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走到另一旁,从一位弟子手中接过木剑,继续道:你的气焰,让老夫来灭掉吧!不过看你身上还绑着纱布,我就用木剑了,十招想定输赢么,也好,那老夫输了,要如何惩罚呢?你要老夫也给你磕头么?
看他悠闲的模样,真是和冷雨寒师徒同心。
十招。
那只是我的幌子,我的目的,是在三招内败他!
我咬着牙,回笑道:不用,如果十招内输给我,那是易掌门你最大的耻辱了,何必还要惩罚呢?
众人立刻散开,厉凌和易鱼还处于惊恐中,根本缓不过神来。
眼睛锁定易品君,确定他在看我后,我右脚向后踏出半米,踩上盲点。
心念急转,脑中划旋,左手握拳竖中指,一道指气射向他的同时,手上长剑也挥出剑气。
多亏休息了十多天,又进补了药物,胸口疼痛明显减轻许多,旋气心法用起来得心应手。
也不知道口诀有没有念错,我已经顾不了这些了。
他只是轻挥左掌,就将我的指气抵消,然后扬起手中木剑,迎上我的剑气。
这么不闪不躲,我立刻就明白,他的根基深厚,显然不怕和我比拼力道。
他是掌门级的高手,但顶多也就和司马书的实力不相上下。
梅忆晨可以十招打败司马书,那我也必须赢易品君!
否则,我永远都追不上梅忆晨的脚步,永远都要差他一截。
哆~哆~
长剑和木剑相击,发出沉闷声响。
在他起手使出剑招时,我便迅速地照着他的姿势模仿出来,用相同的招式回攻。
本就熟悉落日剑法,头脑在此时格外清晰,前几天混乱一团的感觉完全消失了。
两招交接结束,我已经对他的实力有了明确定位。
明明使的是注重速度与精巧的落日剑招,却因他守旧的观念和思想,纯粹地进攻防守,毫无变化与创新。
对于擅长见招拆招的我来说,他和只懂蛮力的胡方有什么区别?
但打到第三招,他已经发出了内劲,和他木剑相击时,我差点握不稳手中长剑了。
脚踏盲点持续进行攻击,我深吸一口气,左手捏指为剑,将气力灌注其中。
风雪夜归。
快速地用雪藏刀法缠住他的木剑,我左手向他狠插而去。
他不紧不慢地伸手抓住我的左臂,止住我的攻击。
然而却停不住我指尖的气劲。
左手中指飙射出一道猛烈劲力,直冲在他的胸口上。
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他赶紧运气护胸,抵挡劲力。
随后,我大喝一声,用上寒雪剑式,趁他失力的瞬间,用长剑将木剑搅断。
不等他抽身退避,我一剑挺刺而去,被他掐住的左手再次发出气劲。
接二连三的攻击,只在一瞬间完成,我顿感大脑缺氧,眼冒金星。
等我缓气凝神,视线恢复时,手中的长剑已经将易品君的左肩刺穿。
我赢了。
看着他咬牙切齿的痛苦表情,我大松一口气。
虽然不止三招,却比我想像中轻松多了,因为我的盲点身法,他根本都没打中过我。
哈哈。
哈哈哈。
我不禁笑出了声,这时,我应该要鄙视他一下吧。
我松开手中剑,皱眉不屑道:易掌门,想不到,你比你的宝贝徒弟冷雨寒,要差远了啊。
满脸泪花的易鱼冲了过来,匆忙扶住他。
而我还在开心,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吼:你这个孽畜!!
刚转过身,脸上已经重重地挨了一耳光。
这一巴掌受完,我已经翻倒在地,耳边只余轰隆鸣响,嘴里也掉落了好几颗牙齿。
抬起头,眼前是暴怒的厉凌。
(今天有四千字;本想分成两部分更新的;可我已经停了两天了;怎么还好意思……所以一次性发上来,希望大家喜欢~~)
第一百章 晨之罪
我坐倒在地,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惊慌地问厉凌:舅舅,你做什么?
他怒视着我,转身走到一张木桌旁,一掌拍了下去。
啪啦~
木桌立刻碎裂成块,他弯腰拾起了一根桌腿,怒火冲天地向我走来。
他竟然气得眼泛泪光。
心里大喊不妙,我慌忙起身,还不及闪躲,已经被他一手抓住胳膊。
他扬起了木棍,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起来:东方木,你道歉,向易掌门道歉!!
虽然很害怕,我却还是笑出了声:呵~叔叔,你刚才没听见易品君侮辱我哭笑帮的长老么……我的人就算再无能,再垃圾,再不济,也只有我才有资格说他们!其他人,无论谁,谁也不能在我面前瞧不起他们!更不能诋毁他们!!
咚!
厉凌手中的木棍狠狠地敲在了我的腿上,剧痛立刻传递到大脑,我跪倒在地,无法出声。
他吼道:罪之一,大逆不道!!
