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那老鬼直接说了这么一句,我那眼睛不自觉的就跟他对视了,那猩红的眼睛中瞳孔是白的,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那恐惧铺天盖地的就来了,我眼里全是那一片红,但是脑子里的却不是,我心底最深处的恐惧爬了出来。
我那么真实的感觉自己晚上在睡觉的时候我姥姥就在十三楼的窗户外面瞧着我,一脸怨毒笑,我翻身的时候,我姥姥就躺在我旁边,那青黑的脸就贴在我脸边,一句话不说,但只要是我睁开眼,就能看见我姥姥!
我真的内心崩溃了,因为这些事如此真实,而且就发生过,真正的恐惧是后怕!
我感觉自己像是溺水了一样,想要挣扎,可偏偏挣扎不出来啊,头发,还有漫天的头发,在我每洗刷完之后,我转身过去,镜子里就会出现一个背对着的我,长头发到地的红衣影子。
我感觉到自己开始发冷,虚弱的冷,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流失,我好想闭上眼,好想松开手里的口罩女,因为我感觉,只要是我松开,我这所有的恐惧,包括我现在这么冷,都会消失,全都会消失!
解脱,那就解脱了!
其实要是在边上看的话,我现在被那老鬼抓着,身边那些穿着寿衣的鬼都在我身上抓着,似乎是在吸着什么,这也是我发虚的原因。
算了吧,太痛苦了,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我手一滑,抱着的口罩女的尸体就要掉在地上。
那些在我身边抓着的脏东西一阵雀跃,可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那口罩女在我手上一滑之后,我反手把她背在了背上,不光这样,我把外套的袖子脱下来,然后把口罩女的尸体包在外套里,俩袖子牢牢的系在胸口。
我第一次,跟女人有了肌肤之亲。
冰冷,干赢,皱巴巴的触觉让人恶心。
但,她是我的女人。
那老鬼似乎是没想到我居然能这样,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些东西不能过来抢口罩女的尸体,或许所有事情都有一个开端,他们需要的开端是口罩女必须落土。
他们在吸我的阳气,甚至是生命,whateverwhocare。
那老鬼呕哑的声音四处飘荡,问我为什么,为什么这样。
我身体摇晃,心神快散,视线都模糊不清了。
为什么这样,我嘴里轻声说:“因为,这是我女人!我说过,从今天开始,这是我女人,我活着,谁都不能动她,我死了,你们也要全死。
因为,这是我王思聪的女人!
我做不到顶天立地,我做不到铮铮傲骨,但是我能做到,我的女人,我来保护,哪怕是一具尸体,哪没有头!
天地间我卑微的像是蝼蚁,可是,她还是我的女人!
这辈子,我不用为她奋斗买车买房,蝇营狗苟了!
用这最热切,最惨烈,甚至最后的生命花火来陪伴她吧,我能死,我给她最好的守护。
我是蝼蚁,但我同样贱命一条,为了她,哪怕你是百年老鬼,哪怕你是黑白无常!
我敢斗!
我敢同鬼斗!
我敢同天斗!!!嫂索妙筆閣我x,什么鬼
喊完这话后,我身体摇晃,几乎站不住脚步,累,太累了,口罩女,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你,我应该挺喜欢你的吧,原来,这就是爱啊——
如果我死了,我们在做一对鬼夫妻。
可好?
我模糊的看见前面坟头上有棵柏树,拖着腿往那边走去,身子好冷,到了最后,眼睛几乎看不见,在靠到那树之后,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差点昏死过去,这应该是没有阳气的症状了,是不是那撸管撸死的时候就是这样?
“来来来!爷爷还有气!吸死你爷爷我!”
说着我直接将腰带解开。
既然要死了,那就豪放一点,死也要死的让自己尽兴!
