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江湖行(我是谁,谁是我 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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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猪江湖行(我是谁,谁是我 第一部)-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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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了片刻,楼下连连响起“呸、呸,呸、呸!”的声音,听得出是希里花,这家伙中气还挺足,他在告诉老大两人都活得好好的。

  帮主老大狂喜,这个时候,再没有比他们的声息更让人欣慰的了。活着就有希望,即使这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也不能说就绝了指望。 。 想看书来

九十五、策反劝降宣传
九十五、策反劝降宣传

  塔楼上下相通的方洞中有两根绳子,在这时“哧哧啦啦”一阵响,一根上一根下。不一会儿绳子带上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欢迎光临四方五福六角楼!”一行字,帮主老大看了两眼没理睬。

  绳子又哧啦哧啦扯动,片刻工夫传上来又一张纸条:“委屈大家,谨致以无比歉意!”老大笑喷出口气,一不留神遇上这么文明礼貌的绑匪,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绳子上下拉扯,一条条纸片不断送上来。

  “坦白从宽,说出秘密前途无量!”

  “抗拒从严,保守秘密永不出头!”

  “金钱美女即刻拥有,只要你张张口!”

  “金钱有价生命无价,人生只能活一次!”

  两条绳子缓缓升降,诸如此类的标语口号一条条送到帮主老大面前,合仄押韵,文辞通达,极富鼓动性。

  帮主老大在麻木与剧痛中暗笑,他忽然想起那天刚从古战场回到城中看到的宝马帮宣传材料,那些传单在宣传余黑子佟巧手茅十六等人时,直击人们的欲望深处,将人们用各种方式掩隐的欲望揭示无遮,让人们不得不*裸面对,不得不*裸追求。

  看来宝马帮有一个或一批高明的文胆师爷,蛊惑人心的技艺高超。现在这些飘扬的纸片就承继了那种文风,精辟而直接,帮主老大都快扛不住了。

  可惜他手里的的确确没有那张藏宝图,否则,也许帮主老大早就拱手奉送。在东昌府城外三丈官道上,由陈谷看蚂蚁干架引出的百人围堵奇观,凭空生出这张莫须有的宝图,天缘凑巧闹到杀猪帮三人身上,偏偏他们有口难辩有口难开。

  自打落入宝马帮和贾堂主算计中,帮主老大就明白一个理,说真话是没用的,你越说没有人家越相信有,反过来你保持沉默又越证明确实有,反正不管你怎么样,这张藏宝图就坐实在杀猪帮身上。

  大明朝人,包括钟帮主和贾堂主,他们用常规常理推断认定的事是断难否定的。这回杀猪帮黄泥巴滚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帮主老大轻叹口气,别人怎样想本无所谓,要死的是而今被人用这种要命的方式吊在上不着天下不落地的塔楼上严刑逼供,才是最要命的事。

  更要命的是世上本无藏宝图,想给没法给,要是让捉住他们的人明白真相,那些人一怒之下,咔嚓咔嚓几刀,杀猪帮玩完大吉。最完美的结局也只能是被遗弃在这里,变成三条风干腊肉。

  现在的局势是想说不得说,想说不能说,说不说都要被吊的半死不活,杀猪帮陷入两难绝境。这时候帮主老大还真希望有那张藏宝图,至少可以作为他们保命求生的护身符

  一长串一长串充分展开攻心战术的纸片之后,绳子速度慢下来,纸片反而密集起来,内容差不多:

  “想说出秘密,张口咬纸片!”

  “张口咬住纸片,一口咬住生命!”

  “幸福在嘴边,张口就得到!”

  ……之后一大片纸条简略多了,就两字,咬吧,最后一串只剩一字,咬。黑绳子白纸片在帮主老大面前不断的流过,看得麻木有剧痛的老大心神俱疲,白纸片还时不时拂过他的脸颊,等待他张口咬。

  帮主老大不是不想,这般要老命的吊悬早就让他痛不欲生,想必希里花和陈谷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关键是咬完纸片之后对那些人说什么呢?什么都说不出,什么都不能说,一时不慎走了嘴,惹怒宝马帮与贾堂主,肯定不是生死两难,而是有死无生。

  看这架势,楼下的希里花和陈谷同样明白其中态势,死挺住没咬纸片。帮主老大苦笑无声,现在只能死熬死撑,熬得一时是一时。

  天色微暗,上上下下忙一天的两根黑绳终于停住,白纸黑字的纸片终于消失,估计这帮人手写酸了,歇息去了。

  过得小半个时辰。两根绳子又动起来,缓缓上升停住,却跳跃晃动得很厉害,仿佛在跳舞。帮主老大好奇心起,凝神静观,不知这帮人又在玩什么花头。

  过一刻,绳子缓缓上升又停住,又是一阵跳跃晃动。再一会,绳子带上来个大瓦盆,伸到自己嘴边。浅浅的大瓦盆盛着白米粥,粥上留着两缺口。

  帮主老大这才明白刚才绳子跳动是希里花和陈谷在张口舔吃稀饭。瓦盆上方有一张大纸条,上写数行黑字:

  “严正警告!本帮唾弃顽冥不化之徒,彻底鄙弃,将他扫进历史垃圾堆!警告内容如下:

  一、这是你等开口说出秘密前最后的晚餐,不要妄图与我们比耐心,本帮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吊不死你们耗死饿死你们,看谁熬得过谁!

