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很刺眼,她的眼皮动了动却疲惫不堪地撑不起来,她好像听到了舒女士的哭声,手被人抓紧勒得她骨头都疼了,这种哭声传递出来的悲戚让她心里的绝望更加薄凉更加难受,她好像在意识混沌中听到有人在哭着说,求求你医生,救救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失去了这个孩子她有可能这一辈子都做不了母亲了!求求你救救她!
一辈子都做不了母亲了!
一辈子有多长,漫漫岁月,无尽的煎熬,她的求子之路难道就这样的被断送掉。
她这辈子是注定跟孩子无缘吗?
内心深处的酸楚痛苦翻江倒海地袭来,她把身体蜷成一团,任眼泪狂泻不止地流出来,哭,狠狠地哭!
“她情绪还没有稳定下来,人还没醒,但意识却已经醒了,她好像在做梦!”
“要不要叫醒她?她的情绪会影响到她的身体状况!”
“尝试着叫醒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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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产科医院的走廊上,闻讯赶来的冉启东是急红了眼睛,在看到聂展柏的那一刻时扬起手就是狠狠地一拳砸了过去。
“我冉家到底上辈子欠了你聂家什么,这辈子你们聂家的人要这么来折磨我们!”
聂展柏被冉启东这一拳打得跌撞着靠在墙脚,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苍白的脸上随即就显现出血红的印子来,鼻血被抡了出来,一滴滴地落在衬衣上,胸口的衣襟随即染红了一片。
这个自聂母离世就被他们细心呵护照顾的聂家小子,他们把他当成自己的半个儿子,最开始父母也都在犹豫要不要收留他照顾他,他们考虑到聂家已经没有了亲人,丢下一人谁来照顾他?他们有这个经济条件又因为之前的邻里关系所以狠不下心肠来不管不问,可是现在看来,他们错得有多离谱,这个养不家的孩子,难道你的血天生就是冷的吗?
冉启东逼近一手拎着聂展柏的衣领一手扬起的拳头要落下去却最终没有砸向聂展柏的脸,而是重重地一拳打在墙上,在收起拳头的那一刻冉启东的眼角血丝密布,“你知不知道你哥害得她失去过一个孩子,她现在的这个孩子来得有多么的不容易?不求你将心比心的报恩,只愿你能分得清是非,能将个人恩怨有所区分,你把对尚卿文的恨迁怒到她身上,她何错之有?她难道对你不够好吗?对你聂家还不够好吗?难道我们对你的好就是理所当然,我们生来就欠你聂家的?聂展柏,你如何消受得了我们一家人对你的好?啊?--”
聂展柏的鼻血还在流,衣衫被抓得凌乱不堪,他看到走廊不远处站在那里的人要过来阻止,他目光动了动,对方便不得不停了下来,这边舒童娅也跑过来一把拉住冉启东的胳膊,看了聂展柏一眼,也没说什么,就是拉着冉启东示意他先放开聂展柏。
冉启东的一通话震得在走廊上路过的人们都纷纷转过脸来打量,在舒童娅的眼神示意下他才松开手,狠狠地一推,指着聂展柏的鼻子,“我女儿要是有事,我饶不了你!”
这一生,最让冉启东后悔的就是救了聂家的人,果然好人是当不得,哪怕是聂家人跟尚家有再大的恩怨,跟他冉家的人有什么关系?他可以中立地看待聂家和尚家的恩怨,所以在舒童娅发表自己的意见时曾说过聂家的案子也该清理清理,他没有帮亲不帮理,坦白的说他并没有觉得聂展柏现在给聂家翻案有什么不对,对于女婿他也是在心里叹息,如果他女婿确实有做过伤害聂家人的事情,也确实应该为自己做所的付出应有代价,但是,他的女儿何错之有?
冉启东一把推开了聂展柏,气喘吁吁的他转过身去就不再看聂展柏,一声‘滚’字都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算了,他聂家能做出来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谁是舒然的家人!”从手术室出来的医生解开了面上的口罩,喊了一声。
“我是,医生,我是她的母亲,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舒童娅松开冉启东的手,冉启东也跟着跑了过去,面色焦急得等待着医生的答复。
医生看了一眼那边墙角还在流鼻血的聂展柏,眉头微微一蹙,心想又是一场家庭纠纷吧,唉,险些害得孩子都没有了!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孩子经历了多么惊险的一幕啊,小生命都是很脆弱的!
“还好,送来的及时,孩子是暂时保住了,但是我们建议留院观察,因为她的身体情况比较特殊,子宫壁很薄很容易滑胎,具体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不要再大意了!”
