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人家身份高地位高,一些穿着绿色军装的首长级人物,还有不常见的医院领导也都隔三差五地,看望询问,身边儿的人是换了一批又一批,唯一让她们佩服的,是那个看上去清纯漂亮又甜美亲切的女孩子。
不管他发多大脾气,她都是泪汪汪地出来,一会儿又笑咪咪地回去,轻言软语耐心地伺候着那位大爷。
听到他吼人,宁错错转身就想和护士一起撤出去,亦南辰叫住她。
朝她招招手,让她过去。
宁错错疑惑,看他阴郁的脸色,心里像揣着只不安份的小兔子似地咚咚直跳,挪着慢腾腾的步子靠近
亦南辰眯着眼看她,她走近
“怎……”
“啊!”
亦南辰胳臂一收,毫无防备的宁错错被他一把拖过来,吓得一声尖叫。
他紧紧扣着她的肩把她摁在自己胸前,宁错错趴在他身上,惊慌地抬起眼看他,本能就想挣扎着反抗;
可一瞥见他的手,怕碰到他的伤处,又放弃挣扎。
“我妈呢?”
他是忘了些事儿,不是智商变低。爷爷退休后经常就全国各地找战友叙旧,不在本市,自己受伤的事爷爷能瞒得住;
可那个疼他若宝的母亲就算不知道他受伤,也不可能连续一星期没露面,没电话;
去外婆家?真是拙劣的借口!外婆都死了十几年,外公和舅舅住在一起,母亲就算回去,也不可能住这么长时间;
何况,连舅舅舅妈都来过了,母亲怎么可能不知道?
父亲刚才虽掩饰得很好,但那眼睛里闪过的哀伤,和一群人面色的沉重,怎能逃得过?
全都合起伙儿来瞒他一个人。
他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被火焦灼着,狂躁难耐。
宁错错睁着泪汪汪的大眼,对上那双仿佛郁结了千年寒冰的冷眸,紧咬着颤抖的唇吐不出一个字
答应过亦伯伯在他康复以前不能告诉他,她知道昨天伯母已经转到这家医院,就在隔壁的那栋楼,但是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她不能说,肯定不能说。
“我,我也不知道。”
宁错错无辜地颤动着浓密卷翘的眼睫,一滴泪颤微微地挂在腮边,像晶莹的露珠沾在草尖儿上般。
可怜兮兮,柔弱无辜。
但亦南辰就是肯定,这女人肯定知道!不说是吧?
好,很好!
现在他是不能动,大家都当他是废人瞒着他,行啊,真行啊!宁错错你也行啊,这才多久就敢朝他撒谎了?
他想揍她,可那只手抬不起来;想骂她,又觉得自己学不来那泼妇样儿;他实在是生气,生气自己这束手束脚的鬼样子,生气她一见程飞黎就两眼放光像老鼠见到大米似的;生气她在自己面前扮可怜扮柔弱都是为了欺骗他……
他狠狠地磨着牙,大口大口的呼吸,像个上气接不了下气却又渴望新鲜空气的病人;
气得狠了,照着她细嫩优美的脖颈就重重咬了下去;宁错错被他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眼泪流得像河水似的,他的手扯得她很紧很紧,肩膀生疼,动弹不了。
脖子一阵刺痛,痛得她想尖叫,可他的嘴巴又落了下来,堵住她想要尖叫的嘴,又是狠狠一口;
她闻到自己嘴上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宁错错开始反抗,顾不上他的伤处;这个男人像是突然哪跟神经抽了,像突然得了狂犬病,在她眼里基本上可以和疯子媲美了。
虽然亦南辰力气大,可他毕竟只有一只手,终是抵不过宁错错的全力挣扎,终于从他的魔手下脱离出来。
慌忙退开几步,停在他够不着的位置,捂着被他咬伤的地方流着眼泪恨恨地瞪他。
她死死地握着小拳头,真想过去狠狠揍他几拳,一双杏眼里熊熊燃烧的火苗几欲喷出,烧死他!
可能刚才一番撕扯不知扯到他哪里的伤口,亦南辰气喘吁吁地躺在那里粗喘,整张像包子似地痛苦皱着。
一见他这软趴趴的样子,心又软了。想打电话叫袁医生,亦南辰气若游丝地说了句
“不要叫。”
说完,微眯着狭长的眼眸,眸光深邃地看她,然后伸出舌尖儿轻佻地舔了舔唇角。
那里,有她红色的鲜血。
宁错错本来被他突然地发作搞得莫名奇妙,愤怒交加;可他那邪气的动作,却是让她脸色突地爆红。
他说
“味道还不错,只是,我现在满足不了你。”
宁错错一头雾水,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可唇上的痛意让她马上清醒过来,这人身体受伤肯定脑子也开始不正常了,哪有正常的人喜欢咬人的。
可那能怎么办呢?
