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生活在树林之中,擅长攀附跳跃的小型猛兽,最喜欢的便是从任何可以借力的物体上借力跳跃扑击,凭借这种能力,它们的主食之一甚至就是各类迅捷无比的小型鸟类。
一击不中,夏燹并不气馁,而是顺着张辽扑出的方向一甩手中的蝎龙枪,一丈二的蝎龙枪泛着漆黑的光芒仿佛铁鞭一样挥出,抓着链刃末端的夏燹如同挥舞链子锤一般甩动这杆长枪,如同跗骨之蛆一样追上了张辽的身躯。
还未站起的张辽右手握刀横在身侧,钩镰刀宽大的刀面将袭来的蝎龙枪堪堪挡下,从刀身上传来的力道几乎将他整个人打飞,借助这股力道,张辽迅速翻身站起,发麻的手臂却让他微微一喜,夏燹的这两招的确快逾闪电,但是相对的力量却少了许多,全力以赴的张辽已经可以接下来。
夏燹哈地一声狂笑,抓着链刃的右手一拉,将蝎龙枪收回重新握住枪身,而后猛然发力冲向一侧的庭院墙壁,强大的速度带来了强大的惯性,而借着这股惯性,夏燹整个人在垂直的墙壁上快速窜动着,在速度达到临界点后再次猛然扑出,仿佛一只跃过林间树杈的紫貂,手中的枪锋犹如云龙探爪一般掠向地面上的张辽!枪锋所指之处正是敌人的头顶!
这种诡异无比的攻击方向,彻底封死了张辽的刀式,没有任何一种武学有应对这种来自头顶垂直攻击的招数,所以,张辽所能选择应对的方式只能是再次就地一滚,试图避开这一记根本无从招架的杀招。
然而,似乎早就预料到敌人会这样子闪避,夏燹的这一记刺击根本就是虚招,在刺出一半时陡然转向,蝎龙枪尾部的链刃仿佛巨龙甩尾,轻而易举地扫中了地面上翻滚的张辽,一声痛吼,张辽背部的一溜甲叶混合着鲜血四处飞溅,仿佛是一条被活生生剐去一条龙鳞的黄龙。
从容落地的夏燹一甩蝎龙枪的链刃,上面沾染的鲜血随之甩出,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条醒目的红痕,而背部受创的张辽则是咬紧牙关重新站起,伤口并不深,但是这绝不是夏燹的最后一次攻击。
四周林立的墙壁,以及房屋的飞檐,对于夏燹而言都是可以随意借力的跳板,只要存在着这些东西,对于夏燹而言就没有不存在的攻击角度。
这正是辟邪式的可怖之处,如果是在地形复杂的山地或林地之中,这种态势就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张辽微微喘息,他并不打算现在就认输,上一次面对洪埃时,那种被碾压的感觉已经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而武学最可怕的就是这种来自他人的威胁感,只有将给自己造成这种威胁感的敌人彻底击倒,才能够摆脱这种心魔!
忍痛站起身,张辽迅速冲到距离自己最近的一面墙壁上贴紧,夏燹的借力攻击必须要和那些障碍物拉开一定的距离,否则就会受到阻挠,而这种紧贴着墙壁的行为,虽然不能免除正面的伤害,但却可以杜绝身后以及身侧大部分的角度不受攻击。
夏燹微微挑眉,张辽的这个行为的确是应对辟邪式的最佳方法,但却并不意味着就能够安全。
砰然一声,一块砸在张辽耳边墙壁上的碎石飞溅开来,迸射的石屑甚至在张辽的盔甲上弹出几点火花,而愕然的张辽则是看到,距离他大约十米的夏燹面带诡笑从地面上挑起一块碎石,继而一枪击出,那块碎石便如同飞弹一般急速飞来,将张辽的头盔砰然击落!!
顾不得其他的张辽大吼一声,这一次却不是前冲,而是迅速地向庭院的后院冲去,如果不改换地形的话,他的刀式甚至都无法施展出来,而现在也已经根本顾不得擅闯他人后院是否失礼了。
洪埃通过李肃购买的这套庭院是极为精致的一个三进四合院,在后院中是一个很大的活水池塘,有踏石通向池塘中心,这里是用于供主人垂钓用的,而岸上的凉亭距离湖心足有二十米,就算是夏燹也无法跃出如此远的距离。
一路留下了一条鲜艳的血痕,张辽沿着水面上的踏石一直跑到最中央也是最大的一块踏石上,这块踏石与其说是踏石,但实际面积足有五米平方,被雕刻成精致华美的出水荷花形状,而气喘吁吁的张辽则是站在这朵荷花的中央蓦然回头,手中的钩镰刀也几乎被捏得发热发烫,在这片水面上,夏燹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借力的墙壁或屋檐,是否可以成为阻断对方邪恶态势的最佳战场?
