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奶奶点头,“娟姐,我要的东西你给我带来了吗?”贺奶奶满是期待地望着娟姐,娟姐急忙把怀里紧揣着的包取了出来,“带了带了,我这一路都抱在怀里的,我拿给您看看!”
娟姐边拉开拉链边带着追忆地轻声开口,“往年您也是在这个时间段会看一次的,今儿个我很早就准备好要过来的,您每年最不会忘记的就是今天这个日子!”娟姐说着,声音低了下去,语气里也带着一丝浓浓的忧伤情绪,她从包里取出一只圆形水晶球,不大,正好能裹在手心里把玩,水晶球中间有水滴状的空白处,里面有一小撮黑色的东西,仔细看能看清,那黑色的物体其实就是一根根短短的头发。
贺奶奶拿在那只水晶球揣在自己的手心捂在心口上,“都五年过去了,每次想到这一天心里还是会很难过!”
“太太!”娟姐看着把水晶球捏紧捂在心口上的贺奶奶,表情上有些不忍,低声劝慰着:“覃南少爷已经去了,您也应该想开的!别再难过了,身子要紧!”
要怎样来劝慰一位老年丧子的老人让她不难过呢?除了惋惜之外没有任何的办法的。
贺奶奶把手里的水晶球递给娟姐,“你让人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娟姐一愣,不明白老太太是什么意思,水晶球里装的头发是五年前覃南少爷空难之后老太太从他的房间里枕头上一根根捡起来的,那一场空难机上两百多人都尸骨无存,覃南少爷也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娟姐本想询问,贺奶奶却疲惫得闭上了眼睛,低声说道:“取出来,我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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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把煲好的汤装进食盒里,尚卿文打来电话的时候,她刚忙完,上午两人从疗养院回来尚卿文便送舒然回了学校,他则赶回公司去处理公事,舒然也知道他最近会非常的忙,尚钢昨天才发布新闻发布会,需要重整内部管理结构之类的,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肯定很多,她暗自鼓励自己要在处理好自己的工作之余努力地让自己能替他分担更多的事情,下午趁着没有课,她便煲好了汤,装好之后打算带回去吃,临走时舒童娅看着提着保温桶一手拿着电话一边心急火燎地换鞋的舒然,不忘挖苦一声,看,这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舒然可没注意身后的舒童娅说的这句话,她是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提着保温桶,换好鞋之后急匆匆地出门,都跑出好远了才喊了一声,“妈,锅里还给你和爸爸留着的,我走了!”
站在门口的舒童娅蹙了一下眉头,很想跟她女儿纠正一下,能不能别把她跟她爸爸老是连在一起说?
舒童娅胸腔里正堵着这一团气出不来,手机就响起了一声短信提示,她点开来看了一眼,随即皱眉低咒一声,“冉启东,你有完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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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一路小跑着下楼,也幸好她穿着是平底鞋,一路跑下来畅通无阻,尚卿文的车就停在楼下的路边,见她跑着下楼,靠站在车门边的他站直了身子,在她跑过来时正好张开手将她接住,舒然也没料到自己会以这种岔/开双/腿跨骑在他腰间的姿势被他抱起来,吓得低呼一声险些扔掉了手里提着的保温桶,瞥见不远处有人靠近便急忙静音,在他肩头上一拍,“快放我下来!”
这里是学校,被学生们看到不好,更何况现在他的曝/光频率也挺高的,她也不想不幸得被人拍到。
“不放!”尚卿文轻笑一声,依然以这种姿势将她抱着,又询问着开口,“真的不在爸爸这边吃了饭再走?”
他前阵子一直在忙,这次回来了都还没有到这边来坐一坐,虽然忙,但总不能冷落了她的家人,所以他今天是想着一家人一起吃个饭的,但是这小妮子却不答应,让他狐疑不已,她这么直接地拒绝倒是让他心里更加纳闷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舒然凑在他耳边正要告诉他原因,话到嘴边又迟疑了一会儿,用眼睛睨着尚卿文,“今天是什么日子?”
男人们一旦遇上女人用很严肃的语气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般这个时候男人们都会提高警惕,脑子里瞬间想着的信息恐怕涵盖了各种各样的信息,比如,*节?生日?第一次邂逅日?要么就是还有什么很特殊的日子!
此时的尚大少也是如此,在舒然提出这个问题的那一瞬间他脑子里灵光闪了又闪,突然发现今天问他这个话题的人特别的多,一大早是张晨初的短信问候,劈头盖脸问的第一句话也是这句话,今天是什么日子?之后便是快到中午的时候到了公司,关阳在整理会议资料的时候也无意地说了一句,今天可是个好日子!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尚卿文被舒然的眼睛鄙视着,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智商也有发挥失误的时候,因为他就在这一瞬间搜索了脑海里所有的节日包括她的生日,以及两人的结婚纪念日还有很多很多的第一次之类的,遗憾的是,都没有!都跟今天挂不上号啊!
