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鬼都是横死的那种,不入轮回,所以必须要找替身,一般的家养车鬼还好,除非是那种特别的,或者是野生车鬼,厉鬼要想投胎,必须要在让这车,或者是案发地点死人。
可是我不知道我那天遇见的那个司机是车鬼,还是那个女的是车鬼,我更不知道,这车鬼怎么能牛逼的直接过去汽车站接我。
似乎是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弥勒来句,你说三岁的小孩抱着一大块黄金在路上走,会不会有人动坏心思?
我不傻,一听弥勒这么说,我总算知道为啥自己这些天一直会不顺了,甚至有感觉有东西偷看我,我身上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让这些脏东西垂涎。
难不成跟那灵异小说上写的一样,我是什么狗屁阴年阴月的至阴之人,我现在大了,解开封印了,那些脏东西都来找我了?
扯淡吧……肯定是看上我这一百多斤的肉了,看上光棍我了。
我突然打了一个寒战。
一个有点荒谬又可怕的念头在我脑袋里出现。
我姥姥给我找的那个女朋友,是什么东西?
联想起我姥姥当初临走之前说的那怪渗人的话,她老人家不是给我找了个鬼吧!就算不是鬼,难道是个尸体!
我了个大草,姥姥啊!你坑外甥啊,你可是我亲姥姥!
想通这点,我感觉毛骨悚然的,之前好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寻思死了也就死了,别给我爸妈惹麻烦就行,可是现在连死都不敢死了,万一我姥姥要是给我找个吊死鬼,撞死鬼淹死鬼什么的,那我死了都不安生啊!
弥勒似乎也想到这点,说,你还是带我去你姥坟前看看吧,既然所有事情都是由你姥姥开始的,说不定也能从她这结束。
我当然同意。
可是小辣椒不同意,死活说要让弥勒找到庆和姑的尸体,弥勒这狗日的色眯眯的说,找必须找,今天晚上让少年郎去帮你找。
我还以为弥勒开的玩笑,可在家磨蹭到了晚上,弥勒让我给他说了我姥姥的坟,居然不让我带路了,说让我去庆和姑家找庆和姑的尸体。
我怕弥勒发疯,只能照办。
是夜,月如钩。
畜生,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是不是鬼!我跟小辣椒往半山坡走的时候,小辣椒可算是被弥勒那句话吓到了,问了我四五遍了。
我神烦,让她滚滚滚,可是小辣椒又回头看了一眼我的影子,哼了一声,说,谁稀罕跟你一起走,你长得这么丑,要不是去找庆和姑,我才不跟你一起走,哎,我跟你说个事,你知道这世界上最残酷的是什么吗?
见我没理她,小辣椒自顾的说,最残酷的是,他叫王思聪,你也是……
我站住不走了,小辣椒在那咯咯笑着,见我不走,回头问我咋了,是不是生气了。
我咽了口吐沫,压低声音对小辣椒说了句,别动,别回头。
不知道是不是我脸上的表情太狰狞了,小辣椒听完这话后直接回了头,原本站在她身后的那黑影子往前一扑,小辣椒尖叫一声,就被那影子给抓住,然后然后拖着往后面走去。
但是我呆住了。
冷冷的月光下,那黑影子青紫色的脸,分明是今天刚刚吊死的建军叔。
不过我没有发呆太久,自己肩膀被人砸了一下,我下意识的回头一看,转过头去就感觉到不好了,我们这有说法,晚上要是有人叫名字或者是拍肩膀一定不能回头,会把肩膀上灯吹灭,我回头之后看见后面空空的,心里发慌。
喵!一阵低沉压抑的猫叫在我脚边炸开。
我才发现背后的阴影中那条报丧狗在那呆着,可是这猫叫是什么鬼!
报丧狗并没有停留太久就颠着往前跑去,有了上次的经验,我在后面跟着它一起跑,之前这报丧狗既然能吓跑那车鬼,这次应该也能吓跑建军叔吧。
没想到建军叔拖着小辣椒来的地方又是庆和姑家,俩人到门口,一闪而入。
刚到她家,我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的,好像是有很多人。
她家怎么还有人?。!
