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润转身要走,却被疾步从身边走过来的人险些撞了身体,他警惕而敏锐地反应过来,身体直接避开了,往边上一站才看清疾步走进去的人。
看到是提着一只小箱子的舒然,顿时挑了一下眉头,朝*头那边看了一眼,嗯,你的自信是对的!
舒然赶得很急,她在家已经浪费了一些时间,赶过来的时候连头发都来不及吹干,进门的时候可谓是风尘仆仆,只是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他睁开了眼睛,目光正看着自己,昨晚上走廊上那用力的一抱之后,他便昏迷了,一整晚都没醒,早上起来时两人是打了照面,可却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就被送进了检查室,突然这么静静地对视,让站在*边提着箱子的舒然感觉有些不自在,是被他这么看着不自在!
她把箱子轻轻一放,敛眉时轻声说了一句,“我让人过来给你换衣服!”说着她便转身往门口走,她刚才看到朗润在门口的,只是当她走到门口时,朗润已经不在了。
这人怎么就走了?舒然站在门口眉头一皱,她还想具体问一下尚卿文的检查情况的!
舒然不得不转身回头,她把目光转向了尚卿文,心里却在思考着让他自己换衣服的可能性,还没有等她再次开口的时候便听见*上的尚卿文轻轻开口了,“你把衣服给我吧,我自己换!”
他的嗓子在浓烟中被熏伤了,说话的时候很吃力,声音也很小声,似乎是为了让站在门口的她听到他的话,说话的时候也刻意大声了些,只是扯动着胸口,疼痛感袭来让他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撑在*头的双手掌心也是疼得不行,但还是艰难地自己坐了起来,一折腾,额头上的冷汗都出来。
舒然看着他吃力地坐起来,脸上的表情是极力隐忍着的,她心里一颤,大步地走了过去,蹲下身把箱子打开取出了他的睡衣,走到*边伸手将他扶着,“我来!”
被她扶着坐立的男人靠在她的身上,她的湿长发就贴在他的脸边,身上是淡淡沐浴花香,是他所熟悉的香气,他垂眸,眼底滚动着一波柔柔的笑,手也不由得伸过去环住了她的腰,头轻轻地靠了过去。
腰间一紧,那双熟练地将折叠好的睡衣抖开的手顿了一下,因为他的突然靠近舒然整个人的身体都发僵着僵住,昨晚上走廊上的那一个拥抱险些让她窒息,一整晚,她坐在他的病*边想着两人之间的林林总总纠缠不清的关系,纠结得她头疼不已,而此时清醒过来的他就这么抱着她,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描述此时自己的心情!
“穿衣服!”舒然说着,伸手去扯那双扣在自己腰间的手,扯了一下都没扯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这是要干什么?
“尚卿文!”舒然心里的纠结情绪因为他的这一举动转变成懊恼,直到他最后肯松开了手,她低着头给他把衣服换好,好在他配合,她也一直低着头没看他,就当是照顾一个病人,只不过他看自己的目光让舒然感觉到就像在火上烤着一样,浑身的不舒服!
换衣服的过程还算顺利,裤子是她直接扔给他,让他自己换的,也不管他的双手是不是受了伤不好动,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她直接就把裤子扔给了他!
总算是能顺一口气的舒然转身便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的关阳,关阳正站在门口,含笑着看着她,舒然心里一个激灵,刚才给尚卿文换衣服虽然顺利但还是有些小纠结,虽说不是让给他穿/裤子,但那脱/裤子是她弄的,因为他的手受伤,解不开皮带扣!看他自己吃力得让她看着都抓狂,三下五除二地给他脱掉了裤子,将被子一盖,省事了!
也不知道关阳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舒然看关阳有事要找尚卿文,心里怎么也有些小尴尬,便先到旁边的小单间去休息去了。
关阳看舒然离开了便走到*头,看着被被子拉过去直接盖了大半张脸的大少,伸手过去帮着拉开了一些,露出那张脸来,并好意地低声说道:“大少,需要我帮忙吗?”
尚卿文眉头皱了皱,看了他一眼,你故意的吧!
关阳强忍住笑,毕竟是来了很久了,站在门口进退不得,又要尽职给他们把风又不能惊扰到他们,所以他只好站在那边不动了,他就想问一下,是否需要他给他穿裤子?貌似刚才舒然只是给他脱/掉了,还没有穿,之后便直接就把被褥一掀给他盖住!
那架势,爱穿不穿!