舒童娅捂着嘴巴险些喜极而泣,抱住了身边的冉启东才稳住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全身颤抖得控制不住,冉启东也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来,万幸,万幸!
靠站在墙角那边的聂展柏这才迈开步子走开,走廊尽头那边,他的身影渐渐远去,垂放在西装裤边的手心上,凉凉的,就在等待结果的这段时间里,他的手心都渗透出了冷汗来。
“二少!”紧跟在聂展柏身后的保镖看着他那张还沾着血迹的脸,示意他要不要去处理一下,聂展柏什么话都没说,大步地径直走进电梯,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用随身携带的湿纸巾擦拭着嘴角的血水,静静地开口,“跟高叔叔说一声,我有些事想跟他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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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厅里响起一阵摆碗筷的声音,速度很快动作很麻利,汤勺撞击在瓷器碗沿上的清脆声音响起,魏妈妈一手拿着一双还没有摆下去的碗筷,抬头朝客厅那边看了一眼,“林雪静,你能不能把电视的声音放小声一点?”
魏妈妈喊了一声之后放下最后一双筷子,见还是没有反应,便大步走了过去,直接从茶几上面将电视遥控器拿起来对着电视直接按下了‘关闭’按钮,电视屏幕一黑,大尺/寸电视被关闭,她正要说什么便看见坐在电视机前的女儿一脸的茫然,随即一挑眉,“你最近关心D市时/政消息有些过/火了!”说着把遥控器一放,免不了一阵唠叨,“现在当/官的有几个是好东西?面子功夫做得好,里子里面早烂/透了,就拿现在那个年轻的市/长来说,不也是不干净么?”
“妈--”林雪静突然开口截断了母亲的话,在魏妈妈诧异的目光下起身,“别乱说话!”
“唉唉唉--”魏妈妈看着林雪静快步走开的身影,一时纳闷了,怎么了?说说都不行了,在家里都没有言/论自由了?
“唉我说得不对吗?一审就要开始了,听说人家已经态度很好得认罪了,你看这案子审起来多简单,一人罪一签字一公布一个子弹就了结了!还不像有些人的案子调查取证审来审去的大半年,本来是该判极刑的都能在监狱里再活个大半年的。。。。。。”
林雪静的脸色白了白,魏妈妈后面说的些什么她都没有听进去,脑子里只想着报纸上看到过的最新消息,有消息传出来,聂家案一审就要开始了,她在走进洗手间时,俯身拧开水龙头冲手的时候手不由得颤抖起来,他真的如报纸上传的那样,认罪了吗?那可是死罪啊!
“婚礼上被休弃的男人运气确实不太好,林雪静,你看,叶家那位小姐,动作多干净利落,把关系式撇得一干二净!”魏妈妈在客厅里翻着之前的报纸,看了看,啧啧说着,这些话题还真是很好的饭后谈资。
洗手间里的林雪静已经关上了水龙头,回想起早上的那一通电话,镜子里的她脸色又变得苍白起来。
------【时间回到早间六点左右】------
*未眠的林雪静从chuang上翻身而起,在最终下定决心之后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被接通里,电话里的声音还带着朦胧的睡意,却在第一句‘喂’之后冷笑一声,“怎么?想通了?”
叶箐艾!
林雪静捏紧了手里的电话,良久才开口,“你说的话算不算数?”
“算,当然算,前提是你敢不敢做?”
“叶箐艾,他是你丈夫,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林雪静咬着唇瓣,想着她之前说的那个条件,心里一阵颤抖。
“我怎么对他跟我怎么对你是两码事,难道你觉得本该是他妻子的我看着一个小/三怀着他的孩子还这么堂而皇之地活下来能咽得下这口气?林雪静我给你说,之前推你下楼没打下你肚子里的孽种是我运气不好,现在我也不想跟你搞什么小动作了,一句话,你自己去打掉孩子,你不是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吗?我就看不惯你肚子里的那两个种,你要有决心救他,拿诚意说话!”
林雪静用颤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因为紧张而叫出声来,她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对着手机牙关紧咬,捏着手机的手骨节都泛起了白,“你要如何救他,我想知道!”
“这个你不用管,你也管不了!我给你两天时间,自己决定!”
“等等----”林雪静的牙齿紧紧地咬着自己的食指,良久才低低出声,“叶箐艾,既然你也曾爱过他,希望你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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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上电话的那一刻,林雪静双手揪着自己的衣襟口,痛苦的抉择总是让人痛不欲生,然而她却没有任何选择,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希望她也不想放弃!
司岚,我唯一能替你做的,只有这个了!