然后,又是一棍打在了我另一条腿上:哭笑帮是何等邪恶组织,为何你要执著不放!我当初警告过你,不要招惹独孤轩,为何你连旋气指都学会了!!你要踏上邪路,双手沾满鲜血,才肯罢休么!!
每说一句,便是一棍敲在我的腿上,我拼命闪躲,却被他死死地抓住不放,他怒吼着:一次又一次地与正派为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一再地让我失望,如今又为自己的诸多罪行寻找借口,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样?!
打到第四棍时,我听见了骨折的声音。
这一刻,我清晰地认识到,他动真格的了。
我开始疯狂挣扎,想运气,却发现力气全失,他,他竟然将我的穴道制住了。
一棍打在我的胸口,他已经声嘶力竭:罪之二,不知悔改!!叔舅知道你心志不坚,才恢复智力不久,容易被奸邪迷惑,我可以体谅,但你自己想想,我给过你多少机会了?我劝说过你多少次了?你为何如此冥顽不灵啊!!!
噗!!
我喷出的鲜血还未洒到地上,又一棍打在了胸口。
无力地抬手抵挡,我知道自己逃不了了。
狠力地抽打着我,他已经泣不成声:叔舅苦心想将你引上正途,为什么,为什么你明知是歪路,却还坚持要走下去呢?!为什么啊!!
啪~
木棍折断了,我抵挡的右臂也脱臼了。
他提起了我的衣领,扔掉断折的木棍,扬起手,一掌轰在了我胸口:罪之三,大不孝!!
接下来的连番重击,将我酸水都打吐了出来。
那满是悲痛的怒吼,满是懊恼的眼泪,我明白,他不是阎王,但这个事实让我更加痛心。
正如他所说,我辜负了他,辜负了一个叔舅对侄甥的期望,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
疼痛的身体已经无法呼唤,我连胃都要呕出来了。
他喊叫着:你对得起风哥铃姐吗!你对得起他们吗!!你可以不当我是你的叔舅,我也知道你没当过,因为从你眼中,我从来没见过一丝亲情!!!
一巴掌掴在我的脸上,他的声音几欲震破屋顶:你对得起东方木这个名字吗!!!
他松开了手,我瘫趴在地上,呼吸沉重,上气不接下气。
他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了,此时却被眼泪鼻涕弄花了脸。
吐出一口血痰,我闭上眼说:厉凌,对不起,东方风不是我爹,东方铃也不是我娘,我不是东方木。
我听见他在咳嗽,似乎咳出了血。
我帮不了他,只希望不再连累他。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自己竟然为他带来了这么大的负担,我深深地伤害了这个将我当作亲人的叔舅。
他的哭声在我耳边响起,哭得肝肠寸断,这声音比肉体的疼痛更折磨我。
他将手按在了我头顶,似哭又似笑:呵……风哥,对不起,铃姐,对不起……也许,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木儿,才是最幸福最快乐的,木儿,对不起,对不起……
一股劲力袭向了我的大脑,我明白了他的意图。
不,我失声喊叫出来:不~住手!!我不要变白痴,不要,叔叔你住手!舅舅你停手啊!!
剧痛侵袭了我的意识,空白占据了我的世界。
这一次,我逃不过了。
我看见躺着不动的胡方,也看见左手忧愁地凝视远方。
还有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微笑着向我招手。
(第二卷结束了;这章很狗血吧;为了最少量地狗血;我已经缩短很多篇幅了……下一卷就开始走温馨路线了,所以大家忍忍吧。)
第一百零一章 床脚的阳光
时而翱翔在天空中,身旁的鱼儿和白云缠绵在一起,我觉得它们无比可爱。
时而畅游于深海里,水草和小鸟尽情嬉玩,我竟丝毫不觉怪异。
然后,鱼儿从天空掉进了海里,小鸟似乎不欢迎它们,在海面翻起了滔天大浪。
整个世界一遍混沌,灰暗暗的天空像个锅盖般罩在头顶,海里的波浪像被煮沸的汤。
周遭环境不停变化,心情也跟着跌宕起伏,许久许久。
许久,一切终归平静。
眼睛还没睁开,耳边先听到了人声:妹,他醒了~我打赌,他睁开眼说的第一句话,肯定是,我在哪?
然后我睁开了眼。
穿着朴素麻衣的一男一女站在我面前,女人相貌平平,歪着头好奇地打量我,男人皮肤黝黑,身体壮健,此时抱手在胸,一副自信满满的神情。
…………
……
片刻后,男的忍不住了,大吼道:娘的,你给我吱一声啊。
我说:吱,我失忆了。
他说:牛。
他又说:不对,我想听的不是这个,我要你问我你在哪!