尚大少第一次被问得哑口无言了,被怀里的人这么审视般地看着,就像是他今天此时此刻要是答不上来就跟他没完似的,尚大少心里此时才闪现出那么一个词汇来。
抓狂!
他刚才应该问问关阳的!但因为忙的事情太多,他忘记了!
舒然看着表情,皱眉的样子又有些让人哭笑不得,眼睛里有着沉思过后的迷茫,盯着她看的时候先是迷茫,紧接着便是皱眉时嘴角别着的弧度有点小委屈,很难想象他一个大男人就这么一会儿时间脸上的表情会是这么的丰富多彩,让舒然都忍不住要乐了,心想着林雪静出的这个鬼点子还真是管用,她当时还笑说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问题他怎么会答不上来,林雪静嘿嘿歼笑,末了还丢给她一句,说他要是答得上来我明天请你吃大餐,可是现在看来请吃大餐的人不是林雪静,而是她了,舒然把头往他肩膀上一靠,心疼明天自己的钱包又要大出血,低低一叹,在尚卿文蹙眉时伸手拍着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开口,“大叔,看来,我们的代沟不止有三条,有很多条!”
尚卿文脸上此时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在舒然再一次喊出那一声‘大叔’时眉头都拧成了麻花状,这丫头片子又拿他的岁数说事了。
当晚为之而郁结的尚大少在趁小妻子洗澡的时候拨通了张晨初的电话,张口就问他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那边随即有喷水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张晨初哈哈哈哈大笑的声音,在极有耐心的尚卿文都快要发飙的时候才捏着鼻子一阵娇滴滴麻酥酥的开口,“尚哥哥,今天,我爱你!”
520,我爱你!
尚卿文在挂了电话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确实被甩了好几道沟了。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思考,自己从小数学成绩就超级好,对数字也是敏感到了极点,但是今天--
他走到洗浴室门口,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伸手拧开了门,浴室里水汽很重,湿热的气息里时不时有飞溅而起的水花,混合着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在空气里弥漫着,那浴室里的镜子正好能将那花洒下方的身影给完完整整地投影出来,象牙白的身体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使得那一抹白色有了一种朦胧迷人的美,尚卿文站在门口,一眼看到了那奥凸有致的沟壑之美,身体的血液就控制不住到要沸腾起来,他不动声色地靠过去,在舒然正在低头仔细打理自己的手腕时伸手从身后抱住她,把舒然吓得尖叫一声,看清是他转了身用双手捶他的肩膀,他吓着她了!
手才刚落下就听到他靠在她耳边那认真的声音轻轻地响了起来,“然然,我爱你!”
在他以前谈过的那段恋情里,他真不知道今天是个这么特殊的日子,因为他确实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情,张晨初调侃的话倒是提醒了他,舒然比他小了九岁,在她这个年龄段,需要这样的小惊喜!
只是很遗憾,他错过了!
舒然听着他突然说出来的这句话,看着他眼睛里那诚恳的目光,自己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其实她哪里是在乎今天是什么节日,只是那时突然响起想调侃他一下,没想到却让他当了真,舒然看着他那认真的表情,觉得自己一句玩笑话却让他这么较真,不由得心里发暖,伸手搭在他的双肩,主动地用腿勾住他的脚,第一次这般清醒得主动着靠近他,脸上闪过一抹坏坏的笑,“尚先生,你打算怎么爱我?”
尚卿文被舒然这丫头的突然举动怔得眉头微跳,目光在她那含笑的眉宇间凝了凝,随即轻轻笑,将她直接抱起来跨坐在自己的腰间,低笑着靠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现在就用身体好好爱你!”
舒然被他大力抱起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在玩/火自焚,她只是想看看他吃瘪吃惊的样子,因为自己从未这么主动地勾/引过他,但是很明显,吃惊是没有看到,看到是他眼底瞬间卷起的猩红热潮,和他紧绷得如上了弦的身体,坚实的肌肉硬得像块烙铁似地,烫得她肌肤也快跟着燃起来了。
尚卿文抱着舒然走出客厅,都没有来得及进卧室,沙发旁的地毯上就留下了两人湿漉漉的脚印,轰然而动的声音从沙发上传了出来,娇喘和沉沉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却又被落在沙发旁边的手机的铃声所打乱,舒然伸手用力地撑着他的双肩,他这么压下来压得她身体好疼,骨头都快被压碎掉了,听到他的手机在响,手指拽着他那埋首在她胸口的湿漉漉的短发,提醒他的手机响了。
尚卿文浑身的火才刚燃起来,就被这电话给打断,他是百般不愿地移位,便探出手从地上摸出自己的手机,另一只手却不安分地继续朝下,引得身下的人又是一阵娇喘。
电话时司岚打过来,尚卿文看着他的名字眯着眼睛,以后要特别跟他们三个规定一下,晚上九点之后不准再打电话过来。
他接通,沉沉出声,司岚一听就是隐藏着熊熊的火气,顿时轻笑开口,“怎么,打扰你的好事了?”
