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什么阴谋?”
上官涟漪说道:“沈朋阴差阳错地做了别人的棋子都不知道。他被别人利用了他对萧家的报复心,沈朋本人不怎么样,沈朋的妻子张寒水的哥哥是张泮水。”楚穆眉毛一挑,问道:“张泮水?”
“恩,张泮水,一剑门的门主,同时是杀手公会的长老,张泮水很是疼爱他的这个妹妹,这和沈家短短年月便迅速发迹崛起成为雁南城的大家族不无关系。”上官涟漪用手摸了摸茶杯,感觉杯中的茶还不是她要的那种温度,也没有端起来喝掉。
楚穆却是被上官涟漪的话弄得微微失神,沉默不语。上官涟漪抿了一下嘴唇,然后说道:“照目前这样的情况来看,沈朋和萧家是不死不休了。杀子之仇可不是这么容易就揭过去的。”楚穆一惊,问道:“沈凌云死了?”
上官涟漪点头说道:“恩,死了,很确定。”楚穆听到上官涟漪这么一说,心里颇有些异样,这样看来事情是诡异了一点。楚穆问道:“那狙杀沈朋一家的是什么人?”上官涟漪本来端着茶杯正要喝茶,听到楚穆的话又放了下来,神色颇有些凝重,说道:“一共三个人,但前面一个人和后面两个人不是一路人。
后面两个人非常确定来路,萧家长生殿,金楼。”楚穆的瞳孔微微收缩,但一想到萧因果的样子,看来萧家人插手此事萧因果并不知情,只不过第一次听到萧家长生殿金楼,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组织?上官涟漪看到楚穆疑惑的样子,出口解释道:“长生殿是萧家本宗的暴力组织,相当于他们的私军,而金楼是长生殿最高级别的高手,这样的暴力组织一般像萧家这样规模的家族都会有,暗面上的事情都是由这些人去处理的。”
楚穆释然,他自然能够理解,像萧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有这样的暴力组织保驾护航,很正常。
上官涟漪喝了一口茶,脸色红润了一些,继续说道:“杀手公会这样的组织和佣兵公会一样,不同的是一个在明面上,佣兵公会的人基本上都是清白的,完成一些力所能及的任务。一个在暗面上,杀手公会里面的人几乎全是通缉犯,而且是悬赏金很高的通缉犯。”
楚穆脸色微微有些诧异,问道:“通缉犯?那皇室怎么说?他们允许?”上官涟漪道:“不允许啊?但是皇室要做一个决定是需要护国议会商讨通过的,剿灭杀手公会需要很大很多的人力物力,而且牵扯到很多家族的利益,一旦涉及到利益,就会有异议了。杀手公会就一直存在到现在。”楚穆仔细一想,确实是这样,只要牵扯到利益两个字,那么他们存在就不是可有可无了。有白就有黑,这是世界亘古不变的道理,一旦黑白失衡,那么这个世界一定会倾斜,只是这种倾斜是好是坏,就不知道了。
楚穆若有所思,上官涟漪也沉默不语,楚穆蓦地问道:“那之前那一个人呢?”上官涟漪摇摇头,表示她们都没查出来那个人是什么人。楚穆心里微微有些异样,然后又问道:“张泮水很强?”上官涟漪说道:“很强,至少也是武宗大圆满。”
楚穆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了,然后忽然笑着问道:“你们的情报收集能力很不错嘛。”上官涟漪没想到楚穆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是表情没有丝毫异样,娇笑着说道:“那是自然,少爷,你肯定不知道你有多少产业吧?”楚穆一惊,说道:“什么意思?”上官涟漪说道:“你是真不知道啊?这醉仙楼是主人的,你是主人的主人,自然也就是你的啊。”楚穆被上官涟漪这一句话给整的面红耳赤,任谁听到这么大的一个酒楼是自己的产业都有些不自然。
上官涟漪轻声说道:“鹿城,花城,蓉城等等都有少爷你的产业啊,算起来你真是一个大少爷呢。”楚穆一下子被惊得站了起来,惊呼道:“这,这……”楚穆心里一下子真的不能适应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一下子送你一座金山,谁心里都是高兴的,可最开始听到的时候都是心里颇为吃惊,心里一下对上官涟漪口中的主人甚为好奇。
上官涟漪似乎不知道自己的话语给楚穆带来了怎样的冲击,但还是继续说道:“醉仙楼是情报汇总的地方,每天都有人从四面八方快马加鞭的送重要情报过来,所以我才会在这里呀。”其实她很想说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主人就在雁南城,但是想起主人的嘱咐,还是强自忍下了。
楚穆愣了半晌,然后像个傻子一样忽然正色道:“上官小姐,我再问一遍,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上官涟漪说道:“这是真不可能,你叫楚穆,才到雁南城来,以前住在纸鸢山。”
