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车挺新的啊,怎么不能走?
那戈钧就跟小宇宙爆发了一样,拖着我手就往外走,拉到院子里指着那前面凹进去的带着锈迹的车,咬牙切齿的喊,你看看这破车,怎么能自己走,怎么能当黑车?
我操,她居然说这破车是昨天晚上我坐的车,这撞的茬都是老的,怎么可能是同一辆?
不过当我绕到车后面的时候,我心里有点发寒了,等我打开车门看见那布满灰尘的车座上只有一个屁股印的时候我就不淡定了。
尤其是看见那摇车玻璃的那断掉把手的时候,我一下就瘫在了那车里,我脑子里乱哄哄的,后脑勺那被偷窥的感觉立马像是潮水一样汹涌过来。
是这个车,昨天我打车回来,就他妈是这车!
。。。
 ;。。。 ; ; 现在正在下坡,明晃晃的大灯看的清楚,前面有个人影。
穿的黑色的大衣,就在路中间,背对着我们。
那司机一遍按喇叭一边骂,找死啊这是,日你娘路这么宽你往中间走。
这司机刚骂完,我头皮就开始发麻了,扭头把脸贴在车门上,拉开车门,然后斜着一个眼往后瞅。
我就感觉那风一个劲的往我眼里灌,沙的我都流泪了,但还是瞪着眼往后看。
那司机不知道咋了,大声骂起来,我明显感觉到车就跟失控了一样往下冲下去。
我当时心里很明白,前面还有个人,这要是冲下去,肯定就完了。
因为坡很陡,这车冲下去速度很快,司机在前面喊着完了完了,压过了一个石头,车一颠,车门就往外开,我的身子就往外栽。
我想回来可是惯性让我往下栽过去,差点就脸着地了,可是后面有人抓住我的胳膊。
给我拉回来的时候,我刚才看见好像是有人在后面追我们。
我在往后看的时候,确啥都没有了。
回头过来发现是副驾驶上的那个女的拉住了我,她带着口罩,看不清模样,问我是不是有病。
声音倒是很好听,能感觉出来她确实是个美女,但说话咋这么难听。
车不知道啥时候停住了,司机生气的下跟前面那人骂架,我跟那女的说了声谢谢,伸头出去喊司机,我总感觉有事,这地方这么紧,我怕遇见啥脏东西。
不过显然我想多了,刚前面那人是个老头,尖嘴猴腮的,正跟司机骂架,一嘴的恁爹我咋咋的,看来不是啥脏东西。
我喊了司机几声,司机没回来,我下去把他拉了上来,那老头挺不知好歹的,抓着我的胳膊就说,小伙砸,恁爹我让你拉架了么,你老鼠舔猫逼,没事找刺激啊。
这狗日的老头,嘴巴真贱,我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可是他蹬鼻子上脸,过来抓我的胳膊,跟鸡爪子一样的手,像是钳子一样夹住我的手腕。
老头拉着我说,恁爹我都六七十了,什么事没见过,你穿个逼痒的这衣服你就牛逼了,恁爹让你管了吗?
我脾气本来就不好,手一抖,差点把老头给推搡歪,那老头更不干了,伸着俩手就要过来掐我的脖子。
这时候我感觉有人拉我一把,那老头没扑中我,我看了眼是那带着口罩的妹子拉的我,这女的估计一米七多,大长腿,长发飘飘的,看不见脸,但感觉很漂亮,可是脾气不好,直接把我连拖带拽的拖到了车里。
我俩刚上车,她骂了一声傻逼,然后让那司机赶紧开车。
那司机不知道是感觉到啥还是咋的,脸上都没血色了,打着车绕过老头就跑。
老头真贱,在外面冲我喊,小伙砸,恁爹我在救你,逼养的玩意。
要不是是开车快,我真的想下去揍这贱老头。
那带口罩的女的看我这样,又说了一句傻逼。
我没忍住的冲她说了一句,你丫有病是不是,就他妈你不是傻逼,毛病。
我气呼呼冲她骂了一句,那娘们又是不疼不痒的说了一句傻逼。
前面司机这时候哆嗦的说,小伙,你别说了,刚才多亏这美女救你啊,你知道刚才那老头是什么东西吗?你胆大,你回头看看。
我当时没忍住,回头一看。
还是那老头,还是穿着那个黑色的大衣,依旧背对着我们,他肩膀不知道啥时候塌了,两条长袖子空荡荡的,像是没有胳膊一样,像是喝醉酒的公鸡一样,袖子大幅度夸张的左右甩着,步子一跨一跨的往前挪。
那司机接着说,刚才我下去就感觉奇怪,这老头大衣是双排对襟,样式挺老,我想着那时候见过,后来一想,我爷死的时候,穿的就是这衣服,这他娘的是寿衣啊!