“有话快说!”尚卿文闷声出声,把脸靠在那柔软处蹭了蹭,害得舒然咬紧了牙关不敢叫出声来,就怕电话那边的人听到。
司岚在电话里安静了一会儿,淡声开口,“卿文,苏扬从牢里出来了!”
接电话的尚卿文目光突然沉了下去,而听得清楚的舒然被他此时的表情看得怔了怔,苏扬,苏扬又是谁?
V章249:赶他走?
夜凉如水!
司岚在挂了手里的电话之后,将夹在手指间的香烟往嘴里放,寂静的室内随着他缓慢而低沉的呼吸变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压抑,轻轻地呼出口中的白烟,他把手指间剩下的半支香烟掐灭在透明的玻璃烟灰缸里。
司家今天晚上的气氛很不正常,从司岚的父亲进门到现在,先是二楼传来了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争吵声,然后就是有人甩门而去砸得门哐当哐当的巨大声响。
司家两父子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家里处处都是条条框框,规定着你必须怎么样,你不能做什么,在这个家里,你就没有说‘不’的权力。
以至于司家的佣人在楼下行走都不敢踏出太重的脚步声,真怕楼上的火蔓延到了楼下来。
司太太站在底楼客厅,听着楼上的争吵声告一段落之后跟佣人说了一声,让她准备一些吃的东西,她要送到儿子的房间里去。
佣人准备了一碗甜汤,司太太上楼敲响了儿子房间的门,习惯性地敲四声,这是每次儿子跟丈夫争吵之后她的必修课。
里面的人并没有让她久等,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分得清是非的人,跟父亲是吵架了但是却从来不会把这样的坏情绪波及到了她的身上。
司太太站在门口看着还穿着衬衣西裤没有洗漱的儿子,示意佣人先下楼,她端着那碗甜汤走了进去。
“晚上都不见你吃东西,喝汤吧!”司太太是个面容恬静的女人,这种女人见多了市面,尤其是在作为政客的丈夫身边待了快三十几年,她的雍容和淡定都是经过岁月的洗涤而沉淀出来的,就像刚才楼上那么激烈的对峙争吵依然不见她有半点的慌张,而是端着甜汤走了进来,什么都不说,先劝儿子喝碗汤,似乎在作为母亲的这个角色上,她首先关心还是儿子的身体。
“没胃口!”司岚回应了一句,径直坐到母亲对面的沙发上,脸上的沉郁表情表示着他此时的心情是多么的糟糕,眼睛里泛着的冷光是在极力隐忍压制着,皱眉时端起茶几上的那一杯红酒往嘴里灌。
司太太没有再劝,而是坐在那边静静地看着还怒气上涌的儿子,看着他安静地喝完了一杯,便轻声开口:“司岚,你父亲的意见你可以采纳也可以有其他的选择!”
端着酒杯的司岚转过脸来自嘲一声,“妈,你还不知道他的性子,他说出来的话做出的任何一个决定可有迂回商量的余地?”
司太太静静地看着儿子,他说的也对,因为在这个家里,丈夫的话就是权威,这些年即便她在中间努力斡旋,但这两父子似乎天生就相克,一相处在一起就战争不断,今天她和丈夫才刚从法国归来,果然如预料中所想的一样,依然没有一顿像样的家庭晚餐,依然是以冷场开头到最后对峙争执。
司太太有些疲惫得伸手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下飞机时差都没有倒过来就被这一场家庭战争纠结到头脑发胀,这些年其实都已经习惯了,即便是自己再怎么冷静,以平常心来对待这种关系,但是也会有精神不济的时候,就如此时,她就感到累,特别的累!
“司岚,既然你也知道你父亲就是这个性子,长这么大你也从来没有忤逆过他的意思,这一次--”
“妈!”司岚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面色沉冷地出声,“十年前是他要我进入官场,走他曾经走过的路,现在他不说任何原因要我退出,为什么?”
对,他们今天晚上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而争吵,是所有争吵中最激烈的一次。
司太太看着儿子,沉默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轻声说着,“司岚,你父亲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理由?
他给出的任何理由都是建立他的不愿意的基础上,他的人生的任何一个选择都不能自己做决定,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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