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让她死的。”“额···”娇娇顿时噎住了。
“好了,我饿了,给我做饭。”卿卿拍拍还傻着的娇娇,“卿卿,我说了不要把我当煮饭婆···”娇娇咆哮开,“是,是,那你是美厨娘好不好。”“这还差不多···等等···关键不是这个啦;你别走啊,今天想吃什么还没说啊。”“随便···”
回到房间,卿卿又认真的把报纸看了一遍,霍震风利用结婚将试图刺杀的人一网打尽,意外揭出枕边人沈妙如是日本人的消息,上海哗然,霍震风却将她单独关押,引来不少非议,指甲一遍一遍从报纸上的照片滑过,照片里霍震风一身戎装,神情肃然,一双锐利的眸子盯着远方,举手投足间霸气凌人。勾唇轻笑,霍震风,你怎么也不会想到陪你演这出戏的我会真的一走了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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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下了场雨,卿卿睁着眼到三点,终是披了外套慢慢起身,昏昏沉沉的在窗台坐下,努力凑近彩玻璃窗,似乎要从那红红绿绿中看出什么,其实什么也看不到,她细长的手指贴在玻璃上,玻璃带着湿润的气息,比她的手还要暖。她的手很白很瘦,泛着青,骨节分明,不过月余越发的瘦了,周围很安静,她倚着窗台静静听着,士兵巡逻的脚步声隐隐传来,走近,再走远。
门“咔嗒”一声响了,卿卿没有动,细微的脚步声走近,忽又停下,“怎么没睡。”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卿卿几乎可以相像他皱着眉,抿唇生气的样子。她倚在窗边,神色宁静,“你又来了···”是的,又来了,卿卿夜里浅眠,半点动静都能惊醒,霍震风每夜来看她她是知道的。
霍震风沉默的透着幽光看着她,她蜷在窗边那样瘦,白色的睡衣蜿蜒滑落,半晌开口道,“你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想想···”卿卿呼吸一窒,脸上惨淡的白,“你早知道了。”“你觉得就凭庄秋言能瞒得过我。” 霍震风握住她的手指,十指相交。“不能···”卿卿低声回答。霍震风俯□子,几乎是贴着卿卿的嘴唇,“乖···我们结婚,你把孩子生下来。”
卿卿眼底泪光浮动,眨了眨眼却觉得干涩,哭也哭不出来,她说:“你娶我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孩子,或者···是为了木家的秘宝。”霍震风漆黑的眼看着卿卿,像是无边无际的黑夜,黑的渗人。“是为了你。”他回答。“我不信···”卿卿仰了脸,倔强的看着他。
霍震风缓缓微笑,漂亮的唇角微微上扬,“那就和我结婚,我会让你相信的。”卿卿抓着他衣袖松了又紧,像是挣扎,当你觉得失去一样东西再也不能寻获时,它又突然降临,像一击重锤击碎所有的武装,失去躯壳的你会怎么做。沉默半晌,“好···”这是她的答案。
“那就回去睡觉···”霍震风抱起她,觉得手里轻飘飘的没有重量,皱着眉,“怎么这么瘦,不是叫厨房炖了好些补品吃么,宛菲的京巴都比你胖些。”卿卿握拳轻垂着他的胸膛,抗议道,“你拿我和那只笨狗比···”“那你就胖点,不要让我担心。”霍震风把她放到床上,细心的盖好被子,“明天让时轩来看你。”卿卿乖巧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孟时轩就来了,他看起来十分疲惫,见了卿卿上前就是一个拥抱,卿卿反手抱住他,安慰道,“我没事了。”她让太多的人担惊受怕,“身体还好么,怎么这么瘦,人家怀孕都胖成什么样了,霍震风究竟有没有好好看着你吃饭。”孟时轩一叠声的说了一大堆,卿卿安静的听着,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安心。
孟时轩带着卿卿出了督军府,去了一家西餐厅,大理石的台阶光可鉴人,花篮里插着鲜花,美女服务生来来往往,卿卿挽着孟时轩,心情是难的的轻松,孟时轩把卿卿覆盖在前额的几缕头发向后撩开,低声问:“怎么了?”卿卿摇摇头,脸上带着笑意,“没事。”两人入了坐,孟时轩端了蛋糕到她面前,“这家的提拉米苏很有名,你试试。”
卿卿拿起银质小勺,挑起面上薄薄的一层,慢条斯理的吃了大半,呶呶嘴,“还不如乐天的卡布奇诺可可布司。”孟时轩没好气的看着她,“有得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好啦,不说了,你一消失就是半个月,我过的可是水深火热,不就抱怨两句。”孟时轩见卿卿抿着嘴,问,“你真原谅霍震风了。”“怎么可能,”卿卿差点跳起来,瞪着眼“我不是为了见你嘛。”“真的是这样···”孟时轩怀疑的看着她。
“你不信算了,”卿卿扭着头生气,“好了,我错了,说吧,你想问什么?”“你和霍震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卿卿问。“被你发现了,其实也没什么,霍震风怀疑军中有内鬼,我正调查这件事呢。”孟时轩压低了声音道。“内鬼,”卿卿一惊,“怎么会这样怀疑?”“前些日子大营的军防图被偷了,虽然及时改了布防,还是吃了暗亏。”“那抓到人了么?”卿卿问。孟时轩摇了摇头,声音更低,“虽没有找到人,但我怀疑是日本人。”
