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被气到变了脸色,干脆真的一个人留在上海。江舟不以为然,依旧自己一个人先回江乐。
她从不认为自己必须为了婚姻而低头,结婚前,韩越就应该知道她不会乖乖的呆在家里当家庭主妇,也不可能为了他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她结婚是为了在累的时候有一个停靠的港湾,在寂寞的时候有一个人陪伴,如果有一天那张结婚证会成为她的枷锁,那她会毫不犹豫的亲手斩断。
白靖南和江舟并肩进餐厅,每一个小包间都装修得别具一格。
等菜的时候,服务员最先送进来的反而是一个蛋糕和一瓶红酒。
江舟见白靖南微愣的表情,笑道:“惊喜吧,也就只有我还记得你的生日。”
白靖南道:“有点意外。”
江舟把一排蜡烛插 上,道:“给我打火机。”
“不用了,我一个大男人还学什么小女孩许愿,吹蜡烛的事情。”
江舟自己伸手从他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上,道:“不管到几岁都有想实现的事情,许个愿又何妨。”
说话间,江舟已经将蜡烛都点上了,白靖南拗不过她,只得按她的要求闭起眼睛许愿,这样的事情曾经也做过,他很少过生日,高三的时候,赵咏琳和江舟俩个人陪他过了那一年的生日,他还记得当时赵咏琳笑盈盈的道:“靖南哥,可以许三个愿望,不过有一个愿望你要替我许,我以后想要考上全国最优秀的传媒学校,做最出色的节目主持人。”
当时的江舟道:“说出来就失效了,不过……靖南哥,那把愿望也分我一个,我自己许。”
而那天他闭上眼,许的三个愿望都是将来能和赵咏琳永相厮守,那时候也是他和赵咏琳关系最亲密的时候,而现在,已经没有他想许的愿望了。
江舟似乎也想起了那一年一起过生日的场景,道:“还记得你高三那一年的生日吗,我和咏琳两个人亲手做的蛋糕,不过当时你和咏琳很过份,嫌我当电灯泡,吃完蛋糕就把我打走。”
他笑笑:“有吗?我怎么记不起来,太久的事情了,高三,都过了多少年了!”
江舟慢慢收了笑容,道:“咏琳和欧子文应该会结婚,靖南,你该放下了,就像你说的,都多少年了!”
白靖南往俩人的杯子里倒红酒,端起来,自己先喝了口,道:“江舟,我并不是个长情的人,但是我和咏琳认识多年,不可能把她当成陌生人,并不是永不往来才叫做放得下。”
江舟点头,杯子在他手中的杯子碰一下,一口酒入口。
对于白靖南和赵咏琳现在的结局,江舟自己也说不出悲喜,她几乎和赵咏琳同时认识的白靖南,所以那时白靖南对赵咏琳的特别多少让江舟心里有几分不舒服,但是如果白靖南最后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她倒宁愿是赵咏琳嫁给白靖南,这样的心情有点矛盾,她自始至终把白靖南定位在朋友的位置上,但有时候江舟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她对白靖南的感情是有些微妙的,就像以往不管白靖南身边的女人有多优秀,她都看不惯,都觉得对方配不上白靖南!
吃饭的时候,江舟顺便跟他谈接下来的工作,她准备明天就进公司,她即将接手的职位是项目总管,她年纪轻,又是空降进去的,可以想象得到必定有很多人会质疑她的能力,所以她必须早点上手,在工作上,她从来不乏自信。白靖南没有异议,他相信江舟的交际能力和做事的魄力,应该能在短时间内在公司站住脚。
他道:“明天我会在公司的会议上宣布,郭明比你早进公司,能力也不错,就是搞技术出身的,做事没有那么周全,你刚开始先放低点姿态。”
“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
一顿饭结束,出来的时候都已经十点半了,还是江舟开车送他回去。
送完白靖南,江舟回到家里的时候差不多近十二点,她开门现韩越已经从上海回来了,她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韩越回答道:“八点的时候就到了,你去哪里了,我打你电话一直关机。”
江舟脱了鞋子,进卧室,道:“去见朋友。”
韩越跟着走进来:“哪个朋友?”
江舟抬眼看他:“你可以更无聊一点。”
韩越深吸口气:“你开机看看有多少个未接来电,现在快十二点了你才到家!”
“我不知道你回来。”
“江舟,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三更半夜我总得知道我的妻子人在哪里。”
她点头:“ok!我的行踪是吧,刚才我和靖南一起吃饭,要问为什么,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
韩越冷笑:“江舟,你别太过份!”
“你也可以去给你的朋友过生日,韩越,我不能因为和你结婚就断了和所有异性朋友的来往。”
“你给你所有的异性朋友过生日吗?”