听到纸鸢山两个字,楚穆是真真正正的意识到他们并没有认错人,纸鸢山就是自己呆了十几二十年的地方,纸鸢山的名字就是老头子取得。楚穆脑中忽然精光一闪:难道是老头子的徒弟?但为什么要叫我主人?楚穆现在的心理是越发慌乱了,他感觉自己好像走入了一个巨大的局当中,而这个局是不受他掌控的。
看着面前美貌恭敬的上官涟漪,他恨不得马上离开雁南城回纸鸢山,这里的一切让他有点惶恐。上官涟漪没有说话,丝毫没有觉悟她的话语带给了楚穆极大的困扰。楚穆站起的身子又继续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心神稍定,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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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城郊,小树林,来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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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涟漪看到楚穆略显矛盾的样子,心中觉得甚为有趣。眉眼一转,笑着说道:“少爷,就像我不可能把我的主人认错一样,我的主人也不可能把你认错。”
楚穆有点无奈,然后说道:“忽然就觉得自己变得好有钱。”上官涟漪正准备喝下的茶水差点全都喷了出来,万万没有想到楚穆竟然甩出来这么一句话,这少爷还真是真性情,正欲开口,却听到楚穆继续说道:“我到雁南城的第一天,中午在萧府对面的小酒馆吃饭,没钱付账,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二小姐和城叔,才没有让我被店小二赶出去。”
当说到没钱付账的时候楚穆脸上微微有些不自然,上官涟漪听到楚穆的诉说,心里觉得甚是好奇,没想到楚穆和萧因果是这样认识的,难不成真有缘分这么一说。楚穆不顾上官涟漪的表情和反应,似乎在发呆,在回忆,在端详桌子上精致的紫砂茶具,继续自然自语道:“没想到自己现在有了这么多钱。”
上官涟漪看着楚穆的样子,没有对自己忽然拥有一大笔可以和很多家族都相提媲美的财富而感到迷茫或是困惑,就好像这笔突如其来的金山给他带来了无限的忧虑一般。真是个怪物,上官涟漪心里暗自想到。
楚穆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般,抬起头对着上官涟漪说道:“你主人在哪里?”上官涟漪心里莫名一慌,脸色也变得不是很自然,她更没有想到楚穆的思维跳动的如此之快,前一秒都还在为钱的事情悲天悯人,后一秒却蹦出个这样一个问题。
看着楚穆那仿佛要直接渗入她心底的眼神,上官涟漪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少爷你这不是为难我么,主人说现在不方便和你见面,你又这样逼问涟漪。”然后就是一副委屈的样子,小眼神楚楚可怜的,看得楚穆心里觉得自己就好像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一般。
楚穆急忙摆手道:“其实你主人现在多半在雁南城对不对?”上官涟漪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楚穆继续说道:“让他来见我,我应该马上要陪二小姐进帝都,有事情需要他来做。”上官涟漪看着楚穆面无表情的脸,点点头,说道:“我会通知主人的。”楚穆站起身来,正色道:“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我走了。”
上官涟漪跟在楚穆背后亦步亦趋,娇笑着说道:“少爷以后想找涟漪来这里就可以了,涟漪这院子还没有男子进来过呢,要涟漪侍寝都可以哦。”楚穆的背影一滞,然后轻微的抖动了一下,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去,只是差一点走成同手同脚。
上官涟漪不知道自己这句话的冲击力到底有多大,没有说话,但是看着楚穆背影的眼神微眯着,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这个少爷真是……天真无邪啊。
楚穆心里有点异样,他的年龄正当对这些男女之事无限遐想,又遇到上官涟漪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这个美人还说出这么挑逗的话语,真的是丝毫都不顾虑楚穆的感受。
楚穆走出了院子,心中有不少的疑惑,这不像是楚穆一贯的作风,他颇为习惯简单的生活,但是现在他又脱不开身子在这好像漩涡般的泥沼里,所有的事情都好像和他没有关系,所有的事情又好像和他都有关系。
