不到啊。。。”
“想不到今日升起的江湖之星,竟然会是当年弱小不堪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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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藏青府
“莫非你就是当年被山庄卖掉的那个少年娃?”
公孙赋神情激动,他显然已将记忆深处的过往,重又翻了出来。
“正是。。。”
“我就是那个当年被九道山庄贩卖掉的少年奴隶。。。”
“那个少年就是如今的熊治。。。”
“当年恩情,熊治一生不敢忘怀。。。”
“只是一直不知恩公名讳,不知如今可否见告,也好让熊治牢记不忘。。。”
熊治面含感激,双膝一屈便伏身而拜。
“在下复姓公孙、名赋。。。”
“些许陈年往事,何足挂齿!”
“切莫如此大礼,在下承受不起啊。。。”
公孙赋慌忙起身往一旁避让,随即伸手将熊治从地上扶起。
“恩人今夜前来是为了查探熊治身份,还是要取熊治性命?”
“呵呵!当初恩人对熊治有救命之情,如今若要取熊治性命,熊治甘愿引颈受戮。。。”
熊治起身望着公孙赋,轻声言道“当年熊治这条命,恩人曾经救过,恩人若对熊治不利,熊治不会多言,只请放过我这位朋友便可。。。”
此言一处,一旁的夏芸当即是面色微沉,而公孙赋更是大惊失色!
“熊公子何出此言?”
“在下今夜前来确实是奉家主之命而来,所为就是刺探熊公子与您身边这位夏姑娘的身份。。。”
“至于家主是否还有后继行动,在下现在不知,但想来应该是有的。。。”
“熊公子可和夏姑娘尽快离开此地,在下返回自不会说出公子的真实身份。。。”
熊治见公孙赋如此一说,略一沉思后,接着道“这不妥吧!”
“想你山庄少主烈枫是让你前来刺探消息的,你若是空手而归,将如何向烈枫交待呢?”
“呵呵!此事公子就无须操心了!”
“原本今夜遇见了那两名蒙面煞星,以为是厄运,如今看来,这真是上天的巧妙安排啊!”
公孙赋笑道“我回去只需言明半路遭遇唐门弟子阻截,此事便可化去。。。”
“只需公子今夜尽快离开此地,那此事自可就此了结了。。。”
公孙赋所言十分在理,熊治和夏芸仔细分析,那已经被灭掉的两名蒙面人正好可以让公孙赋用作搪塞烈枫的说辞。
然而听见公孙赋说这两名蒙面人是唐门弟子时,两人却有几分怀疑。
公孙赋看出了他两人的疑虑。
于是公孙赋告诉二人,他常年伴随烈枫外出,经常会与九重天内的势力接触。
而九道山庄与唐门中人更是会频繁往来。
因此公孙赋对于唐门弟子十分熟悉。
公孙赋从这两人投掷暗器的手法以及攻击时的方式上就能做出明确判断。
公孙赋告诉熊治和夏芸,若是二人不信,此刻去搜,一定能在两名蒙面人的身上搜到随身的腰牌。
将那腰牌取来一看便能证明他所言非虚。
熊治和夏芸信了公孙赋之言,他二人也不做停留,当即收拾好行礼。
只是熊治和夏芸两人并不去惊动客栈掌柜,只将房资放在客房中的茶桌上。
然后将马儿牵出,打开了客栈大门,和公孙赋作别后,熊治和夏芸便悄然而去。。。
公孙赋等二人去远,方才到死去的蒙面人身上一搜,搜出了两块腰牌。
仔细一看,不是唐门弟子那还会是哪个呢。
公孙赋返回‘仙客来’中召集了数名山庄的护卫,领着他们二次回到了挣斗过的地方。
他故意引领着两人悄悄摸进熊治和夏芸曾经居住的客栈。
却让其余人手将争斗过的场地清理干净。
公孙赋领着两人潜入客栈后,所见自然是人去屋空的场景。
做出悻悻然的摸样,公孙赋带着山庄护卫返回了‘仙客来’。
公孙赋回禀烈枫,细说了自己的经过。
公孙赋只言他率领三名弟子潜到了客栈外围,正要进入窥探时,却突遭伏击。
他和三名护卫拼死一挣,虽然灭掉了暗算他们的蒙面人,但是自己这边却死去了三名兄弟,自己也是身负创伤。
无奈,他只得暂时返回重组人手二探那客栈,却已是人去屋空了。
随后公孙赋呈上了他从两名蒙面人身上搜到的腰牌。
公孙赋向烈枫分析这客栈内离去的二人和伏击他四人的两名蒙面人极有可能是一伙的,他们应该也是唐门中人。
烈枫双眉紧锁,凝目沉思。
