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些晚了,不如改天吧。”恺撒这时却没有多想。
“我准备了一场小型的戏剧,演员都排练好了,你总要给他们一个在恺撒面前表演的机会吧。”
恺撒会心地笑了一下,“你总能给我制造一些惊喜,那就派人去请吧,今天的决斗表演结束的是早了些。”
克莉奥佩特拉听说,忙派人去请客人,当然请的时候还要送上一份丰厚的礼物,即使是西塞罗这样的人,看在金子的面子上也会来凑个热闹,到时候。。。。。。
虽然恺撒知道克莉奥佩特拉可能会弄出一些花样,但到了从前他自己的别墅中时,还是吃了一惊。
原本为了迎接友邦王室新铺就的大理石的庭院在罗马已经是极尽奢华,现在却被克莉奥佩特拉铺上了细毛厚毯,踩上去柔软舒服得好像就在云端;在房顶架起的大锅油灯的光,被树立的镜子反射下来照在庭院中,不用说现在看上去暗淡无光的月亮、即使换作太阳的光芒也会毫不客气地被掩盖掉;角落里堆满了说不上名字的鲜花芳草,好像整个罗马世界的奇花异草都被这个女人弄来装饰自己的临时住所;维纳斯一般的如水女子,身着简洁明快的多利克羊毛基同,长方形的细羊毛面料两侧缝合、在肩头用别针固定,长及脚踝、腰间束带,将少女的风姿衬托得楚楚动人;阿多尼斯一般的青壮少男,穿着骑士模样的克拉米斯斗篷,毫无遮盖的强健四肢,眉目间绽放的笑容像阳光一般灿烂;真人一般的神王朱比特坐像面前,布置停当的桌案座椅,不知道是用木材雕刻的、还是用金属铸造的,而上面的精致摆设、美味食物。。。。。。
原本就是一身希腊装束的克莉奥佩特拉此时站在庭院当中,倍显出尊贵和荣华的风姿。不少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几乎被这眩目的场面惊呆了,还有像安东尼这样戎马半生的将军,在血与火的腥风烈焰洗礼下,哪里还分得清人间和天堂的区别?她高傲地看着这些在砖瓦城市中长大的、只知道抢劫和掠夺的野蛮人,看着自己的布置一步一步走向成功。恺撒在亚历山大里亚见过这种阵仗,因此只是惊讶了一下罗马也有这样的地方,便安然的回复如常。而克莉奥佩特拉从容而优雅地欢迎来客,穿梭于各位目瞪口呆的###之间,正是一位帝国皇后应有的雍容气度。
差不多客人都到齐了,克里奥佩特拉便向众人举杯示意,“为了恺撒,干杯!”
众位###看着恺撒的颜色,举杯相应,西塞罗虽然虽然对这个女人没有一丝好感,但也跟着饮了一杯。旁边就坐着他的老救星马尔库斯·加图,在西塞罗第一次担任执政官时罗马发生###,马尔库斯·加图在###院和恺撒据理力争,为西塞罗稳住了###院、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克莉奥佩特拉紧接着就宣布,“为了给各位尊贵的客人消遣今天晚上的时间,特意编排了一出新的戏剧,”话音未落,在屋顶上把持反光镜的人便将镜子照向天空,场内一时间暗了下来,不免又认为这样的设计惊出声来。
上演的是一出人和各种动物正当百兽之王的故事,完全地套用了希腊戏剧的风格,对白严谨精巧、语言诙谐幽默,甚至会让人误以为是阿里斯托芬的作品,连西塞罗这样的修辞学家的脸上也不由得漏出赞许的表情。
克莉奥佩特拉见自己编排的剧目果然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开了,心里很是得意,虽然自己对罗马语言应用的还不是非常得心应手,但是对付这些人已经足够了,剩下的时间里她便要提着酒杯、走访各位###。
正当这时,一位将军匆匆来迟,原来是去送卡尔珀妮娅回家的安东尼。玲珑子睁着阴阳眼,老远就看见苦心智跟在安东尼身后,也就不见了连忙迎了上去。
“怎么,你选中了这个人,要进入到他的心里?”玲珑子见苦心智亦步亦趋地跟在安东尼后面,不由得发问。
“现在只是到了观察阶段,到底会选中谁还不一定。”苦心智正好得空休息一下,便将自己连日来的成果从心思中翻出来晒晒月亮,“其实也很简单,我先趁他们打盹睡觉的时候,进入他们的梦境,做一个小测验:我说我右手的食指是一根神奇的手指,用这根手指点在活人的身上便会把这个人变成一块黄金,由此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玲珑子听了,觉得有些意思,急于知道全部,“那然后呢?”
