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强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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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强宋-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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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人已经在大辽治下生活了两百多年,要说多大的抗拒心理也是没有的,承平日久治下,谁去管他头顶的天上是姓辽还是姓宋。



  所以骤然要反了辽人,陈五心中都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古人睡觉歇息得早,这个时候,街头上几乎已经没有了人影,陈五走在小巷之中,突然没有来的感觉到了一阵萧杀之意。



  陈五脑后的汗毛根根竖起,走路的脚步也是放缓了下来,这种感觉临阵之际,陈五也是几次三番的体验过,甚而还因此救过他数次性命。



  “是谁,出来罢!”陈五神色有些凝重,腰间的佩刀顿时就拿捏在手。



  就在此时,巷尾之处出现了几道身影,自己的前方也是缓步踱来数人:“常胜军陈五,果然名不虚传,某以前还以为是下面的人夸大其词,现在看来,常胜军里间果然不乏藏龙卧虎之辈。”



  陈五此时此刻,心情已经沉到了谷底,这般局面之下,自己孤身一人,此番凶多吉少矣!



  来人缓缓的走进,这个时候,陈五才彻彻底底的看清了说话之人的模样,此人陈五看过几次,乃是萧余庆身边的护卫,唤作萧莫离,此人出现在此处,并且派兵堵杀自身!



  陈五知晓,自己与此人并没有什么过节,平日里行事也是低调得不行,也没有甚得罪辽人的过错,要说得罪,那么就只能是参与了此次诛杀萧余庆一事当中,而今郭都管布局刚刚展开,自己甚至以甚为缜密的手段掩饰行踪,没想到依旧没辽人寻到此处,这只能是说明一个问题,答案早就已经呼之欲出。



  此番大事已然被人泄密!



  念及此处,陈五的心中情不自禁的泛出一阵阵寒意,常胜军上上下下数千条性命便系于此间,若是败露,那么袍泽弟兄的性命安能保全?



  一定是哪里出了纰漏;陈五的心中犹如电光火石般的转动,一个看似五大三粗的汉子,在这一刹那之间竟然能够将心思转动得如此之快,任谁也不会想到,陈五的目光不断在四处游走,这条小巷,根本没有了其他的退路,自己的前后两方,均有辽人步步紧逼,就单单是现场寂静的气氛,也足以让人感到一阵阵由衷的发怵!



  “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要想活命,就只能是杀出去!某不能就这般死了,就算是死,也要挣扎到郭都管面前再死。”陈五一路向前奔驰,直取萧莫离,噌的一声,佩刀已经向前斩去。



  ……



  一阵兵器碰撞之声便在这寂静的小巷之中回响,可是到了这般时节,又有哪家百姓敢于出门望上一眼?说不得就会为自家招来杀身之祸。



  良久良久,兵器叮当之声才停了下来,萧莫离缓缓的走上前去,方才还在奋勇厮杀的陈五已经趴在了地上,鲜血泊泊流出,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气力。



  一个奚人兵,搓了搓手,骂道,“这陈五直娘贼的真是一条汉子,俺们折了3个弟兄,两人重伤,也是不能使了!”



  陈五只是双眼死死的看着萧莫离,“俺想……想知道,究竟是……是……谁出卖了常胜……军!”



  萧莫离缓缓的俯身看向陈五,“如你所愿!”



  说完之后,小巷拐角之处,一个身影便是出现在陈五逐渐模糊的视线之内,“吴……岩!”



  吴岩与他同为常胜军中实权将领,两人也算有些交情,陈五的瞳孔猛地一阵收缩,可惜此时的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吴岩,你……对不起,常胜军的弟兄们!”



  说完之后,陈五便是咽了气,吴岩走到陈五的跟前,将其双眼抚上,“对不住了,两年前萧大王许了俺一燕京妻室,如今吴某已为人父,如此作为实在是身不由己,俺欠郭都管的,欠常胜军的,只有等来世再报!”



  萧莫离沉声道,“此时此地还说这些作甚,来人,将陈五的首级砍下来,尸身卷了!”



  身后将士便是用草席将其尸体包裹,不消一盏茶的功夫,除了地上的血迹,便是无人可以看出此处便是方才出了一场惊天命案,将涿州汉辽双方推向深渊。



  这一幕幕情景,不仅仅只是针对陈五而言,但凡是参与到了起事的常胜军将领,此时此刻都是被诛杀过半,活者不是因为萧余庆暗杀失败,准备不足,实在是因为奚军加起来总共也就是数百人,实在不宜出动过多,起码在萧余庆真正发难之前,不能让郭药师觉察到异常!