然而,回过头之后,张辽的心就沉了下去。
他没有看到夏燹,无论是岸边还是踏石上,都没有夏燹的踪迹。而对方的气息,却是切实无比地就环绕在他周围。
难道。。。
想到一个可能的张辽僵硬地低下头,而一双带着邪恶笑意的双眸,正在水面下和他对视。
龙之六子,鳌鱼(鳄鱼)!
哗啦一声水波破碎,一条黑色的链刃犹如鳄鱼摆尾般从水下伸出,准确而致命地缠住了张辽的右脚,继而狠狠一拉,将张辽整个人拖入了水中,本能地想要反抗的张辽咽喉一紧,已经被一只结实的手臂从后狠狠扼住!
而凑在张辽耳边,夏燹充满恶意地吐出了三个混合着水泡的字眼。
“你!输!了!!”
。。。
 ;。。。 ; ;
第十九节 龙在洛阳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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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水波分开,张辽整个人都被嘭地一声丢上了岸。而夏燹则是仿佛游鱼一样从水中无声无息地走出,仿佛水流对他而言就是另外的地面。
“看起来,你不像是靠个人武力从那厮手下逃走的。这点本事虽然不错,但还差得远。”
夏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地面上的张辽,被拉入水中泡了半响,就算是张辽现在也已经感到头晕脑胀,他毕竟不是甘宁那种擅长水战的类型,基本上算是被淹了个半死,一张嘴便吐出一大口池水来,猛咳了一阵,才气喘吁吁地抬起头看着夏燹道:“上次,那位白发将军放了辽一马,所以,现在辽才能在这里…”
“他就这么简单就放过你了?难道没有要挟你什么?”
甩甩身后的披风,夏燹认定张辽这厮绝对是洪埃的暗线之一,身为受到龙窟全力培养的人,洪埃对龙窟那些联络方式以及人员名单极为清楚,手头掌握的奇门诡术也多不胜数,这是夏燹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
不过,夏燹也有优势,那就是他清楚地记得许多似乎并不是这个‘时代’所有的知识,比如硝石制冰这一条,他可以很轻松地说出一大串诸如硝石融水时可以吸收大量热能,从而化作寒冰的理论,而洪埃是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这些的。
“辽只是一介武夫,又能被将军看重什么…”
张辽有种破天荒的委屈感,只是为了求证自己是不是真的靠武力从那个白头发的手底下逃出来的,自己就被这个黑头发的又海扁了一顿,这委屈感已经有十几年没出现过了。
“嗯…武夫好啊!心眼少!值得信赖!”
夏燹呵呵笑着,一边满意地点头道:“既然张将军累了,不妨在府邸稍歇,我的厨子做菜很不错的,请一定要好好尝尝。”
说完,不顾张辽一脸的愕然,夏燹径直伸出手,一副诚恳邀请的模样,但是负在身后的蝎龙枪上那微微颤动的尾钩,却说明这个邀请似乎不太像是出自善意。
“既…既然如此,辽就叨扰了…”
吞了口口水,张辽很不怀疑,若是自己拒绝后会不会再被丢进池塘里淹上一会,只得无奈地拿起一边的钩镰刀,继而按着夏燹邀请的方向走向前院。
很快,坐在前厅中的张辽光着上身,而略带羞意的腊梅则是小心地给他包扎着背上的伤口,被蝎龙枪的尾钩直接扫中,张辽的脊背上被生生刮去了一条血肉,如果不是盔甲的保护,这一击就能拉出他的脊椎。
而夏荷则是将李进早就备好的食物从厨房加热后一样样端上来,霜阁的人手严重不足,所以曾九已经决定再购买一些仆役,今天办不了这事,只能委屈小主人暂时吃早上备好的冷菜。
夏燹则是面带诡笑地看着腊梅和张辽的互动,腊梅的身段模样没得说的,能在牙行里被作为压仓底货色的类型,她的姿色可想而知,又恰好是在十六岁这个被称为二八佳龄的年纪,事实上在牙行中就是被列为‘春夏秋冬’四位好货的其中一位。
而张辽么,用看男人的眼光来看,那同样是身段模样没得说的,因为少时多有读书的缘故,使得他完全没有寻常武将的粗鲁和野蛮,而是流露着一种儒将的风雅和潇洒,整齐的小胡子看起来更是极为英俊,再加上武将特有的精壮肌肉,那完全是野蛮和知性相结合,虽然刚被夏燹海扁了一顿略显狼狈,但总体而言依然风范上佳。
