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自己知道的并不太晚!
舒然轻叹一声,觉得自己以前的做法何尝跟他不是一样?此时两人目光紧紧对视,她才突然明白了夫妻之间相互扶持共同进步的基础就是交心的信任,这一点很多人很早很早就知道了,但知道明白却不一定能做得到,这跟‘会淹死的大多数都是会游泳的’道理是一样的,明知道是这样,却总是做不到。
那么现在,她能做到吗?
舒然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在自问,在要求对方的同时自己能不能做到,但这个念想只在脑海里一闪,便执着而坚定地肯定着。
我能!
尚卿文迎上她那期待的目光,她在耐心地等待着他的答案,他低头在她的额角轻轻一吻,“好,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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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的下半夜开始下起了的雨,雨不算大,但开着窗还是能听见窗外细细密密的雨声,夜静,大开着的窗口有凉风吹进来,窗是用一道道的铁栏隔成的一个个巴掌点大小的宽度,外面还铺着一道细网,从房间里朝外面看,这道被铁栏均匀地分割成十几二十个方块的窗户,外面的天黯沉,黑压压地,一片死寂。
今天是第几天了?
第八天了吧!
这个临时的房间面积不大,一个不大的小chuang,上面铺着凉席,有一条薄被子,他坐在chuang边,就着灯光像很多天晚上一样,静静地抽着烟。
明天,就是开庭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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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轿车穿过雨帘在雨夜中奔驰着,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已经夜深,但这栋别墅的主人却依然没有睡下,灯火通明,好像是,在等待着这辆车的到来。
“司先生,这边请!”
黑伞下面的男人抬眸看向二楼,在二楼的某一处看到一个身影,暗色里目光变得沉冷,随即一阵自嘲的笑,他就算准了自己今天晚上要过来的吧!
“你在车里等着,我自己上去!”司培生没有转身,坐在车里的司太太却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这个一向淡定从容的女人尽管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看着丈夫就要走进去,她的心突然被揪得紧得疼,这么多天来焦心焦虑的,儿子和丈夫,就如同手心和手背,这么多天的纠结,难道就要以这样的方式来解决?这种方式对她一个女人来说,好残忍!
司培生身体一僵,垂在裤管边的手伸过去,反握住妻子的手,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点了点,这个一向不轻易表露自己情绪不轻易心软的男人在此时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妻子。
雨在下,司太太目视着丈夫离去的身影,坐在车里的她终于是忍不住,双手捧着脸,再也顾不上大家闺秀的矜持形象,低声地哭泣了起来。
二楼的客厅里,简彬高看着上楼的司培生。
“我在等你!”
司培生惨淡一笑,“是,我来了!”
“你终究是舍不得你儿子的!”
“所以,我来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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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尘封五年之久的聂家一案开庭审理,这一天是D市人一直所期待的日子,都在拭目以待这桩旧案子的审理结果,因为牵扯到的人身份的特殊性,所以这个案子一经开始发布受理消息就备受市民的关注。
D市最高人民法院受理厅一个看守甚严的房间里,司家父子两人对坐着,司培生看着关押了八天面色憔悴的儿子,眼睛深处划过一抹不忍,但男人从来没有在儿子面前表现出自己严厉之外的任何一种情绪,他把目光转开,用平日里的语气不咸不淡地开了口,“司家还有一半的资产在国外,重心虽然移回了D市,但还有很多后续工作要处理,你妈妈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回家帮帮你妈妈!”
对面静坐着的司岚目光微动,父亲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心里也明白了,然而他却不知道该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唯有心里的那个疑问从刚开始起疑到慢慢地在调查中察觉,到最后几乎是肯定了,但他依然不敢相信,他的父亲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会是他吗?是他吗?
司岚突然想亲口听他说一声,是,还是,不是!
但是此时抬眸看到他两鬓已经苍白了的头发,心里也开始变得难受起来,八天前父亲两鬓的头发还是青的,才几天,他的头发都白了!
一直以来父亲在他心里就是一个类似暴君独裁者的角色,他恨过他,恨他操控着他的人生操控着他的思想,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父亲的规划来完成的,他憎恨这样的生活模式,每一天都想着要打破要逃离,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心生抵触,哪怕是父亲有些建议是可取的,他也会反过来跟他对着干,不为什么,只为发泄,发泄这么多年来心里对他的强烈不满。
当他最终确定这件事情跟父亲有莫大的关联时,甚至还牵扯到了他的好兄弟,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喝了一晚上的酒,张晨初曾经说,希望有一天他在同时面对利益和友情时,不要做一个抛弃友情的人,他自认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当他想明白一些事情之后,他才知道,真正为了兄弟情义而放弃追述权利的尚卿文是在他面前只字未提,尚卿文那么聪明的人,甚至可以说别人伤他一分他必定回别人十分,尚卿文之所以将那件事压下来,恐怕也是担心他被波及到!
