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命格的小鬼,你见过几个阴气大的能冲灭长命灯的小鬼?
王维说的话我都没懂,但是我听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似乎是犯错了。
王维说完这些,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然后佝偻着身子出去,蹲到院子里不知道干什么。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跟出去,看见他在闹一个灯,跟煤油灯一样,但是闻起来怪香,过了会,他挑着灯芯,也不见他点火,那灯芯慢慢着了起来,碧绿幽幽的,有点鬼气森森。
我估计这就是王维说的长明灯,他说,这灯是天灵油点的,就算是刮风下雨都不会熄灭,古代皇帝坟墓里用的就是这种油。
我问啥意思,干嘛用的,他说这事帮我爸爸吊住命的,至于这油,就是用乱葬岗的腐尸天灵盖熬的油,极阴之下有孤阳,这灯油算是至阳的东西,但那小东西一进来,就冲灭了这至阳的灯,所以王维才想灭了她。
只是那粉雕玉琢的小样子,哪里都看不出是多厉害的厉鬼啊。
天快要亮了,也睡不着了,王维拉我坐着说了会话。
别恨你姥姥,这是王维说的第一句话,你姥姥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的人,所以的果都有一个因,她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另外,你娶完这女尸,一切都可能结束,但更大可能的是,一切才刚开始。
你重孝,重义,心善,是个好人,但你也是个成年人了,这世界本身已经就这么艰难了,不是说一个好人就能在这世界上吃香喝辣,你是个男人啊,你身边有需要你守护的人,所以,你必须强大起来。
我很诧异王维跟我说这些,说实话,我有点不喜欢,感觉有点像是交代后事的样子。
我说我知道,我不是懦夫。
王维说,不,你不知道,有时候我们守护的不光是人,还是心,守护不光是别人,也是自己,天下道统虽然乱了,可是正邪一说,还是有的,王思聪,你一定要记住,鬼,终究是鬼,再善的鬼,也是鬼!
我不是除魔卫道的人,但只要是鬼,我见一个杀一个。
似乎是感觉话题太沉重了,王维拍了拍我肩膀,说,熬吧,等娶了那尸体,如果真的是开始,自然会有人交你想要的一切。
哎……
我不知道王维这声叹息到底是什么意思。
后来问王维,那棺材里面到底是谁,之前为什么要杀她?
王维站了起来,似乎坐久了,伸展了一下身体,噼里啪啦,身体就像是炒豆子一样,他轻声说了句,天亮了,开路,杀尸!
刚好阳光升起,那一抹金黄染血一样涂在他身上,衬的着猥琐的老头异常高大。
王维说过,这次要午时三刻去杀那棺材,而且昨天晚上我们接触到那棺材,看起来很牛逼的样子,王维虽然说的霸气十足,但仍然做足了准备,这老**丝后来跟我透露,这要杀的尸体跟我三天后的婚礼有关。
♂
。。。
 ;。。。 ; ; 直到王维掉在地上,我才惊恐的喊了声王维,朝他跑过去。
摔在地上的王维猛的推了我一把,有点含糊不清的说,赶紧走,事情坏了!
我这才发现刚才王维跪着地方钻探出来一半截棺材,王维刚才就是被那棺材给顶飞的。
看见这口棺材,我心里很不得劲,浑身别扭,这是装尸骨的那种大棺材,整个棺材呈一种诡异的绿色,这碧绿幽幽的,甚至比口罩女的那口血红棺材还让我心悸。
真正让我别扭的,还是这棺材的造型,这口棺材似乎是长了,就跟长了一个瘤子一样,棺材板上面凸出来一块,隔着远处看,就像是一大口棺材还有一半口棺材。
我当时惊了个呆,愣神了半天,后来王维恨铁不成钢的拍我脑袋下,骂,嫩娘,还不赶紧走,在这等死啊!
我拖着王维想走,可是稍微一动,我就感觉那绿色棺材里面有双眼睛盯着我,这种感觉非常奇怪,虽然看不见。
有时候这不动比动是更大的威胁,因为不知道它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王维也看出来了,小声说了句,老子玩了一辈子鹰,结果要被啄瞎眼了,这次善了不了,小伙砸,你先走,老子留下来会会这东西。
王维老了,我过来拉他的时候感觉身子已经佝偻了很多。
王维颤巍巍的从怀里摸出一张面具,是个哭脸,他自嘲的说了句,不服老不行啊,十年,假如在给我十年……
说这话的时候,这老狗居然露出了一副英雄末路的悲凉。
他挣扎的想要站起来,我赶紧扶他,却被他一手推开,骂了句,老子自己能行!