“日本人?”卿卿一惊,“我记得你之前被绑架过,那次私运军火就和日本人有牵扯。”孟时轩道,“可是,不是说是董家···”卿卿疑惑,“董家只是个傀儡,上海滩不少商行帮会都和日本人有关系,霍震风虽明令禁止,却还是无法杜绝。”孟时轩及时解释,“好复杂啊,”卿卿双手托着脸,“这种在历史课本上看到的东西竟然成了我们的生活。”“不过调查董家的时候有意外发现,你或许会感兴趣。”“什么?”卿卿挑眉问,孟时轩笑着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一块状似长方形的黑色物体,“拿去···”
卿卿伸手接过,看了眼,认真摸了摸,瞪大了眸子,翻过来翻过去,这个东西,怎么看都像是···,她抬眼询问孟时轩,掩不住惊诧,“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孟时轩笑了笑,“或许真的是呢。”“你怎么弄到的。”卿卿不可思议道,“还记得你之前怀疑为什么董知行要娶段纤么,就是因为这个,段纤无意中得到了这个。”“太荒谬了,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年代,其他部分呢?”“我还在寻找。”孟时轩喝了口咖啡,“不过,这样一来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些得到木家秘宝的人能飞黄腾达了,这里面储存的任何一样未知的东西都可以改变这个时代。”卿卿思索着说道,孟时轩点点头,“这个木家实在來头不小。”
“呼···”卿卿猛地靠向椅背。“累了···”孟时轩温和的眸子看着卿卿,“累,再累又能怎么样呢,这是我们无法逃避的。”卿卿苦笑,“你和震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孟时轩细长的手指摸着杯沿,“我不想让孩子出身在这样一个家庭,我几乎不能相像,自己嫁给他成为所谓的正房太太,看着他三妻四妾,我是二十一世纪长大的人,只能接受一夫一妻。”卿卿低落道,“卿卿,你有没有想过,木家既然拥有这样东西,那么多人通过它得到自己想要的,我们或许也可以找到回去的办法。”孟时轩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怀疑。
“这···可能么?”卿卿有些怀疑,“宋伊人是木家人,她召唤你来到这个时空,这就足以证明他们这个家族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现在,你只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回现代,我们重新开始。”孟时轩的话在卿卿脑子里轰轰作响,她苍白着脸,满心震惊纠结,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最是繁丝摇落后
卿卿躲了大半个月,每日开始做些运动,她自知身体太差,若不多锻炼,生孩子的时候有的是苦头吃,她有时也念书给孩子听,有一次念着念着,孩子突然动了一下,她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人家都说酸儿辣女,这孩子在肚子里就这么活泼,她自己都猜着或许是个男孩。
沈妙如的消息自那日后便石沉大海,卿卿知道霍震风是不可能交出她的,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卿卿知道自己很懦弱,她连争也不愿争就逃走了,想起那日孟时轩对她说的话,“你不愿意种花。你说,我不愿看见它,一点点凋落。是的,'Zei8。Com电子书下载:。 '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孟时轩是了解她的,他知道自己害怕最终落得个“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的境地,所以干脆连开始也放弃了,直接给霍震风判了死刑。为了避免结束,她避免了一切开始。
正发着呆,大门被人敲响,卿卿谨慎的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了看,解锁开了门,“你怎么来了?”孟时轩神色焦急,闪身进门,“不是说没有要紧事不要来找我么,没人跟着你吧。”卿卿紧张的看了看门外,孟时轩反身关了门,拉着卿卿到屋里,“你一个人么?”卿卿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卿卿见他神色不对奇怪道,“你快去把东西收一收,霍震风知道你躲在这了。”孟时轩焦急的拉着她上楼。
“什么,”卿卿一惊,没有想到会这么快,“霍震风抓了全城拉黄包车的人,问出了你的下落,这会怕是正赶来。”孟时轩帮着卿卿拿了些细软,“来不及了,走吧。”卿卿跟着孟时轩出了门,“走后巷,我的车停在那。”卿卿点点头,两人穿过巷子,孟时轩快速上前开了车门,示意她上车,阳光落在车窗玻璃上,卿卿的视线一滞,手死死的把在车门的扶手上,手指节都发白。
