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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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心旗-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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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独义恻恻的一笑,脸色气得惨白,冷冷的道:“咱们先宰了他再说……”

圣华已经是杀心大张,左掌轻撩,竟将端木慧撩出三丈有余,喝声:“慧姐留神!”

端木慧想不到圣华会将她撩出战圈之外,芳心又急又惊,她知七大门派的掌门功力绝高,都是难惹的人,这场杀斗,没有死亡,决不会罢手,怎可多结仇怨。

她急忙一挺柳腰,屈腿沉身,落在一座小山头上,秀目颇张,往场中看去,不由一声惊啊,急得花容失色。

原来圣华猛不防送飞端木慧之后,怒上心间,剑眉高抛,手挺毙手金刀,就奔上了龙门独义。

他这里闪动,天龙派的天、地、人,三旗接踵而进。

峨嵋派的悟真、法真、净真也不愿落后,相继抢攻,挥剑就刺。

铁木银木两道,恨不得一剑就刺死圣华,而替白木乌木报仇,焉肯落后,长剑一领,也加入战围。

这十个人在各门各派之内,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以他们平素的为人,绝不肯群打群攻的。

可是,眼前的对手,在江湖上公认是杀人魔王,功力太强,不采取这种打法,危险得很。

圣华力挡五大门派的高手,毫无恐惧之态。

只见他豪气万丈,杀机腾腾,眼中碧光重重排出,这是他杀人前的特征。

毙手刀在玄天阳玉的神功贯透之下,光芒射耀,逼人生寒。

他迫退了龙门独义,天龙三旗和乾坤手已跟着抢扑。

等他再逼开乾坤手、峨嵋三真、昆仑二尊者,即纵斜刺举剑而攻。

目前,他和五派高手只是打成平局,但他的攻势,越打越凌厉,越攻越威武。

龙门独义在这十个人之中,地位和功力最高,这时看自己这面合十人之力,都不能压制圣华的锐厉,不禁真火大发,突作狮子吼,抢进双掌是发,连攻三掌。

力道奇猛,狂卷而至,委实非同小可。

圣华一声长啸,神功凝聚双掌,左挥右扬,一口气推了五掌,硬封了龙门独义的三掌,反将他挫退了两步。

此际,乾坤手和昆仑二尊者早就掌剑相应,打横从侧疾攻过来。

圣华一招“丹凤朝阳”,化为无数道金刀,分切三人的左右脉门。

同时,右掌排出玄天阳玉,硬挡峨嵋三真和天龙三旗。

这两手既疾且凶,威力绝伦,蓦将九个高手,迫得连退五步。

便他正想追杀过来,却被龙门独义的凌厉掌风所阻,使他不得不出掌相抗。

十个正派高手,围攻圣华一人,在阳光照射下,只见掌风剑影,啸声不绝,腿拳并施,威厉无比。

眨眼间,已杀得天昏地暗,真有人见怕,鬼见愁之感。

最心忧的是要算是端木慧,她这时正如势锅上的蚂蚁。

她不是怕圣华吃蹩在十个正派人物手中,而是耽心这样的杀下去,何时方能追回丹心圣旗。

因为,她运用以绝高的心机,想从另外一个人的身上,查出丹心旗的下落。

然而,眼前的拚杀,仇怨结定,她的目的何日实现,委实没有把握。

圣华狂傲成性,已经杀横了心,不将这十个人的心口绞出碗口大的窟隆,绝不会住手。

即使她大声疾呼,也不能阻止圣华的杀法。

突地——

圣华身法聚变,喝如雷,丹心八绝,连续展出,身形交错在十人的剑光掌风之中,正如金雕战云,穿绕如梭。

三个照面过去,毙手金刀金光灿动,快逾闪电,但听两声惨叫,天龙派的人地二旗,已横尸当场,胸口鲜血汩汩流出。

圣华星目除去碧光闪动之外,红丝神布,看来极端的可怕。

他愈杀愈烈,狂笑连连,金光刺眼,身形飘过,悟真、法真,己追随双旗而亡。

他像是一只疯狂的猛狮,横冲直闯,神功擂动,迫使未杀的六人,个个心胆俱裂。电子书,拚命的反击。

端木慧芳心猛然跳动,忍不住大声叫道:“别杀了呀!

圣华……”

但,他没有理会,反而加紧攻势,步步硬逼。

厉喝之一下,左掌连劈两掌,金刀舞动,又排了“丹阳照五岳”的绝招。

狠、快、辣、毒、劈、刺、砸、绞……

一阵轰然大震,夹着啊哟几声,四条人影,应声震飞一丈有余,叭达,摔扑在地。

被他掌力扫中的是华山派乾坤手,铁木真人,和峨媚净真、天龙派的天旗。

只有龙门独义,银木真人,保住了残命。

圣华豪气大发,热血翻涌,一声怒啸,挺毙手金刀欺进了龙门独义。

“圣华住手,杀不得了呀……”

端木慧第四次娇喝,红影闪动,早到了圣华面前,横身硬挺住他的毙手金刀。

这突如其来的作法,虽是救下了龙门独义,但也危险到极点。

圣华做梦也没有料到端木慧竟冒奇险,挺身相向,吓得他冷汗一冒,硬生生的将发出的劲力,霍地挫腕刹住。

就这样也够人心悖的,端木慧胸口的罗衫,已被绞开了一个大口。

“不要杀他们啦!”