。。。
 ;。。。 ; ; 王维看见杨兵这样,嘴里嘟囔,完了完了,这下日狗了,刨人家坟头儿来了。
我看了一眼王维,有点不好意思,刚才我还义正言辞的跟他那样说,现在杨兵居然过来挖坟头了。
我在边上说,杨叔,咱们我现在打电话在叫人送过棺材来,你别闹,挖人家坟头算啥,再说,挖出来也一定合适。
王维在边上说打打打,见我掏出手机来不动,问我咋那么墨迹,我说我打120对吗?不对,我打个114,查询下看看哪里有卖棺材的。
王维真的挺忌讳的,杨兵想把口罩女的尸体给放下,王维接过来抱着,还一个劲往我这凑。
我们俩在这墨迹的时候,杨兵接过铁锹已经给那个坟头挖的差不多了,我感觉有点蹊跷,凑过去看。
杨兵没注意我过来,一铁锹的泥土就掀我身上了,那泥里面有东西,我弯腰捡了起来。
是个照片,因为上次庆和姑让我在坟头里埋镜子的原因,我对着坟头里的东西感觉特别别扭,再说,这坟头里咋还有照片啊,这人不招晦气啊。这人我刚才过来时候还见过,估计这坟头是他家亲戚的,不行,人家要是在找过来,不得跟杨兵拼命啊。
“小伙砸,嫩弄个遗照鼓捣啥,有撸点啊?”王维一句话,让我给蜇手一样直接把手里照片扔了。
我说你咋知道是遗照,王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黑白的,而且上面有死气,死了的人的照片都能看出来,咋,你想学啊,这样吧,你也叫我王老师了,我就收你当徒弟吧……
我没听他说完,过去拉杨兵说,叔,这坟头挖不得啊,里面埋的那个都成鬼了,刚才路上我们还见到了!
杨兵不听,几铁锹下去,通的一声,似乎是砸到棺材板了。
王维在上面说了声,我日……
那坟头里面,黑黝黝的一口棺材露了出来,这是那种装尸骨的棺材,大号的,不是装骨灰盒的,里面的人死了有年数了,我看了一眼王维,小声说,王老师,待会要是有什么东西来,你一定要帮忙啊!
我这不说还好,一说这话,王维脸上表情立即不好了,把口罩女的尸体塞给我,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说,小伙砸,嫩爹去帮你处理了,我最后再给你说一次,这女的,入不得土,要想入土为安,必须去你姥姥坟前,算好日子,三叩九拜,你不信,真会出事。
我叹口气,这事不是我说的算,杨兵说了算。
王维看见劝不了我,抬头看了眼天,小声嘟囔了句,希望还来得及,然后拍了下我肩膀,说,都是为了你!
说着转身就走,听着怪大义凌然,可怎么看都像是害怕自己先跑了!
坟地里除了杨兵气喘如牛的声音,寂静的像是在无声电影一样,我低头瞥了一眼口罩女那无头的尸体,立马又抬头,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口罩女的头呢!
当初弥勒跟我说,古时候人就说有个全尸,现在口罩女连头都没有,下葬真的好吗?
我想跟杨兵说下,可是他跳到刚挖开的坟头里,开始挪那棺材。
我一阵头大,心里说着疯了疯了。
“嘿!小伙……”我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叫我。
我回头看见王维鬼头鬼脑的在坟头后面冲我喊。
他怎么又回来了,我说你在那干嘛,过来啊。
他冲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招手让我过去,我刚想迈步子,突然感觉到不大对,我想起之前庆和姑让我去我们那的乱葬岗时候,看见的那个老太太,他当时也是让我这样过去的,现在王维的姿势,就跟当初那个老太太的姿势差不多,都像是半截身子埋到坟里了?
见我不过去,王维似乎是有点着急,他也不多说话,就是一个劲的冲我挥手。
他越是这样,我感觉越奇怪了,现在我看着他都不像他了。
虽然这脸是一样的,可是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
见我不过去,他小声说,扔了,赶紧扔了那尸体,走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里害怕起来了,这东西绝对不是王维,王维巴不得我一个劲抱着这尸体呢,他现在却劝我扔地上,王维说过,这尸体只要是碰地,绝对引来脏东西!
想不到还没埋,这就惹来脏东西了。
我现在很紧张,因为这就我跟杨兵两个人,要是这脏东西有点道行,我们可能都交代在这。
我脸上不敢表现出来,一边装着没听见他说什么,另一边想提醒杨兵。
我听见身后哼的一声,回头看见王维正弓着身子往上抬那棺材呢,当时给我着急的,这已经来了一个了,要是在把坟头里的东西惹来,那就真别回去了。
杨叔!我扭着头冲他喊,可是现在的他真魔怔了,不理我。
你想干什么!那个王维听见我叫杨兵,似乎生气了,现在他脸上表情很吓人,拉的老长,一片青死,非常怨毒的看着我,似乎想要杀了我一样。
没事,没,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心里打着鼓,想拖延时间。
你是想让给我过去是不是!放下,走!这王维脸上难看的就跟人死了几天后的那表情,铁青,眼睛都往下吊着,整个脸都诡异起来。
起!
