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玩物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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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玩物人生-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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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月娥带我去的是西琉璃厂靠里的一家名为“滕渊阁”的店面。

小门脸,比起一得阁、荣宝斋等百年老店差了不少。

“孙老板,别来无恙啊。”

“哟,这不是邹经理吗?”三十岁上下的孙老板从玻璃展台后面迎了出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坐快坐,小娜,沏一壶铁观音来。”

孙老板平着手把我俩让到角落的藤椅上,他弯身坐下的时候,眼神顺势在邹经理的丰臀上扫过。我也是男人,所以察觉了孙老板那神不知鬼不晓的小动作。

邹月娥有意无意地跷起二郎腿,“您可有日子没在我们公司下单了,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哪能啊。”孙老板笑道:“这不,上次跟买的茶叶还没喝完呢,生意不行,没客人啊。”

“你就谦虚吧,开张就够你吃三年的,这还叫生意不行?”见他的目光看向我,邹月娥把左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这是我外甥,别看他年纪小,可是行家里的行家,今儿个我来,就是让我外甥帮着挑东西的,你可别糊弄我们哦。”

呃,我啥时候成你外甥了?

“瞧您说的,我糊弄谁也不能糊弄您不是?”孙老板指着东侧的展台:“都是好东西,您随便看。”

滕渊阁经营项目很杂,有玉器玉石,也有书画瓷器。

跟邹月娥围着店里转了一圈,我倒是帮他指出了三两个不错的玩意儿,可真东西就意味着真价格,邹月娥嫌贵,都没买,最后,她叫来了孙老板:“我外甥淘了块玉,你先帮他看看吧。”

我一听,便将玉牌递到他手中。

“没问题。”孙老板拿在手里瞧了瞧,掂了掂,嗯了一声:“明清牌,正儿八经的老工,不错,是个好玩意儿啊。”

“你看值多少钱?”邹月娥问道。

孙老板滴水不漏道:“这个我也不好说,看你想卖多少了。”

邹月娥丢了个“得了得了”的白眼过去,“孙大老板,咱俩可是老交情了,你给我个实在价,要是合适,这玉牌就转给你了,要是不合适,你也得跟琉璃厂给我们找出一个合适的买家出来,反正嘛,我今天是耗上你了,你看着办哦。”

能当上销售部经理的人,交际能力就不用说了。

孙老板苦笑:“得,我怕了您还不行吗?实话实说,玉牌是好东西,可唯一的遗憾,玉料不是很好,嗯,你可着劲儿在琉璃厂转悠,这明清牌能卖到一万五就算顶天了。”他沉吟了一会儿,“嗯,一万六,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了。”

我估摸着一万六已经不少了,不动声色地对邹月娥点点头。这是来之前我们商量好的暗号。

邹月娥却抱着肩膀,看了孙老板一眼,浅浅抿了口茶水:“二万。”

“唉哟,这牌放在拍卖会上也不可能拍到两万的,您总得让我赚一点吧?一万七,不能再高了。”讨价还价了稍许,孙老板无奈投降:“……好吧好吧,一万八,一万八,唉,回头老爷子知道,又该骂我了,小伙子,你稍等一下,我让小娜给你拿钱。”

一万八啊,快赶上我妈一年的工资了。

拿着两沓子沉甸甸的纸票,我干巴巴地咽咽吐沫,也不知是什么心情。

走在琉璃厂大街上,邹月娥高跟鞋踩着干练的步点,笑着拍拍我:“时候不早了,晚上我还有个饭局要应酬,先回去了,嗯,等明天我去潘家园转转,随便买个小玩意儿送他吧。”

不但没帮上她,反倒还借了她的光把玉牌卖了好价钱,我觉得挺过意不去的,“要不我明天跟您一起去?”

“不用了,你放次暑假也不容易,好好玩吧。”

我哦了一声,又道:“那您能不能别把昨天古玩城的事儿告诉我妈?就说咱俩是偶然碰上的,咳咳,我怕我爸妈担心。”别说我爸我妈了,现在回想起昨天的一幕,我还有点心惊胆战呢,八十万啊,差点弄得我负债累累!

“还真是个大孝子,好,我知道了。”

临走前,邹月娥还很意外地和我互换了手机号。

第6章 【蛐蛐儿】

我是三点半回的家,冷冷清清的大四合院空无一人,到东侧的小厨房拿了扁豆,我躲在院中央香椿树荫下的石墩上一颗颗摘着扁豆。我会做饭,但炒出来的菜没有爸妈炒的好吃,所以每次我都提前将菜洗好切好,等爸妈回家下锅。

晚饭是扁豆炒肉和凉拌紫甘蓝。

老妈一边吃着,一边如往常般絮叨着:“现在我听见结婚俩字就头疼,好好的人,干嘛非得搞对象?光棍就光棍呗,不结婚能死吗?”听着这儿,我一口饭险些喷出来,“哼,这不,过些天我们财务部的一个小同事要办喜事,请柬都下来了,你说说,我给她多少钱份子合适?”

老爸道:“给一百还不够?”

我妈撇了撇嘴巴:“一百?我拿得出手吗?人家最少都给二百!”