“这种人如不杀他,他非得杀我不可,走开!”

他大声也怒吼,使得端木慧心如刀绞,玉容惨变,娇叱道:“你先杀死我好了……”

他杀疯了心,听不进心上人的话,大声喝道:“你管得着我吗?哼!滚开!”

这句话,比杀了她还心绞,浑身一阵战粟,热泪夺眶而出。

叫她说什么好?只有剧痛、悲伤、哭泣……

无言的反抗,毕竟支持不了多久,自尊心啊,她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猛然间,金莲一跺,咬说声:“你杀吧……”身形冲空而起,斜向山头内狂奔而去。

这变幻来得太奇特,出人意料之外。

她走得也太突兀,太快速。

他斗然间神情一震,似乎清醒了许多,一蹬腿,疾飞猛赶了两丈。

然而,他又猛可里稳住了奔势,扭脸怒叫道:“要想报今日之恨,最好是连同七大门派掌门同时会我,像你们这种无能之辈,还是不要找死的为妙,今天放你一条生路,再见了……”

白影一闪,已翻过了那座山头,去追端木慧去了。

龙门独义和银木真人灵魂出了窍,痴呆呆的,站在那儿不能动弹。

本来嘛,像他们这种高手,平日只许他打人家,从来没有人敢打他们。

这种事,生平只此一次,像圣华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他们也是生平第一次看见。

今日之败,半点也不冤,别看他两人呆楞着,可是,打心里还是真服贴。

只是,丢不起人,报仇,报仇,非找回颜面不可,否则,七大门派在江湖抬不起头来。

龙门独义醒了,银木真人也醒了,两人对望了一眼,泪光晶莹,嗟叹了两声。

突地——

左首地上传来了两声啊哟的惨呼。

二人又不禁一怔,忙奔过去一看……

原来,乾坤手没有死,嘴角的血渍没有干,脸如白纸,在那儿挣动。

他受重伤,一时尚难痊合,口喃喃呼道:“快传报七大门派的掌门人,替我们报仇……”

荒山之中,白影飞过,两天一夜,没有停止过。

这不是别人,正是江湖刹星,人称直言居士的唐圣华,又号杀人魔王。

他带着无穷的愧疚,追赶着这唯一亲切的独臂女郎,为他牺牲了左臂的端木慧。

他在激怒之下,下意识的苛责了端木慧,等到清醒过来,慧姑娘已去得无影无踪。

圣华心中又蒙上一层阴影,糊乱的追,嘴里也不停的呼叫。

可是,没有用,她没有现身相见,芳心里,恨透了他,也爱极了他。

黑夜了,他有些疲乏,放慢了行程,无神的双目,仰望着天上的星斗。

他默数着无以名之的星辰,藉以发泄内心的忧伤,发出了悲切的音调,道:“慧姐姐,你真的忍心一走么?我承认错了呀!回来吧,啊……叫我到那儿寻你……”

沉寂的夜,传来了几声狼嗥,惊破他的梦话,使他打了一个寒噤。

他步履蹒跚,信步在静夜的荒野,心里觉得很空虚,神情也异常萎顿。

他这时已失去了原有的光彩,那股子杀人不眨眼的魔飙,已消于无形。

掉了丹心旗,失去了美人心,他啊!活像一只斗败的猛兽,徜徉在大自然的原野。

倏然间,一阵极有韵律的乐曲,幽扬空际,震荡了寂静的黑夜。

这乐曲十分怪异,断断续续的,像是从远远的地方传来的,乍听之下,却能振奋人心。

圣华不得这幽雅的乐曲的美妙,可是,这韵律太动听了,使得他暂时忘却了另外有事。

他很惊诧,在这种野荒郊,何以会突然有妙美的音调出现?

好奇心驱使着他,神志顿时重新凝集起来,停步,倾听,似乎这妙音发自东南角。

他身不由己,踏上了东南方向的山路,追寻过去。

两里路过去了,那美妙的乐调,仍旧在断续着,飘忽不定的传来,心想:“我追寻了两里路,怎会还是听不真切在何处?”

但他并未停止前行,前进,前进,脚下也加快了许多,飞似的跃纵。

错身之间,又走两里路,眼前的景物,倏地大变。

圣华不禁讶然,抬目望去。

身外半里路的地方,依靠在山崖的下面,建立了三座阁楼。

那山崖突出了四丈有余,恰似大象的头部,暴出两只巨大的长牙,阁楼就建筑在长牙的下面。

三座阁楼建造得非常考究,鲜艳醒目。

楼前种满了翠竹,密密麻麻,看不清竹林内的真实景况。

那悠扬在空中的音调,正是发自此处。

圣华静立当地,聚精会神,听着那未曾中断的美妙旋律。

他不明自是琴的音,或是稠箫之类的音,竟和远在四里路以外所听的音调,完全一样,所不同的,就是比较早先听的清晰一点而已。

“荒野之地,更深夜静,却有人在此雅兴,弹奏乐曲,看来此人定非庸俗之辈……”

他暗地里如此想,突然间——

音韵倏变,一腔忧怨,惨淡的音调,侵袭心头,将他振奋的心情,抑压得换不过气来。

他仰面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十分不解的想道:“演奏之技,已出神入化,何以会奏这种使人感伤的音调?扫兴,扫兴!”