被疯狗咬了总不能再咬回去,她鼓着腮重重剜他几眼,转身
脑子里砰一声炸响
眼前的人,让她脚步生生定在了原地
------题外话------
实在抱歉啊,看错时间了
25 心肝儿是烂的
房门开着——
陈东升和谢旭抄着兜儿眼神复杂地看她,霎时,她红红的脸上血色尽褪,像是想起什么?目光慌乱地看向他们身后,飞黎不在。
突然之间
她似乎有些明白亦南辰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故意说给他们听么?
“他在停车。”谢旭终是不忍心,看了一眼她湿漉漉的眼睛淡淡开口。
亦南辰淡撇他一眼,怜香惜玉?
宁错错感激地点点头,错过他们直接跑出去。她不敢想,要是被飞黎撞见刚才那一幕,会是怎样的结果?
亦南辰,心肝儿是烂的!
现在,他们一定以为是她不知廉耻地有了程飞黎还勾引他,他本来的目的不就是要让她和飞黎分开么?
她就想不明白了,他和飞黎不是最好的哥们儿么?为什么还要这样蛮横地想要拆散他们?难道就因为自己与他那错误的一次?
可,宁错错使终觉得他的目的不止那样简单,他越是这样强硬地逼迫,她心里就越是想到程飞黎的好,越是舍不得。
不,不行!
自己来之不易的幸福,怎能任由他人摆布?自从妈妈去世后,程飞黎还是第一个会像妈妈一样处处细心保护宠爱她的人。
特别清晰得记得
有一次放假在家,外面狂风暴雨,她却意外生病,和飞黎还没说上几句,线路全部中断。身边又无一人可以求救;不曾想,程飞黎连夜顶着暴雨开车从南都到她老家,遇上河水疯涨,车被困在河中,他被抢险队伍给救上岸后就马不停蹄赶到她家,交通中断,道路堵塞,背着生病的她徒步赶到医院。
后来,同他一起去的女助理在给她讲述那一段时,都是忍着眼泪红着眼眶。
她问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他说
“除非苍天无眼,除非世界末日,我将会给予你世上最大的宠爱!”
上天赐给她这样一个好男人,她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就放手呢?
不,一定不可以!
她决定,等亦南辰伤好以后,她要把这件事向飞黎坦白,她不能让自己不断地陷入被动,任他威胁;
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求飞黎的谅解,如果飞黎不原谅她,那,那也只能怪自己福薄,上给予他们的缘份,太少……
宁错错一出去,谢旭和陈东升便挤到他床前,陈东升故作神秘地把床上的亦南辰从头到脚打量了番,笑着说
“我算是看明白了,现在的女人敢情都只长脸蛋儿不长眼神儿啊,你看哥哥你脑袋没毛,半身不遂,独手独脚都有美女投怀送抱,你说兄弟这魅力也不算太糟糕吧,咋就没碰上个眼神儿正常的呢?”
在陈东升看来,虽然宁错错长得确实漂亮可人,而且是程飞黎的女人,但那又怎样?
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他们不是也经常换着女伴儿玩儿么?
原本程飞黎把宁错错正式介绍给他们,表示不止是玩玩儿而已,他们也正经对待;可现在看来,这女子恐怕也是贪慕虚荣,想借这机会攀更高的枝儿。
他的语气里毫不掩饰对宁错错的不屑和为程飞黎的不值。
谢旭无语抚额,这会儿真是恨不得撕了陈东升这张烂嘴,他倒不是在乎他对宁错错的态度,而是这人为什么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什么脑袋没毛,半身不遂?
他们千方百计瞒着,这家伙倒好,次次来揭短儿,要不是他平时这张嘴也这样口无遮拦,估计南辰也不会信他,恐怕他们都要派重兵把守这医院大门
——严禁陈东升靠近!
亦南辰确实没当他一回事儿,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一次,只是敢对他撒谎的小小惩罚。
谢旭走过去摸了摸他打着石膏的腿
“怎么样了?好些没?”
一提起自己的病情,亦南辰恼火地看了看动弹不了的手脚,这些天不能动不能走的憋屈突地就冒了出来,连翻个身,都要人搭手还会痛得他龇牙咧嘴。
“我能不好么?每天美女环绕,除了吃就是睡,喝水吃饭都有人伺候,当猪养都不比我这么舒服,我……”
亦南辰正想开口问关于她母亲的事儿,还没出口,就见程飞黎领着五六个人一窝儿似地挤了进来。
个个俊男靓女,穿着光鲜。
程飞黎走在前面,扒拉开人群把一个短发俏丽,身材高桃的美女推到他的病床前,难得一脸儒雅笑容,
“南辰,看看这是谁?”
