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姐,这是想要和我谈条件?”张先生看了一眼眼前的花生,抬了抬眼,目光里带着一份冷冷的嘲讽,“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不需要我教给你吧?”自家的产业都来不及管了,手还不嫌长,想要伸到萧氏?
就没见过胃口这么大的人!
“您可能是误会了。”云溪轻笑,像是没看到他眼底的冷然,脸上的笑越发如空谷幽兰:“我从来不做称火打劫的买卖,来香港,不过是为了探望探望朋友,顺便,也卖您一个方面,怕您身在香港,很多事情都被蒙在鼓里。”
云溪轻柔地拨了拨耳边的散发,目光随意地落在远方,看似无意,却精确地捕捉到张先生眼底划过的一丝犹疑。
“我有什么事情被蒙在鼓里?”虽说他在香港如今是行动不便,到处受人监控,但他的消息来源却从来没有被堵住。如果是一般人说这话,他只会冷笑地转身离开,但是冷云溪,冷云溪不同。
略带焦躁地敲了敲桌面,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什么时候,他对她的印象已然深刻到这般地步。
“我在纽约的时候,偶然得到一个消息。”云溪轻轻打了个呵欠,似乎有点无聊,置身事外地朝他轻轻一笑:“萧氏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资金出了问题,萧然竟然在美国变卖了资产呢。”
什么!
张先生已然忘记该保持什么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脸上顿时一片惊怒狂躁。
自他将萧氏扬名立万之后,数十年来,还从没有出现过变卖资产这种丑闻!
更不要说,他还是从别人的口里得到这个消息!
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连自家公司发生了什么都如瞎子摸黑了!
“你从哪里知道的!”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尖细到连最后一分长者的大度也已然丢在脑后。
云溪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张瞬间万变的老脸,心底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这种事,哪里方便说。”
她就是故意要落井下石,故意看着他被自己亲手配养出来的继承人蒙在鼓里、两眼抹黑的模样。
打从他敢和乔老站在一起推冷家入陷阱的时候,她就下了决心,对于这位老奸巨猾,同时又极重权欲的张先生,她一定会好好地、慢慢地、变着法地“伺候”他!
从他目前震怒和狂躁的表情来看,云溪觉得,这趟香港之行,已然值了。
至于,萧然到底为什么瞒着他去变卖资产,那与她有什么关系,只要让这个将权利看得比什么都中的老家伙自乱阵脚,萧氏大乱还远吗?
她早就期盼着,看看萧氏里那些个墙头草们遇上真正的“夺权”时,会是怎样的精彩表现!
人,从来都不怕穷,怕的,是富。
只有富,才会越发地贪恋权势,越发地舍不得放弃手中曾经攥紧的东西。
一个是当年的奠基人,一个是如今的当权者,一个是眷恋权势死不肯放手,一个又是多年收到掣肘恨不得立马翻身,这两个人,已然不仅仅能用“水火不容”这四个字来形容。
亲人失和,反目成仇。
这种狗血大局,虽然俗是俗了点,但防不住,她爱看啊。
掐着指头,微微一笑,云溪侧头对着面色阴沉的张先生最后一击:“哦,对了,我听子墨说,好像有人提供了萧氏曾经搀和到中恒控股的案子里的线索,最近,卓大公子对这个事,可是盯得尤为的紧啊。”
当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强自镇定的面孔如石灰石一样,“啪”地龟裂开来,那种成就感,就仿佛是在最热的天气里一下子跳进冰水里一样,绝对的刺激!
云溪现在就是这种心态。
她只需要轻轻地说上几句话,就能让自诩为太上皇的某人从高高的神坛上一路跌到泥潭里。
这种感觉,无比的舒心畅快,而最主要的是,她要亲手将整个萧氏,送上不归路,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整个萧氏曾经的领军人。
恩,她忍不住闭上眼,轻轻一笑。
光是想想,就觉得未来的这一个月,萧氏会是无比的精彩。
“你这么老远地给我带来这个消息,”张先生忽然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冷冷地望着云溪,只可惜,她眼底的笑意已然如一片浮萍,眨眼间泛开,寻不见丝毫踪迹。“冷云溪,你图的是什么?”
