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和那姐儿,使得南痴者头不能回南海鸟石岛,我疯和尚也无法返青梗峰,娃儿,你这罪孽可大了!”
杨志宗更加迷茫不解,怎的把尉迟琼姑娘也给扯在内,不禁一皱眉道:“晚辈不懂老前辈的意思!”
“你是装聋还是作哑?”
“晚辈委实不明白老前辈言中所指之意!“
“我问你,你那琼妹妹呢?”
“咦!晚辈离开华山望月坪之际,她不是和两位老前辈一道吗?”
“北疯半悟和尚”面色不由一变,道:“娃儿,在你离去不久,她也上了峰顶,但却一去不回!“
杨志宗摇摇头道:“这个晚辈就无法知道了!”
“她声言要到峰顶看你的?”
“但晚辈却不曾见她的面!“
双方顿时默然,半晌之后,“北疯半悟和尚”又遭:“娃儿,你是真的不知道?”
“晚辈焉敢欺瞒老前辈,而且也没有这个必要呀!”
“嗯!既然如此,那我们只好分头寻找,三月为期,在黄鹤楼见面!”
“晚辈遵命!”
“不过娃儿,老彻再提醒你一句,你不会忘记以‘两极真元’为小妮子疗伤的那一档子事吧!再说这姐儿对你,可是死心塌地的了!“杨志宗不由俊面一红,接着苦笑一声道:“晚辈在当时就已向老前辈声明过,晚辈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与尉迟姑娘结合,甚至于任何一个女子!”
“住口,”当时你为什么要应承?”
“晚辈当时不能见死不救,打算事后向尉迟姑娘解说,如果她是明白事理的活,她会谅解……”
“为了疗伤,你俩肌肤相亲,难道你要她另嫁别人?”
“江湖儿女,何必拘这些小节!”
“如果她不答应呢?”
杨志宗不禁为之语塞,如果琼姑娘真的想不开,这倒是件麻烦事,但自己已经有誓言在先,本身事了之后,决以身殉“红衣女上官巧”以酬红颜知己,岂能出尔反尔,怔了片刻之后,没奈何的道:“这事等寻到了尉迟姑娘之后再议如何?”
“好,娃儿,但你当心,我疯和尚可不是省油的灯!”
杨志宗只好报之以一声苦笑,忽地想起一事,不由脱口问道:“老前辈可知晓武林一异师徒隐居在华山的什么地方?”
“这个老袖也不知道!”
“那老前辈凭什么和他传信定约的呢?”
“简单之极,在望月坪石上留字!“
杨志宗不禁嘈然若有所失,他亟寻到“玉面剑客范天华”证明自己的身世是否真如“红巾蒙面人”所说的一样,看来这件公案只有再寻到“玉面阎罗婆”时才能揭晓的了,想到“王面阎婆”,杨志宗心里又是一阵剧痛,如果对方真的是他的母亲,这事实未免太惨酷了。
“娃儿,那天晚上你追踪范天华而去,何以一去不返?”
“晚辈认为华山事情已了,急着要办其他的事,所以不曾回头面辞,请恕失礼!”
“嗯!你现在意欲何往?”
“继续追觅仇踪!”
“好,你走吧,小妞儿的事务必要在意!“
“是的!再见!”