“有些人告诉我有哪些仇人,要我把他们变成金块,即报了仇又发了财;有些人要我到大街上随便找个倒霉蛋来试验一下;有些人并不相信叫来自己的仆人,让我先做个示范,等等等等啦。反正最终只遇到几个比较特别的,但已经足够我进行下一步选择的了。”
“怎么个特别法,”玲珑子被苦心智的话题吸引住了,也不管那边马克·布鲁图用了什么办法把克莉奥佩特拉逗得咯咯直笑。
“有一个罗马将军雷必达,听完我的话就把身边所有能拣到的东西向我打过来,一边打一边大着要我走开。”
“没有把你的脑袋打掉吧,怎么会这样?”玲珑子没有想到苦心智还会遇到这样的人,一般人见到了点金手指相要还来不及,哪里有驱赶的道理。
苦心智笑笑道,“差一点,他最后达到精疲力竭了,就跪在地上求我千万不要在他身上点,还说他有多少多少财产,随便我来拿。”
“哦,原来他害怕你把他变成金子。”玲珑子恍然大悟。
“这么说,你也还没参透这金手指的寓意?”苦心智见玲珑子摇头不知,也不多说、继续自己的故事道,“还有刚才那安东尼,竟然大大方方地伸出右手,向我表示友好。”
“这又意味着什么?”玲珑子问道。
苦心智笑而不答,“还有一个在亚得里亚海边阿波波罗尼亚地方罗马军团中服役的年轻人,他听完我的话,唰地抽出剑来就把我的右手砍了下来、剁成肉酱一样,然后又叫来仆人给我包扎伤口。”
玲珑子越听越奇,追问缘由,苦心智只是推说天机不可泄漏,再也不肯透漏一点口风,却追问玲珑子又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
玲珑子再无趣味可寻,便说道,“刚才在角斗场上,我好像看到剑灵子了。”
“真林斯?是哪个?”苦心智一时不解,还以为是玲珑子口齿不清、说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罗马名字。
玲珑子只得搬着苦心智的脑袋、直视着苦心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剑、灵、子!”
“剑灵子?”苦心智一听,心里有些不踏实,“在哪里?”
玲珑子如实答道,“在一个叫列昂尼德斯的角斗士身上。”
苦心智听了还有些不信,“你确定是?”
玲珑子见苦心智竟然不信任自己,来了劲儿,学着列昂尼德斯在角斗时的剑法,比比划划着“就这样,刷。。。刷。。。刷,一个精心培育、千挑万选、有无异常的角斗士啊,就此撂倒!你说除了剑灵子附身,还有谁有这种本事?”
“以前他就总坏我的事,这次不能再让那家伙得逞了。”苦心智听到了准消息,愤愤而起,恨恨地道,“难道我的六合障被他挣脱了?”
“哎哎。。。”玲珑子想拦、却也没拦住,苦心智径自去了。玲珑子左右权衡:虽然对剑灵子此来也有些好奇,但不急于一时;今天晚上有好戏,一时还走不开身,得先回到克莉奥佩特拉那看完这场戏再说。
第06节 她和他们的伎俩
正当这时,场上的剧目已经将近尾声,经过一番看似波浪不兴、实则惊涛澎湃的唇枪舌剑、斗智斗勇之后,人最终赢得百兽之王的桂冠。
西塞罗凑到加图耳边,轻轻言道,“你看看,那些恺撒派的小丑们左一杯身体健康、右一杯常胜不败好不得意!而恺撒,今天晚上喝的酒总共还不超过两口。”
加图也并未饮太多,听了这话便在西塞罗耳边轻轻说道,“这对恺撒来说,已经不少了。所有的人中,只有恺撒一人,一直清醒地在颠覆共和国。”
西塞罗深出了一口气,狠狠地低声自言自语道,“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场中的扮演人的演员,手持百兽之王的桂冠,一边哼着喜悦的小调,一边绕着全场响###们战士手中的至宝。那可不是一个简单的道具,而是一定真正的纯金皇冠,上面镶嵌了罕见的珍珠宝石、在火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闪闪发亮,是克莉奥佩特拉根据史料记载专门仿造的亚历山大大帝的皇冠。当这演员走到恺撒面前,克莉奥佩特拉机警地向他使了个眼色,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那演员在恺撒面前,转而高唱歌颂永恒和胜利的颂歌,嘹亮的歌喉震动人心、响彻天际,一曲刚罢、他便在恺撒面前跪倒、双手捧上皇帝的桂冠,不再作声。而克莉奥佩特拉精挑细选来的青年少女们散落在宴会的各个角落,开始低声吟唱献给主神朱庇特的颂歌,一股神庙中才会有的庄严气氛顿然而生。
安东尼见状第一个站起身来,向恺撒致敬,其他死硬的恺撒党人眼见机不可失,也都纷纷起立。借着这个机会劝恺撒登上帝位,成功了皆大欢喜,失败了也可以向罗马公民推说只是一场戏剧而已。