江舟越过他拿了睡衣,道:“我们能不能不要吵,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们结婚的意义在哪里!”
说完就进浴室洗澡。
韩越疲倦的闭上眼,他也不知道结婚的意义在哪里了。
江家人骨子里,血液中的傲慢几乎是一样的,恋爱的时候江舟的那种傲慢对于他来说虽然有时有点难以忍受,但更多的时候觉得那是一种吸引人的个性,可是婚后却成了两人一再争吵的导火线。
白靖南开门进去,柯瑞安还没走,她环手抱 胸;坐在沙上,一副等待的姿势,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还未拆开的蛋糕,而客厅的餐桌上是满满一桌子的菜。墙上的大钟滴滴答答,已经十一点了。
第四十六章
桌上的饭菜明显还没动过筷子,白靖南走到饭桌前摸了摸盛菜的盘子,微凉。
柯瑞安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沙上,只在他进门的时候说了句‘回来了。’
白靖南也意识到自己回来得晚了,或者说根本就不应该在这样的日子答应江舟出去吃饭而把她一个人留下来。
白靖南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拨了拨她耳畔的丝,道:“对不起,等很久了?我不是让你自己先吃点东西。”
“我以为你会早点回来。”
“跟江舟聊的时间长了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在等我,以后我要是晚回来不要再等我,自己先休息。”
她道:“你放心,因为今天是特殊的日子,所以我一直等在这里,以后我不会再特地等你。”
白靖南见她脸色一直淡淡的,语气也不冷不热,他揽了揽她的肩,在她耳边低声道:“还生气,嗯?”
柯瑞安抬眼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道:“还没到十二点,还来得及吹个蜡烛,切个蛋糕。”
白靖南自知今晚自己理亏,他讨好的道:“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热菜。”
“不用了,我不饿,吃块蛋糕就可以。”柯瑞安拆了蛋糕的盒子,把蜡烛插上,白靖南拿出打火机一根一根点上,本应该是浪漫的场景,此时却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性的仪式,柯瑞安在心底叹口气,她和白靖南之间的一切似乎总在偏离自己预想的方向,她很努力的想在这条路上和他携手并进,一直在调整自己跟着他的步调走,可是他总是毫无预兆的改变自己的脚步,要么三心二意的停下来看看路边的风景,要么自己一个人朝前赶路,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明明是两个人一起走的路,却感觉只有她一个人在努力。或许他以为她会永远的等他或者追赶他,所以才如此的漫不经心。
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许了愿,吹了蜡烛,柯瑞安把蛋糕切好,装在盘子里,递给他。
白靖南看到甜点就有些腻味,刚才和江舟一起吃饭的时候就因为江舟的坚持而吃下了一块不小的蛋糕,这对于向来厌恶甜食的他真是不小的折磨,所以此时看着柯瑞安递过来的那块蛋糕,他实在是吃不下,在她的目光下,只是挖了一勺子放进嘴里,就极度的反胃了,不由得微皱眉头。
突然听见柯瑞安道:“你已经切过蛋糕了?”
白靖南奇怪的道:“什么?”
她指了指他的袖口:“上面沾了奶油。”
白靖南不知所以的抬起自己的手肘看了眼,黑色的西装袖子上果然沾了一小块红色的快要干掉的奶油。
而桌子上的这个蛋糕则是全部漆着一层巧克力,哪里见得着半点红色。
柯瑞安问道:“江舟给你过生日了?”
白靖南静默了两秒,回答道:“江舟还记得我的生日,所以吃饭的时候顺便切了个蛋糕。”
柯瑞安点头:“江舟向来是个有心人。”她把他面前的那块蛋糕端回来,道:“没关系,吃不下就不要吃了,这个蛋糕是我在公司后面我最喜欢的那家蛋糕房买的,很合我的口味,我一个人就可以把它吃完。”
她拿着叉子,一大口一大口的往嘴里送,面无表情的吞 咽。吃完一块,再切一大块,一会儿,一床蛋糕就只剩下一半,虽然蛋糕并不大,但是再吃下去,肯定要把胃吃坏了。
白靖南伸手阻止,道:“别吃了,这么晚了,消化不良,喜欢的话,留着明天再吃。”
她抬头看他,道:“再好,再喜欢的东西,等的时间长了就什么味道都没有了,等到明天,说不定我就没有想吃的欲 望了。”
白靖南何尝不知道她另有所指,他道:“不想吃,那就扔掉。”
柯瑞安握着叉子的手紧了紧,很想问他,是不是这段感情也可以轻易的扔掉。
一会儿她松开手中的叉子,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今晚许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第四十七章
她问他许了什么愿望?白靖南怔了怔,没有回答。
柯瑞安继续道:“有没有一个是关于我的?”