我想从大门口进去看看,可是那黑狗咬住我的裤脚,给我拽到上面去了,因为庆和姑家是在半山坡上,院墙虽然高,上去那个坡之后,探头就能看见院子里的情况。
刚上去,那黑狗比我还利索,两条前腿跳起来,跟个人一样扒拉住那院墙往里瞅。
我知道刚才是啥东西拍我肩膀了……
就算是最近我神经比较大条,我看见这院子里的情况,也感觉渗的不行。
因为庆和姑是个神婆,她平常也有点扎纸的手艺,所以我上次在她的屋子里才能看见那纸人,现在这院子里的纸人,站了满满的一堆,庆和姑手艺好,那些纸人平常都有些惊人的夸张的真实感,可是现在是什么,那些纸人都活了过来,一个个探头探脑,蹑手蹑脚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这些浓妆艳抹红唇绿眼的东西,本来就透着一股邪门劲,现在看见这些东西再走,我差点叫出声来。
可真正让我打哆嗦的是,在这些纸人的中间,躺着两个人,应该说是,一个人,一个纸人,那人就是刚不见的小辣椒。
。。。
 ;。。。 ; ; 除了弥勒之外,在场没跑的所有人脸上都变了颜色,对于建军叔睁开眼,恐惧最深的,应该是我。
他睁开眼之后,第一眼看的是我,死人的眼睛应该是没有焦距的,可是我分明从建军叔的眼睛里看见了满满的怨毒跟憎恨,仿佛是有夺妻之恨的那种血仇。
我心里在打鼓,就像是对庆和姑的死一样,我怀疑他们的死跟我有关,尤其是昨天晚上我还感觉到了一些什么。
愧疚伴随着恐惧在我内心升腾,尤其是看见建军叔那身子猛的颤抖了一下。
“动了,动了!诈尸了!”
建军叔本家不知道谁喊了这一嗓子,本来仅剩的几个人都往门口跑去,刘侃没跑,直接坐在地上,瘫在那里,裤裆传来一阵恶臭。
建军叔的胳膊慢腾腾的伸起来,五指呈爪,虚空朝我抓来,青紫的脸上,一副恶鬼索命之相。
日头高照,艳阳四射,但朗朗白日下的我如坠冰窟,寒意从脚跟钻出来,像是看不见的水一样慢慢将我包裹,凉,像是死了一样的凉,就像是我的身体在被死人的手来来回回的摸着一样。
我情不自禁的打着寒颤,像是被锁定一样,脚根本就抬不起来了。
建军叔的身体慢慢的平移了过来,他的身体如果是一下子到我面前,可能我吓的就瘫在地上,或者是直接吓的晕倒过去,可是现在他身体在一点点的往我这飘,那张脸在我瞳孔里越来越大,越来越狰狞,我心里的恐惧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他那张脸贴到我的鼻尖之上,我感觉自己呼吸急促的要喘不过气来,心跳的都要爆掉,瞳孔变大,就要活活的被吓死。
可突然我感觉耳边传来一声女的轻哼,瞬间天旋地转,建军叔的脸消失不见,我身子一下软了,要不是旁边的人扶我一把,估计我就摔倒了。
我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抬头看,发现建军叔还在那吊着,并没有过来,那怨毒的眼神不见了,变得空洞没有焦点,要不是他的胳膊依旧朝这抓来,我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作孽啊,你死了就死啊,你还想怎么着,你死了你家那些人都不围边,小聪他们过来帮忙,你还吓唬他,你滚吧,你赶紧滚啊!”建军叔的老婆李婶现在啪啪的用手抽着建军叔的尸体,我不知道刚才那声哼是不是李婶发出来的,还是因为建军叔被李婶这样骂的不想闹了。
有点意思。我听扶着我的那人说了这话,这才发现弥勒正在笑眯眯的看着我,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帮忙,我求你帮帮忙……我几乎是哀求的冲着弥勒说了这话。
弥勒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过了一会说了句,你确定让我帮忙?
我如鸡捣米一样疯狂点头。
弥勒神秘一笑,说了句,你会后悔的,然后把我一松,朝着建军叔的尸体走过去,我虚弱的靠在墙上,看见弥勒在建军叔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见建军叔的嘴角闪过一抹笑,然后眼睛就慢慢的合上,然后弥勒抓住尸体往上一拖,原本就像是定在门框上的尸体就这样被他轻巧的扛了下来。
我以为得有什么复杂的驱鬼仪式之类的,可是没想到事情到了弥勒手里这么简单,弥勒这次还算好,将建军叔的尸体放到了殡仪车上才回来。
弥勒回来之后,不等我问他用了什么方法,他阴仄仄的在我耳边说了句,少年郎,知道他为什么下来吗,因为我说了,谁害死他的,谁就会替他吊在这门框上。
一瞬间,暴雪压城,我无片缕遮体。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家的,过了好久,我感觉自己胳膊刺痛,回头看见小辣椒正通红着脸拧我,在她后面,我看见弥勒那张色眯眯的肥脸,正舔着说,小妹妹,血光之灾啊,快跟叔叔阴阳调和一下,最好有一个爱的结晶,这样才能保你大难不死啊……
小辣椒被弥勒弄的神烦,见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嘴一嘟,喊了声,老公,你看他……那声音又嗲又麻,还撒着娇,我这刚回过神来都心肝颤了下,弥勒听的直接咽口水了。
弥勒听见小辣椒叫那声老公之后,顿时变得意兴阑珊,坐到旁边,摇头晃脑的说,可惜了,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这么快就要当寡妇了,啧啧。
我推开拿我当挡箭牌的小辣椒的手,到弥勒身边,说了声,弥勒,你不是说你来帮我的吗?
