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碰!
一个二踢脚在辅路上炸开!
我打着方向盘下意识地往左一让,看看几个玩鞭炮的小孩儿,笑道:“现在的孩子啊,胆儿真大,当初我小的时候,别说二踢脚和窜天猴了,就是普普通通的砸炮,我都不太敢玩,加上我妈和家里大人时常拿断手断脚的故事吓唬我,我一听见那炮响,心里就犯含糊,生怕给我手炸断了。”
邹月娥听得好笑,“那是咱妈紧着你,怕你出危险。”
我一嗯,“你以后也不许碰这些,看见炮竹就躲远点,听见没?”
“行,行,知道我的好外甥向着我,呵呵。”
铃铃铃,铃铃铃,邹月娥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一看来显,对了笑着说了句“是你妈”,然后清清嗓子,把手机放到了耳朵上,“喂,妈,过年好……呵呵,我们正跟路上呢,再有二十分钟能到前门……是啊,稍微有点堵车……对了,家里还缺点什么,我跟小靖正好顺路带回去……哦,不用啊,那坚果之类的呢……那行……哦,您找小靖?稍等,我把电话给他……”
我放慢了车速,伸手拿过手机,“妈,有话快说,我开车呢。”
老妈的声音压得很低,“就一件事,你爸家的亲戚过来了,他们还没见过月娥,说想在婚礼之前看一眼我儿媳妇,我跟你爸都说了,全中国也找不出几个比月娥还漂亮的人了,可他们看样子是不信,还把你当成以前那个傻不拉叽的毛头小子呢,哼,这事儿我不好意思跟月娥讲,你,现在,马上,带着月娥去商场,去美容院,去美发厅,能有多漂亮就让她打扮得多漂亮,花多少钱都无所谓,老娘给你报销!”
我汗了一下,“我觉得月娥已经挺美的了,没这个必要吧?”
老妈怒道:“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呃,行吧行吧,那什么,您放心,我保证让她给您争脸。”挂了电话,我把手机递给邹姨,见她眼神中略带询问,我只得苦笑一声:“我妈那倔脾气犯了,又跟我爷爷家的亲戚较上了劲,唉,咱们先不回前门了,老妈给我指派了任务,说带你去做个发型,买几身衣裳,总之,要给你打扮成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邹月娥听得吃吃直笑:“成啊,正好我也没什么像样的行头呢。”
一听这话,我顿时有点惭愧,说起来,从结婚到离婚,我还真没给邹姨买过多少衣服呢,她这人又相对比较节省,很少在她自己身上乱花银子,所以,除了几身去美容院办公时穿的西服以外,过千的衣服几乎没有。想到这里,我心里一狠,直接把车开去了王府井一带,其实我也想看看,邹月娥如果真打扮到极致,究竟会漂亮到什么地步。
王府井步行街上人潮涌动,各个商场店面都挂起了促销牌子,吸引了不少人。
我们先去了自家的贵族女子美容会所,向员工们宣布邹月娥重新恢复总经理一职,旋即也没多停留,就拉着邹姨出了美容院,到了最北侧一家专业美发机构去做头发,毕竟,人家那儿才是专业的。
进到美发馆,我二话不说地叫了他们这里最高级的发型师。
“您好,您大概想做个什么样的发型?”
邹月娥往椅子上一坐,眯起眼睛道:“问我老公吧,我听他的。”
见发型师诧异地看向我,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心说邹姨就是邹姨,这个长相,走到哪里都能给我争脸。咳嗽了一声,我抓了抓她的头发,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便指手画脚道:“重新烫一遍吧,还要中分的型和波浪的大卷,呃,这个头发好像不够黑啊,嗯,再焗焗油得了,一定要表现出那种墨黑墨黑的颜色,细节方面也多修一修,最好弄得妖娆一点,碎一点,其他的方面您看着来吧,反正得要最漂亮的发型。”
发型师挂上职业的微笑:“你放心,我肯定按照最适合你爱人的发型设计。”
旁边一个可能是经理或大堂的少妇对我展颜一笑:“其实你爱人这么美,做出什么发型都一定很漂亮,先生,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等你爱人做好头发后拍几张艺术照,然后挂在我们店里当招牌,当然,做发型产生的一切费用都归我们,你看可以吗?”
她这话我相当爱听,可还是摇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
如果要挂在店里吸引客人,我吃饱了撑的挂你们家店里干啥?我挂自家美容院门口好不好?我们那儿也是有美发项目的!
半小时……
一小时……
我无所事事地拿着本杂志在二楼贵宾室沙发上坐着,看着美发师在邹姨头发上鼓捣,我抿了口加了糖的菊花茶,耐心地等待着结果。又过了许久,那边吹风机的呜呜声终于告一段落,我满怀期待地抬眼看了过去。
乌黑的大卷慵懒地散在肩头……
蓬松又不失紧凑的碎发荡漾出无尽的妖娆……
我看呆了片刻,只觉得自己心脏已经开始不争气地怦怦乱跳了。
好美!!
