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独酌,嗯,好,好一首月下独酌,此诗意境不下于之前那首咏蛙。”有人说道。
赵怀心这下傻眼了,这李炎当真是做出了一首诗,而且还是一首足以流传千古的诗句,这场比试到这里已经毫无悬念了,铁定是输了,而且输的代价太大了,竟然是要了自己的性命。
“不,这首诗绝对不可能是你做的,一定是有人神魂传音告诉你的,你连秀才都不是怎么可能做出这等诗句来。”赵怀心有些癫狂的说道。
“赵公子你这是居心何在,为何三番四次的说这位公子剽窃诗句,在座的人眼睛都明亮着,他们为什么不说这位公子剽窃诗句,为何就只有你一人这般说。”旁边的潘小姐有些气愤的说道,她实在低估了这个赵公子的无耻,难怪之前这位公子会和他赌命,的确是可恼可气。
李炎诧异的看了这个潘小姐一眼,还真没想到他会为自己说话,他开口说道:“赵怀心,按照之前的约定输的人自刎,请吧。”
如果不是大唐王朝有律法规定不准杀人,他早就动手斩了这厮了,自己本来好端端的想要回家搂着娇妻休息,却被这家伙给搅了,心情本来就不痛快,再加上这般得寸进尺的行径,这才起了杀心。
“自刎?”赵怀心浑身一震,眼中顿时露出了惶恐之色。
“是不是又想反悔了?”李炎笑了笑。
赵怀心此时憋着话说不出半句,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真想反悔,只是当着这么多的面,就算是想无耻一回也说不出口。
人无信而不立,这若是不履约便是失了信誉,日后在这京城的当中就别想抬起头来了,只是若是履约了,那就没有日后了。
这时候不少人都看着赵怀心,毕竟刚才两人的赌约都知道的十分清楚,如今这赵怀心输了要自刎,不知道会不会这么做。
李炎见到赵怀心神色慌张犹豫不决的样子,心中便知道这人绝对没有自刎的勇气,如果真有胆量的话刚才输的时候就应该履行了,何须再多此一举。
但,对此他也不想说什么,若是自刎了自然是好,倘若耍赖那也没什么,自刎丢了不过是性命而已,而这耍赖丢的却是尊严,日后注定是抬不起头来做人的。
而区区一位炼神境修士他也不放在心上。
“呵呵,是不是在思考自刎的事?也罢,我也不急给你一两个时辰思考也没关系。”李炎说道。
赵怀心脸色很是难看,这一下他简直就是逼上了绝路,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同时心中他有种后悔的想要自杀的心情,自己好端端的惹上这人做什么,不知道当时自己那里抽了一下竟然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
“李公子以小女子看不如此事就算了吧,让赵公子道个歉如何?”潘小姐又在做老好人,之前就劝来劝去想要调解。
李炎说道:“这事情是他挑出来的,如今没法收场了,岂是一句道歉能够算了的,潘小姐,此事与你无关还是别参合进来了,再者我一不读书人,二算不上君子,没那么宽的胸怀。”
潘小姐闻言,顿时语塞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说到真正受害者还是这李炎,而赵怀心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
此时,二楼雅间中的礼部侍郎潘艾反复叨念咏蛙和月下独酌两首诗的同时,听到这两人开始闹腾起来了,立刻走了出来,对着众人说道:“那位后生今日是老夫为小女选婿,不能见血,能不能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放了那人。”
“艾老。”
“是礼部尚书,艾老竟然没有走。”
“刚才的事情艾老难道都看在眼中。”不少人目光移到了礼部侍郎潘艾的身上。
李炎笑了笑:“老人家想必也清楚吧,不是我放过他,而是这人不肯放过我,这老人家的面子自然是要卖的,这样吧,容他两日时间,给他点时间处理后事,两日之后这赵怀兄是死是活可就看他有多少诚信了,好了,夜深了,在下也该去休息了,不打扰诸位的雅兴了。”
对于礼部尚书这个大官他还是得十分忌惮,因为很简单他看不透这礼部侍郎潘艾的修为,不用说,这老头定然也是一位高手。
一位位高权重,又有着强大实力的京官对于初来乍到的李炎来说还是不惹为妙,不如趁现在占个人情,日后说不定就用上了。
潘艾点了点头,算是承了李炎这份情,他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今日的时间就暂时到此为止吧。”