----------华丽丽结束线,这两天重感冒,脑子都晕晕的,今天就五千字了,希望明天能好一些,感谢大家的等待,今天更新完毕了,明天继续么么--------
V章290:害怕醒来,害怕面对!(结局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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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岚,我唯一能替你做的,只有这个了!
水龙头的水还在哗啦啦地流动着,水已经积满漫过了洗手台的边缘,林雪静的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用微凉的水浸湿透了的小脸一片苍白,一颗颗的水珠子顺着眼睫毛的颤动往下掉。
“呀--”不知道什么时候推门进来的魏妈妈发出一声低呼声,赶紧伸手过去将那水龙头给拧了一把,慌忙一把拉起林雪静浸泡在水里的双手,拿起来一看,更是心惊起来,“你洗个手怎么都把手指头给泡成这样了,你看看你--”
那一双白嫩嫩的手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里,时间过长,手指头都泛了白,更显得手指甲苍白无色,白森森的看起来吓人。
魏妈妈正要问,林雪静已经把手收了回去,转身走出狭小的卫生间,头也不回地往自己卧室里的走,“妈,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魏妈妈看着女儿大步走开的背影,蹙眉,“都要吃饭了,吃了饭再出去不行吗?”
魏妈妈纳闷,女儿这是怎么了?这几天心不在焉,脸色一直没好过,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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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因为过度紧张才晕倒的!现在情况还很稳定,正在密切的观察中!有什么异常情况都需要告诉我们!”
Chuang边站着的甄暖阳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听着前来检查病房的主治医生轻声地说完这些话,心里压着的大石头也重重地落了地,她把手里的手机收了起来,忍不住地蹙了一下眉头,林雪静的电话打不通,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甄暖阳也是刚才才接到的消息,说舒然进了医院,尚卿文出事的事情甄暖阳也是知道的,至于舒然怀孕,她还是来了才知道,不由得联想起之前舒然在墓地上淋过了一场雨,如今又险些丢了孩子,连贯着想起来还是忍不住地心惊胆战。
舒然能再次怀孕已经是个奇迹了,然而这个奇迹险些又被扼杀在了摇篮里,想想都后怕!
“娅姨,她是一直没有醒来还是--”甄暖阳看着脸色不太好的舒然,舒然还在沉睡中,看样子是睡着了,但眉头却一直没有松开,那只放在小腹上的手时紧时松,一会儿握成拳头,一会儿又松开,人也像是正在经历着噩梦一样的状态,她用手在舒然的手背上拍了拍,回应她的是,舒然把拳头捏得更加的紧,拽得被褥上起了一层褶皱。
“然然!”舒童娅端过来一杯温开水,打算给她浸湿了棉签润润唇角,看着女儿脸上又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急忙大步走过来靠在她耳边不停地低声喊着她的名字,“然然,孩子已经没事了,你别害怕了,醒醒,醒醒啊!”
孩子没事了吗?
妈,你是故意安慰我的吗?
我明明感觉到他已经离我而去,腿间温热的气息都还在,那么一点点流逝的小生命,那种感觉以前就有过的,想要抓住又抓不住。
我以前就体会过的!
潜意识里,舒然不愿意醒来,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所以她选择沉睡,不愿睁开眼睛。
舒童娅看着神情紧张的舒然突然安静下来,手依然抓紧着被褥,但表面上是安静了,她那双紧闭着的眼睛却在安静中静静地滑出两行清泪来。
“她的情绪一直不见好,又叫不醒!”舒童娅皱着眉头叹息着,恐怕是聂展柏那一推已经让她绝望到恐惧了,再加上之前意外流产失去过孩子的阴影,她在选择自我麻痹,以为只要自己不醒来就不会面对那个让自己害怕面对的结果。
所以,她害怕醒来,害怕面对!
舒童娅的叹息声里带着满满的焦虑和不安,医生虽然说孩子是暂时保住了,但是就她现在这样的情绪,要是再出现了剧烈波动引起身体异常,那么会出现什么后果就真的难以预料了!
甄暖阳也无奈得皱起了眉头,这几天事态一直不明朗,他们除了从报纸媒/体上能看到一些有关司岚的消息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至于尚卿文,是完全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来,整整五天时间过去了,就跟完全消失了一样,怎不让人心焦呢?
让一个孕妇来承受这么大的变故,这种在焦虑中一分一秒地煎熬下来的心情,心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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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安静的书房内,檀香轻绕,散发出来的气息给人带来一种沁人安宁的心境,静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用平静的目光看着坐在面前的人,轻轻开口了,“展柏,我知道你想跟我谈什么,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关键时刻,你想做的事情会打乱我们的计划,计划一步走错就有可能全盘皆输,输了的后果是什么?相信不用我给你分析你也应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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