关阳一手摸了摸鼻子是,看着尚卿文瞪着自己的眼睛微微眯起,赶紧严肃了神色,并朝舒然待的那个小单间看了一眼,放低了声音,“大少,昨晚上的那场大火经调查,是A栋六楼引起的,原因是住户晚上煲汤,煤气灶关的是小火,晚上风大,厨房通风口的风吹灭了煤气灶,住户半夜起来无意间点燃了一只香烟引发的煤气爆/炸,七楼之所以火势大,是因为那个房间里堆满了书,火势燃起来的时就势不可挡!”
关阳低声说完,脸上是心有余悸的表情,昨晚上那一场大火,如果舒然真的在里面,那么现在非死即伤了!
关阳看着沉默的尚卿文,接着继续低声说着:“那些书是少夫人白天才从聂展云那边搬过来的,而且--”
“怎么?”尚卿文的目光凝了一下,似乎是因为关阳的话里提到了聂展云这个让他无比敏感的名字。
“就在前天晚上,聂展云曾经住的地方有人进去过!”
尚卿文目光微动,此时关阳从自己的公务包里取出一只小包裹,递给了尚卿文,“大少,这是今天早上快递寄过来的,寄件的地址是个省外地址!”
关阳当着尚卿文的面撕开了那层裹在外面的胶布,打开时里面是作为填充物的一层报纸,关阳慢慢取出来,展开时,里面竟是一封用塑料薄膜封好的纸页,还有一张很小的SD卡,尚卿文拿过去,翻了个面便看到那张纸页上的字。
尚卿文亲启!
那字迹俊秀飘逸,挥笔之下落笔处是重重地一划,字体优美中带着一丝邪肆,但尚卿文却被这熟悉的字迹看得目光一缩!
这是,聂展云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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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219:一场独角戏(求月票)
经历了一场质量不高的睡眠,舒然被饿醒,血糖低的她饿得连眼皮都快睁不开了,无奈胃部饿得实在是难受,她艰难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才想起,自己还在医院!
都不知道是怎么就睡着了的,可能是太累太乏了!
昨晚上喝了些酒,吐完之后什么都不剩了,大早上的在从半山别墅过来的路上从车里搜出了一只面包,看日期是快要过期了,在暖洋洋手还没有来得及拽出去扔掉之前,她就饿得啃着吃掉了!
没办法,她一饿血糖就低,浑身都乏力没劲!是恨不得翻箱倒柜把能找到的东西都翻出来吃了!
暖洋洋说要看她舒然破功,就是在她饿得晕头转向的时候!
她扶着沙发小椅子的扶手站起来,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想看看时间,可手机还没有重新去买,她又没有戴手表的习惯,只好竖着耳朵听听外面的动静,她记得进来的时候关阳是在跟他低声谈些什么,在他车祸修养期间有过那么几次被他请出门的经历之后,她便不想再在他议事的时候留下了,只是,同样是两个门,她怎么就直接走到这个休息的小单间里面来了?她该走正门走出病房的!
舒然揉着自己发疼的颈脖,枕在沙发扶手上躺着休息时,脖子很不舒服,听见外面没动静便迈开步伐走了出去。
房间依然安静,她本是一双平底鞋踩出来的声音都在这么安静的屋子里显得突兀起来了,她走到门口,目光便不自觉地就朝那病*边看了一眼,原本以为这么安静他应该是在睡觉,结果一看过去,尚卿文也正抬起脸望过来,被子上面放着一本书,他正用自己包扎了掌心的手指夹起一页纸页要翻过去,看见舒然起来了,便把书合上,轻轻开口,“饿了吗?过来吃东西吧!”
可能药物作用的缘故,他的嗓子比早上好了太多,说的话声音虽然轻但是却不再那么嘶哑,舒然也能听得清楚!
尚卿文说着把手里的书放在一边,抬起脸看着舒然!
舒然确实很饿,饿得她可能走不了几步路人就会有轻飘飘的感觉了,她看着尚卿文伸手指了一下摆放在*头柜上的几层食盒,看样子是早有准备,肚子不争气地咕咚出声,她无力地在心里微叹起来,就她这种情况若是在抗战时期作为地/下/党被掳了,不需要用刑,饿个两顿饭她什么都招出来了!
舒然觉得在低血糖面前,饥饿对她来说真的是会要命的!
她走了几步,很想有骨气地出去自己找吃的,可是才走两步就觉得头晕得不行了,她看着那*头的食盒,咬了咬牙走了过去打开了盒子,里面的香气扑鼻而来,舒然一闻到这股香气不用猜也知道了,这是从张家厨房里出来的!
她在张家待的那段时间里,嘴都吃叼了,张家的大厨是个个有着绝活的,每一道菜做的都很精致,味道更是不用说!
