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对射,对方退入小鹅冠山岛隐蔽,4分钟后出现小鹅冠山岛东南海面。14时28分,“开封”舰射击,对方还击,发炮30余发均未中,且战且退,15分钟后与东矶山北另一艘小型炮舰会合撤退大陈岛。
这一年,海上作战的小型炮艇全部改换新装备,换成中国自行设计制造的50吨新型护卫艇,代号为53甲型。老式25吨旧炮艇退役报废,只留下“414英雄艇”摆在北京军事博物馆内展览。
6月20日,舟山巡逻炮艇大队4艘护卫艇配合陆军十六师7个连兵力登陆东矶列岛之头门山、田岙、蒋儿岙3岛。21日,艇队于海面牵制大陈之敌,陆军相继对各岛登陆成功,并对岛上山洞清剿,毙守军20余名,俘5名。
23日拂晓,撤回海门。
为了查明鱼山岛守军兵力部署及火力配置,6月27日,“临沂”、“遵义”、“兴国”3舰,掩护舟山基地巡逻艇大队3艘炮艇前往鱼山岛进行抵近侦察。
编队由檀头山岛锚地启航进发鱼山,途中考虑时间过早不利于侦察行动,又返回。18点05分,第二次出发,抵近雨伞礁,方位153度,距离3.8海里,望远镜里清楚地观察到岛上地堡、交通壕,最终没有找到雷达观察站。指挥所命令一艘炮艇抵近岛边侦察。18时56分,岛上57毫米战防炮射击,炮弹纷纷落入海中,编队指挥所见侦察目的基本达到遂下令返航。“临沂”舰施射,转眼间岛礁横飞,硝烟弥漫。19时05分射击停止。19时22分,进行第二次射击,摧毁岛上炮兵工事。
东矶列岛海空大战(3)
28日凌晨4时15分,编队抵达定海。
随着1954年的到来,浙东战区敌我势态逐渐发生变化。
浙东大陈、一江山、鱼山、披山、东矶列岛等岛屿仍为台军占领,驻有大陈防卫部司令刘濂一指挥的步兵一个师加一个团、海上杂牌军共两万余人,配备海军12艘军舰及台湾空军力量。
这年1月4日,华东海军航空兵海航一师四团进驻宁波机场,与二师共同负责掩护海上舰艇部队行动。具体任务是夺取海门、一江山、南北鱼山一线150公里半径内的制空权,尽可能远距离出击,歼灭对方于海上战区和我登陆部队、舰艇集结地域之外。从此,华东海军由“海陆协同作战”发展扩大为“海空协同作战”。4月11日,华东海军在宁波召开护渔会议,确定“以艇队为主,护卫舰和航空兵视情前伸”的护渔、护航作战原则。接下来发生的浙东海面的一系列海战可分为3个阶段——
第一阶段:三门湾海空交战
3月13日夜,“延安”、“兴国”舰由定海启航,拂晓进入檀头山岛锚地。“延安”是以燃煤为动力的老舰,前身即第二舰队“永绩”舰,经改装添加两门苏式100毫米舰炮,舰长毕昆山刚从苏联列宁格勒海军学校毕业,首次率舰参战。
17日20时,月光洒满渔场,一片鳞鳞波光,“延安”、“兴国”舰呈单纵队沿三门湾海域夜航巡逻,周围12艘炮艇分成两个战斗小组担任侧翼警戒。凌晨4时,牛头山雷达站发现情况通报编队。9时43分,台湾方面“永”字号护卫舰、扫雷舰、猎潜舰各一艘,自小鹅冠山岛以东海域向北泽岛进犯。
10时11分,双方舰艇编队航行距离1.5万米“延安”舰首先开火,苏式100毫米舰炮最大射程为2.2万米,清脆的炮声震荡海面,顿时对方舰队航道上升起一排排白色水柱。对方3舰上的主炮最大射程为9000米,鞭长莫及,处于被动挨打。交战中,双方距离缩至65链(1链等于185.3米),对方扫雷舰被击中,舰尾升起浓烟,调转航向退出序列。顷刻,对方原战斗队形混乱,火力明显减弱。
为了让“兴国”舰发挥火炮威力,编队命令改变队形自行机动。双方互射至85链时,对方舰只采取曲折航行战术,不断改变航向、航速,躲避密集的炮火覆盖。10时30分,编队命令暂停射击,以节省弹药。
10时43分,大陈岛港驶出两艘“太”字号护卫舰、一艘马达炮艇,疾速而来,与正在作战的3舰会合,重新组成编队,企图以多打少围歼“延安”、“兴国”舰。这边编队遂向檀头山岛转移,准备依托岛屿进行反击。同向运动中,对方舰速度快,我舰速度慢,距离很快缩短。11时08分,进入对方舰有效射程范围开始交火。“延安”、“兴国”舰火炮再次显示射程远、准确性能好特点,对方旗舰多次被弹群夹中,最终被迫调转航向驶离正面作战。11时30分,台湾一架侦察机出现在战场上空,在“延安”、“兴国”两舰航道上空盘旋20分钟后消失。
