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旺叔旺婶眉开眼笑地说:“三小姐,你千万别这样说,三小姐这般看得起我们,我们也不敢藏私,一定全力相授。”
“那我先多谢了!”小神女转身对婉儿说,“妹妹,你还不上前拜见师父师母?”
婉儿上前,端端正正向旺叔旺婶下拜,口里说:“师父师母在上,弟子婉儿叩见师父师母。”
旺婶心欢地扶起婉儿:“四小姐,千万别行此大礼,那会折杀我们了!快起来。”
旺叔也说:“四小姐,这又不是什么武功,只是眼见手到的功夫而已,只要四小姐肯学,那是一学即会。”
“师父师母,你们千万别称我是什么四小姐的,叫我婉儿才是。”
小神女也说:“是呀!那有为人师而称自己的弟子为小姐的?就是我,两位也别叫我三小姐,叫我三女才是。”
旺叔连忙说:“小老俩口,可不敢这么叫。”
小神女说:“旺叔旺婶要是这样,就是不愿收我妹妹为徒儿了!”
“不不!三小姐,这样吧!小老俩口,今后就斗胆叫三姑娘、四姑娘好了!”
小神女笑着:“那也行呀!只要不叫小姐就行。”
婉儿问:“师父师母,我要多久才能学会游水的?”
旺婶说:“以四姑娘这等身手和武功,要学会浮水和游水,半个时辰就可以了!”
婉儿惊喜:“这么快就学会了?”
“四姑娘要是不相信,等会下水便知道了!当然,要在水里练成似鱼儿般轻捷灵活,与人交锋,那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是今后苦练的成果,没一年半载不行!四姑娘,你现在学的,只是水中的一些基本功夫,以后的功夫,在练熟基本功后,再慢慢练。”
小神女笑着:“妹妹,你不会想一步就登天吧?”
婉儿说:“哎!我怎会想一步登天的?我只要学会游水就心满意足了,以后见到水也不用害怕。”
成管为了方便婉儿学游泳,特意叫船泊在岸边一处水清见底的地方。旺婶便叫婉儿带了一块舱板下水。婉儿问:“带上一块舱板,就不会沉吗?”
“四姑娘放心,只要你心不慌、冷静、放松了身子,扶着舱板任水飘流,就沉不了!”
小神女也在旁边说:“妹妹,你放心好了,有你师母陪着你下水,你就不会变成落汤鸡了。”
婉儿抱着一块舱板下水了,初时心里还有些害怕,但依旺婶所说,放松了身子,果然不沉,才放了心。然后又听旺婶的指点,两脚似青蛙般蹬水,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婉儿扶着舱板,便可以在水里游来游去了。这时,婉儿不但不感到害怕,反而兴奋起来,感到在水里太好玩了。她问旺婶:“师母!现在我能不能放开舱板了?”
旺婶一笑:“四姑娘,别急,我们上岸先休息一下。”
“师母!我可不累呀!”
“不累,也先上岸歇歇。”
“好的!”
婉儿抱着舱板上岸休息,她望着清清的湘江水,再也不害怕了。随后,旺婶又在她背上绑上了一个枕头似的竹筒。婉儿好奇地问:“师母!这是干吗?”
“四姑娘,这是我们水上人家小孩子背上常背着之物,就是掉下水里,也不会沉了。”
“那我下水不用舱板了?”
“对!不用舱板,刚才你学的是两脚蹬水,现在你要学手脚并用,像青蛙似的,在水中游来游去。”
“这行吗?”
“当然行!我们水上人家的小孩子初学游水,都要经过这一道关。四姑娘,来!我们再下水,别害怕。”
婉儿下到水中,按着旺婶的指点和示范动作,像青蛙似的手脚并用,有竹筒的浮力,加以婉儿身子轻灵,不用舱板,也能在水中游来游去了。小神女也下水和她一起游玩,婉儿心中更是高兴,想不到水中比在陆地更好玩。
当婉儿熟悉了蛙泳招式后,旺婶解下了她背上的竹筒,令婉儿更为自由了。一个时辰后,婉儿不但能游水,更能潜水,以婉儿这样的内力,完全可以横渡湘江了。
婉儿游了一个多时辰后,心满意足地回到船上。小神女问:“丫头,你现在不怕水了吧?”
“我不怕了!我感到在水里很好玩哩!”
“那你还不快去谢过师父师母?”