李炎此时一眼不发转身离去。
尽管是当着礼部侍郎艾老的面离开这时候也没人再说他有失礼仪了,就算是想说那也只能在心里说,前车之鉴可摆在这里。
“今日之后这赵怀心可就难办了,不知道会不会真的自刎。”有人心中暗暗揣摩,也有读书人对此并不感兴趣反而沉浸在那两手诗句当中,不断的在嘴中重复这,而且还是不是的饮上几口,颇有一种以诗佐酒的意思,倒也文雅的很。
第五百六十九章 元方也看不准
今晚的墨香阁注定不平静,因为李炎一事这原本写诗作画的心情全然没了,各个读书人都在议论着他的事情,当然更多的是那两句诗句,至于赵怀心别人虽然没有过多的提起,但是在场的人都盯着他,都很想知道这人到底会不会按照赌约去自刎。
大唐王朝的京城虽然富丽堂皇,但是却缺少一些乐子,如今发生了这等趣事还不得百般关注。
赵怀心此时就像是失了魂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嘴中喃喃自语不知道说些什么,似乎有些疯癫了。
“这后生倒也有几分才情,可惜却不是秀才,以老夫看应该是什么小国当中的落魄公子,不然的话岂能做出这等诗句啊。”礼部侍郎潘艾看着李炎远去,心中暗道,随后他吩咐道:“去,查查此人的身份,住处。”
旁边的一位挪星境随从应了声随后消失在了眼前。
“今夜过后一首《咏蛙》,一首《月下独酌》怕是要传唱一时吧,只是这要人自刎的赌约却有些重了些,少了份读书人的儒雅,多了份散修的蛮横,倘若肯磨练几年消了身上的戾气,便有了造福一方的资格。”潘艾心中想道。
离开了墨香阁李炎也人生地不熟了,便直接返回了元府。
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元府还未熄灯,后院的一间厢房的灯还亮着。
李炎推门而入却见绣竹正盘坐在榻上打坐,应该在修炼,他笑了笑:“到了炼神境后期打坐已经没用了,必须得淬炼神魂才行,你坐在那里几十年也别想突破。”
绣竹睁开眼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舍得回来了,这么晚你这家伙死哪去了?”
“没什么,出去喝一刚认识的朋友喝了点酒,怎么,在等我回来?”李炎说道。
绣竹一哼:“谁在等你回来,别自作多情了,没看到老娘在修炼么?”
“对了,元香呢?”李炎问道。
“休息了,元香姐说了在没有成婚之前不能和你呆在一起。”绣竹说道。
李炎想起了元方的话,果然这个老家伙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难怪这么放心的拉着自己去喝酒。
绣竹见到李炎脸露无奈的样子,顿时气道:“是不是嫌弃老娘这里,既然不想呆在这里就滚出去。”
李炎笑了笑,一个虎扑将绣竹压在身下:“夜深了,我们还是休息吧,都这时候了也想赶我出去,这心可够狠的,不行,得惩罚你一下。”
绣竹抿着嘴,推了推:“你这家伙不能轻点么,这般粗鲁,真不知道老娘当初为什么会跟着你这家伙。”不过她嘴上这么说但是那那两条手臂已经环上了李炎的脖子,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
翌日。
李炎正搂着绣竹睡觉的时候突然听见砰地一声,房门被踹开了,然后元方急冲冲的跑了进来:“李炎,你小子给我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嘤咛~!”绣竹懒散的睁开眼睛,当见到元方进来的时候本能的尖叫一声缩进了被窝中。
李炎伸了个拦腰:“岳父大人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会儿,我还没起床呢。”
元方一愣,看着散落一地的衣服,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又迅速的跑了出去。
“这老家伙到底出什么事了,大清早的就冲了进来。”李炎皱了皱眉头。
旁边的绣竹探出脑袋来,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家伙看到了,这老东西摆明是针对老娘,好不容易休息一下都要来打扰,不行,这事老娘和他没完。”
李炎笑道:“别生气了,兴许真出了什么急事,折腾了一宿你也累了,睡会儿吧。”
“哼,还不都是因为你。”绣竹说道。
李炎捏了捏她的俏脸:“这话不对吧,不是你一直缠着我么?”