12时06分,4架F-47型战斗轰炸机突然钻出云层飞临,实施袭击。两舰疏于戒备,误判为我方战机(当时宁波机场时有飞机起飞支援海上),导致第一架飞机俯冲轰炸时均未作出还击。第二架俯冲扫射,“兴国”舰各炮尚在等待射击命令,仅“延安”舰甲板上一门炮射击,没有构成火力威胁。所幸投下炸弹未有一枚命中。
12时15分,两舰驶入石浦港稍息。
13时20分,两舰出航抵达洞头屿岛、鸡娘礁岛之间海面。17时奉命返航补充弹药,21时抵达定海港。
18日5时40分,舟山护卫艇大队接情报,发现位于凉帽屿岛、百夹山岛之间海面有台湾方面护卫舰“安”字号一艘活动,当即命4艇出击,诱敌北上,伺机围歼。对方不为所惑。7时,蒋儿岙岛西北出现可疑机帆船一条,艇队出击将其俘获。8时10分,艇队返航南、北泽岛附近海域。11时许,两艘马达炮艇从大陈岛方向高速驶近企图袭击护卫艇编队,适逢石浦港方向401、402艇过来参战,610、612艇出击,呈包抄之势,最终对方4次被57毫米战防炮击中舱面起火,撤离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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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矶列岛海空大战(4)
14时10分,大队长陈小龙率领8艘炮艇游弋该海域,遭遇机群低空袭击。编队疏于防空,队形密集,对方采取声东击西战术,两架飞机在艇队上空盘旋吸引注意力,另4架从阳光方向进入战斗航向俯冲射击,于200米高度投弹6枚,连续扫射25分钟。第一轮俯冲扫射击中505号艇甲板机舱,子弹嵌入卡住舵机传动链,导致舵机操纵失灵。第二轮俯冲扫射击中该艇弹药库,引起燃烧。第三轮扫射驾驶台中弹,副艇长和后主炮炮长阵亡,伤5人。艇上炮火遂反击,击伤一架飞机。跟进的612艇在作战中艇长不幸中弹阵亡。
激战结束401、402、508艇至白带门岛一线巡逻,其余艇18时45分返航石浦港。
当日上午浙东战区空域轻雾,能见度欠良,台湾空军连续起飞10批38架次进入浙江沿海上空伺机报复。
与此同时,宁波机场上空碧天如洗,气象良好,能见度10公里,风向东南,风力6至7秒/米。
14时20分,台湾空军两批6架凌空,第六团副大队长崔巍,中队长姜凯接受命令双机起飞。14时40分,地面指挥员通报对方位置在“92号运动场”(南田岛上空),当时双机高度2000米,时速600公里,航向160度。14时55分,接地面报告:“敌机就在你前方!”崔巍向左前方观察搜索,于7000米距离发现4个黑点,迎面而上。距离在缩短,崔巍判明对方为F-47型战斗机,高度1500米,时速350公里,采取梯队形向东南方向海面运动。双机随即投下副油箱,实施攻击。14时57分,崔巍驾长机降低高度,对准敌机平行飞行。僚机姜凯见战机有利,在对手对我长机没有威胁的情况下,迅速攻击其4号机。
转眼之间两架飞机钻出云层,分头向对方攻袭。崔巍咬住其长机组,在1000米高度活动光环套住1号机发射炮弹,未命中。对方采取规避右转弯摆脱,刚进入45度角再次被崔巍切半径咬住。崔巍在400米距离上连续发射3秒钟,亲眼目睹对手机身剧烈抖动,起火爆炸,一拉机头上升脱离,耳机传来地面指挥员命令他返航的指示。他左转弯,寻找僚机。
僚机姜凯杀入对手僚机群后咬紧4号机,接近到720米,活动光环瞄准连续发射,第一次攻击未中,第二次攻击命中对手左翼,遂快速修正,将第三次攻击距离缩短到500米,3炮齐发,对手顿时起火拖着浓烟坠入大海。当时,姜凯速度过快,冲向被击中对方前面,对方3号机疾速右转弯兜到姜凯背后发起攻击,姜凯加大油门快速俯冲,进入800米高度才摆脱尾追,恰好崔巍出现解围。
双机会合后,于15时16分安全着陆宁波机场。
此次空战历时两分钟,消耗37毫米炮弹69发,23毫米炮弹89发,战果2比0。张爱萍收到战报,电话祝贺空战胜利。
3月18日,是华东海军首次实施海、空协同作战凯旋的一天。这天,战斗频繁,既有海战,又有空战,取得击落对方飞机两架、击伤一架,击伤舰两艘的战绩。海军司令部、政治部授予海航第二师第六团银质奖盾,崔巍、姜凯个人立大功一次。