  二、劝降招安阶段已过,惜乎你们未能珍惜机会。此刻开始,本帮只等候投降,接受投降。本帮优待降者,愿降的只要伸头张口咬住绳子即可;

  三、再次申明,坦白幸福,抗拒必死!金钱诚可贵,美女更可爱,若不献宝图,生命随风飘!”

  白米粥温暖的香味勾起帮主老大的食欲,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进食,一时饿得发虚发空的感觉涌上来。匆匆忙忙看完警告内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伸长脖子张口就舔。

  可恶的是吃这吊在绳上的稀粥还得有技巧,着急不来,稍稍用点力瓦盆就飘开了。帮主老大舔舔嘴唇,耐下心性,忍住身上手上因为探头吃粥引发的恶痛,舔食几大口粥,还想再继续努力,黑绳却动起来向上升去,缩进楼上不见了。

  帮主老大抬头看看上方,直后悔刚才太着急,至少浪费了两大口稀饭,只不知还有没有补回来的机会。

  瓦盆走了,白米粥没有了,食欲却完全留下。白米粥温暖的香味彻底勾起帮主老大的食欲,此时的他早已忘却东昌阁,北街食府,忘却一切山珍海味,凤髓龙肝。满口满鼻,满心满肺都是白米粥温暖的香味。他咂摸咂摸嘴,伸伸舌头,细细品尝细细体味,心道要是再来一大钵哪怕是几小口该多好!可惜没有,也许永远没有。

  
  ,他

九十六、呸,呸呸!呸,呸呸
九十六、呸,呸呸!呸,呸呸

  几大口热粥下肚,帮主老大感觉好多了。他努力将脑中的意念意识伸至四肢百骸,虽然还是麻木与疼痛,却也觉出有了点力气。

  一时玩劲上来,提起右脚猛然踢向那两根细绳,逗逗楼上的武士。谁知钻心的疼痛袭来,一根细丝线几乎将脚脖勒成两截。原来这帮人不单用鬼样的方式吊住上身,而且紧扣双脚,让两脚至多抬起三四寸。

  帮主老大全身麻木一直没觉出来。吃了几口稀饭有了些力气,想踢一脚上下通联的绳子吓吓楼上的护卫,同时也与楼下的希里花陈谷联络联络。不料一出脚吃了大亏,疼得呲牙咧齿,直冒冷汗。

  帮主老大休息片刻,无可如何,只得沿袭老办法,尽力“呸”一口,楼下相继传来一轻一重两下“呸”,听起来希里花劲儿挺足,这个自小钻山跳涧的猎人身板壮实,这般吊法也没咋地。

  帮主老大大喜,下令道:“呸呸,呸呸!”意思是忍着忍着,杀猪帮三人同气相求,心有灵犀,他相信两个家伙能听懂。果然,楼下传来:“呸,呸呸!”的声音,答曰“是,忍着”。

  帮主老大再下令“呸呸呸,呸呸呸!”内容是“睡觉觉”,平日里他们就这么说,楼下连着响起“呸,呸呸呸!”意思是同意睡觉。反正只能忍着,只能等待所以只好睡觉觉。

  帮主老大自来就是个拎得清的人,这般情形脱身千难万难,不如静观其变。帮主老大正要闭眼,只见楼下透出一丝微光,眼前的绳子又动起来。灯光愈来愈亮,停了两次,升到他眼前。

  这回黑绳上拴着个烛头,很是明亮。蜡烛下方一张纸条,上书“严重警告,不得吐口水联络!如有违反,吊高一寸!”

  帮主老大吓一跳,这个吐口水的方法可不敢再用了。现在这般吊着,时不时忍着剧痛用脚尖撑一小会,让受苦受难的两大拇指稍事休息,已经是要死要活,再要吊高一寸,整个身子悬空,挂在大拇指上,要不了多久,大拇指肯定要舍命而去,让自己变作八指人。

  半睡半醒,痛痛醒醒,醒醒睡睡,含含混混之中,一夜过去了,嘴里抽着涎水的老大睁开眼。外面阳光灿烂,今儿是个好天气,被大雪逼得快发疯的鸟儿在林间高兴地大唱大叫。

  帮主老大努力踮起脚尖,双臂恢复些些感觉,意识中让自己神个大懒腰打个大打哈欠,顿时清醒不少。呸呸之声再不敢发出,被看守吊高一寸,不死立马脱层皮。这些人够狠,整得自己不能说不能动,唯一的表达方式吐口水都被禁绝,简直不让人活。

  帮主老大黯然伤神,悔恨交加。想想在东昌府在一年,日子过得滋润快活,领着傻蛋们唱唱跳跳,也算发挥个人爱好特长,况且要钱有钱,银子来得容易。

  平日悠游,胸无大志,与诸多江湖派系没有交往,唯一扯得上点关系的宝马帮和贾堂主是幕后主谋仇家对头,黑领会又是干架打闹的主,事到临头,危机关头还能巴望谁来救!