孟时轩见她不动,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见了对面路口站着的人,也是一愣,卿卿低垂着头,这才发觉自己心跳都快停了,霍震风沉着脸掐了手里的烟,大步向他们走来,卿卿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孟时轩镇定的挡在卿卿身前,隔住霍震风阴冷嗜血的目光,叹道,“好计谋。”上海那么大,霍震风怎么可能找的到那个黄包车夫,自己是关心则乱,被他算计了,给他带了路。
卿卿躲在孟时轩身后,还是感觉巨大的威压,感受到霍震风的怒意,她不由的伸手拉住孟时轩,孟时轩正和霍震风对峙,感觉到卿卿的不安,反手握住她的手,却看得霍震风眼底杀意一闪而过,利落的拔出腰间的手枪,直直对着孟时轩。
“不要···”卿卿看见他的动作,心底一惊,尖叫着出声,一个跨步上前,拦在孟时轩前面,霍震风阴沉不定的看着卿卿,半晌,冷冷道,“你就是这样信我的。”卿卿心里害怕极了,却还是强撑着,抿着唇不说话,孟时轩揽过卿卿的肩膀,“不关她的事,你冲我来吧。”
这话一出霍震风更加暴戾,恨不得捏死眼前的两人,又猛地往前走了两步,他每近一步卿卿的心就越来越沉,随着每一次跳动,几乎要坠入无底深渊,她还未开口,眼一黑,身子软了下去,脑子里想着的却是,尼玛,晕的还真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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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睁开眼;看着床顶的纱帐,卿卿愣怔,屋里很暗,也很静,想了半天,她才发现自己在霍震风的房间,僵硬着扭了头去看,铁架上挂了一个吊瓶,正顺着透明的管子,流进她的手背,她勉强撑起身体,想拔了针头下床,门这时却被人“咔”的打开,霍震风大步走了进来,卿卿低下头尽力不去接触他的目光,霍震风转身走近了浴室。
卿卿躺回床上,听着浴室哗啦啦的水声,昏昏沉沉的闭着眼,不一会霍震风出来了,走到床边坐下,摸出雪茄和火机,却不点燃,慢慢在手里转着,“醒了···”他道。卿卿没有做声,她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说话,”霍震风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着幽光“那就听我说吧。”
“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我还有两个哥哥,我的母亲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贤良淑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了我的父亲,那时我的父亲和青梅竹马的表妹两情相悦,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可想而知,我母亲嫁过去后的境况是多么的窘迫,一个不受丈夫喜爱的妻子,在家中的地位连下人都不如,她一直郁郁寡欢,直到我出生,面对姨娘和两个哥哥的虎视眈眈,她才重新振作起来,女为母则强,这是我在母亲身上体会到的,可是,父亲太偏心,为了防止我和哥哥争夺家业,我还未成年他就决定把我送到前线,母亲默默流了一夜的泪,第二天亲自去求了姨娘,那个抢了他丈夫现在还要逼死她儿子的女人,她忍下姨娘的羞辱和为难却依旧没有令父亲改变心意,最后我离开了。”霍震风声音很平静,仿佛说着一个陌生人的故事,卿卿却听出了话里的痛苦和心酸,那些年,他是怎样在家里忍受哥哥的欺负,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父亲的痛下杀手。
卿卿不由伸手握住霍震风的手,心疼的看着他,霍震风安抚的一笑,继续道,“我是以普通兵的身份入伍的,前线很艰苦,每天都有人在身边死去,一天只有一顿饭,我却觉得安心,不用天天提防两个哥哥的暗算,吃一口东西说一句话都考虑再三,想笑就大声笑,想哭就大声哭,你的身边是生死相依的战友,经历过无数次的生死,后来···我终于以一军统帅的身份回了家,我在那之前想过很多再次和父亲哥哥见面的场景,可是···等我回到家时,家里已经成了个空宅,母亲在我走后没多久就遁入空门不久随即去世了,两个哥哥为争家产不择手段,害死了父亲,后又因分赃不均决裂,阴错阳差之下害死了对方,姨娘听闻噩耗当场病发身亡,霍家就这样败落了。”
这个故事包含了太多人的血和泪,卿卿担忧的看着霍震风,他却淡淡笑了,伸手摸了摸卿卿的脸颊,“宛菲说恋人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相待,我想让你多了解我一点,之前瞒着你很多事,我本想一个人解决,没想到适得其反,现在我想通了,是我不对,不该瞒着你,让你没有安全感,我早就知道沈妙如是日本人,不然也不会留她在身边,毕竟一个已知的敌人比一个未知的敌人危险小得多,她多次盗取军中机密,我一直隐而不发是为了一网打尽,没想到木家的秘密实在太诱人了,她竟把主意打到你这里。”
“护士是你的人吧。”卿卿突然问,“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