站起来之后,他弓着身子,那样子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嘴里却一点不含糊,冲着那口棺材喊:“五年前,嫩爹我能杀了你,五年后,我还是一个字,能杀!”
“是人,我杀了你,是鬼,我让你魂飞魄散!”他声音低沉,确是豪气冲天。
“来来来,让我看看你这五年能耐了多少!”
“来!!”
王维最后这一句,仿佛是石破天惊,那藏在坟地里的鬼火被他一喊,直接钻了出来,四处飞散。
一吼风云动。
那棺材突然动了,只不过犹豫了一下,慢吞吞的滑入了地面之中。
王维冷笑一声,说:“明天正午,午时三刻,嫩爹来撅你坟,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好胆你就来!嫩爹我在这等你!”
地面震动,似乎又想破土而出。
“来也不来,我就问你一句,来也不来!敢不敢跟我一战?”王维气势如虎吞山河,杀人之后还敢如此嚣张。
只不过刚才还试图反抗的棺材在也没了动静。
我扶着王维走出坟地之后,心里还一直扑腾,想回头但是王维不让我动,又走了一段,王维突然身子抖了起来,我以为咋了,想拉他,他抓住我的手喊,别,别动,要拉,要拉裤子里面了……
我干他大爷,说好的那威猛霸道的老头呢,咋这么猥琐了。
我跟王维这次是无功而返,我问王维这次是去干吗,那绿色棺材里面是谁,王维只是说是我结婚时候能用到的人,具体是谁,他没说。
折腾了一晚上,又找不到小汪峰他们的尸体,只能回来休息。
看见我爸再牛棚里被那两具尸体踩着,我心里很不好受,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给他默默的多加了两床被。
我家虽然是农村,但是房子挺多,被子也不少,所以找地方休息很容易,我让小辣椒睡在堂,我那躺着的是口罩女的尸体,王维霸占了西,我放心不下我爸,去了牛棚打了一个地铺。
没关灯,看着我爸那铁青的脸,我一会就忍不住的开始掉眼泪,咋成了这样了,我爸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到头来还受这种折磨。
姥姥啊,你啥时候打算放过我们这一家……
我可心疼我爸妈了,我还记得当时我姥姥走之后,我后来回来,我妈算是一个比较坚韧的人,我姥姥走的时候一点眼泪都没留,因为我姥姥这边早就没亲戚了,就我妈处理的我姥姥的后事,当天我姥姥下葬后,我妈坐在沙发上,呆了很久,她转过头来跟我说了一句话:“小聪,你知道吗?妈妈以后没有妈妈了……”
当时听见我妈那句话,我直接就泪崩了。
我小时的梦想就是穷其一生之力,给我爸妈一个富足安康的生活,可是到现在,骄傲没给他们,却连累他们出了这事。
我好没用。
脑子里乱哄哄的想了一通,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听见有人哭。
忽远忽近,飘忽的像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是个小女孩,哭的我心都酸了,我很待见小女孩,虽然感觉不太对劲,可心里忍不住的想这是谁家的姑娘?
想要睁开眼,发现眼皮跟灌了铅一样,睁不开了,当时我是仰着睡的,手搭在胸口上,估计是鬼压床了。
之前也遇见过这种情况,那时候意识清醒了,可是身体不能动,但这次感觉不对劲,想起我这子里还有俩吊着的人,我就开始发慌。
我感觉自己腿被一个冰凉的小手给抓住,冷的我想上下牙打哆嗦,可现在别说动了,我那被盖的有点往上,蒙住了口鼻,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那小手从我小腿上慢慢的往上滑,就要到我命根子那块了,被那东西摸过的地方就感觉冻僵了样,我害怕再给我把那块冻坏了,拼命在心里骂脏话,因为我记得有人说骂脏话的话,这鬼压床就会消失。
“说脏话是不对的!”我脑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给我整的莫名其妙。
这绝对不是我听见的话,因为这话没有声音,甚至分辨不出男女,但是我脑子里确真的有这念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脑子里突然多出来的念头,这念头肯定不是我的。
这时候眼睛倒是能睁开一些了,朦朦胧胧的看见面前有个东西。
等看清了之后,我心里有点害怕。
我胸口上踩着一个人影,不大,看样子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样子,披头散发,头发都到屁股上了,身上穿的东西是灰色的,上面还有奠字,衣服倒是规规矩矩的贴在身上,看着还蛮精致可爱。
可惜是寿衣。
我心里叫苦,这他娘的是哪里来的小鬼,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看着小东西披头散发的样子,肯定凶的很。
“我要吃了你!”我脑子里又钻出来这么一个念头,现在我明白了,感情我现在接收的是这小鬼的声音,不对,应该是意念。
她说完这话,身子就慢慢的朝着我躺了过来,因为她是背对着我的,我不知道她长的什么样。
当时心里还是很紧张的,因为不知道这小鬼要做什么,她那头发慢慢的耷拉在我脸上,我想叫又叫不出来,着急的要死。
可就在那小鬼跟我身体呈四十五度的时候,她突然往后一趔趄,头发摆了起来。
我感觉身子一凉,这下真喘不过气来了。
我紧张,但是趴在我身上的那个小东西似乎是更紧张,手忙脚乱的,但是手缠在自己头发里,纠结成了一个团。
卧槽,我突然意识到,这小鬼刚才不是踩滑了吧?
