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现在似乎完全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妈妈知道,童颜知道,才一个晚上而已,家人全都知道。
“坏丫头,你说什么呢?难不成你还想瞒你妈?我要不知道你以为你难那么顺利地就和他去登记?要不是看你孩子都给人家怀上了又自己同意,妈才还舍不得把你就这样嫁了呢?”
164没有孩子
“坏丫头,你说什么呢?难不成你还想瞒你妈?我要不知道你以为你难那么顺利地就和他去登记?要不是看你孩子都给人家怀上了,妈才舍不得把你就这样嫁了呢?难道你还想我孙子生出来就是黑户不成?”
苏辛格听明白了,这次不得不说,深受打击。唛鎷灞癹晓
天哪,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她就说爸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把自己送到了狼口虎窝,(在苏辛格看来,亦南辰是狼,亦家自然就是狼窝),这样的手段也太无耻太小人了,怀孕?
她家亲戚才刚走,怎么可能怀孕?
“亦南辰跟你们说我怀孕了么?”
“说了,怎么会没说?他都改口让我妈妈了,平白多出这么个优秀的儿子,你不知道啊,你爸高兴得整晚都没睡呢。”
苏妈妈处于自己的激动心情中,没注意女儿努力合拢的双睫内,那一点一点堆积的冰冷,像冬天空中飘落下来的雪花,每一片,都凉至胸口。
这绝对是苏辛格从重生以后,碰到的,最为耻辱又棘手的事情。
可她现在能说什么呢?
妈妈期盼的眼神那么满含希望,爸爸长年居于官场,不形于色也是再正常不过,可是就因为她结婚的消息,可以让他整晚连觉都睡觉着,苏辛格完全可以想像得到;
如果自己告诉他们说没有孩子,家人最多也就是稍稍失望一下,然后鼓励他们再多多努力;
可如果告诉女儿早上拿了结婚证,(结婚证上日期写的今天)晚上就要离婚,她不敢想像对于一直想要把她嫁出去,又对亦南辰非常之喜欢的家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是不是未来的一个月内,都甭想住进家里了?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即不让爸妈伤心,又要成功无麻烦地摆脱这个根本就不算数的婚姻关系才行。
好在只是秘密办了结婚证,尚未达到公开人人皆知的境地,她还有充分的时间可以利用。接下来,只要想好一个万无一失的计策解除这该死的婚姻关系即可。
不过短短几秒,苏辛格已经在脑子里开始谋划。
当知道因为亦南辰的无耻而把她在短短一晚变成已婚妇女那时起,她心里的第一反应是走法律渠道,找一个顶级的律师,告死他。
可是当时这样的想法也仅仅在世上存活不到两秒,就被亦南辰简单一句的冷言加冷语给否定。
是啊,既然自己能想得到这些,能想得到找杨峥,亦南辰又何尝想不到?
他的意思很明确,不要因为她个人的事情,把杨峥变成第二个程飞黎。
思及此
我们的苏大美女立时觉得额头太阳穴突突跳得像擂鼓,两指一柔
“妈,我累了,想先休息一下。”
心乱如麻,她需要休息,她需要时间好好整理一下未来的战争策略,没错,在她的心里,这根本就是一场看不见烟火的战争。
“累了,好好好,赶紧去休息,妈和你婆婆约好一起去选个好日子,也要先出门了。”
“选日子做什么?”
苏辛格刚站起来想走,一听老人家欣喜的话,又扭身回来问。
“当然是给你们办婚礼的日子。”
轰地一声,似乎听见自己血管爆炸的声音,已经精神相当疲乏的苏辛格立刻就被逆流的血液冲得粉腮之上血色尽失。
她刚才还在计划着要把这件事情秘密解决掉,最好像是亦南辰不知不知觉做的那个登记一样,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抹杀。
但如果真让他们给办了婚礼,她作什么努力都没用了。
不,她得给自己争取时间,不可以让亦南辰的阴谋得逞,不能就这样草率地决定了自己的一生。
“妈,婚礼的事,先别急,我还没想好。”
拽住母亲要离去的身体,苏辛格无力地说。
“还想什么,难不想你想大着肚子婚纱?”苏妈妈诧异。
“是我还没进入即将结婚的状态,难道还不能给我点儿适应的时间么?”
语气中隐隐有些不耐,接踵而至的事情太过繁琐,她脆弱的心脏几乎快要负荷不了,一语已出,才发觉自己好像态度不好引得妈妈有要水淹房子之势。
“妈,让我好好想想成么?等我休息好想清楚了第一个告诉你好不好?”
苏妈妈疼这个女儿如珠如宝,还未进入伤心的状态,就被她几声娇嗔柔软的语言给哄得心疼起来,怀孕的人是挺辛苦,听别人说现在的年轻人流行婚前恐惧症什么的,难道自家宝贝也是如此么?