弥勒看着我,说,少年郎,我没说不帮你啊?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阎王三更来索命,这谁能管的了,你以为我是戈老太啊。
我问戈老太是谁?
弥勒听见这话,有点玩味的说,你不知道?
我特么怎么知道戈老太狗老大的,见我摇头,弥勒收起笑脸,慢吞吞的说了句,一个比阎王还可怕的疯女人……
我立马想是不是能让那个戈老太来帮忙,弥勒看穿我的心思,说那戈老太已经死了。
弥勒让我把最近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听完之后,他摸了摸自己肉嘟嘟的光头,说,少年郎,别人这事遇见一次都中大奖,你遇见这么多次,可以去买彩票了,关键是,你居然还没死,啧啧……
我被这话噎的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你知道新买的车为什么要系红布条不?弥勒突然问我这个。
图个吉利呗。估计是看弥勒对她不感兴趣了,小辣椒在那边插话。
弥勒嘿的笑了下,算是吧,其实新车系红布条,主要是为了辟邪,为了驱赶一个东西,车鬼。
我是第一次听这种说法,车鬼?这是什么鬼?
小辣椒这时候问了句,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弥勒嘿的笑了下,说我不知道世界有没有鬼,有些东西都需要用心感受,人的感官并不可靠,有时候我们全是被我们的五官所蒙骗了。w;w;w;.;m;i;a;o;笔;g;e;.;c;o;m; ;更;新;快;
小辣椒说,那你说被蒙蔽了就被蒙蔽了啊,那为啥现在科学这么发达,也有摄像头之类,可是都没有证实鬼的存在呢?
弥勒冷笑了一声,科学?嘿,你跟我说科学,那好,你请认真仔细地去想一下,人的眼睛能看到的波长,占光家族的百分之几?人的耳朵能听到的波长,占声波家族的百分之几?人的鼻子能闻到的气味数量,占世界气味种数的百分之几?人的舌头能尝到的味道,又占味道总类的百分之几?人的皮肤能感受到的东西,只占世界万物的百分之几?难道我们五官感应不到的,看不见的、听不到的、闻不到的、尝不到的、摸不到的东西就真的不存在了么?我们的五官限制了我们的对这个神秘宇宙的认识如果我们再不明白这一点,过分信任我们的感官,我们就失去了认知世界的机会。
我靠,说实话我一直以为弥勒是神棍那样的人,可是听见他这话,我顿时感觉他逼格高了很多,分分钟变学霸。
知道白痴有什么厉害的地方么,白痴就是把正常人拉到他的水平线上,然后利用自己的经验打的正常人毫无还手之力,同理,人把世界缩短在自己的认知之中,这,就是最大的无知。
弥勒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甚至像是一个老学究。
那车鬼到底是什么?我忍不住的问了起来,听说过有养小鬼的,但是没有听过车鬼。
弥勒嘿嘿一笑,说,你不就是车鬼么,你还不知道?
。。。
 ;。。。 ; ; 我感觉到铺天盖地的恐惧袭来,这种恐怖像是跗骨之蛆一样,这甚至直接比让我见鬼都更让我感觉到后怕。
建军叔的死,肯定是因为昨天晚上跟在我后面的那个东西,我不知道是不是纸人,如果昨天晚上我没有绕那么一圈,直接回家的话,那是不是今天早上,我们家也会有这种事,是不是我爸,或者是我妈,会像是建军叔一样?
我真的不敢想了,通体生寒。
我不敢在那继续看了,甚至小辣椒在那说什么这人头发怎么这么长之类的话我都没有听进去,脑袋乱哄哄的倒着退了出来。
我回家之后手颤抖的点烟都点不着,哆嗦了好久,结果我又在我爸妈床边看见了一些东西。
我把烟扔了,走过去,蹲下来看,心里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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