烈枫知道唐门在夜郎郡中占有许多利益,九道山庄和唐门在暗中也多有纠葛。
所以能在陵南关内发现唐门弟子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那双在人皮面具下露出的眼睛,以及那双眼睛中透散的神光对于烈枫而言,实在是太熟悉了。
以烈枫的判断,那客栈中的二人绝不会是唐门之人。
烈枫很以为那双眼睛的主人就是熊治。
熊治被唐门弟子盯梢,这也很正常。
所以烈枫总觉得这里面似乎隐藏着什么。
烈枫听说死去的山庄护卫尸体和两名伏击他们的蒙面人的尸体都被带回来了,因此让公孙赋引路,他特意将几具尸体查验了一番。
查验了尸体后,烈枫的面容就越发深沉了。
他要公孙赋转过身去,查探其身后被峨眉刺刺伤的伤口。
烈枫在探视了公孙赋身后的伤势时,那双凝视的双眼中,禁不住闪过了一丝讶然。
他从怀中取出上好的疗伤药交给了公孙赋。
烈枫让公孙赋好好调养伤情。
随即他面带微笑地夸赞公孙赋此番事情处理的极好。
公孙赋则是惶恐地反复向烈枫请罪,说自己未能完成家主交待的任务。
烈枫轻拍了拍公孙赋的肩头,让他无需多想,要好好将伤养好再说。
公孙赋见烈枫如此关爱自己,这心里甚是感激,他暗叹今夜之事,总算能圆转度过了。。。
而熊治、夏芸在和公孙赋分开后,便策马奔向了陵南关的北门。
此刻时辰尚未至四更天,这城门紧闭,并未开放。
夏芸却从怀中取出一块腰牌来扔给那守城门的统领查看。
那统领一见那块腰牌,是震惊不已!
统领将腰牌毕恭毕敬地归还给夏芸,随后指挥手下兵勇将北门城门打开,放夏芸和熊治离去。。。
熊治十分好奇夏芸是用什么样的腰牌弄开的城门。
夏芸莞尔一笑,将那块腰牌扔给了熊治。
熊治接过来一看,是暗吃了一惊!
那腰牌的一面刻着:六扇门。。。
另一面却刻着:神鹰门、蔡。。。
原来竟然是六扇门里下三门中神鹰门大师兄蔡久阁的腰牌。
难怪那名统领在见到了这块腰牌后会对夏芸恭敬有加了。
“呵呵。。。这位蔡大师兄可真是对芸妹照顾的无微不至啊!”
将腰牌还给了夏芸,熊治轻声感叹!
“呵呵。。。给足了银子就好办事啊。。。”
“对了。。。治哥哥,你我进入藏青府,可需要小心提放拜火教的袭扰哦。。。”
夏芸收回了腰牌,对熊治的感叹是微微一笑,随意应付了一句,便将话题岔开了。
熊治双眉一锁,沉吟道“是呀。。。群英会上盐帮重挫了拜火教,而我则是盐帮邀请的人物。。。”
说道此处,熊治话语一顿,思索了一番后,继续道“我有些怀疑伏杀盐帮帮主罗威的,会不会是拜火教的人呢?”
夏芸听后,仔细想了想,螓首微微一点,道“极有可能啊。。。”
夏芸忽然抬首望着熊治一笑,是话语悠然。
“呵呵。。。我晓得治哥哥的心思了!”
“治哥哥是想顺道探一探拜火教的总坛吧。。。”
熊治听闻夏芸所言,他笑了!
“知我者,芸妹妹也。。。”
“哈哈。。。既如此,那就走吧!我来带路。。。”
夏芸微微一笑,娇喝了一句,伸掌往坐骑上一拍,放开了缰绳便往前冲去。
熊治一摧‘赤炭火龙驹’是随后紧紧跟随。。。
这几日在路上,熊治就一直在思索该走那条路去凉州府。
到了陵南关后,走东北经巴陵郡和往西北绕藏青府都可至凉州府。
但是巴陵郡是唐门的属地。
自己这几次的所为明显和唐门【交】恶。
再加上熊治从唐门少门主唐伯虎对夏芸的【暧】昧中便已经感觉到了来至唐伯虎的敌意。
所以走巴陵郡去凉州府,显然是一条险路。
从刚才公孙赋所言,那两名前来窥探他的蒙面人身份,是唐门弟子这一点来看,唐门已经在追踪他了。
熊治其实明白,自己在磨云岭上搅闹三大势力时,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许多信息。
一看这匹火红的骏马和背后被绸缎包裹的宽大利剑,就能让人联想到自己。
所以即便自己和夏芸用面具遮蔽了容颜。。。
但是所骑乘的马匹依旧会引来唐门弟子的追踪。。。
要他不骑这匹马,那就等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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