在一票人惊艳的目光下,我拉着邹月娥快步出了美发店,直奔不远处的国际品牌商贸街,在走了几家展台后,我无视了几件万元的大衣,直接在一个货架上选了个十几万的灰色貂皮大衣,等邹月娥穿在身上一试,我吸了一口冷气,二话不说地刷卡结账,之后,又到旗舰店给她选了两双黑色高跟鞋和几身女装,挑了其中我认为最漂亮的一身让她穿好。
看着镜子前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邹月娥,我暗暗心惊不已。
邹月娥吃吃一笑,看看我,摸了摸她自己的脸蛋,“怎么了?表情至于这么夸张吗?”
我咽咽吐沫道:“要是知道你打扮起来这么美,咱们早该来购物一趟的。”
“呵呵,真这么漂亮吗?”邹月娥紧了紧貂皮大衣,露出一个笑容。
我呼了口气,觉得自己能娶到这么个美人儿,真是幸福的要死了,看着周围购物的客人们那惊艳的样子,我一搂邹姨,重新回到了美容院,在三楼做了一个简单的美容,修了修眉毛,理了理睫毛儿,做了做指甲,末了,我上上下下地看了邹姨几眼,一闭眼,重重揉了揉太阳穴。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到了极点,天底下怎么还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我心里话讲,现在的邹月娥,别说我爸家的亲戚了,就是我爸我妈再见了她,估计都得吓一大跳!
前门四合院。
吱呀一声,大门分开左右,几个熟悉的声音透过门缝挤了出来。
嗓门最大的是我大叔和二叔的声儿,他们似乎正在聊股票的话题。
邹月娥单手摸了下貂皮大衣的领子,唇角挂起笑意,右手挽着我,高跟鞋迈着雍容华贵的步伐和我一起朝北屋走去。
一伸手,我敲敲门,随即慢慢推开。
“有色金属版块最近走势不错。”
“还是茅台和五粮液稳当,这俩……”
“呃……”
北屋刹那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了邹月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一秒钟……
两秒钟……
三秒钟……
我呵呵一笑,开始叫人:“大叔,大婶,二叔,二婶……”
我每叫一个,邹月娥也跟着叫一个。
没有人回答,他们只是下意识地点着头,算是回应了我们的招呼。
连我妈也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马上笑逐颜开地走过去,满意地大点其头,一把将邹月娥的手拉住,拍着她的手背得意道:“好!好!”偷偷丢给了我一个赞许的眼神,老妈一转头,那个表情啊,就别提多满足了,她对着有点傻眼的几人道:“她就是月娥,我儿媳妇,呵呵,怎么样?我们家小靖还是有点眼光的吧?”
大婶错愕地凑过来,“哟,这姑娘,也忒美了吧,来,离近点我看看。”
邹月娥泛起庄重的笑:“大婶,您过奖了。”
其他几个亲戚才回过神来,纷纷和我们打招呼,等围着茶几坐下后,大家开始一个劲儿地夸赞起邹月娥,像我大婶,神色之中还颇有点羡慕的意味,就是不知是羡慕邹姨的美貌,还是羡慕我妈能找个这么漂亮的儿媳妇。
一番说笑,两番恭维,我爸我妈感觉很有面子,我当然也是。
这个狐狸精啊,太给我争脸了。
第281章 【婚礼上】
过年了。
这个年却是我二十几年来过得最为忙碌的一个年,从早到晚,从晚到早,很少有能歇着的时候,不但在大年三十之前抓紧时间跟邹月娥把结婚证又领了回来,还得跟月娥一起上亲戚家串门认亲,帮着我爸妈张罗婚礼的事儿,拍结婚照,买婚纱,订酒店,布置新房,买喜烟喜糖,总之,哪哪都是事儿,弄得我成天到晚的头昏脑胀,最后干脆揽下了发请柬通知亲朋的环节,把剩下的事全交给老妈和邹姨了。
“喂,腰子,我要结婚了,你跟你爸妈记得过来啊。”
“喂,磊子吗?我顾靖啊,下周六建辉饭店,我婚礼,必须来啊。”
“喂,许伯,请柬您收到了么?对,对,呵呵,谢谢您了,好,我等您。”
“喂,你是月娥的同学吧,是这样……”
这几天,我总共打掉了好几百块的电话费,挨个联系着我和邹姨的亲朋好友,有些关系比较近的还好说,像腰子和孙小磊他们,连请柬都不用送,招呼一声就得了,可有些人却不行,我必须客客气气地亲自上门送请柬,尽量做到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毛病,毕竟,北京人是非常看重这个的。
五天后的早晨。
顺义别墅区。
该忙的几乎都忙得差不多了,我和邹月娥总算得了一天空闲,就腻在大床上没起来。
被窝里的邹姨穿着一条连裤黑丝袜,踩着双乳白色尖头高跟鞋,正笑孜孜地眯着眼睛,右手把玩着我的头发,“白真丝吊带睡裙,黑丝袜,白高跟,呵呵,颜色对比很鲜明嘛,我好外甥的口味是越来越重喽,定下的调调一天比一天夸张,嗯,等过几年,你该不会让姨穿上警服或空姐服跟你折腾吧?姨可先说好,没戏,知道不?”