“你净干那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儿!”老爸没好气道:“咱家每月抛去花销,根本剩不下几个钱,面子能当饭吃啊?”

老妈一拍桌子一瞪眼:“甭说我!你也没少跟单位里充胖子!”

“爸,妈……”我放下筷子,回屋取来一个纸包,“嗯,有个事儿我想说一下。”

“这什么啊?”我妈不由分说地一把抢过用昨天的北京晨报裹着的物件,掀开一看,登时愣住了:“这么多钱?你哪来的?一二三四五……好家伙!将近两万块钱啊!”我爸也面色一呆,责问的视线打到我脸上,“说,怎么回事?”

我原原本本道:“是这样,今天我在学校不远的工地里看到几个民工从地底下挖出一件明清牌,成色不错,就用一百八十块钱和那块手表换了回来,然后又跟琉璃厂卖掉了,这一万八就是。”

老妈倒吸了一口冷气:“翻了一百倍?好儿子!你可真够能根儿的啊!”

能为家里分担些困难,我心里是很满足的。

但父亲却并不像母亲那般高兴,他面色一整:“小靖,以前我没有明确告诉过你,但今天你听好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今后,不许你碰古玩,这里面学问大了,不是你玩得转的。”

我随口嗯了一声。

或许是看出了我的不以为然,老爸厉声道:“我没跟你开玩笑!听见了没有?”

我妈对我使了个眼色,“你爸说的对,以后别碰这些乱七八糟的物件。”

“知道了。”我严肃答道。

父亲之所以这般郑重,还要追溯到我爷爷那辈上。爷爷是靠着变卖了几件祖传古董起家的,之后,便走上了收藏的道路,低价买,高价卖,有点做生意的味道。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几次打眼,让我爷爷赔光了全部家底,几乎落到身无分文的地步,郁郁而终。

临走前,爷爷留下了一条家训:不许碰古玩。

我爸是个大孝子,自那以后,对收藏极感兴趣的他便只看不买,没带回家过一件。

我不愿纠缠在这一话题上,忙将白天遇到邹月娥和她要租房子的事情跟母亲说了说。

“哦,成,我晚上给刘婶打电话帮她问问。”

我爸却一皱眉:“邹月娥在你们公司口碑不好吧?”他看看我,没再说下去。

我明白老爸的意思,确实,邹月娥有时会给人一种生活作风不检点的感觉。

“多个人,多条路。”我妈好像也不是很喜欢她,“能帮就帮一把,指不定哪天有用到人家的时候呢。”

聊了会儿别的,老妈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到那沓人名币上,假模假样地看我一眼:“小靖啊,你还小,这钱妈就暂时帮你存着吧,为你以后毕业结婚用。”

啊?那也得给我留点吧?但我嘴上却道:“行,本来就是给您的。”

老爸用筷子敲敲碗边:“孩子的钱也拿!瞧你那点出息!”

我妈急了:“我怎么了?怎么了?我儿子孝敬我点钱不行啊?不行啊?”

吵吵闹闹了会儿,我妈心不甘情不愿地推过来八千块钱给我,嘱咐道:“不要乱花,下学期的生活费就不给你了。”

我好一阵无语。

日月交替,晚风徐徐。

躺在凉席上的我对着天花板怔怔出神,老爸严令禁止我碰古玩,但我想当个有钱人,想让爸妈过上好日子,那么,接触古玩定是无法避免的,考虑良久,我还是不打算告诉给爸妈,准备偷偷摸摸地继续下去,倒不是说我不孝,相反,我自认为自己是个很孝顺的孩子,只是,我和老爸对孝道的理解不同罢了。

我觉得,言听计从和“孝”字不画等号。

先瞒下去,等挣了大钱再告诉爸妈,那时木已成舟,顶多挨一顿打而已。

次日。

我按照笔记本上记录的事件跑去了大兴黄村,这一消息的来源是古玩城一位喜欢侃大山的店家,据传,他从黄村捣腾回了一个前朝时期的瓷器,具体时间,就在明后两天。可我按他描述的地址寻了去,问了很多家人,却始终没能看见瓷器的影子。

折腾了一整天,疲惫不堪的我空手而回,心想,一定是那店家吹了牛皮。

晚上吃过饭,不甘心地我拖着酸痛的身子,趁着天亮再次出了门。

这回我去的是右安门的护城河,离我家七八公里的路程。几天后,我们胡同口23号院的一个姓柳的十一岁小男孩会逮到一只蛐蛐儿,个儿大,样儿好,很难相信此虫出自北京,我十分喜欢,也曾经细细问过他,所以知道的信息还算完整。

一只蛐蛐儿能值多少钱?

几毛的有,几百的有,几万的有,几十万的也有。

傍晚的河岸边掠着丝丝凉风,舒爽得很。

顺着护城河缓缓前行,我竖起耳朵,使劲儿听着下面蟋蟀的叫声。若是挨着个地翻腾,恐怕到明天早上也不可能寻见它,毕竟,这里蛐蛐儿太多了,所以,只能靠声音来分辨。叫声轻薄软弱的,尖锐刺耳的,往往都不是好虫儿,真正的好虫儿,是浑厚中带着一股类似钟声的鸣叫。

在小孩描述过的一带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十几米的路段,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忽地,被蚊子咬了三四个大包的我耳朵动了动。

停住脚步,站在车水马龙的街上确认般地再次听听,发动机声中夹杂的一缕细微虫鸣让我心中一喜。

找到了!