随说随施了一礼,径自向前道缓缓驰去,尉迟琼的事,使他心烦意乱,这任性的姑娘,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上一次被“招魂蝶秦媚娘”劫持,几乎断送了生命。
杨志宗一路之上,思潮泉涌,他想到出道以来的种种经历,恍若做了一场离奇的恶梦,然而这个梦还要继续下去。
“甘露帮血海深仇录”上,还有三个仇人尚未伏诛,一个是至今还没发现影踪的第一号仇魁“赤发阴魔楚五丁”,另一个是两次皆免脱的“白面僵尸怪芮木通”,再一个,他连想都不敢想,就是那可能是他生身之母的“玉面阎罗婆潘七站”。
师仇,亲情……这两种决不相容的东西,在不断的折磨着他。
若不是新任“百灵会”会长绎纱蒙面女的一席话,他可能没有勇气再活在世上。
他把他的思路,再整理了一遍:
他盼望绿纱蒙面女的推测能成为事实!“玉面阎罗婆潘七姑”不是他的母亲,他愿意永远身世凄迷,永远孤独,而不愿有这么个为武林同道不齿的淫毒的母亲。
维纱蒙面女的话,极有道理,如果“玉面阎罗婆”真是他的母亲,那骨肉天性,为什么两次见面之下,“玉面阎罗婆”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纵使说她人性尽灭,但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呀!
还有“玉面剑客范天华”,虽然华山之上他曾拼命阻止“玉面阎罗婆”对他下手,但也可以解释为一种侠义精神,未必一定就是他的父亲,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不当场相认呢?看起来,似是而非,令人无法捉摸。
人群之中,一阵哗然!
“神鹰司马五”目光一扫教中高手,暴吼一声,“大家上!”
四周数十高手,齐齐呐喊一声,峰拥而上,气势却也骇人。
杨志宗双目尽赤,杀机云涌,舌绽春雷,猛喝一声:“你们找死/“乌木神功”中的第三招“秋风落叶”忠告出手,狂凤匝地暴卷,一片惨呼声中,近身的人,首先被扫飞出去,紧接着双掌疾抡,身形疾旋,“怒海风波”跟着施出,如山劲气,一圈一圈的四方涌出,愈来愈强,只要触及气圈,立被反震回去。
惨降之声,此起彼落,但见人影横飞,刀剑乱射,刹那之间,地上横七竖八,尽是死伤之人,少数几个功力较高的,死白猛扑不休。
杨志宗一咬牙,掌式又变,遂施最后一记“乾坤失色”!
首当其冲的几人,连哼都没有呼出,便已了帐,其余的一个个口喷鲜血,退离五大之外,放眼场中,数十高手非死即伤,没有一个幸免!
连副教主“神鹰司马五”那高功力,也告口角溢血。
杨志宗身形徐徐移动,边向“神鹰司马丑”!
“神鹰司马丑”面现骇极之色,步步后退!
“司马丑,现在你回答本令的问题!”
摹然……
一条入影,电闪向场中射来,杨志宗转身顾盼之下,来人赫然是一个高大雄伟,头戴齐肩面罩的人,不由暗叫一声道:“正主儿来了!”’怪人环视‘遍现场之后,把头转向杨志宗。声合怨毒的道;“小鬼,本教主不把你挫骨扬灰,誓不为人2”
这戴面罩的怪人,正是“阴魔教主”,曾与杨志宗交过一次手,双方功力在伯仲之间,他当然想不到杨志家最近又悟激了飞木种功”功力又更进了一层。
杨志宗国红似火,厉声道:“老鬼,你选派手下追截本今用意何在?”
“嘿嘿,你死后,你那死鬼师父会告诉你!”
杨志宗不怒反惊,对方何以知道先师已死。师父第一次遇难在二十年前,自己还未出世,那对方分明是指的第二次石窟凶杀无疑,略一思索之后,忖道:“我先揭开你的面目再说!”
心念之中,更不答腔,以毕生功力,电闪攻出一掌。
“阴魔教主”阴笑一声,举掌相迎。
“波!”的一声震天巨响,杨志宗被震退一步。而“阴魔教主”却连退三个大步。
杨志宗得理不让,略不稍停,一招“乾坤失色”又告出手。
闷哼声中,“阴魔教主”踉跄向后疾退。杨志宗一式“移形换影”快比电掣。一旋而回。手中多了半片面罩!
“阴魔教主”真貌被揭,发出一声惊叫。
杨志宗一看对方。狞恶如鬼,满头血红赤发。不由心中狂震。脱口喝道:“赤发阴魔!