云溪从椅子旁走开,慢慢地坐回到秋千上,歪着头,笑得一脸灿然:“我想知道,到底,当初是谁给卓风递的匿名信。”
眼中的波澜统统散去,剩下的清冷一目了然。
这一刻,张先生只觉得心头闪过一道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再定眼看去,又觉得自己刚刚眼花。皱着眉,他静静地看着冷云溪:“我不知道。”
这次,他说的是实话。
云溪冰冷地盯着他的眼睛,心底唯一的希望却还是渐渐地转淡了。
在来香港的路上,她就明白,卓风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彻查当年外公的案子。唯一的可能便是当初的故人特地递了匿名信,而岳晨他们曾一度猜测是张先生动的手脚,她却明白,绝不是他。
如今,她终于证实了这一点。
那,究竟是谁,竟然会为了当初的种种,为了已然成为过去的中恒控股,不惜将萧氏拉下水?
明明,曾经的故人不是早已经搬离就是隐姓埋名,到底是谁,伸出了这只手,搅乱了这一池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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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害羞
岳晨望着云溪,率先一笑,走到那抹活水旁边,弯了弯唇:“你也在这吃饭?”
云溪觉得自己在这压根不出奇,知道她底细的人都明白她在这有资产要搭理,明明应该在美国的人出现在香港浅水湾,这才让人觉得惊讶吧。∷四∷五∷中∷文%乐%文%小说 し
望了一眼他身后略带好奇张望的道金斯,她轻轻一笑:“没想到会在这碰上。”
岳晨垂了垂眼,随即招收,让道金斯过来。
“我和她刚从日本度蜜月回来,她说想吃地道的中国菜,所以就直接飞过来了。”
云溪了然地点点头,从日本到香港的确很近,但是能为了一个联姻的妻子,做到这般体贴,不得不说,岳晨绝对算得上是极好的丈夫了。
道金斯望着云溪,原先表情有些迷惑,忽然间,恍然大悟一般:“啊,你就是那个……”
那个?
挑眉,云溪淡淡地瞥向道金斯,此时,岳晨却轻笑着楼住道金斯,打断了她下面的话。
“云溪,你一个人来吃饭?”
岳晨想要拦着道金斯说什么?
云溪将碎发往脸颊两边拨开:“和我堂兄一起来的。”
恰好这时,冷偳买完单,正好朝着走来,“我刚刚还以为我眼花了,怎么你们会跑来香港?”
道金斯显然对自己婚礼上的伴郎印象深刻,率先和他握了握手,轻声解释了一遍原有,才转过来,一脸兴致盎然地问云溪:“要不要我们晚上一起去酒吧坐坐?”
云溪摇了摇头,没什么想法,倒是更想出去兜兜风。
道金斯有点惋惜,但没有多劝,岳晨拍了拍她后背,“我一会出去,你到门口等我一下。”
直到道金斯离开,冷偳才真正露出了本色,一脸戏谑地望着自家哥们:“怎么,晚上活动丰富啊。带着老婆去酒吧,你是想干嘛?”
岳晨笑笑,一派容色清朗,倒是深深地看了云溪一眼,仿佛有话要说,沉吟良久,却不过微微叹息,“要是来美国,记得来我家聚聚。”
然后,有礼地和他们两人道别,自行走了。
冷偳站在后面,皱着眉,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背影,“怎么感觉,他有点不对劲?”
云溪其实更感兴趣的是道金斯原来被打断的话,不过显然,岳晨为了防止再有疏漏,压根准备早早离开香港了。
摆了摆手,云溪觉得别人家的事,掺和太多,反而不好。
晚上,冷偳和云溪沿着附近的夜市转了转,全当是消食。
回到别墅,也是早早就睡下。
临睡前,云溪倒是很有自知地给峤子墨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的男声带着淡淡的疲惫,气息平缓,却有一种似有似无地温柔:“怎么突然去了香港?”
显然,对于她的行踪,他即使再忙,也一清二楚。
“有点事情要处理,顺便过来看看张先生。”
云溪倒是不瞒他,反正,她看张先生不对眼也不是什么奇文,落井下石的事情,她既然敢做,自然不怕被别人知道。更何况,还是峤子墨。
果然,那边传来一阵轻笑:“看来我以后要小心了,女朋友这么记仇,万一我做错事,未来只怕万劫不复。”
云溪轻轻“嗯”了一声,以张先生如今处处被监视的境况,只怕b市的人应该也在其中。峤子墨不说,即代表他一定会将她密会张先生的事情处理得过水无痕。
心底生出一抹满满的柔意,忍不住换了个话题:“等事情结束,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度个假?”