“尚爷爷的死不是意外对吗?那把匕首上面的指纹你最清楚,你在杀人灭口,只是因为怕他活着给你带来威胁,对不对?”
司培生面色不变,眼神更是平静无波,在面对着儿子的质问时,他淡淡地回答,“是,他在坠下悬崖时并没有马上就死掉,我的人是在第一批赶下山的急救队伍里,是第一个靠近那辆车的人!”
本以为那么高的悬崖翻下去尚佐铭必死无疑,然而他命大,当他的人发现他只是暂时昏迷过去还有心跳,他便下了指令,杀!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苏扬制造的大案如果有人幸存下来,那么必将会牵扯出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为了以防万一,他只好出此下策,曾经为了利益而结盟的盟友,到了紧要关头还是选择了弃车保帅,别人死总比自己死的好!
只是因为其他救援的人也来得很快,那只隔绝指纹的手套被那人一不小心地落在了现场,本以为那天大雨,很多现场证据都会被大雨冲得一干二净,然而,天网恢恢,那只手套还是被人捡到了。
“为什么?你--”司岚此时的情绪异常波动,尚爷爷去世的那段时间也正是尚卿文的身世被公开的时间,那段时间尚家不稳定,因为尚佐铭的突然离世加上尚卿文的身世曝/光,重新接收尚钢的尚卿文可谓是波折不断。
“我没有要针对卿文的意思!”司培生是看出了儿子心里的想法,以为自己动手杀了尚佐铭还有一石几鸟的计策,其实不是,那段时间当他得知那只带有指纹的手套落在了现场,他就一直心生不安,后来他从另外的渠道得到消息,尚家人风平浪静,但尚卿文之后对聂家那小子的保护方式让他起了疑,聂展柏被他重点保护了起来,心思敏锐的他隐约明白了尚卿文是知道了什么,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所以一直隐忍不发,司培生的想法是直接解决掉聂展柏以绝后患,但中间出了个意外,那就是尚卿文的突然参与。
司培生真的不知道尚卿文到底是真的想帮着他司家,不要他大开杀戒,还是他借机想为尚佐铭报仇,总之如果不是他从中阻拦,他早已将聂家那根独苗给斩了!
只要聂展柏一死,聂家就再无人能掀起五年前的那件案子,就永远没有人能知道五年前的真相,因为知道真相的人,都死了!
哦,不,还有一个人活着。
尚宁昌!
他为什么会疯,他妻子自杀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还有一个,他知道了尚佐铭也牵扯到了聂家的命案,知道了那些龌龊的勾结和陷害。
所以他疯了!
--------这是今天的第一更,后面还有,大概也要在下午了哈,么么,我写好就传----
V章297:正文大结局(一)
五年前震惊D市的特大刑事案件终于在五年后的今天被重新掀了起来,并以市民想不到的形式开庭审理,为什么没想到?因为所有人的以为该坐在被告席上的人是那位年轻有为的司市长,可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出来的会是他的父亲!
听众席上早已坐满了等待着的人,座无虚席,这场备受关注的案件吸引了D市所有权贵的注意力,座位前三排都是D市权贵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朗家,张家,还有很多家族的代表者都来了。
司家母子是坐在了前排最中间的位置。
从舒然的这个角度来看,已经被临时看押了八天的司岚,人已经变得憔悴不堪,尽管他依然正襟危坐,但那苍白的脸色和时不时微蹙的眉头表示出了他满心的焦虑和不安。
今天的审判尚卿文是不会缺席的,所以她也跟了过来,最开始尚卿文不愿意带她过来,让她就在电视机前看直播就好,可经不住她的纠缠,在她再三保证会照顾好自己之后才答应她跟着。
偌大的审判厅早已挤满了人,舒然也在人群里见到了那个坐在第一排的聂展柏,他身边坐着的那名中年男人正是她之前在商场里碰见的那一位,舒然当时市不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后来在电视上看到过几次,才知道那就是D市空降的市长简彬高!