我这感觉,浑身冷的都不行了。
那口罩女突然说了一句不好。
汽车突然突突了一声,在半道里憋死了。
虽然这坡很陡,但我们挂这档憋死后车也不会往后滑,可我们这车却一点点往下滑。
口罩女往后看了一眼,样子挺着急的,拉开车门,估计想跳下去,但又关上了。
她一开车门的当口,我听见外面嘎嘎的叫,就跟那鸭子被捏着嗓子一样的怪叫在后面传来,我往回一看,心真的提到嗓子眼了。
刚才那穿寿衣的贱老头,背对着我们,塌着肩膀,扑楞扑楞的往我们这倒退着追过来。
车上的我们三个都吓草鸡了,本来以为没事了,谁知道又被追上来了。
车看来是发动不起来了,我推开门就想跳车跑,可旁边的口罩女又拉住我,这娘们又香又冷的,看了我一眼。
她那眼眶黑乎乎的,灯光太暗有点看不见,但我估计她害怕,反手抓着她的手腕,拖着就往下拽,喊了句,跑啊。
可是没想到那女的反而把我拉住,很认真的看着我的脸,说了句:“傻逼。”
我干你娘的。
我当时都惊呆了,这一来一回,后面的穿着寿衣的贱老头已经到了车后面,我听见砰的一声,那感觉像是车尾巴被石头砸中了一样。
不过这时候车突然发动了起来,司机鬼叫着挂上档一脚油门踩到底,冲了上去。
我听见后面那老头又喊了一声,恁爹……
等车冲上来时候,我感觉自己浑身都湿透了,好在那司机心好,发生了这档事还给我送到了家。
那戴口罩的女的虽然长得貌似是我的菜,可是一个劲骂我傻逼,我下车连招呼都没给她打,想留司机在家过夜,毕竟发生这种事,那司机婉拒了。
我开门进家的时候,听见口罩女说了句话,以后别穿那衣服出来,恶心。
我听的这话气的我,这女的长的挺周正的,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进家之后,我爸妈看我回来挺高兴的,我刚经历那事,吓的不轻,脸上估计有点不自然,我爸估计看出了点什么,让我妈给我熬了碗姜汁。
喝完之后,我爸问我咋了,我把晚上发生的事给他说了一遍。
他听了之后也没说别的,让我妈热了热菜,跟我对着喝了点酒,然后让我睡觉去了。
不知道是酒劲还是因为到家了,这一觉睡的异常舒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妈发呆的在那坐着。
她眼睛红红的,看见我出来抹了一把眼。
我问我妈咋了,我妈说昨天晚上又梦见我姥姥了。
刚说着,我听见外面有人来了,我妈起身去迎,我看见村里的庆和姑来了,我从小就有点怵她,因为她是个瞎子,眼窝子里白花花的眼仁翻着,嵌在她那没肉的脸上怪渗人的,不过现在看见她心里有了点底气。
她跟我爸一起进来了,进门后她那白乎乎的眼核就盯到了我,干瘪的嘴巴嗫嚅说,大黑子从京回来啦。
我小时候比较黑,大黑子是我的外号。百度嫂索|…—我x,什么鬼
她没跟我多说,被我爸带到了床头上,然后蹲了下去。
我妈也围了过去,我往那边一看,这才发现地上有东西,是两滩灰。
农村这种草木灰很多,可是地上的这草木灰却让人不舒服;地上的这两摊灰规规矩矩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是双脚印,而且是那种上了很大年纪的老太太的裹脚的脚印。
我不知道你们那有没有那种说法,死人头七的时候,在家门口撒上灰,会出现脚印。
庆和姑让我妈拿来我姥姥生前的鞋,然后让我妈比量了一下,不大不小,就像是裁剪下来的一样,那脚印就是我姥姥的小脚踩出来的。
如果一开始说我妈只是做那个诡异的梦,让我们心里发憷的话,现在几乎是用事实说明了,我姥姥回来了。
她死了,但是却回来了。
。。。
 ;。。。 ; ; 我姥姥一直惦记着我光棍这事,让我找个对象,不然她死不瞑目。
我妈说我姥走的时候笑着说了一句,我终于给小聪找到对象了,然后就咽了气。
然后我最近精神不太好,总是感觉有人在偷看我。
仔细想,应该是从上周四晚上有的这种感觉。
应该是怎么形容这种感觉,走路的时候会感觉在身后一两米的时候有人跟着,上厕所的时候会有人在洗手间隔壁挡板上探着头看我,睡觉的时候感觉就在床边上站着有人盯我,感觉最强烈的一次,是我进门之后,我感觉到它在门缝里偷瞧我。
姑且称之为它吧,因为我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或者是究竟有没有这个东西。