这般姿态,想来也是非常的累,何况楚穆就陷身于泥沼的中心地带,由不得他想脱身出去。
上官涟漪看着楚穆缓步离开院子,面无表情,自己慢慢斟满茶水,又自酌了一会,也离开了院子。
楚穆走在热闹非凡的街上,无心顾忌身边数不胜数的小商小贩那颇有趣味的叫喊,也无心欣赏一家家装潢精致的店面那琳琅满目的花样别致的商品。
心中反复沉思今天让上官涟漪背后的人来找自己究竟是对是错,有时候,探个究竟不一定是件好事情,也许背后的鲜血淋淋也会让自己瞠目结舌。楚穆忽然叹了一口气,他别无选择。
萧因果和萧城正在紧锣密鼓的安排着雁南萧家分宗的生意,这次一去帝都,怕是也要不少日子才能回来,沈家覆灭,雁南城这么一大座城市的缺口与市场都需要去注意,格局的转变却是谁都不能忽视的。
萧因果自幼生长在萧家,自是琴棋书画都有学习,而对做生意这种靠天分和勤奋的事情,萧因果耳濡目染都有不低的敏感度,这确实是一个大户人家嫡系所与生俱来的优秀基因。
沈家在船运丝绸贸易上的生意已经被本就擅长的雁南林家给大力吞噬得差不多了,而黑色产业诸如**赌场等也被同为**家族所分食,官场上运营上去的官员也被把握雁南官场深久的袁家和蒋家所弹劾。
沈家的覆灭对于雁南城乃至周边的城市都是一场极为敏感的风暴,自然也引起了帝国几大豪门和皇室的注意。一时之间,各个暴力组织、各个公会都像高速运转的机器一般,四下活动,带去了一段又一段可能会引起轩然大波的情报。
“你,把这些东西拿上马车,小心点放好。”萧因果正指使着仆人将她房间里的那些一刻也舍不得丢的宝贝疙瘩放上马车。萧城正在一旁清点着去帝都的人数,安排李明德刘恒等人的工作。
萧因果问道:“城叔,楚大哥去哪里了?”萧城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去哪里了。”萧因果俏皮的嘟起了嘴巴,心中有点小恼怒,自己这忙的热火朝天的,他一个人不见了。萧城对着李明德说了几句,然后走到萧因果面前,说道:“二小姐,雁南城这边的特产要不要带一点儿回去?”萧因果愣了半晌,说道:“随便吧,带一点儿回去给妈妈吃也好。”
萧城点点头,然后便去安排了,走到半路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脚步一滞,又匆匆而去。萧因果看着眼前忙里忙外的仆人丫鬟,自己走到里间,然后拿起桌上的水果,动作娇柔地吃着,面上略带着些担忧,她这年纪要嫁人很正常,若是以前,听得家里要给自己安排婚事,萧因果最多也就是害羞一下,毕竟家里的眼光她还是很有信心的,相貌人品或者家世肯定都是无可挑剔的,可是现在……每当萧因果想及此处,心里都是楚穆的样子在晃啊晃的,然后就有一抹红晕偷偷爬上了萧因果那俊俏的脸颊。
“哎。”萧因果忽然叹口气,抬起头看见仆人正手拿着之前楚穆送给她的那件衣服,一丝温暖涌上心头,站起身来,说道:“把那件衣服拿来。”手捧着这件价值不菲的七色台的冬裙,仿佛看到楚穆看见自己穿上这件衣服的那副猪哥样子,眼角有些许湿润,微微有些想笑,看着外面天空的眼神越发地坚定。
楚穆七拐八拐地走到了城郊,在一片小树林里站定,这片小树林仍有绿意,或松或柏,只是数量不是很多。
“出来吧。”楚穆平静地说道。他能感觉有人在跟着他,但却感觉不到来人是敌是友,当即来到这个不怎么有人经过的偏僻小树林,淡淡地说道。
略有微风,带着丝丝寒意,吹得楚穆的衣角略微有些起伏。一个踩着落叶与积雪的脚步声轻轻地出现在楚穆的背后,多了一个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
楚穆细细地感受着来人的呼吸声和脚步声,瞳孔继而一缩又恢复原样,来人肯定是高手!!这般呼吸,已经慢到一个几乎不能再慢的速度,这是习武之人不得不练习的吐纳之法,一般这种吐纳法,是跟着修为而上涨,修习得更深厚,那么呼吸往往会更慢更沉稳,如果不细细听,甚至都感觉不到呼吸,几近龟息**。
来人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楚穆的身后,带给楚穆极大地压力。楚穆再次说道:“你是谁?”来人依旧没有任何动作,让楚穆心下觉得有点气恼。
楚穆嘘了一口气,然后慢慢转过头来,表情由平静变为惊诧,又变为沉思,然后就恢复到最初的平静,看着来人淡淡地说道:“现在,你是谁?”
楚穆心里非常确定没有见过面前这个人,或许是上官涟漪口中的主人,但是楚穆也不知道面前这个人的来路和心态,自然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松懈,片刻之间,高手尚可取人性命,但是如果人家的修为本来就超越你视你为蝼蚁呢?
那怎么办?飞花落石,皆可伤人,岂能马虎,楚穆本身就不是一个轻易相信人的人,这样的素质才让他以前从老头子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