虽然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短,但真正独处的机会却少之又少。吃饭的时候碰到岳晨,看到他虽然体贴道金斯,但谈话时依旧让她先离开,对比之下,峤子墨的工作性质本就养成了他事事冷静沉默的性格,但他在她面前,却从来不曾做过任何撇开她保持距离的举动。说到底,一个男人是否真正用心,有时候行动才是真正的说明。
峤子墨有点喜出望外了,以冷云溪的性格,竟然会自己提出来要和他一起出去度假,饶是最近手头事情多的让人费神,他还是忍不住情绪颇好:“你明天不要随便乱跑,我有东西寄给你。”
云溪有点笑意盈盈:“怎么,准备给我来个神秘礼物?”
“恩,”峤子墨象是随意地应了一声,转头就说有事,让她挂电话了。
云溪望着手机,怔怔地出了会神,虽然觉得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这人,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第二天,云溪果真没有离开别墅,而是从书房随意抽了本书,坐在二楼花园洋房里一边喝着下午茶一边悠然自得地看书。
敲门声响起的那一瞬,云溪原以为是峤子墨送的东西到了,哪知道,站在门口的人却是让她一怔。
“你怎么在这?”似乎这一句,这两天被使用的频率已经频繁得让人无语了。可云溪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前的grantham,还是觉得有点惊讶。
这人最近听说一直在外事访问,怎么又半途跑到香港了?
“怎么,看样子这么久不见,倒是一副不想见到我的样子?”grantham有点无奈地看着云溪的一脸讶异表情。天气有点热,他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她倒是一脸莫名奇妙的表情,搞得他的心情也有点压了下去。
“没,就是觉得你出现在这有点奇怪。”
云溪笑笑,觉得自己刚刚那话的确满伤人的,正准备招呼他坐下,谁知道从grantham身后突然冲出个小丫头,一下子就抱住了她的双腿:“云溪姐姐。”
云溪一愣,这才看到,刚刚被grantham遮住的水牧莲,小姑娘许久不见,倒是个头一下子窜上来不少。
望着埋头死劲望身上亲你的水牧莲,云溪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又长胖了。”
粉嘟嘟的一团,可已经有了美丑意识。一听云溪这样说她,立即双眼一红,看样子就要嚎一嗓子,好在身边的grantham早就应付成自然,直接丢出来一句:“你只要哭一声,我就把你丢回去。”
“呜呜呜,哥哥欺负我。”水牧莲眼睛里的水汽立马散了,可还是忍不住拽着云溪,一副被欺负的可怜样。
云溪心想,谁家的孩子谁心疼,不过看这小姑娘这么小就会随机应变的样子,估计以后被老公欺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低身,抱起水牧莲,招呼着grantham往里面走。
阳台旁的金丝波纹圆桌上放着各式糕点,泡好的玫瑰茶温度正好,三个人坐在一起,倒是惬意的很,谈的多是近日各自的生活。
grantham只提了提他目前的工作,却是没解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香港,只是当听到她有见过张先生时,神色深邃,慢慢掩下眼里的神色。
倒是水牧莲极会插科打诨,抱着云溪的手臂左右摇摆,一副洋娃娃模样,“云溪姐姐,最近都没有什么好玩的,好无聊啊。对了,上次在机场接我的那个大哥哥在哪,我觉得他好帅哦,一点都不输给我偶像。”
她偶像?
云溪笑了笑,不就是那个封天王?可惜自己把自己给玩得去了大半条命。饶是当年红透了半边天,如今又有几人还曾记得他?
至于水牧莲所说的那个在机场接机的大哥哥……。
云溪默了默,是指厉牧吧。当初,她忙的分身乏术,倒是司徒白拍着胸脯保证能接待好这位小娇客,所以拉着厉牧和老金去接待这个小粉球。
grantham见她神色微凉,无奈朝水牧莲招收,“过来。”
水牧莲屁颠屁颠地崩过去,以为是要给她吃什么好吃的,虽知道拉着她胳膊,哥哥就不肯放手了。
撇撇嘴,小姑娘虽然不乐意,但还是乖乖地不再乱动。
“‘古玉轩’老先生的忌日快到了,你如果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祭拜一下吧。”grantham转了个话题。
云溪一愣,这才想起来,时间过得真快,第一年去祭拜的时候感觉还历历在目。
“好。”如果不是因为遇上了那位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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