共和派众人都没了主意,若是在###院,他们可以据理力争,但是现在只是在一场戏剧之中,要不要现在就公开和恺撒决裂是一个问题。有些人唯西塞罗马首是瞻,而西塞罗却安然坐在座位上大吃大喝,对眼前的一幕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但大多数人都是站也不对、坐也不好,起了又坐、坐了又起,迟疑着在两派之间摇摆。按说现在恺撒是唯一能保证罗马和平的力量,公民为了表达对他的敬意已经给了他各种崇高的荣誉,但是若说到真地尊奉他为皇帝,却有些不那么情愿。克莉奥佩特拉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静静地不动生色,这是罗马自己的事、她要装作置身事外的样子。
恺撒也在看西塞罗,这个声名卓著的演说家、共和派的中流砥柱仍旧大口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恺撒不由得将目光转向克莉奥佩特拉,嗔怪她在自己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就出了这么一个难题,却见这女人一再向自己递眼色,提醒着自己身后的朱庇特神像。
凯撒心领神会、向前一步接过皇冠,高举过头、转身,将冠冕戴到朱庇特神像的头上,为了避免尴尬还朗声诵念了一段赞美主神的颂诗,这一点都难不倒十六岁时就开始担任朱庇特的高级佛拉门祭司的恺撒。这样一来满嘴油腻的西塞罗也不得不起身,向神明表示敬意。而恺撒刻意念诵了长长的一段,虽然他抑扬顿挫的声音还不至于让众人厌倦,但是嘴里尚咀嚼未尽、手中还留有余腻的西塞罗却是怒火中烧,何况克莉奥佩特拉还不失时机地授意仆人们用一种夸张滑稽的眼神一起嘲弄这位老者,就连仅仅是站在一旁的加图也倍感不自在、怀疑是不是自己身上是不是留下了什么恶作剧的痕迹。
恺撒好不容易结束了自己的颂唱,西塞罗便一句废话也不多说,扭头就走。其余共和派的成员见首脑离去,也就推说天色晚了、一一感谢埃及女王的盛宴款待。安东尼见尴尬已解,也知趣地先带着众人陆续退去。
恺撒见没有了外人,便拉着克莉奥佩特拉的手一同离开庭院、步入房中,“看这架势来说,对帕提亚的战争要放一放了,免得他们在背后捅刀子。”
“我听罗马城里传说着‘只有一个皇帝才能打败帕提亚’。”
恺撒明白克莉奥佩特拉的意思,“不过要等等再说。”
“今天晚上,你的障碍都一幕了然了?”克莉奥佩特拉顽皮地半靠在恺撒身上。
“那当然要多亏你巧妙的安排了。”
这一切对克莉奥佩特拉倒也不完全在意料之中,本来如果恺撒接过皇冠戴在头上,她便要带出恺撒里奥来,可是没想到共和派人在一幕戏剧中竟然如此决决不肯让步,彻底把脸撕了下来,接下来如何走,她倒还没有打算周全,毕竟这里不是亚历山大里亚。“看来虽然###院通过法律说你的身体神圣不可侵犯,但还有不少人对你还有敌意。”
恺撒轻轻放开克莉奥佩特拉,坐到椅子上,这是他的心里也没有什么既成的打算,脑子里还有好多东西要想。
克莉奥佩特拉便将阿波罗多罗斯、索西琴尼等人交上前来,一面为他们向恺撒讨些赏钱,一面自己有些不方便讲的话,还要借他们的嘴里说出来。
玲珑子见他们讨论起些自己漠不关心的事情,便也不去细听,抽身去看看剑灵子那边有什么花样。囚禁角斗士的地方并不十分难找,加上玲珑子风一般的速度那就是一眨眼的事儿。
玲珑子寻了半天,苦心智似乎并不在周围,挨在角落里的阿努比乌斯和他的伙伴奄奄一息,破损的衣衫已经遮挡不住胸前角斗士的烙印,有这烙印在身上要是他们逃跑的话,抓到之后就会被当场处决。哪还会有谁来医治他们,明天一早他们将被作为废物拉到市场上,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出个价钱把他们买走。
玲珑子小心地接近列昂尼德斯的囚室,也不见有什异状,正要拈指使一个掘神咒出来,却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肩膀,回身一看,正是剑灵子。
“是你叫苦心智来我这里胡说八道的?”剑灵子很不友善、似问非问地道。
玲珑子一见就怒上心头,“好你个剑灵子,他们角斗士本来是公平角斗,你怎么能给这个列昂尼德斯帮手,强行干预世事界中的事情?”
剑灵子轻蔑的往列昂尼德斯身上一指,“他和你有仇?”
玲珑子只能摇摇头。
剑灵子又往外一指,“那个阿努比乌斯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玲珑子听说,又连连摆手,“今天刚见着的。”
剑灵子眼神往上一挑,说不尽的高傲之气从头流到脚,“那我愿意怎么干,与你有什么关系!”
“可这不太合离情界的规矩,”玲珑子一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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