要不然
一听说结婚就是一脸的郁闷与诡异的惊讶从何而来?
“那好吧,你先休息,我出去了,晚上记得喝吴妈给炖的汤。”
“去找邵阿姨么?”妈妈为什么就听不不懂她说的话呢,她不是要延后婚礼,是根本就不想嫁。
“是啊,我们已经约好了风水大师,很难见着的,当然要去。”苏妈妈与邵柳容并不陌生,在长辈的那一圈子妇女里面,这两个性格温婉又信佛祖的女人有了共同话题,更是经常相约去白云山拜佛烧香,以至于一来二去也算是不错的朋友。
昨晚亦南辰前脚一走,苏妈妈就打电话给邵柳容想了解事实始末,只是,邵柳容更是茫然,但茫然过后,一听到苏辛格怀孕两家即将给为亲家的消息,比起苏家两夫妻的欣喜,亦家两老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刚亮
两人就已经电话相约好,通过朋友关系免去了排除的麻烦,直接找到闻名业界的风水大师,为儿子女儿的婚事作准备。
“妈~,再等等不行么?”苏辛格站在楼梯口手指紧紧地抓着栏杆,她现在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没把刀第一时间插进那个男人的胸膛。
“还等什么?行了行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苏妈妈一边跟女儿说话,一边答应客厅里吴妈传达说是亦家来的电话。
“妈,你别急,先听我说。”
在原地思考几秒,苏辛格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心里对婚礼这件事情的反感,追上去,阻止自家妈妈继续的出门前准备。
“女儿,怎么了?”从女儿严肃而略显苍白的脸上,苏妈妈看见了无奈,微微心疼,停止手上动作。
“妈,没有孩子。”她确实没甚力气,说话都软绵绵细若蚊蝇。
苏母只注意去看她的脸色,没有注意听她话语里的意思,略显紧张地探了探光洁饱满的额头
“没发烧呀,女儿你哪里不舒服了?”
“妈,我没怀孕,没有孩子,明白了么?”
抓下额前的手,苏辛格无力。
基于全家人从期待到失望,苏辛格不得不把与亦南辰之间一系列的事件从头到尾解释清楚,自然,她是掐头去尾,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坚决不说。
关于怀孕的乌龙事件,她只解释为某一次酒后乱性而最后导致的综合症,而亦南辰不知原因,才简单地以为她怀孕,所以想第一时间给她名分,为其正身。
可是
心性未定的苏辛格根本还不想结婚,更何况对象还是她一向认为自己最为不屑的亦某人。
苏家人在她的连哄带编的解释下,最后也只在失望过后,轻微斥责几句便不再言语,因为她们都清晰地看见苏家宝贝脸上疲惫不堪的形态下。
只是这一坦白,苏辛格倒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婚礼的日期暂时延后,再行商量。
能得到家里人的原谅,苏辛格不禁在心里腹诽亦南辰的无耻举动让她为解释这件事快说干口水,但绝口不敢再马上提立刻就要离婚的话,更不能,随心所欲地把亦某人所有的所作所为全部托盘而出。
在内心的深处,她还是有一点儿害怕,毕竟,她重生的秘密,在这个世上,亦南辰,是唯一的知情者。
这也是为什么苏辛格不管怎么和亦南辰闹,也总会留有一丝余地的原因。
抱着疲累的精神在床上翻了几翻,苏辛格终于还是经不住周公的召唤不太安然地入睡。
而另一边
邵柳容在即将上床入睡之际接到来自苏家夫人的紧急电话,按耐着性子听好友断断续续地说完,她基本上就能理解为何好友会那样地激动动。
两个即将成为亲家的女人在电话里七七八八地围绕接下来儿女婚事聊得合不拢嘴,直到身边的男人因为好奇再三催促下才不得不依依不舍得挂上电话。
来不及和老伴儿说明情况,又立马拨响了某个正在连夜利用自己的人脉之便,把民政局的老熟人从床上挖起来为自己作人生大事之证的亦南辰的随身电话。
“妈,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妈哪里睡得着,你这小子,有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不先告诉妈妈,害得妈妈还要听别人说才知道。”邵柳容话里半是欣喜,半是埋怨。
电话另一端的亦南辰,微微笑着瞥了瞥还带着眼屎的老熟人弯腰递过来的红色本子,微微笑笑
“嘿嘿,妈说哪里话,我不也是刚知道么?正准备打电话告诉你和爸呢,既然你已经知晓了,那么,接下来,就和岳母一起给儿子办个轰动的婚礼得了。”
手上的本子除了他和身边的九生,以及这位望着手上大叠红色钞票正笑得诌媚的证人没人知晓,那么妈讲的事情,只能是自己为争取拿到佳人户口簿而撒谎说的那个孩子的事情。
又要当爸爸了么?