婉儿水淋淋地走去向旺叔旺婶盈盈一拜:“弟子婉儿,叩谢师父师母教导之恩。”
旺叔旺婶更是喜在心里,笑在脸上,旺婶说:“四姑娘!快起来。说句实话,你是我教过学游水中学得最快最好的一个人了!今后你勤学苦练,不难成为水上的一条蛟龙,大江大海,任由你闯。”
婉儿说:“师母!我才刚刚学会游水哩!会有这么大的成就吗?”
旺叔说:“四姑娘,你一定会的,我已看出,你除了身手轻灵敏捷外,更有一身深厚而又与众不同的真气,功底比我们更好,将来的成就,比我们要更上一层楼。小老没有什么东西可赠你,只有一身水下功夫赠给你。你学会练熟了,不但可以在水中潜行三天三夜,更可以与任何水中高手交锋。”
小神女一听,更是高兴,说:“你这丫头真是捡到异宝了,快拜谢师父的恩赐。”
婉儿又是拜谢旺叔和旺婶。旺叔对小神女说:“这不是什么异宝,只是小老俩口水上水下功夫一些心得和经验而已。”
旺婶说:“你们快回房换衣服吧!小心着凉。船,也要开航了!”
换了衣服后,婉儿便提着湿衣服去船后洗干净,然后跃上船篷顶晾晒。婉儿这一切工作,干得十分干脆利落,她在船上走动,再也不害怕掉下江水中去了。
这时,船早已在江面上航行,江面吹的是东面偏北风,三面扬起的大帆,在旺叔的操纵下,灌得涨鼓鼓的,令这只装满货物的大船破浪如飞。
婉儿晾晒好衣服后,饶有兴趣地站在船篷上四下张望。她不知道船航行到了什么地方,似乎前面不远有一处小镇,江面上的来往船只,也渐渐多起来。婉儿看了一阵,正想转回房间。掉头一看,小神女不知几时,已站在她的身后了。她惊喜地问:“姐姐,你几时上来的,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
“你全神欣赏江面的风光,怎会注意有人上来了?”
“姐姐,你不是想吓我一跳吧?”
“还说,你才吓我一跳哩!”
“我怎么吓姐姐一跳了?”
“我在房间里见你这么久没回来,以为你掉下江水中去了,你说吓不吓坏我?”
“哎!姐姐,我怎会掉下江去的?现在,我不是初出来的婉儿了!”
“哦?你长大好多了?我怎么看不出来?”
“姐姐别笑我,我是说我跟随了姐姐去衡山一转,什么险峰悬崖,我都可以攀爬上,这船篷总比险峰悬崖好上下得多吧?我又怎会掉下江去的?”
“我还以为你学会了游水,不再害怕在船上行动了!”
“姐姐,这也是一个原因,它增加了我的信心,我可以放胆地纵上跃下。但主要的,是姐姐教会了我那一门身法。我才敢这么大胆在船上行动。”
“丫头,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在船上总不比在陆地。何况你还是初学会了游水,船快水流急,万一掉了下去,卷入船底,连救你也无从救。”
“姐姐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转眼,船已到了江岸上的一处小镇。婉儿问:“姐姐,现在我们到了什么地方了?”
“听成管说,这是常宁县湘江边柏坊小镇,一过这小镇,就出了衡州府,而进入永州府的地界了。”
“那我们不是很快到了永州府吗?”
“永州府的所在地是零陵,隔这里还有两天两夜的水路哩!”
“那好呀!”
“好什么?”
“我可以有多两天的日子学游水,这不好吗?”
“对你来说是好,对成爷他们来说,就不好了!”
“他们有什么不好的?”
“丫头,你也不想想,人家是将这一批货物运到永州交给货主出售,迟到一天,不但多花费一天的钱粮,说不定货物发不出来,货主要求赔偿,那损失不知有多大。丫头,人家为了我们,已在衡山多耽搁了一天,你要学游水,又耽搁了人家两个时辰,害得人家要日夜赶路。你再要学游水,人家又要停下来,你说好不好的?”
“姐姐,我可没想到这一点的。”
“丫头,我们做事,不要只想到自己,要为别人多想想才是。”
“姐姐,那我不学游水了,叫他们赶快开船吧!”
“丫头,你想学游水也行!”
“那不耽误了人家的航程吗?”
“我们可以离开这条船,另雇一叶轻舟,在湘江上漫游,你想在哪里停下来都可以,游多少天也行,游到你满足为止。
“姐姐,那不要花银子吗?”
“什么?你害怕花银子?”