蓦地,他感到脸上有点凉意,伸手一摸,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竟落下了两滴同情泪。

他摸去泪痕,大踏步,直向阁楼走去。

要知他现在的功力盖世,凭什么也不怕,他要看看这阁楼中究竟埋藏了什么奥秘。

没有人阻挡,很顺利的穿过了竹林,呀!敢情这里面别有天地。

有山,有水,有桥,有亭,有各种奇花异草,有……反正是洞天福地,美不胜收。

横在他面前的,是两道翠竹栏杆,有一座竹门,当然这些阻碍物拦不住他行进。

很从容的打竹门跨进,纵目一看,不见半个人影,那悲伤的音调,却不住的贯穿耳际。

不知是因为什么,突然使他心烦意乱起来。

没有人拦截他,但他却立在竹门以内,想起很多忧伤的往事来。

一件件,一幕幕,在心中,在脑际,闪耀,翻腾……

刹那间,这些伤情的往事,电光般的一变,耳际响起喜舞的音调,恰像山动海移,万马奔腾。

他心情也倏地激动,杀人的镜头,已替换了忧伤的旧事。

他双目流露出夺人的碧光,眼前有了强敌,他展出了惊人的杀机,啊!敌人胸口现出了碗大的窟隆,鲜血喷射!

他笑了,他狂了,简直是目中无人,神情愈来愈振奋,目光光华越发慑人,许久,许久……

乐音突地停止,他似乎觉得是做了个梦,一切恢复了正常。

他不禁奇异得紧,音调能夺人心神?这真是不可思议,怎么会令我失神在音韵之下?

圣华呆呆的立在竹门内,思忖着,奇怪的想着,然而,他却得不出答案。

“什么人敢大胆闯进‘翠园’?难道不怕死?”

圣华突然被这喝声警醒,心说:“好娇傲话音,是女人……”

星目火速追踪瞧去,吓!小亭之内,果然婷婷站着一位美佳人。

十七八岁的年纪,脸蛋崩得紧紧的,小嘴撅得老高,曲线毕露,婀娜娉婷,美中还带了些许杀机。

圣华没有惊意,冲着她傲然一笑,道:“对不起,我是被这里发出的乐曲吸引来的,不知不觉走进贵庄,难道也犯死罪?”

话声虽轻,但有着毫不畏惧的威厉,也有点横蛮。

那位姑娘脸上冷冰冰的,慢色渐露,娇叱道:“难道你不打听打听我们翠庄是不准野男人踏进半步的么?”

“现在我踏进了几步,又该怎么样呢?”

“来了就别打算出去!”

不由打了个冷战,因为这句话是身后的男人的凶厉口吻。

他忙回头看去,不知在什么时候,竹门之外一丈之地,分为左右,各威立一个五十上下的老者。

圣华冷笑了两声,接道:“你们说话也不怕凉了牙齿,你们也不估量自己有多大的能耐?我为什么不打算出去?你们又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那两位老者似乎没有料到圣华敢这样凶狠,不禁大怒,同喝道:“什么不凭,就凭手中这把刀!小子!你能闯得过我们这把刀?”

“哈哈!千军万马,小爷尚且不怕,两把刀算得了什么!你们是要动武?”

小亭之内的女郎,也听着这话有些刺耳,娇叱道:“老哥哥,别废口舌,教训教训这野男人吧!”

老者身形一闪,已并立在一起,站在左面的左手握亮银刀,站在右面的,是右手握刀,倒是蛮别致的。

冷笑过去,喝声顿起,两道银光,冷森森夹劲风分袭而至。

圣华的玄天阳玉,已生反应,眼现碧光,反手就拍出两掌.硬对两把刀。

他这是留了三分力,而未出手狠攻,因为,他觉得未得人家的许可,私人庄院是不对的。

同时,他功高胆大,压根就没有将这两个老者放在心上,存了个轻敌之念。

那晓得眼看银光已被封住,突然攻势一变,银星万点,就如同一片刀幕,分向头、胸、腿三部罩来。

圣华暗中一凛,迷光错影身法一展,迫得倒挫出两丈多远。

这是他自和人拚斗以来,第一次被迫挫退这样远。

他杀机一露,哼了一声,此时正想取出毙手金刀,猛听身后娇叱一声“看剑!”时机只不过是在眨眼之间.根本就不容许取刀。

但他并不匆乱,身形一错,出招就是“丹江水月”硬往那位姑娘玉腕上扣去。

这丹江水月不但在招式上能攻能守,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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