我跟那个王维都被身后的号子声吓了一跳,12——3,杨兵低沉的喊着,背上扛着一口棺材,腰都被压的弓成虾米了,嘴里那咆哮跟巡山号子一样,低沉威武的不甘又豪气。
那棺材弄上来的时候,我也顾不得什么,走过去对对杨兵说,叔,赶紧走,这里有脏东西了!
我刚说完这话,嗷的一声,背后就传来一声鬼叫,凉风嗖嗖的冲我灌我后脖颈去了,你这是找死!我听见一声跟电子音一样的鬼叫在我耳边炸开,我回头一看,刚才那个王维已经快到我跟前了。
他裤腿下面空荡荡的,是飘着的!
我想起老话说的,这鬼都怕脏东西,我咳了一口吐沫,冲着他就吐了去。
嗤的一声,那王维的脸开始冒烟,飘着的那个人脸立马扭曲起来了。
我心里一乐,原来这鬼也不厉害啊。
可是那王维脸上扭曲,身上黑气缭绕,脸就跟被开水煮了一样,等到消停下来,我心里又苦叫连连,这哪里还是王维的那张脸啊,分明就是刚才我看见坟头里的那张遗照的脸啊!
只不过,是一半。
这个鬼估计是车祸死的,另一半脸被刮花了,脸蛋子耷拉在下巴上,颧骨断开,眼眶的眼珠子刚好吊在那颧骨上,又是血又脓的,真他妈恶心啊,关键是,这东西怨气不小啊,我都能看见周围的那黑气了。
它飘着就过来,我转身就跑,喊了声杨叔!|。
这下就不牛逼了,还挖人家坟头,现在找上来了!
可是我看见杨兵的时候,我心里连苦都叫不上来了,不知道是因为心疼过度,还是刚才累的缺氧了,杨兵现在昏倒在棺材上,爷们抱着棺材睡起来了!
我真是日了狗了!
我现在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转过身来,对着那个遗照男喊,那,那个,今天天不错,我们想把你挖出来透透风,没别的意思,你别激动!
那个遗照男听见我说的这话,明显一呆,然后翻着白眼冲我扑过来,我操,我要是会驱鬼什么的多好,这是那东西扑过来时候我心里的想法。
可我就感觉自己身上一阵冰冷,那感觉就像是有股凉气从我身体里钻过了一样,等我在睁开眼的时候,回头看见那个遗照男正歪着头看着我,一副搞不懂的样子。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他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
 ;。。。 ; ; 要是按照王维的那说法,其实口罩女也蛮可怜的,中国人都讲究一个入土为安,她都成了干尸了,怨气大也情有可原。
只不过一想到真的跟这尸体过一辈子,我的心塞的就不行。
“王老师,要是结婚了,我不用抱着这尸体睡觉吧?”我吐够了,小声问了句。
王维眼睛一亮,吓了我一跳,他说,小伙砸,嫩牛逼,我看好你,这种尸体都不放过,你胆大,你随意,不过难度别太大,折腾断了胳膊腿的,不太好。
杨兵现在情绪稍微控制住了,放下手,看着自己床底下那成干尸的姑娘,嘴里小声叫了句,倩倩,这段时间站我床头上的是你么,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早说是你的啊,爹想你啊,爹想了你二十多年啊,可是我为什么现在才知道,才知道你就在我下面啊!
你死的惨啊,爹心里过意不去啊,这二十年,爹常常想你啊,爹感觉对不起你,我连你坟都不敢去上,谁知道你就在我身边啊,倩倩啊,我的好倩倩,你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啊,你的头呢,你的头呢倩倩?爹没用啊,二十年了,还是没给你找到头啊!你带我走吧,带着我走吧!我活够了啊!
杨兵说着这话,冲着口罩女的尸体就磕起头来,几下都实打实的砸地面上,出血了。
我叹口气,说,杨爷……那个,谁,杨兵,我见过你闺女,现在她挺好的。
感觉叫爷爷挺别扭的。
王维踢了我一脚,让我别乱说话,杨兵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也没听见我说的。
后来杨兵哭够了,找来斧子把床砍烂,然后把他姑娘的干尸抱起来,红着眼就往门外面走。
王维喊了句,杨老头,你脑子有毛病是不是,你姑娘要嫁给这小伙砸了,你抱着上哪去?
杨兵头也不回,到了院子里,看见我们跟出来,他说了句,你们别跟着我了,要么行行好,抱着我哥跟我一起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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