我尴尬地一咳嗽,没想到自己昨晚一个心血来潮,又让邹姨逮住嘲笑我的机会了。
“好在高跟鞋是新买的,没给咱们新家弄脏了,嗯,以后这几双鞋子姨就不穿出去走路了,专门为你留着得了。”邹月娥笑眯眯地把手插进我的头发里,刚要说什么,手机却响了,她拿过来一看,狐疑地接起来,“喂,哪位……荆涛?怎么又是你……唉,我的荆老板,呵,都说了好几遍,我后天就结婚了,咱们不可能……戒指?给我买的?唉……你叫我说什么好啊……”
我听得一阵来气,一把抢过电话嚷嚷道:“你没完没了了!有病吧你?”
嘟嘟嘟,那头已是挂了线。
把手机扔给邹姨,我哼哼道:“这人神经病,怎么还没命缠着你?”
邹月娥笑笑,打了个哈欠道:“不提他了,说说你要送姨的结婚礼物吧,每次说这个都神神秘秘的,你到底鼓捣啥呢?”
我呵呵一笑:“保密,等结婚那天我亲自给你戴上。”
邹月娥笑容一收,“……快说!”
“真不能说,你知道了就没惊喜了,反正,我保证你肯定喜欢就对了。”
那件项链,早在我从河北回来的第二天就已经从店主手里拿到了成品,等我把小陨石珠子送过去后,简单一加工,陨石便镶嵌进了铂金项链的镂空坠上,几条铂金细丝如爪子一般紧紧握住陨石珠子,工艺非常漂亮,现在,陨石项链就在家里的保险柜里放着,除了我,没人知道柜子的密码。
我现在最期待的,也是那件陨石项链能为我和月娥在婚礼上露一把脸。
星期六,婚礼当天。
邹奶奶和邹爷爷他们小半家子亲戚早都来了北京,就住在了前门四合院。我们的迎亲车队一路浩浩荡荡地开过去,等到了前门后,鞭爆齐鸣,震耳欲聋的声响弄得我耳膜嗡嗡的。
“新郎官儿来喽!”
“快关门!快关门!别让他进去!”
“哈哈哈哈,想进院先给我们红包!”
邹月娥的三个女同学和美容院几个跟她交好的人纷纷阻挡在院门口。
来的人太多了,邹家的亲戚和我爸妈的兄弟姐妹就不说了,还有街里街坊的老邻居,单位领导和同事,我学校的同学,当然,还有很多都没在四合院这边,而是先去了建辉饭店,在那边等着呢。
见这么热闹,我心里也颇受感染,随手从兜口里摸出几个红包分别扔给她们,笑道:“几位,可以放行了不?”
“不行不行,才这么一点!”
“对,红包太薄,再来一个就让你进!嘻嘻!”
好不容易进了院门,里面却又是一道道难题丢给了我,什么让我先唱歌呀,跳舞呀,倒立啊啥的,反正什么点子歪后面几位就出什么点子,我脸皮本来就薄,实在扛不住了,便给孙小磊打了个眼色,“这几个归你了,搞定她们!”孙小磊今儿个是我的伴郎,关键时刻就要挺身而出嘛。
几经波折,我总算推开了北屋的房门。
一身婚纱的邹月娥正笑吟吟地坐在床上看我,今天的她跟朵绽开的鲜花似的,要多美有多美,我看得有点迷瞪了,好半天都站在原地没动窝。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新郎看傻了!”
哈哈哈哈,身后传来哄然大笑。
我脸蛋一热,咳嗽了咳嗽,朝邹爷爷邹奶奶走过去,把我妈前天晚上让我背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唉,亏我还是个大学生呢,连结婚发言和跟女方家属表态的话都得老妈这个高中毕业的人帮着写,丢人啊。
邹月娥似乎听出这话不是我的真心话,忍不住白了我一眼。
等我背诵完发言稿,邹爷爷和邹奶奶都是满意地点点头,这关算过了。
我眨眨眼,对着邹月娥一伸手:“月娥,跟我走吧。”
邹月娥笑着瞅瞅我,“抱我走,我累了,懒得动换,呵呵……”
“好,抱就抱!”我一低头,一手搂住她婚纱后面光溜溜的后背,一手挽住她双腿,将她横抱在胸前,不过邹月娥个头儿不挨,身材又很丰满,这一抱还真是吃力,我额头立刻见了汗,赶快加紧脚步往院外走,急匆匆地把她塞进了婚车里,好家伙,再多抱一会儿估计就坚持不住了,这要是把邹姨当场摔到地上,我这脸可没处搁了。
在欢天喜地的气氛下,婚车一路开向饭店。
因为不太喜欢被人拍来拍去的感觉,这次的婚礼我没让我妈请摄像师,只是托我妈一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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