现在,这个身段模样都没的说的男人正在被另一个身段模样同样没的说的女人悉心照顾,如果没有相互反应那是不可能的,这无关乎性格,只是生物本能的异性相吸而已。
张辽健硕的身体绷得笔直,一副目不斜视正襟危坐的姿态,这个姿态在夏燹眼里已经是破绽百出。哪有被人处理伤口时需要如此紧张的?这只能说明是张辽在努力掩饰自身的尴尬和蠢动。
而腊梅则是脸颊泛红,她的肤色极为白皙,现在连手部的皮肤都泛起了红色,仿佛是被张辽的皮肤烫伤了一般,而这股红晕甚至一路蔓延到了她的脸颊和脖颈上,看起来就像是一朵艳红的腊梅花,难怪会被取上腊梅这个名字。
哼哼,很好!这厮不是洪埃的暗线么?那好!看大爷给你上个美人计!我倒要看看洪埃那厮如何应对。
内心险恶无比地思索着,夏燹瞅了瞅旁边的夏荷。跟腊梅相比,夏荷对张辽的反应显然才是正常的,虽然也有看到男人身体的一丝羞涩,但是远远没有那种脸颊泛红的样子,现在正很尽职尽责地给夏燹布菜,这让夏燹顿时老怀大慰,嗯~还是跟自己一个姓氏的夏荷贴心啊,哪跟腊梅一样,看见个半裸的小胡子就忘了老爷还在这里等着吃饭了。
不过,这么一来,夏燹已经可以判断腊梅对张辽的反映了,不出意外那就是妥妥的一见钟情。至于张辽什么反应现在不好说,但根据他那种有情有义的儒将作风来看,要把一个姿色上佳并且一心挂在他身上的女人塞给他,对于夏燹而言可用的做法不下一百种。
这时,腊梅也总算把张辽背上的伤口包扎完毕了,带着一丝不舍咬紧嘴唇退到了一边。身为夏燹的贴身侍女,她基本上算是洪埃给自己这个兄长预定的禁脔,只不过洪埃却没考虑到,晚上他总会想办法出来,结果让夏燹根本没这种机会。
更何况,夏燹目前还真没兴趣关注女人,他此刻的兴趣是如何用腊梅和张辽,来上演一出山寨版的凤仪亭。
这个时代,被贩卖的仆役是完全没有人权的,手握他们卖身契的主家可以随意处置他们,而女仆尤其如此,富家豪门间相互赠送女仆甚至被看做是‘通家之好’的象征之一。
也就是说,除非夏燹把腊梅送给张辽,否则他们就是绝对没有任何机会的,除非张辽能带着腊梅私奔,不过那就牵涉到拐带人口的重罪了。而目前来看张辽是打不过夏燹的,到时候夏燹把他们一块劈了也是天经地义。
转了转眼珠,夏燹率先开口道:“嗯,实在抱歉,今日霜阁人手欠缺,所以只能委屈张将军用这些加热的饭菜了。”
主家开口,客人就要有所回应。张辽连忙拱手道:“员外客气了,辽不过一介武夫,如此招待已是足矣。”
“哦?真的一介武夫可不会这么坦然面对自己的身份,来,这杯敬将军的豁达。”
举起面前的青铜杯,夏燹率先一饮而尽,葡萄酿的酸甜还是让他很满意的,而且夏荷细心地将酒水事先冰镇过,喝下去只感觉一阵凉爽直透心底。
见夏燹喝得豪迈,张辽当然也要遵从,同样举杯一饮而尽。而放下酒杯,夏燹咳嗽一声,转而直接开口道:“张将军,不知你看我这女侍如何?可算上佳?”
此言一出,一边侍立的腊梅顿时深深地低下了头,羞赧的红色也立刻爬满了她的面庞,而张辽则是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腊梅,沉吟后抱拳道:“姿容上佳,乃是不可多得的灵秀。”
侍坐在夏燹旁边的夏荷抬头看了一眼腊梅,继而立刻就低下头,她也能听得出,夏燹这似乎是要将腊梅送给眼前这位将军的意思了,这是很常见的一种拉拢关系的方式,只是希望腊梅今后能过得好一些吧。
虽然,在这里已经很不错了,至少主家的年纪小,而且也没有对女人发泄怒气的坏习惯。
“哦~~那就太好了,既然如此。”
夏燹哈哈一笑,却陡然话锋一转道:“那,我有意将夏荷赠予将军,不知将军意下如何啊?”
这句话一出口,顿时在场的其余三个人脸色全都变了。
腊梅原本羞红的脸颊立刻变得苍白无比,身体也变得遥遥欲坠,大大的眼睛中也泛起了水光,幸福与地狱的间隔之小,让她几乎感到了头脑轰鸣的错觉。
张辽的脸上再次出现了愕然,随后更是变得有些僵硬,他方才已经通过夏燹对腊梅和夏荷的呼唤知道了这两个女侍的名字,很显然,夏荷并不是给他疗伤的那一名。
而夏荷则是脸色有些发白,她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足,没有牙行教育中那些凶神恶煞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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