“姐姐,我们行囊中的银两不多了,雇一条船,那不知要花多少银两,我害怕我们没钱回家的。”
这一点,小神女却完全没有想过。小神女小时候,不知道银两的用途,她宁愿要一个馒头,也不要一锭银两。到了大时,她又根本不愁没钱用,真的一时没有,她可以到任何一家有钱的大户,不问自取。婉儿是贫苦人家的儿女,知道银子的珍贵,不舍得乱花。
小神女望着她问:“那你不学游水了?”
“学呀!姐姐,我可以到永州后再学呀!住在永州,天天到江边游水,不是不用花钱了吗?”
“你这丫头,却顶会打算的。好吧!我们到永州再打算吧!”
“姐姐,我是害怕我们在路上没钱用。要是一个人没钱,就好像没有了一个胆,不敢上路了!”
“你放心!我包你有用不完的钱,你大胆用吧!”
“要是没有钱呢?”
“我可以将你卖了,不就有钱用了?”
“姐姐,你不是说真的吧?”
“丫头,我将你卖了,你不是可以偷跑出来,又回到我身边了吗?”
“哎!姐姐,那不行的,那我们不是欺骗人家,成为江湖上的一对骗子了?”
“好了!你这丫头,我真不明白你这小小的脑瓜子,装的怎么尽是些传统的道德经?你放心,就是我将我自己卖了,也不会卖你,不然,我没办法向婷婷姐姐交代。”
“姐姐又说笑了!姐姐怎会自己卖自己的?我们省点用,不就行了吗?”
“好好!我们省点用。丫头,我们回房间吧!别再在这篷顶上吹风。不过今夜里,你可要打点精神,别睡得像死猪一样,给人抬走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哎!怎么会有人来抬我走的?”
“怎么没有?江洋大盗呀!”
婉儿一怔:“姐姐,这里会有江洋大盗么?”
“成爷说,这一带江面,是衡州、永州两府交界的水面,不时会有一股水贼出没,为了防万一,叫我们醒睡一点。”
“怎么这一条湘江水面上,有这么多的水贼出现?”
“那位满肚牢骚的白衣书呆子说得不错,目前东厂横行,官府腐败,有的百姓被逼上了梁山,有的不法凶恶之徒铤而走险,抢劫杀人为生,就是侠义人士,也只有尽自己的本分,解救平民百姓燃眉之急,但这都不是长久之计。”
“姐姐,什么是长久之计?”
“长久之计,就是政廉官清、铲除东厂,安抚百姓。但这都是官家的事,也不是我们所能办到的,我们只能尽天职而已。好了!丫头,我们下去吧!”
“姐姐,你看,有一只快船,飞也似的朝我们大船驶来了!”
小神女一看,果然见一叶轻舟,舟上立着四五个一色劲装的汉子,一个汉子打着旗,叫大船停下来。婉儿又问:“姐姐,他们不会是水贼吧?”
小神女看了一下,摇摇头说:“他们不大像是水贼,水贼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小镇之旁,公然进行抢劫。”
“那他们是官兵?可是,他们也不像是官兵呵!”
“丫头,我们下去看看,便清楚他们是什么人了!”
她们姐妹二人走下篷顶,要转入前舱时,只见成管已在船头上迎接这伙汉子。小神女对婉儿说:“丫头,我们别进前舱,就在这舱门后,听听他们说什么。”
这五条汉子,其中一个面色铁青,身材健壮的,撇开上衣,露出一片毛茸茸的胸膛,一脸的傲慢之色,看来他是这伙汉子的头目。他一上船,就上下打量成管,问:“你是这船上的船主?”
成管一揖说:“在下正是,不知各位是哪一条道上的英雄好汉,登上敝船有何赐教?”
这傲慢大汉一摆手说:“我们到舱里坐下说吧!”
“是是!各位请!”
成管请他们在前舱坐,又命手下奉上茶水,然后问:“各位……”
这个铁青汉子打断他后问:“船主贵姓?”
“不敢,在下贱姓成。请问好汉高姓?仙乡何处?”
另一汉子说:“这是我江河帮的铁『www。sept5。 九月中文 网)地 球 来 客整理四爷,江湖上人称湘江一条龙。”
“原来是铁四爷,久仰久仰!”
婉儿在舱门后轻轻地问小神女:“姐姐,这个江河帮是什么门派的?看他们的神态可傲人呵!一定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的人。”
“我也不知道,几时在这里出了这么一个门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