“
“赤发阴魔楚五丁”是“甘露帮血海深仇录”上首页第一名,也就是在石窟之中再次杀害杨志宗的师父“甘露帮主古道热肠杨震表”和两个叔叔“铁判官周立道”“云里青鸟祁钧”的凶手。
真是仇上加仇,恨上加恨!
杨志宗目眺欲裂,然气直冲顶门,想不到阴魔教主竟是他时刻不忘,倾力寻求的第一号大仇人“赤发阴魔楚五丁”。
他暗恨自己为什么不早想到这一点,阴魔教以阴魔为名,正是这魔头的名号,早先该教属下曾扬言“残肢令主”不是“甘露帮主”本人,现在一想,事实昭然若揭,恩师和两个叔叔,既是被这老魔亲手屠杀,当然自己再以恩师的面目出现江湖,别人不知,这老魔心里可有数。
“阴魔教”倾全力对付自己,目的不问可知是要消除隐患。
“赤发阴魔楚五丁”被杨志宗撕开了他的庐山真面目,既惊且怒,而更奇的是这小煞星几月不见,功力又高了一层,真是今人想不透的怪事。
杨志宗俊目中几乎病出血来,身形激动得籁籁而抖,咬牙切齿的道:“楚王丁,天网难逃,本令主必把你碎尸万段!杀尽你属下的魔爪,昔年甘露帮的惨案,本令主要它在阴魔教中重演!“
“赤发阴魔楚五丁”虽然是凶残暴戾不可一世的魔头,但也下由被杨志来这几句充满怨毒血腥的话,震得打了一个冷颤。
以这小煞星的功力而论,他可是说得出做得到。
当下,架架一阵怪笑道:“小鬼,本教主说过,要把你挫骨扬灰!“杨志宗冷笑一声,面带惨厉至极之色,厉声道:“老魔,本今先让你遭报,然后再去小界岭毁你的爪牙!”
最后一个牙字出口,两掌已暴然劈山。
这两掌挟满腔怨毒面发,劲势之强猛厉辣,骇人听闻,杨志宗恨不得一掌把这老魔劈成肉酱,才能稍放心头的恨火。
“‘赤发阴魔”心中一凛,也全力发掌封山。
“隆!”然巨响声中,“赤发阴魔”被震退三步,一阵气翻血涌。
杨志宗略不稍停,第二掌又告劈出,威势更见骇人,势可撼山拔岳。
“赤发阴魔”这下可不敢硬接,身形电闪一晃,避过正锋,斜里向杨志宗狠狠的回敬一掌,他心里清楚,如果毁不了这小煞垦,“阴魔教”必临末日,是以他的出手,也是狠毒绝伦,不啻搏命之着。
杨志宗一掌走空,心由微凛、“移形换影”捷逾鬼辖的一旋而汗,与对方的发掌,几乎是同一时间。
“赤发阴魔”不愧是魔教之主,就在对方身形一闪而逝的电光石火之间,收势暴退一丈,恰巧又和杨志宗对面三丈而立!