第7章 【蹦跶来蹦跶去的蟋蟀】

夏风习习。

护城河边有个斜坡,走台阶下去后,左手边是条不深不浅的河,右边则是一溜绿幽幽的树坑草丛,每隔几米还有柳树随风摇摆。啪!我打死了一只落在手腕上的黑蚊子,虚空扇了扇,一脚踏进骚气哄哄的草丛,仔仔细细地用帆布鞋探索着草皮,不过,却翻腾出了几泡狗屎和一帮凶神恶煞的毒蚊子。

铃铃铃……

正待我进一步寻觅,手机响了。

是邹月娥!

我转身退出草丛,接起电话,“喂,邹姨您好。”

“你好你好,呵呵,别那么客气,是这样,我白天刚从潘家园买了个玉坠,明天就要送人了,不过我不太放心,你帮我掌掌眼呗?”

我为难道:“我在右安门呢,今天可能不行,这边有点事。”

“右安门?那正好啊,我跟广安门呢,不远,你等等我,我现在就过去?”

“行吧。”

跟她说了具体位置,我挂上电话,继续搜索着草皮。

太阳快要落山了,不抓紧时间的话,今天可能又要无功而返。五六分钟过去了,我眼角余光忽而瞥见一个小黑影,下意识定住脚步,我扶着膝盖矮身瞄了瞄,只见那高矮不平的草堆里,一只蟋蟀正安安稳稳地窝着,黑头黑身黑翅膀,宛若一颗黝黑宝珠,如果按照形容人类的字眼,此蛐蛐儿应该是脸大身宽脖子粗,看那个头儿,少说也有八厘大小了。

北京人玩蛐蛐儿的传统是从明朝留下的,我小时候也没少跟胡同里的孩子们斗蟋蟀,虽谈不上精通,却也有些眼力。眼前这只蛐蛐儿,无论身段体色还是个头大小,几乎无可挑剔,正是小孩几天后抓到的那只!

嗖!

蛐蛐儿蹦跶了一下,跃进了柳树坑里。

我忙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挪着步伐,捧着手,缓缓接近着它。

嗖!

嗖!

似乎察觉到有人要抓它,不等我靠近,它就四处瞎蹦跶,完全没有章法。

一人一虫,一前一后,上演了追击与反追击的一幕。

两年不逮蛐蛐儿了,手生的很,有几次我都连虫带草捂在了手心,谁知却被它从我指尖的缝隙里钻了出去。大脑袋蟋蟀越跳越快,出了草丛,竟是一路朝护城河跳去。

“哟,小靖,你这是演的哪一出戏啊?”斜对面,邹月娥抱着肩膀,用一种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眼神看着我:“好好的路不走,在地上爬什么?”她今天穿了件深棕色OL装,女人味儿扑面而来。

我脸一红,指着前面解释道:“我抓蛐蛐儿呢,这家伙忒机灵,对了邹姨,您能帮我拦它一下吗?千万别让它跳河里。”

邹月娥条件反射地唉哟了一嗓子,低头抬着高跟鞋:“哪呢哪呢?”

“喏,就跟您前头呢。”

“我可就怕虫子,喂,它不咬人吧?”

“不咬,您挡它一下就行。”

邹月娥掩着裙子蹲下身,略微胆怯地瞅瞅蟋蟀,伸手向前,把她那款LV手包立到离地面一厘米的位置,“这样行了吗?”

“行,行。”

下一刻,我看准机会,一个跨步扑了上去。

可偏偏,蟋蟀再一次逃离了原地,且跳了几次后,直生生地冲到了LV手包上。

“啊!”邹月娥猛地一哆嗦,臀部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拼命甩着手臂:“跳我手上了!”

“它在地上呢!您千万别动!别动!我这就抓住它!”

话音刚落,我就清楚地看到,蟋蟀抖着膀子,以一个极其优美的姿势腾空而起,划过一道弧线,没入了邹月娥的OL裙里。跌坐在地的邹姨当即怪叫一声,脸都吓白了,边甩着大腿边喊我:“快给它弄出去!哎哟喂!快点!”

“别怕别怕。”看着邹姨若隐若现的裙摆,我脸上烫了烫,“它不咬人,您,您……”

“我看见了!在我腿上!”邹月娥小脸煞白地放下手,颤抖着将棕色职业裙往腰部扒了扒,“别傻看了!把它拿走啊!”

事已至此,我也顾不得什么了,躲闪着视线半跪在地面,一只手摸在她大腿上端的肉色丝袜上,一手擦着她两条肥美的长腿伸进热乎乎的裙子里,确认方位,稳稳捂在蛐蛐儿上方,丝袜很薄很滑,入手一片软绵绵的细嫩。

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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