我说:我怎么失忆了。
他说:你现在是在山口山脚下的里羽村。
一旁的女人拉着他说:哥~人家问的是他怎么失忆了,又没问他在哪。
看着这对淳朴热情的两兄妹,我下意识地想起身,却发现根本动弹不了,浑身麻木。
男人按住我说:别动别动,你双腿骨折,肋骨也断了,才刚接好没多久,还是躺着吧,不过……你的骨头也太软了吧。
我不禁问道:我,我为什么伤成这样?是你干的么?
他怒了:开玩笑!我可是你救命恩人呢!七天前我去三一得山的时候——
女人打断他说:哥,是落日山,早换名字了。
他不耐烦道:好好好,落日山就落日山,你就爱挑我毛病……那天路过落日山时,有一群人在厮杀,因为我有点江湖阅历,立马就看出来了,是一个叫龙凰会的小团体在围攻一个叫落日门的小小团体,死伤一大片,本来我是不想管闲事的,可是看见你昏倒在一旁……关键是你昏得泪流满面,我觉得很稀奇,想你应该是个无辜的受害者,于是就趁乱把你带回村了。
落日门,龙凰会?
我对这些名字一点印象都没。
我说:我昏了七天么,这里离落日山有多远,送我回去好么,我失忆了,那里一定有人能照顾我的。
男人回道:几百里的路吧,走个半天就到了,不过呢,你伤还没好,咱们这里偏僻安全,一切还是等你好了再说吧……喂喂喂,你太没礼貌了,跟你聊这么久,也不感谢我的救命之恩,也不请教我们的大名。
女人推了推他,嗔道:哥~你才没礼貌,人家病了呢。
我仍是一片迷茫,脑中毫无思绪:哦,那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他立刻兴奋起来:问得好!我呢,是在里羽村中出生的,所以爹娘取名羽中,我妹是在村子西边的林子出生的,所以叫羽西,厉害吧~
…………
……
我问:你爱你妹么?
他们都愣了:什么?
我说:啊,不知道,我总觉得兄妹是要互相爱恋的。
羽中说:你个变态!!呃……咱们村长也是在里羽村中出生的,你猜他叫什么名字。
他似乎很爱聊天,嘴巴一刻也不肯停下。
我回道:是叫羽中too么。
他笑了:回答错误~村长的名字叫老爹!哈哈,他又不是我爹娘生的,怎么会叫羽中呢~你真傻。
听了他的教育,我恍然大悟。
然后,叫羽西的女人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呢,还记得吗?
我叫什么名字呢。
羽中说:妹,他肯定不记得了,看他那傻呆的模样,以后咱们叫他小白痴就行了。
小白,痴?
我赶紧撑着身体坐起来,指着自己的脸问:我,我是不是很白?
见我兴奋起来,他们愣愣地点头。
我呼呼地喘着气,急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很白的话就对了,我的名字叫小黑!
沉默。
他们仍然沉默。
然后,羽中问:呃,你确定你不叫小白……
我卖力地摇头道:不,就是小黑,我记忆深刻,小黑,小黑。
坐起身才发现,我正身处一个茅草搭建的小屋子里,外面传来了狗叫的声音。
阳光透过屋顶落在床板上,在我脚边欢快舞蹈。
一个老大爷推门走了进来,看着我说:哟,他醒了。
羽中笑笑说:老爹你来了,他好像失忆了,只记得自己叫小黑。
这位老人,应该就是里羽村的村长了,他来到我身边,手里端着一碗汤药说:江湖中人整天打打杀杀,失忆嘛,很正常,不过羽中啊,你爱管闲事的性格真要改改,这样下去,早晚要给咱村带来灾难的。
喝完碗里的药,我敬仰地看着他们说:你们一定是退隐江湖的世外高人,对吧?
三人同时笑出了声,村长叹气道:这个年轻人啊,已经深深被世俗毒害了。
床脚的阳光更明亮了,就连它也在嘲笑我。
是么,我怎么会说出那么幼稚的话。
我失忆了,这感觉很熟悉,似乎以前,也有过这么一次。
空荡荡的脑海里仅有一些碎片,我却根本不愿去触及它们。
村长和羽西离开了草屋,只留羽中在屋中陪我。
他问:你要不要尿尿?我帮你。
他说:你要不要拉屎?这我帮不了你,自己憋着吧。
他说:看你这副残弱相,在武林中肯定是小喽罗,屁颠颠地跟着大人物混的吧,我对武林的事不感兴趣,不过为了赚银子,还是得常去城镇跑,我也算见多识广的。
说着,他从墙上拿下了一把足有一米长的宝剑:你是江湖中人,认得这把剑么?这是我的骄傲,用一个馒头,从一个垂死的老头手上换来的……以后我要继续这种生意,用最小的利润换来最大的利益,这剑可是极品来的,我一直舍不得卖掉,它叫长手,是武林第一奇宝四非剑之一!
可惜,我竟然毫无感觉。
见我没反应,羽中又说:是吧,我第一次听见它的名字时,也和你一样反应,叫什么长手啊,难听死了,还是宝贝呢,我真瞧不起那取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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