“那些都是虚无的东西,许了愿就能实现?你想要什么直接说更快!”白靖南的脸上也起了些愠色,她应该知道他不喜欢她这样旁敲侧击,话里带刺。在生意场上每天应付那些老奸巨猾的人,他已经很累了,不想回到家里也不能放松,今晚是他错在先,但是他都已经尽量的放低姿态了,她这样子明显是得理不饶人!
柯瑞安扔下手中的叉子,她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从座位上站起来,道:“白靖南,不是我要什么,我在乎的是你心甘情愿的能给我些什么。”
白靖南也起身,他松了松领口的两颗扣子:“你对我到底有什么不满,今晚的事,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难道我和江舟一起吃顿饭,你都要追根究底?”
“在你心里是不是谁都比我重要?你让我觉得你所给我的一切都像是在施舍,连一句道歉,都像是对我的一种恩赐!”他心里或许是有她的位置,不过是在连他自己都有可能遗忘的角落里。
白靖南道:“你要知道我不是你心里的蛔虫,没有办法照顾到你所有的感受,聪明的女人是不会这样苛刻的要求男人。”
“所以是我要求得太多了?”这就是她和他之间的问题,他永远觉得他给她的已经足够了,她再闹下去未免不识抬举!她真是恨透了他的优越感,那种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就像赵咏琳,就像江舟,他们才是一路人。
她道:“算了……就像你说的,如果太勉强的话就不必让自己硬撑下去,丢掉就可以了!”说完,柯瑞安就进房间,不过去的是客房。
白靖南站在原地,看见她进客房,听到房门落锁的声响他才走过去,在门上敲了两声,叫道:“出来!你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丢掉就可以了?她竟然都学会威胁他了!他最厌恶女人动不动就提分手两个字,简直是幼稚!
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他提高声音:“柯瑞安!”
还是不吭声!白靖南差点就抬脚踹门,不过还是忍住了,也只有她会惹得自己风度全无。
他盯着门看了几秒钟,确定眼前紧闭的门不会打开,他转身进卧室。
一只手没办法活动,他连脱衣服换睡衣都费了一番力气,顿时被压下去的怒气又被撩起来,他把换下来的衣服用力的甩到地板上,憋着一股火上 床睡觉。
白靖南第二天起来,站在卧室门口看过去,客厅饭桌上昨晚留下来的饭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但是没有他预想中的早餐,她在这边照顾他的这几日,早上起来,她都会为他准备饭菜,或是煮一锅稀饭,弄几样可口的小菜,或者是一杯热牛奶和煎蛋。而现在饭桌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过去,旋开卧室的门,她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大概是一大早就走了,白靖南握着门把看着跟客厅同样冷清的客房怔,一个人和两个人在的房子还真是不一样,只不过少了一个人,就如此的冷清,似乎连空气中的温度都徒降了十几度。当然!也许是今早真的降温了,他回卧室,提醒自己等下出门的时候要带件厚的大衣。
在洗手间简单的刷个牙,匆匆的用毛巾抹了一把脸,流理台上还放着她的牙刷,杯子!她的毛巾也静静的搭在架子上。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一切开始充斥着这间房子,她的身影一点一点的填充着这个房子的每个角落,不经意间到处都有了她的痕迹。白靖南不容许自己再想下去,随手甩了毛巾出去。穿衣服的时候照样不顺利,甚至差点动到手上的伤口,好不容易整理好自己,出门才想起自己还不能开车,他忍不住咒骂了声。
在这个春日清冷的早晨,白靖南的心情真是差到了极点,那个女人,她明知道他手不方便,竟然还对他不管不顾的一个人先走了。
柯瑞安昨天晚上只是和衣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天一亮,她睁开眼就出来把客厅收拾干净了,把那一盘盘隔夜菜倒进垃圾桶或收进冰箱的时候,她的心也如同已经冷掉的菜。
看着他卧室的门,她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提起包走人。
她不知道是恋人之间都会有这样的争吵和冷战的时候,还是只有她和白靖南之间是特别的,但是她有一点很肯定,她和白靖南之间的问题只会越来越多,她再冷处理也有无法再冷静的一天,就像昨晚她不就已经忍不住要爆了!
早上到了公司,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连早餐都没吃就开始工作,连郭明进公司见了她都道:“这都已经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到处都开始融冰了,怎么你脸上倒还结着一层霜。”
柯瑞安道:“你如果不安排这么多工作给我,我脸上也会百花齐放!”
郭明摇摇头,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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