杨志宗杀机直送华盖,决不稍停,电网弹出身形,摹施“乌木种功”中的第二招“立掌屠龙”,奇诡玄奥,世无其匹。
“赤发阴魔”见对方这一招奇诡狠辣得骇人听闻,全身要害,为在掌指笼罩之中,无论以任何招式封挡,从任何角度问退,都无味避过致命的一击,不由亡魂皆冒。
急切里,一式“潜龙升天”,身形陡然向上拔起,旋飞两丈之外,间不容发的避过这一击,但已汗流侠背了。
杨志宗一连三次出手,都不能把对方制住,恨得直咬牙,翻准方位,抡臂飞扑,仍然是那一招“立掌屠龙”。
“赤发阴魔楚五丁”喘息未定,对方又告闪电击来,这魔纵横江湖数十年,像今天这种情形,可算是破题儿第一遭,不由激发凶残之性,双臂疾抡,招演“遮天蔽日”,把门户封严,双腿连环踢出,疾似旋风。
杨志宗如果硬进的话,对方固然准死不活,而自己的下盘,就得买给对方,不得已半途把招式变为直劈之势,一股狂风,撞向对方。
“赤发阴魔”估不到对方变式如此之速,只觉一道劲风,疾撞而来,强猛绝伦,自己施展的“遮天蔽肾’竟然有封挡不住之势,正待……
但,来不及了,“波!”的一声巨响,两臂疼痛欲折,前胸被掌风余劲击中,如中千斤巨锤,忍不住发出一声问哼,退了五个大步。
杨志宗目的在制对方于死地,决不容这老魔有喘急之机,左臂疾振,一圈圈的劲气,层层涌出,罩定对方的身形,右手人怀,掣出“残肢令”。
“赤发阴魔”见状,竟然毫不惊恐,双掌连圈,卸去层层涌来的劲波,阴声道:“小鬼,看你还能飞上天去!”对了。
他暗暗在祝祷苍天,希望答案是否定的。
他的身躯,剧烈的擅抖,手心渗出汗水,俊面苍白,这种神态,看在三个魔头眼中,不禁疑惧参半,以为他要施展什么神奇武功,齐齐蓄势而待。
杨志宗的盖世身手,使他们不得不心存戒惧。
但事实却大出他(她)的意料之外。
杨志宗以一种近乎勇士赴死的勇气,右手徐徐上扬,摊开手掌,现出那面晶莹的“块”,照向“五面阎罗婆潘七姑”,这一刻,他如经历了一年般的长,心跳气促,紧张至极的注射着“玉面阎罗婆”的脸,他要从对方的表情上来寻求答案。
半晌之后,不由喜极欲狂,“玉面阎罗婆”见了这块“龙残’除了表现出和其他两个老魔同样的迷们之色外,毫无半分激动之情,这证明了她确与自己的身世无关。
“玉面阎罗婆”确实不知对方此举为何,微露愕然之色道:“小子,你弄什么玄虚?”
这一句话,等于是承认了根本不识这“块”为何物。
杨志宗这一刻的欢喜简直无法形容,这是一个奇迹,认定的事被推翻了,“玉面阎罗婆”不是他的母亲,等于是受了一场虚惊,由此推论,他的身世与“玉面剑客范天华”也同样没有关联!
仅惊喜之余,却又有一丝淡淡的失望之感,因为他的身世仍然是一个谜。
杨志宗听了“玉面阎罗婆”的问话之后,慢吞吞的挂好“块”,然后俊面陡变道:“我要你们三个魔头的命!”
三个魔头,同时感到心里一震。
“赤发阴魔楚五丁”凶睛棱芒电射,一阵撕风怪笑道:“小鬼,乖乖的领死吧,本教主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杨志宗此刻心中阴疆已消,精神百倍,杀机也告炽烈起来,仰天发出一阵民佰局冗的社哭,哭户抓生乳石,飘摇激扬,似要把满腔的仇恨怨毒,在笑声之中发泄。
笑得三个不可一世的魔头,心里直冒寒气。
久久之后,方才停歇下来,阴冷无限的朝三人道:“你们干脆一起上吧!死了也不会寂寞,可以互相做伴!”
这句狂傲阴损的话,使三人为之脸上一红,一个二十不到的娃儿,竟敢要三个修为近一甲子的魔头,合手齐上,在武林中,确属罕见。但三魔有自知之明,若讲单打独斗,谁也不是杨志宗的对手,何况即使杨志宗不说,他们也是作如是的打算呢!
这时,原先死伤的“阴魔教”众高手之中,“血魂剑尔宇”,“神鹰司马丑”及另三个中年壮汉,已颤巍巍的从遍地积尸之中,站起身形,他们是数十高手之中,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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