第二阶段:猫头洋护渔战斗
转眼,油菜花染黄了舟山群岛,猫头洋迎来一年一度的渔汛。
3月22日,第六舰队副司令员冯尚贤率领“南昌”、“广州”、“沈阳”3舰驶离吴淞,协同舟山基地战舰大队“瑞金”、“淮阴”舰进至南韭山渔场。
“南昌”舰,华东海军司令部旗舰,前身即“长治”号,排水量1350吨,改装后装备苏式130毫米主炮两门、37毫米机关炮4门,航速19节。
“广州”舰,原名“元培”号,加拿大1940年下水的商船,排水量为1890吨,航速15节,装备苏式130毫米主炮3门、37毫米双联机关炮4门,单管37毫米高炮两门。
东矶列岛海空大战(5)
“沈阳”舰,原名“黄安”号,1944年日本建造,航速16节,排水量810吨,装备苏式100毫米主炮两门、37毫米机关炮6门,并装备有布雷设备,可一次布雷30枚。
“瑞金”、“淮阴”两舰系同类型商船改造,排水量560吨,航速12节,装备美式76.2毫米舰炮门、37毫米机关炮两门,25毫米机关炮两门。
华东海军扩大活动范围后,完全控制285海里(北纬33度至三门湾)、基本控制100海里(三门湾至洞头岛)、机动控制235海里(洞头岛至泉州湾),尚未控制的约121海里(泉州湾至东山岛)。由于缺乏航空兵掩护,浙江东部海区制空权还为国民党空军所掌握,这一时间双方摩擦不断,愈演愈烈。
5月8日,“开封”舰由吴淞港驶出长江口南下定海。
24日凌晨4时,“开封”、“瑞金”舰泊于铜头山隐蔽待机,这是他们首次协同参加海上作战。同时,舟山巡逻艇大队位于牛头山岛一带监视对方舰队动向。下午2时许,“开封”舰接到巡逻艇大队电报:
对方出动两艘舰,位于南、北泽岛海域。
舰长袁单承遂指挥启锚,率“开封”舰位于菜花岐岛附近机动,以14节航速向小鹅冠山岛前进。此人乃北洋军阀袁世凯曾孙,1944年参加山东八路军胶东军区海军支队,1949年调入华东军区海军任职。航行中接到特急电报:敌舰“逸仙”号、马达炮艇各一艘,位于小鹅冠山岛以东活动。14时,雷达发现方位230度、距离10海里处有活动目标,“开封”舰随即进入一级战斗部署。
14时14分,“开封”舰前主炮瞄准手发现目标,测距兵报告距离95链,航向270度,敌向角40度。此时后主炮无法射击,航海长建议修改航向302度,敌向角60度。修正完毕,占领阵位后袁单承下达开火命令。
“逸仙”号是国民党海军护航驱逐舰中###,以烧煤为动力,外形有两个直竖大烟囱,前后中炮均为127毫米美式舰炮。
14时21分05秒“开封”舰指挥台下达射击命令:“左舷60度,距离81链,爆破弹,预备——放!”随口令舰上前、后两门100毫米舰炮吐出橘红色火光,数秒钟后,海面升起水柱,弹着点超越“逸仙”,测距兵报告远弹。
对方发现攻击调转航向180度,加快航速向东南方撤离,烟囱喷吐出的浓重烟雾在海面拖出一条烟带。同时,后主炮开火拦截“开封”舰。“开封”舰加速,猛烈施射,海面出现两发夹中弹,正准备连续射击对方消失在小鹅冠山岛以南,袁单承遂下令停止射击。
是时14时24分25秒。
小鹅冠山岛附近属于浅水区,多有暗礁,“逸仙”舰仓促驶向的是一条危险航道,它必经小鹅冠山岛以东,再转向朝南行驶。“逸仙”舰航向160度时正好位于“开封”舰右舷60度,距离71链,袁单承再次下达射击命令,“逸仙”舰加速南逃。14时34分射击停止,发射炮弹21发,无一命中。
战后总结,此次海战情况通报及时准确,行动隐蔽突然,但由于我方编队缺乏实战经验,未能及时掌握敌舰战术,射击提前量毛糙,降低了射击准确性。鉴于这是第六舰队首次海战,上述情况,有情可原。
4月27日夤夜,“广州”、“瑞金”、“开封”、“兴国”4舰灯火管制驶离定海。
次日,“瑞金”、“兴国”舰按计划潜入南田岛菜花岐南7海里处,任务是诱敌北犯。“广州”、“开封”舰于檀头山岛海面机动,待诱敌得手,出击合围。华东海军司令部规定,作战范围不超过鱼山经度线以东、小鹅冠山岛纬度线以南有限海区,因海军航空兵歼击机作战空域受限,原则上不出公海作战。
“瑞金”、“兴国”两舰以090至270度航向巡逻诱敌,7时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