  萧余庆与郭药师都是如此算计,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不给对方任何的反应机会,只是这场算计,到底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还未曾揭晓……



  PS: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暗潮生(十一)
  中秋节本来时吉祥团圆之日,可是值此乱世时节,早已经没有了富态景象,平安喜乐早已是奢望,在涿州城中,家家关门闭户,只是不出,早些年这个时候,街头却是人脑非凡,但远去的只是回忆。



  这个时候,或许也只有中原腹地,烟雨江南还有一些过节的气象,幼童的欢声嬉闹,正是杨凌为此牙咬坚持的。



  “中秋”一词,最早见于《周礼》一书,可谓是源远流长,涿州城中,莫说过节,街头巷尾都是浓浓的血腥之气,每个人的心弦都是崩到了最为紧张的地步。



  但是有一处却是例外,郭药师府上,张灯结彩,好歹也算有了生气,在院落之前,早已经是摆起了十几桌宴席,在正堂出来,还设了大香案,摆上月饼、西瓜、苹果、红枣、李子、葡萄等祭品。



  燕地人是是信了有月神的,所以说还是有一些贡品是不可或缺的,西瓜在桌案之中却是占了大头,将其切成了莲花的形状,并且将月亮神像放在月亮的那个方向,红烛高燃。



  辽国立国两百多年,早已经是被汉化了大部分,萧余庆应了郭药师之邀请,来府上,自然是要客随主便,数位稍微地位稍高的将领,随着郭药师和萧余庆依次拜祭月亮。



  整个涿州,也只有此地,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也要装点一下升平景象,耗费了最后一点人力物力,才堪堪能够粉饰太平,萧余庆作礼一逼,此时的他一身袖袍劲装,可是内里却是穿着了两层内甲,笑着说道,“难得郭都管盛情,这些年来,大辽国事艰难,俺们跟随萧大王南征北战,早已经是多年未曾归家,燕京城里,妻小却是未曾谋面。”



  “好叫郭都管知晓,俺们今时今地,所为的,无非也就是这一点的牵挂,已经吗,没有了退路,淮阴王无道,轻掷国力,俺们萧大王和大石林牙会同燕地最后一丝血脉,也要将此大局挽回,但凡有人窥视大辽江山,不管是女真还是宋人,俺们不过就是死战到底,没有其他抉择。”萧余庆说到此处,莫名的看了郭药师一眼,双目之中,难见的闪过一丝戏谑之色。



  郭药师冲北抱了抱拳,“萧监军言重,汝等为大辽国事而战,某郭药师又何尝不是得萧大王看重,多少常胜军儿郎俱都是死得其所,值此乱世,不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此甚好。”萧余庆点了点头,两人都是狡诈如狐准备,即便是马上面临大变,也是谈笑风生,彼此之间的试探,却是在无形之中过了一招,郭药师依旧是求稳,未曾透露出半分异样。



  萧余庆哈哈的笑了一声,“却是某家煞了风景,这般时候,俺们上下军将,正该把酒言欢,谈这些作甚,某认罪,自罚一杯!”说完之后,便是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



  甄五臣在院中的最角落,以往时分,甄五臣无不是陪在郭药师最近之侧,其身份地位,都是常胜军上下的第二号人物,这个时候却是掩盖了自身的锋芒,一员常胜军军校凑到他的耳边,低语道,“甄将军,俺们约定的军将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动没有动,今日之事事关重大,某这心里却是有些跳得慌!”



  甄五臣斜视了他一眼,“怎么,怕了?”



  “俅娘的,俺这条命还是郭都管全下来的,大不了便是落下碗口一个疤,俺要是皱一皱眉头,绝非好汉!”



  甄五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宽心些,交待下去的军将都是俺们常胜军同生共死的兄弟,要说到底,怎么也信得过,更况且俺们还另有手段。”



  甄五臣说到这里,这名军将便是会意的往里间看去,只见内厢房之中,映衬着明亮的月光,却是闪过了一丝刀光,这军将顿时心中便是松了一口气,这里间数间厢房,少说也能藏三四百刀斧手。



  如此一来,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这军将恢复了神色,甄五臣的虽然面上泰然自若,心中又何尝不是紧张到了极处,宴席开始之后,他的眼皮一直就在跳,隐隐约约的就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怎么也不能平静下来。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再也没有了退路,该安排的,该交待的,自家和都管都已经是做到了最完美的地步,若是出了差池还能如何,不过就是真刀真枪的再干上一场,男儿至此,想要博取一番事业,哪能不流血牺牲。