“胡说,分明是你来硬的,老娘可没有同意。”绣竹说道。
“好,好,好,是我不对行了吧,我出去看看这个元方到底有什么事情了,你现在可是光着身子别乱动了,不然被人看见了可要亏大了。”李炎穿好衣物之后便走了出去。
元方此时就在厢房门口等着,见到李炎一出来立刻拉着他说道:“老实说,你小子昨晚做了什么事,别想搪塞,得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不然的话和香儿的婚事可就别想了。”
“昨晚?昨晚我从墨香阁回来便陪我女人睡觉,没什么事情啊?难道家里遭贼了?”李炎问道。
元方说道:“我没问你这个,我问你昨晚你在墨香阁里做什么事情。”
李炎想起来了,他说道:“和一个不长眼睛的人打了一个赌,结果那人输了,小闹了一下,没什么很特别的事情,我说岳父大人,是不是昨晚你身上的钱被人偷了。”
元方瞪眼道:“胡扯,我的钱怎么会被被人摸去,昨晚我回来的时候听那里的小厮说有一个叫李炎的人和一位读书人比斗,而且比的还是文斗。”
“是啊,没错,怎么了,最后我可是赢了。”李炎说道。
“我知道你赢了,可是你小子怎么会吟诗,看你着样子估计连笔都不会握,居然能够赢那秀才赵怀心,这简直有鬼了,老实交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元方问道。
“就这问题,你把我从被窝里拉了起来?”李炎怪异的看着元方。
元方说道:“什么叫就这问题,这问题很重要,你这小子若是真靠本事赢了那秀才那就说明你今年可以去科考了,到时候也能中个秀才,这个问题难道不重要么?而且那两首诗真的是你作的,没有人帮你舞弊之类的?要知道现在这会儿墨香阁的读书人可都在传读你这两首诗呢,甚至有不少人开始打听你的住处,你小子这会儿都闯出名堂了。”
李炎顿时汗颜,听这元方一说这事情似乎闹的比较大啊。
“我元方看人无数,还是头一次看不透你这个小子,明明只是一个散修不但修为不错,还能炼器,这会儿还能吟诗,你小子学的倒是挺杂的,而且听那些读书人说,那两首诗还非常不错,已经有传言说是要将这两首诗写进诗经里去了,你可别小看这诗经,古往今来凡是绝佳的诗词都会记录在诗经当中,而且世世代代传颂,这可就相当于流芳百世了。”元方说道。
第五百七十章 这宴请别去
听到那两首要写入那个什么诗经当中,供后人传颂,李炎顿时感觉惭愧不已。
“岳父大人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呢,昨天那是弓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而且那时候那个赵怀心也根本不想放过我,没办法只能反击了,不过那两首诗倒不是我作出来的,我那是抄的。”
他想了想还是将此事推了比较好,这人怕出名猪怕壮,天子脚下,京城之地还是低调些为好。
“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不过你小子放心好了,我不会到说出去的,不过这短时间你可别出去了,先避避风头再说,你小子还真能惹事,本来带你去见见世面的,你倒好直接弄出了名堂。”元方说道。
李炎无奈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但就在此时元府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主人可在家么?”
“好了,我去看看到底是谁突然跑上门了。”元方纳闷了,这大清早的竟然还有人登门吗,换做是平时一个月没有人影也是常有的事。
“谁啊。”元方打开门一看,却是一个穿着家仆服侍的男子。
那仆人笑道:“小的是礼部侍郎潘艾,潘老爷家的,想要打听打听李炎,李公子是不是就住在这里。”
元方疑惑道:“李炎?没听说过,你找错地方了。”
“呵呵,主人家说笑了吧,适才小的问了人,可是看见李炎李公子进了贵府,其实小的也没什么恶意,就是传个话,李公子若是有空的话中午去潘府一聚,我家老爷有请,倘若没空的话那就算了,好了,话已经说完了,小的就不打扰了。”说完这个仆人便立刻离去了。
元方皱起了眉头:“礼部侍郎潘艾,那老家伙前段时间不是已经被罢官了么,怎么那小子和他勾搭上了,这老狐狸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此事还是别告诉那小子了,就当做是没有发生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去的话不怕惹恼了那个礼部侍郎,万一他报复起来这事情可没完。”李炎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旁边,说道。
元方回道:“去了更加没完,你小子难道也不相信,那潘艾能成为大唐王朝的礼部侍郎能是个简单的人物么?虽然权利不大,但是却是真正的身居高位,这种人都是老谋深算,他无缘无故的请你估计是因为昨日一事,如果你认为这老东西看中了你的文采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他肯定是想利用你做什么事情,我在这京城呆了快一百年了,什么事情没见过,前些年,一个叫木白飞的状元就因为被这礼部侍郎摆了一道结果发放到了边疆的一座小城做城主,虽说明着和他没什么关系,但是只要是个懂内情的人都知道此事和他脱不了干系,而且也因为那事情现在前几届的读书人都对这个礼部侍郎根本没有半点好感,如果不是时间过去了,风头平息了,相信现在都有人指着鼻子骂那老家伙。”
“木白飞?”李炎心头一顿:“他竟然是前科状元,而且他也和这个礼部侍郎有瓜葛,真没有想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能不能和我说说。”
元方关了府门说道:“我已经不做守门将很多年了,一些内幕的消息也断了,只能从以前的那些老友的口中得知一二,似乎是因为木白飞没有配合那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