因为自己有点神经衰弱了,以前睡眠质量很好的我,现在睡的很浅,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就是突然在梦中惊醒,一点征兆都没有。
突兀的睁开眼睛,当时醒来的时候正浑身发抖,往常都会感觉夜里有点冷的我,弄了一身大汗,这应该是做恶梦了,可是我发誓我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也不害怕,就是浑身发抖。
我就跟诈尸一样,直接从床上挺起来,跑到门口,拉开门缝,瞪着一个眼睛往外瞅,我这是合租房,客厅里面静悄悄的,黑乎乎的,啥都看不见。
看了大概有四五分钟,脑子里清明的很,我没听见外面有啥动静,这次甚至都没有感受到外面有人看我,但我就杵在这,往外面看。
要不是我电话响了,我应该还会在那站着偷看。
拿起手机来我才发现都凌晨三点多了,是我妈给我打来的,当时看见我妈的电话,心就咯噔一下,在外面飘的人估计都会有这种感觉啊,半夜三更的,父母给自己打电话,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我接了喂了一声,听到耳朵里才感觉声音都变了腔。
我妈在那边着急的喊了一声,小聪,你咋了,刚才为啥打电话不说话?
我一愣,下意识的说了句我什么时候打电话了?
我妈说,就刚才啊,才挂了,电话通了,你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黑静半夜的,你做啥,出啥事了?
我当时就感觉凉气从脚底下窜上来了,手心脚心痒痒起来了,后脑勺那块发麻,熟悉的被人偷看的感觉又出来了,这次这么强烈,我甚至都能感觉它那就站在我背后,在看着我。
这感觉差点让我疯了。
可是我扭头过去,身后啥都没有,往后退了一步撞到茶几了,杯子掉地上了,站住身子后,那种感觉就像是你把刀放在眉心上那种酥麻难受的感觉一样。
我妈在那边听出我这不对劲,使劲喊我,我爸以为我在这边咋了,也在电话那头喊,他俩这一咋呼,我这感觉稍微好点,靠在沙发上,把脑瓜子顶在墙上,对我妈说,没事,妈,滑了一跤,你说啥打电话,我没打啊。
我妈在那边就说我打了,还没说话。
我调到最近通话上,真的有一个播出电话,通话时间三十三秒,就是两分钟前。
这有够邪门的,要是平常睡觉,可能是压住手机了,但是刚才我明明是站在门缝里看客厅啊。
我突然感觉很别扭,我有神经病啊,大晚上的啥都没感觉到,为啥要拉开门缝偷瞧?
我妈在那边絮絮叨叨,跟我爸说我没事,我听见我爸在那边跟我妈说让她给我说说那个事。
我妈小声嘀咕说,别说了,吓着孩子。
我说什么事,你跟我说说。
我妈还不想说,我直接喊了一嗓子,我妈估计也吓了一跳,沉默了一会,就跟我说了。
我妈说做梦梦见我姥姥了,做的梦不是太好。
我姥姥去年走的,人老了,脑血栓,瘫在床上一个多月也算急病,走的时候下肢都没有感觉了,苦,但也算是没有受太多苦,她走的时候,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我妈说梦见我姥姥很奇怪,甚至说有点渗人,连续几个晚上,都梦见姥姥站在床头,一动不动,盯着我妈看,脸上颜色不好看,就是走的时候的那青紫色,一直流眼泪,姥姥的嘴巴一张一合,无声的重复几个字符,妈妈看的清楚,是再喊我的小名。
本来这就是一个梦,可是这连续做了好几天,肯定就不正常了。
听见我这边不说话,我爸接过手机去,跟我说,小聪,明天请个假,回家来趟,给你姥娘烧点纸。
我爸话少,但分量重。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我就没了睡意,好在现在被人看的那种感觉没了,我起来拉开窗帘,抽着烟往窗户下面看。
我楼下是不远处是个十字路口,都这点了,好几个人在那蹲着不知道干啥,围成一圈,中间
正在烧火,其中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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