亦南辰扬起的唇角带着一丝浅浅的苦笑,明天之后,还不知那个女人将如何收拾自己?
165除非我死
从今天跑的第六家律师事务所出来,顺手拉紧身上御寒的玫红色长款风衣,这已经是她今天第六次尝到失望的滋味。唛鎷灞癹晓
尽管走进这里的时候也没抱太大希望,但是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躺在家里坐以待毙,而任由那个无耻之徒天天像回家一样登堂入室地唤自己老婆。
本以为让他受了伤而在他受伤期间,自己便可以想到办法神不知鬼不觉(主要是让长辈们不知晓)地把这件事情给摆平。
只是
她千算万算,又怎么算得过亦老狐狸?
平时本极其重视脸面的亦南辰似乎也不在乎自己那极其与猪头相似的形象,竟然在受伤的第二天,就由九生搀扶着,“艰难”地走进苏家别墅。
上门的理由很简单,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全家人对格格的误会,心甘情愿接受来自于亲亲老婆的惩罚(有意无意露出自己身上的伤处)之后,又觉得应该亲自登门向岳父岳母道歉才显得有诚意。
顺便
争取求得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深受其害”的老婆大人的原谅。
于是,为取得老婆的原谅,他决定登门请罪,直到老婆大人原谅他跟他回亦家。
几乎是不用怀疑,亦南辰这一步又是棋高一招,先走出这一步棋,就意味着苏辛格现在就算是有十张嘴,就算有十万个自己无辜的理由,亦南辰竭力把水搅浑,在苏家两老及全家人的支持下,不光是说不清楚,同样也阻止不了亦某人带着简单的行李(包括宁宁)搬进苏家事实。
有了宁宁的帮衬,亦某人在苏家更是混得如鱼得水,除了晚上不能和某人像正常夫妻一样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现在过的,几乎就是大家子的生活。
这样子的状态维持到第四天的时候,苏辛格很快就觉得自己在这样的各方打击下,神经开始衰弱。
于是,她不得不想方设法甩掉某个烦人的尾巴,一大清早就开始奔波于她从网上搜到的,南都各个在业内稍有名气的律师事务所。
她的想法很简单,既然阴的不行,那就明着来,他不顾面子,她也就不用担心父母知晓后会对自己责骂。
反正现在大家也都知道了,她也不怕把事情闹大,但是,当初亦南辰那句沉重的警告犹在耳边,所以,出于私心,也出于对杨峥愧疚的心理,她使终,没有去找杨峥。
可是
这每一个在网上把自己吹嘘得又公正又有能耐的狗屁律师,在她没告知对方身份说出婚姻状况之前,都拍着胸脯说保证没问题,这等小儿科的案件对于他们专业人士来说,不用浪费吹灰之力即可让她恢复自由之身。
苏辛格当时是感动得双眼闪着泪光,只差鼻涕横流借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主要是因为,从亦某人不要脸地搬进亦家之后,全家人已经脱离主线,和亦南辰一起跟她唱反调不说,让苏辛格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幸好,这样的日子,即将到头。
可是
等到律师问明对方各种详细资料,苏辛格迟疑了。
考虑再三,她还是经不住戴着眼镜的斯文律师口里的人身自由的诱惑,渐渐向专业人士透露出被告身份。
可是没想到,她话一出,那些跟她口口声声说yes的专业人士,莫不是一副为难的样子,又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地告诉她,这个事情,鉴于对方的特殊身份,着实有些棘手;
更有甚者,认出面前来要企图通过法律途径离婚的女人正是报纸上天亦集团总裁三番四次公开承认的女人,于是,便拐着弯劝她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合,不要因为一时意气抱憾终生,毕竟,亦家少夫人的宝座,凡是南都人士,又有谁不知其价值几何?
苏辛格恨得只想吐他两口唾沫,最终,她也只能把那些无处可泄的愤怒,发泄在自己的手掌之下,对方的办公桌之上。
看着愤然消失在门口的女子身影,刚才还端坐于办公桌后一脸公事公办的律师先生迅速拿起桌上的办公电话,回拨出去一个半小时前进来的电话号码。
“事已办妥,先生放心。”
挂机,回想起半个小时接到的一个陌生电话,叹气,估计这位女子有得跑了,他相信除了他,南都大半律师事务所都应该接到同样的电话。
站在车水马龙的马路边儿上,苏辛格咬牙切齿地把亦某人的名字在心里在碎尸万段了了六十遍,才勉强出了口气。
想起所见过的那些人提到天亦总裁的那个谄媚样子,不由得又开始暗恨世人的眼睛都被老鼠屎给糊住了,亦南辰哪里有他们外表所看见的那样好?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看着从嘴巴里出来的热气在眼前形成薄雾,很快又再散开……
天色已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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