我还以为是要附体呢,咋这么不专业?
她手忙脚乱的在我怀里缩成一团,跟小猫一样,虽然就感觉到凉跟憋的慌,但我的心居然暖了起来,感觉这小东西,咋有点萌?
到底是把头发弄好了,在我面前露出一张脸,原来刚才那不是她的背影,因为头发长看不清正反面。
一张肉嘟嘟粉嫩嫩的瓷娃娃般婴儿肥的小脸。
♂
。。。
 ;。。。 ; ; 我跟王维俩人倒是扒着窗户幸灾乐祸的,见陈寡妇不开门,门口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金莲,开门!”
王维还没啥反应,但是我听见这声音惊的下巴都要掉了,陈寡妇更不堪,一屁股瘫在了地上,挣扎着起不来了。
门口外面叫的声音,还是道周叔。
屋子里那模糊的影子正是道周叔,这外面敲门的又是谁?
王维小声嘟囔了句有点意思,我寻思可能是之前我姥姥闹的勾魂,道周叔的魂魄出来一个,然后干这事了?
陈寡妇现在害怕,回头看屋子里面的道周叔,发现他正在笑的一脸诡异,似乎是在嘲讽,陈寡妇没过去开门,倒是道周叔过去给门拉开,然后院子里冲进了一个影子。
火急火燎的道周叔。
他一进门,看见地上光着屁股的陈寡妇,火气就上来了,骂,你这骚蹄子,这是跟谁偷情呢?老子刚送走那黄脸婆,你这又要绿我不成?
他开始翻箱倒柜,可是那个道周叔就似笑非笑的站在门口,看着进来的那个道周叔在折腾。
陈寡妇看看门口的那个,然后又看了看屋子里的这个,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找东西的那个道周叔见到陈寡妇昏了过去,更生气了,估计是以为真的藏了人,找的更起劲了,可是半天没发现,到门口时候,道周叔的胳膊突然被抓住。
吓了他一跳,但他猛的一甩胳膊,估计以为是陈寡妇拦着他,嘴里嘟囔,我倒是想要看看谁。
“爹。”抓住道周叔的那个影子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真是日了那哮天犬了,这转折差点让我叫出声来。
道周听见这话吓的一激灵,转头看见刚站门口那个王宝成,嘴巴张开都能塞进一个鸡蛋去,脸上由白变绿后来变成铁青一片,嘴唇哆嗦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刚才那站在那的道周叔,成了王宝成!
过了好一会,道周叔哑着嗓子问,你怎么在这?
王宝成咧开嘴邪邪一笑,说:“爹,我问你个事,你说这金莲要是生个孩子,是叫你爹啊还是叫你爷爷?”
道周叔听见这话直接就疯了,抬手就要抽王宝成,可是手被王宝成抓住,后者一推,就给道周叔推到了地上。
道周叔涨红了脸,半天骂了句,畜生!
王宝成嘿的一下就笑起来,说,爹,刚才我听见我妈说了一个秘密,你想不想听?
道周叔脸立马就白了,冲王宝成喊,你别胡说八道,赶紧滚,去跟你娘守灵。
你呢?王宝成问,你在这要跟陈寡妇再来一发么?你儿子已经给你预热好了,前戏都给你做足了,你只要是解开腰带直接上就行了,爹,儿子孝顺吧?
我听的很不是滋味,刚悄悄问王维了,知道这王宝成是真的,可是他咋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