  都管是做大事的人,即便是此刻心神不宁,甄五臣也只有是强自做出一副镇定的模样。



  甄五臣之前联系的十几位将校,这个时候,也仅仅是只有五六人平安的返回了自家大营之中,一回军中,便是立刻点起了兵马,往郭药师的府中赶去。



  萧莫离也是带了数百奚人兵将赶去,之前连杀七八位常胜军将领,做得是神不知鬼不觉,在他的身边,吴岩也是紧随其后,少了此人,此番大事恐怕就是会着了郭药师的道。



  但是这个时候,胜负的太平却是到了一个诡异的程度,不知道要往哪边倾斜,萧莫离的动作毕竟是快一些,悉知常胜军的动向,虽然还有一些常胜军的起事将领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动,这部分人能控制的常胜军人数也在七百人上下。



  有此顾虑,动作便一定要快,赶在他们来临之前,将大局抵定,郭药师乃是常胜军说一不二的人物,此人一死,他们还能如何?常胜军群龙无首,说不定还能收了常胜军为己用,到时候也能再干一番事业。



  而自家身边的吴岩,说不定就会成为他们扶持的一个傀儡而已。



  远远的郭药师府邸已经能够看到,这个时候,大队兵马留在府外,这个时候,郭府就是大门之外,也无人把守,显得甚为宽松,萧莫离便是带了数人步入府中,拉到了萧余庆身前。



  这数人甲胄齐全,顿时就引来了宴席之上无数人为之侧目!
第一百二十六章 暗潮生(十二)
  萧莫离来得突然,今日宴饮,本来就没有多少人于府门防务,真正的精锐死士都是在暗中埋伏,未得信号也不敢贸然杀出,所以萧莫离来此,也算是一个变数。



  当下不少常胜军的军将都是暗自直起身板,他们虽然没有明刀明枪的带着兵器,可是内中又有哪个不是穿了甲胄,袖袍小腿之上,又何尝不是绑上了短兵器以贡应变。



  今日之事,即便是身为局外之人,也是从其中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就在众人的缓缓注视之下,萧莫离未尝有半分耽搁,径直来到了萧余庆的耳边低语几句,随后便是大步流星的转身出了府门之外。



  这一去一来,正是搞得在场许多的人都是有些摸不着头脑,郭药师举起酒杯,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可是右手仍然是极其的稳健,未曾乱了分寸,“萧监军,麾下部属匆忙赶来,可是除了甚要紧的变故?”



  萧余庆哈哈一笑,也未曾多说,只是右手一挥,便是随同一起赴宴的甲士紧紧的护在其身前,“今日宴请,难得郭都管美意,某在这里却是为都管准备一份厚礼!”



  言语说到此处,萧余庆便是往府门退去,正在此时,萧莫离去而复返,随同前来的还有不下四百的奚人兵马,饶是郭药师神态自若,这个时候如何让不晓得大事有变,当下便是豁然起身,在宴席之上的常胜军军将们也是相继站起身来,往郭药师的身边靠去,隐隐抱成一团。



  郭药师虎目之中尽是凝重,“萧监军此言何意?”



  萧余庆这个时候只是站在府门口,大声喝道,“郭都管果然是雄才,若不是当年萧大王早就堤防于你,某家今日恐怕便是真的着了道儿。”



  说完之后,萧余庆便是重重的一摆手,动作之后,奚人兵马人群当中,便是出来一排甲士,长枪林立,其上尽是挑着鲜血淋漓的人头,这群甲士一言不发,只是将长枪猛地掷了出去,枪尖之上的人头便是咕噜噜的滚了出去。



  一员常胜军将领便是捡起其中的一个人头,随即脸上尽是愤然之色,“陈五!”



  萧余庆这个时候已经有麾下儿郎将其甲胄穿戴完整,只是抱着双臂冷冷的看着郭药师的反应,“郭都管一心向南,某岂能不稍加成全,常胜军俱是敢战肝胆之辈,某今日在此,便将其首级还于都管,异日南归投宋,还能寻个好坟头。”



  郭药师脸色闪过一丝阴沉,“这大辽待俺们常胜军从来就是未曾有多大正视,俺麾下吃穿都是不能全额,历来作战都是顶在最前头,没甚好说的,你我且做过一场,鹿死谁手,杀过便知。”



  郭药师说完之后便是将酒杯恨恨地往地上一掷,从里间厢房之内,顿时便是涌出了数百常胜军甲士,这便是传说中的摔杯为号了,酒席宴上,拿酒杯最方便,声音也大,摔酒杯自然成为发出行动信号的首选方法。



  古人对此举甚为热衷,从西楚霸王鸿门宴开始,喝酒,吃肉,杀人就成为一项难得的传统节目,大家似乎对摔杯那一瞬间的姿势,动作,以及酒杯落地喀嚓的声响已经掌握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潇洒,霸气,一气呵成……



  两拨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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