  那天古战场上与黑领会粪坑大战回城,杀猪帮三人忙着看热闹,那只吃过黑领会朱大首领俩近卫美女豆腐的骚小狗哈叭自顾自逛街去了,估计是情热难耐,去找小*调*。现在不知这骚小狗混到哪里去了,宝贵的处狗童贞还在不在。想来想去,人世间仅剩的指望就是小狗哈叭了。

  帮主老大万般无奈,三个大活人指靠一只小狗能指靠得上嘛!他又悔又恨,真真后悔不该托大,不该好奇,不该负气斗气。

  因为托大,觉得宝马帮与贾堂主看在藏宝图份上不会轻易伤自己性命;因为好奇,总想看清钟帮主与贾堂主摆下什么道设下什么坎装自己;因为负气斗气,不甘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总想凭三人之力与之一搏。现在好了,落到如此地步,悔之晚矣。

  谦虚使人进步,自大让人遭殃。酒色财气,气为百害之先。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悔。平日不挖沟,大旱无水流,平日不交友,大难无人救。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格言警句连连涌上帮主老大脑海,他真想大声诵读给楼下的希里花听一听,让希里花佩服的一塌糊涂,句句奉为真言玉律。可惜就是发不出声。

  太阳落山,塔楼中暗下来。这帮人说话算话,一整天两根绳子没动过,再无只言片语传上来,更不要说白米粥了。

  楼上的守卫偶尔轻轻走动,议论都轻很多,只是飘下过两阵酒肉的香味,馋的老大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吞下肚。

  他边吞口水边暗暗庆幸,幸亏希里花和陈谷离着香味远些,少受些诱惑,也少受些洋罪。殊不知楼下的两人比他惨得多。

  最底层的是陈谷,塔底聚集大批守卫,一群人吆五喝六,大吞大嚼,守卫们每喝一口酒每吞一块肉,他都跟着咽口水,咽得眼冒金花。

  最辛苦的是中间的希里花,楼上楼底的香味不同时段,这边刚咽完口水累的半死,那边的香味又来到。肝肠蠕动,唾液泉涌,实在难熬。楼上飘下来的味儿若有若无,时隐时现。越是如此,饿疯了的希里花越发打起全副精神抽风般耸动鼻翼去捕捉那一缕缕香味。中午晚上两顿饭下来,希里花被折磨四次,累得差点当场背过气。

  杀猪帮三人混混沉沉,饿得半死不活,身上的疼痛渐渐觉不出来,只剩下麻木加麻木,帮主老大几乎再没有力气踮起脚尖让大拇指休息休息。待到想起这么做时,双脚已不听使唤一丝用不上力,双臂麻得感觉不出,似乎不存在了。

  迷糊之中,他用尽全力将脑中意念意识延伸下去,伸到臂膀处就再也难深入,现在的他就像一颗脑瓜长在一滩烂泥上。 。。

九十七、小狗,救命
九十七、小狗,救命

  天很黑,夜已深,帮主老大昏昏糊糊,猛然间似乎听到一声轻响。这声若有若无的轻响,此时此刻无异于惊雷霹雳,无异于救命的天外仙音。

  老大似乎听到一声熟悉不过的哈叭压抑而兴奋的鸣叫,这只人世间唯一的救星终于来啦?是不是虚空的幻觉?帮主老大不敢肯定,急忙集中全部精神撑住细听。

  楼下传来扑楚扑楚利刃飞速扎进肉体的闷响,间或响起一声短暂而惨烈的惊呼。看来小狗真的到了,而且不知从那弄来帮手。救星来了,帮主老大狂喜得差点昏死过去。这时节可顾不上谁是谁,活命要紧。即使小狗哈叭引来要自己抵押灵魂的魔神,老大也会毫不犹豫献上自己那不大纯净的灵魂,只求逃过目前这一劫再说。。

  一会儿功夫,贴在脸边的黑绳轻动,楼上的守卫有所觉察,急促走动起来。一线白影沿着绳子钻上来,飞过老大脸边还在他脸上舔一口,这不是那救苦救难的菩萨小狗哈叭是谁!

  哈叭急窜上楼,身后几条黑影借着绳子一晃而过,飞速钻进顶楼。楼上乒乓咿呀一阵混响,打斗中一声爆响,一支烟花骤升入空中,抖出一路火花,将夜空照亮一片。紧接着,楼上惨叫连连,片刻便亮起火光,又是几声叮当作响,是钢刀在砍斫什么坚硬的东西,只听哗啦一声响,吊悬着的绳子突然一断,毫无防备又麻木失去知觉帮主老大烂泥般摔倒在地。

  几乎同时又是两声,无疑是希里花和陈谷落地。感情宝马帮这班看守将三人吊成一串,总机关设在顶楼,不知什么来历的人有大神通,一举格杀楼上楼底的守卫。

  帮主老大瘫在地上,想叫叫不出,想动动不了。一阵风过,楼顶跃下四条黑衣大汉,两个认得,正是逼帮主老大去挨胖揍的棺材铺老板张无忌与令狐冲,另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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