现场的气氛有些沉重,从宣告开庭开始,整个现场的就变得一片死静,光是陈诉五年前的那件大案就用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那一段血腥的灭门案再次被揭开来,被大火活活烧死的聂家祖母,为救人陷入火海被倒塌的廊柱砸晕成植物人的聂展柏,死在狱中的聂父,陈诉人的语词虽是机械的形式的,但是听的人却再一次不寒而栗。
那一份份罗列展示出来的证据,包含了五年前的一些照片和录音,这些证据经法院查证都是属于有效证据,而查证的检察官也亲口表示,收集齐这些证据的人就是个天才,因为很多证据恐怕连他们都想不到该怎么来整合,这该要有多么细致严谨的逻辑思维才能找出这些证据来,当那些证据一份份地被呈递上堂,坐在台下的舒然心里的那根弦也越来越紧,尽管昨天晚上尚卿文就已经跟她谈过了,聂展柏之前所说的所谓的证据不一定是真的有,但她还是紧张,很害怕那里面会不会有一份就对尚卿文不利。
舒然一紧张,手便不由得捏紧了自己的裙角,旁边一只大手伸过来将她的手牢牢地握住,另一只手轻轻拍拍,她抬脸去看身边的人,尚卿文便朝她投递过来一个安慰的眼神。
别紧张,不会有事的!
舒然暗吸一口气,收回目光时眼睛朝右前方的地方转了一圈,却看到坐在那边的聂展柏正好也转过目光来,两人目光一交错,不期而遇的视线一交织,两人平静的目光里都不带一丝的惊讶,平静无波地扫过,舒然收回目光将目光转开,对于聂展柏,在听完这一个多小时的案情陈述,对于聂家所遭受的这些悲惨经历,她也只能表示很遗憾,为逝者的痛心,为始作俑者的愤怒,也为这些身在局中苦苦挣扎不得解脱的人们而难过。
转过脸的聂展柏目光微微一敛,尽量脸色依然平静,但身边坐着的简彬高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目光微微一转,朝刚才聂展柏所看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再次收回目光时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这一场审判时间是D市有史以来最长的案件,长达五个多小时,最后法官宣布鉴于案情的特殊性需要择日再审。
“累不累?”尚卿文牵着舒然的手,他们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离开的,怕拥挤的人/流会发生身体磕碰。
“不累!”舒然微笑着回答,低头看着脚下的台阶,小心翼翼地小步走着,从法院里出来,在门口的位置,早有人在那边等着,舒然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边的时候,脚步一顿,眉头微微一蹙。
聂展柏站在门口等着,见他们出来,目光动了动,舒然注意到聂展柏眼睛里的似笑非笑是对着身边的尚卿文的,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而此时身后也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舒然转身便看到走出来的司岚,司岚那满是血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尚卿文,又将目光投向聂展柏,三人之间目光流转,眼神里有着舒然看不懂的信息,她只看到司岚从尚卿文身边擦肩而过,声音嘶哑低沉。
“我有事找你!”
舒然被司岚这嘶哑的声音听得心里没来由地一紧,紧接着跟在司岚身后走出来的还有眼神有异的张晨初,还有脸色带着一丝焦虑的朗润,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尚卿文,那表情既是打量也是在探究。
朗润走到最后,在目送着聂展柏的车离开之后才开口说道:“坐我的车吧!”
尚卿文看了朗润一眼,又看着身边的舒然,“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舒然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将他的手拽紧了,司岚是话里有话,让她心有不安,她不要回家在焦虑中等待。
尚卿文表情无奈,只好带着她一起去,朗润开的车换成了大众的宝来,因为就他说的,爷爷为了断了他那些疯狂的实验,冻结了他的所有资金,他把能卖的都卖了能抵押的都抵押了,几辆跑车都暂时抵押给了张晨初,前一段时间开的那辆拉风的保时捷也为了要向尚卿文借钱给押在尚卿文的车库里了,如今,他这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朗家二少连宝马都开不起,只能开宝来了。
不过对这位脑子从小就跟别人思维不一样的润二少来说,有车开就行,管你林肯保时捷还是宝马,都还不是一样,四个轮子,又没有多出一个轮子来!
“下一次准备换什么车?”尚卿文一上车就皱起了眉头,并让舒然靠自己靠近一些,自己好尽量护着她,旧宝来的性能怎么比得上奔驰?他还担心这一路开得不平稳让舒然坐着不舒服。
驾驶座上的润二少不假思索地回答,“自行车!”
朗润的回答是极为严肃认真的,但这话被舒然听到耳朵里着实忍不住地扑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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