“趁热吃吧,午餐的时间早过了,看你睡的香所以才没叫醒你!”尚卿文轻声说着,想伸手过来帮忙,舒然却已经自己端着食盒去了旁边的小桌上,打开了埋头吃了起来。
盒子里只有一人份的,看来他已经吃过了!
舒然低着头慢慢地吃,有时候即便是饿,但因为身边有人看着,她吃饭也不会狼吞虎咽,张家的厨师能把一份白玉菜心的素菜都做得这么可口,一碗粥里也加了不少调胃暖胃的药材,菜就一个,清淡至极,但这却是对熬夜酗酒之后的人最好的调胃食物。
舒然埋头吃着,感觉到他那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握着碗的手顿了一下,吞掉了嘴里的食物之后抬起脸来,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便匆匆转开,“你别这么看着我!”
太久没有这么单独相处,让舒然有些不自在,尤其是他看自己的目光,剩下的小半碗粥也没什么胃口了。
她说完埋着头硬逼着自己把碗里盘子里剩下的东西都吃完,嘴里嚼着食物,心里却因为自己此时的处境说不清的纠结难受,在两人这段感情里,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不这么难受?
她的快刀斩乱麻挥刀之时想着要痛快地斩断两人的一切,从此之后桥归桥路归路,可是却偏偏又撞到了一起,她怎么兜兜转转地又转了回来?
舒然深吸了一口气,将桌子上的碗碟收好之后站了起来,似乎是下了决心,咬过唇瓣之后,用平静的语调轻轻开口,“离婚协议请你再签一次!”她说完便不再抬脸看他,转过身去时,心脏就忍不住地抽疼起来,这句话她幻想过很多次当面跟他说起的时候,自己会是怎样的果断,就像上一次在医院停尸房的门口,不过当时她是背过身去的,这一次她终于鼓起勇气面对面地跟他再次提起。
她不要再这样难受下去了!
“然然!”手被身后伸出来的手紧紧地抓着。
舒然挣了一下没挣开,手腕被他的手紧紧扣着不松,她用了力,身后的男人一阵压抑的闷声,她才想起他的手还伤着,不由得将要甩开他手的力道减轻了一半,连她自己都懊恼,这个时候还担心着会伤了他的手!
她这该死的心软!
手就扣着拉着她不放,舒然身体僵着站着,“尚卿文,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跟你像以前那样毫无芥蒂的相处,我们之间没有第三者,可是我们却做不到相信相守,我知道你这次险些为我丧命,我很感激,甚至当我从别人口中听到你冲进火场喊着我的名字的时候我还很心痛,我心痛是因为我心里还有你,我挖空了心思想要将你赶出我的世界,可是到头来还是会对你心软,但是尚卿文,当我得知你为了自己的私人恩怨不顾展柏的性命安危,用了那么卑鄙的见不得人的手段逼得聂展云认罪甚至是放弃了上诉,我就清楚地知道,我再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你了!”
舒然说完一只手慢慢地覆盖住他紧扣着自己手腕的手,慢慢地将那只手扯开,不是不再爱,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去接受这么一个让她感到陌生感到害怕的人!
横在心里的那道梗怎么才能拔除掉?不,除不掉了,醉酒江边的那一晚,她冲着江水大声呐喊,我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一个男人?
我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
脚步声渐渐远去了,病房里的男人怔怔地坐着,耳边还回响着她刚才说过的话!
我心痛是因为我心里还有你!但我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现在能接受你!
然然,听到你这样的心里话我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庆幸着你心里依然还有我?
尚卿文看着自己的手,低着头唇角溢出来的笑容苦涩不已,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关阳的电话,电话一通,他对着电话低声说了几句,便扶着*头的扶手慢慢地下了*。
胸口接好的肋骨幸好没有断,只是肺部吸入了有害气息,现在呼吸时稍微用点力还是疼,他起身,撑在*边的手心便是一阵灼心的疼,不得已急忙把手收回来,再低头看的时候手心的医疗绷带上又被血给浸湿了,他的两只手心都扯掉了一层皮,掌心的纹路都完全模糊掉了。
他移到窗口位置,站在窗帘的后面,伸手拉开了窗帘的一角,深幽的目光朝楼下的停车场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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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关阳在医院的大厅门口见到了疾步走出来的舒然,关阳的突然出现让舒然愣了一下,急忙转开身去,脸朝一边看着,并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睛不停地朝上看,片刻之后才转过身来,“有事吗关阳?”
她的这一个掩饰自己红了眼眶的举动在关阳看起来是没有必要的,因为即便是她在极力隐忍着,但是她的眼睛就是红了!
关阳一手插在西装裤的裤袋里,依然保持着他那平日里就和煦如风的笑容,这让舒然在看到他那脸上的温和笑容时瞬间想起了一句话,‘物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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