亦南辰顺着谢旭的手歪头看一眼后又把目光转了回来,被子下的右手,拳头紧握。
他面无表情,目光冷冷地盯着床边上挂着的点滴瞧,看着那瓶子里的水一滴一滴地顺着管子慢慢流进自己的体内。
房间里顿时陷入静寂,宁错错从外面调整好再次回来。
就见满屋子里挤满了人,她有些不太高兴,医生交代需要静养。
刚住院那两天这屋简直像步行街,人来人往。谢旭们再三知会,好意心领,病人需静养,无须探望。现在能来到这屋里的人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多了,这几天像今天这样多人还是头一次。
虽然不太乐意,但她也知道,来者是客,而且,能来到这里的人,肯定不是她能够随便打发的人。
她轻轻挤进去,看见前面站着的程飞黎和谢旭他们,不用她招呼就好。
只是,气氛为什么这么冷?
端着刚刚从护士手上接过的药走到床头边,该到吃药时间了。小护士见屋里这么多人不敢进来,直接就塞给了她。
宁错错才懒得管客人是谁,她的任务是照看这个脾气不好的病人,只要他康复了,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从盘中取出药片,倒了一杯温水,直直递到垮着脸的亦南辰眼前。
亦南辰冷冷瞪她一眼,该死的女人!这么没眼色,看不见他正在生气么?宁错错为刚才被他咬的事儿气还没消,反正看他的冷脸又不是一两次,这位经常间歇性抽风,她告诉护士说
无视就好!
拿着药的手再次在他眼前抬了抬,亦南辰磨牙,最后还是接了过去一把扔进嘴里。
------题外话------
下章预告——欲求不满
26 yu求不满
拿着药的手再次在他眼前抬了抬,亦南辰磨牙,最后还是接了过去一把扔进嘴里。
宁错错端着盘子回过身,这才注意满屋子的人目光全放在自己身上,特别是最前面那个长得赏心悦目的女子,眼神复杂,她看不懂。
飞速瞟了身前的程飞黎一眼,低着头就往外走。
——我是欲求不满的分割线——
程飞黎顺着走廊追出来,这一层是高干病房区,环境清幽,很是安静。
宁错错亦是神情低落,慢腾腾地往护士站走,手臂突然被人抓住;程飞黎紧攥着她的手,半拉半拖着快步就奔向电梯方向,宁错错回过神,就想挣脱,这里虽然人来往不多,但很多都已经是熟人。
可他捏得紧,她挣不开,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飞黎,怎么啦,这是要去哪里?”
程飞黎头也没回,像是后面有什么追赶他似着使劲往前冲,一进电梯,就把她抵在角落里,迫不及待地压上思念已久的唇;把她所有的抗议和别扭全都堵在了口里。
他凶猛吮吸着她仿佛带着花瓣的清香,像是果冻般香甜可口的唇瓣。这一刻,像是等待了很久,等得他心焦。
他已经有三天没牵过她的手,四天没抱过她的身,五天没吻过她的唇,都快忘记了多少天没碰过她的柔软娇躯了……
该死的!该死的!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明明近在咫尺,却让他见得到摸不到,看得到吃不到;
想吼想骂,想发泄他满腔的热火,可一见她瘦了几圈儿的小脸和闪着让人怜爱的眼神,他又只好狠狠地压抑自己。
但
某些情感,某些yu望,越是压抑,越被它引诱得要死,反弹得越高,越会时不时出来骚扰你的理智,挥不去,理还乱。
宁错错被狠压着动弹不得,想张口叫他停下,刚一启唇,就给了程飞黎趁虚而入的机会。他滑溜的舌头咻地钻进她的口里,狠狠扫荡着她口腔的每一处角落……
电梯停在负一层的停车场,门打开,程飞黎满身满眼都燃烧着熊熊欲火,不顾她的挣扎抱住她就往他的宝马车上带。
“飞黎,你等等,等等。”宁错错被他抱着半挂在他身上,他勒得她快喘不过气。
程飞黎很不满,阴着脸一股脑儿地就往前走,铁臂更紧,等把她推进车后座里,砰地就甩上车门
“飞黎,你今天是怎么了,我还不能走。”
程飞黎不说话,扑过来压在她身上,一边儿伸手去扒她的衣服一边口气恶劣地咬牙道
“我怎么了?宝贝,你说我怎么了,我快被你折磨疯了,天天见你围着南哥转,连眼神儿都没分给我一个,我吃醋,我不乐意了,我的女人凭什么只看他不看我?不行,我反悔了,你这么虐待我,我当初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答应你去照顾他,你倒是把他养得白白胖胖,你看我,啊,你看看我,怎么着,也不能厚此薄彼把我亏成这样儿吧。”
“什么为你受伤?那我呢,来,你摸摸,你摸摸,我为你腰都细成面条儿,脸都瘦成薄饼了,你也不知道心疼我,宝贝儿,咱不去了,哥哥还怕没人伺候不成?我一会儿就和他说去,好不,你就好好伺候伺候我得了。”
程飞黎咕咕哝哝地发泄他的满,拉起她的手臂绕在自己脖子上,脑袋哼哼哧哧地就往她颈窝里埋,嘴巴凑上去像饿狼扑食一般啃咬。
宁错错伸手锤他的肩膀,就想把他给推开,他这样压着她实在难受,挤在这样一个狭窄的空间,身下真皮座椅发出的那个味道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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