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太过矫情,可她爱那个叫程飞黎的男人,爱得小心翼翼,爱得患得患失。
宁错错喘着气擦干眼泪从路边的花坛上坐起来,眼中光芒坚定!
那人不是给她三天时间么?
对!三天!
那,这三天,她一定要想办法,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想办法让他威胁不了自己;为了爱情,为了飞黎,她也必须要想到办法。
可是要怎么办?
录音?是了!拿到录音,毁了它,那样,他无凭无据,应该也就不会再以此威胁了。
这种时候,她一定不能慌,一定不能!
以前那么难都过来了,那么苦都过来了,自己的幸福,怎么可以就这样被叛了死刑。
宁错错脑子里乱七八糟,一脸魔怔,像是在水中漂浮着往学校走。不小心撞上一堵带着温度的墙,她慢慢抬起眼皮,程飞黎阴沉着脸看她。
宁错错恍恍惚惚,好像还没认出来,转了弯又继续走。程飞黎脸色更是铁青,上前一把抓住她
“宁错错,你到底在玩儿什么?”
宁错错?叫我么?
她仿似突然回过神,才看清面前程飞黎的俊脸,嘴角柔柔一弯,便往前就扑进他怀里,声音绵绵软软地唤着
“飞黎,飞黎……”
程飞黎原本一肚子的火霎时间就像是一块放在烈日底下的冰激凌,迅速融化了。
女人的投怀送抱,真他妈像灭火器!
不过他并没有忘记她刚才的反常现象,在老板娘那里心急火燎地等了好半天,才见着她慢腾腾地下公交车。明明打电话到医院说她已经走了,竟然还敢撒谎说走不开,这会儿又一个人回来,明知他在那里等,结果她从门口经过都不进去见他,这让他如何能不气。
把她强硬地推出怀抱,认真看着她的眼睛,明显哭过,想责问的话到嘴边就成了担忧
“宝贝,怎么了,啊?”
宁错错知道自己的样子瞒不住,听他一问,眼泪又滚滚落了下来。程飞黎就急了
“你倒是说话啊。”
“没事儿,只是想到伯母的病情很伤心。”宁错错含着眼泪勉力一笑,如细雨中枝头上的小花,冷艳清新
程飞黎松了一口气,替她擦着脸道
“别担心了,南哥他爸已经把最权威的专家都给请来了,如果他们都没办法,那我们担心也没用,你看你最近这么辛苦照顾两个人,下巴都尖了,我也心疼。等了你一下午,连着午饭都没吃上,肚子都饿得唱空城计了,你还是先担心怎么把我喂饱吧。”
说着,就拖着她又转身往校外走。
“我在江滨定了位置,再陪我吃点儿,吃饱才有力气想事情。”
宁错错乖乖地任她拖着走,两人在江滨一家中餐厅里坐下,位置靠窗,抬眼便是南陵江宽阔的水面,还有江边长长的堤岸,每年到这个时候都会开始涨潮,景象壮观。
所以这个季节的游人颇多,这一路的餐厅,也连带着生意火爆。
服务员很快便把他们点的菜端了上来,程飞黎一直牵着她的手才微微松开,宁错错托着下巴看窗外那些来来往往,脸上轻松笑意的人群,自己为何不能身在其中?
余光瞥见低头认真布菜的程飞黎,越看越觉得他帅,越看越爱。脑子里突然地闪过亦南辰冷冷的眼,她心里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闷闷地疼。
程飞黎看她出神也不说话,默默地布好了菜,才笑笑拽了拽她
“看什么呢?难道外面还有比我更帅的男人么?要看也要吃饱了才有力气不是?再不多吃点儿,我怕你一会儿没力气看了。”
------题外话------
这对苦命的人儿啊……其实偶很喜欢额家小黎黎滴,懂得浪漫,懂得哄女人,还有一点儿小霸道,最主要是长得也帅啊,啊,慕容要疯了……
有木有人和慕容一样是小黎的粉丝呀
34 企图太明显
“看什么呢?难道外面还有比我更帅的男人么?要看也要吃饱了才有力气不是?再不多吃点儿,我怕你一会儿没力气看了。”
程飞黎说着,朝她抛了个勾引意味十足的电眼,把一双筷子塞到她手里。
宁错错脸上浮起一抹迷离的微笑,捏着筷子看程飞黎狼吞虎咽地吃饭,果真饿得不轻;但他还是没忘时不时往她碗里夹上几筷,
她慢慢垂眸,看见面前的碗里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色,刚送嘴里的一口饭像是哽在喉咙,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心一疼,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程飞黎偶然抬头,见在她眼睛里打转的眼泪,笑意一敛
“怎么了?”
宁错错连忙抽了两张纸巾边擦眼泪边说:“没有,就是看见你饿成这样我心里难受。”
程飞黎哈哈一笑,拿餐巾抹了抹嘴,从对面站起来坐到她身边
“我还以为又怎么了呢?吓死我了,你一哭我连肝儿都疼了,中午本来是一个客户说要请吃饭,我怕他们又给我整些有的没的,就直接推了,心想陪他们还不如陪我宝贝来得舒服……”
程飞黎话没说完,宁错错忍不住就把自己的唇给凑了上去,程飞黎愣了一下,大喜过望;手中餐巾一丢,开始主动进攻。
宁错错轻闭上眼认真感受着他的气息,他嘴里有一股淡淡的胡椒味儿,还夹杂着淡淡的一丝烟草味儿
微呛
她却爱极了这样的味道。
程飞黎逐渐加深这个吻,禁欲太久的身体制止不住内体yu火地迅速腾升,躁得他真想把怀里的人儿立马就按在身下就地正罚,扫了眼这半透的隔间,他重重喘息着伏在她的肩头,咬着她耳垂说
“宝贝,再不停下我会在这里要了你,我们回去吧,好么?”
宁错错不依,固执地仍是把唇再次凑了上去,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吻他;想深深地牢牢地记住他的气息;
程飞黎一声低吼,压下心里的急躁,笑骂了声“妖精”就把她半搂半抱地从座位拖出来,往楼下停车的地方跑。
宁错错看他的猴急样儿咯咯直笑,一直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还是不停地笑。
上了车,程飞黎准备发动,宁错错按住他的手,“飞黎,送我回学校吧,我很累,想休息。”
程飞黎不干了,老大不愿意地咬着牙说
“宝贝,你不能只负责点火不负责灭啊,累了的话,去我那里一样可以休息,不会累着你。”那是不可能的。
宁错错心里酸酸地不说话,一双美目静静地含着笑望着他的眼睛,程飞黎也觉得自己那话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企图,太明显。
又看她确实有些憔悴的小脸,嘿嘿一笑,伸手狠狠刮了下她的鼻尖儿,咕哝了句
“小妖精,今天放过你”才启动车子。
车子开到一半,程飞黎的电话响了起来。
宁错错扭着头看窗外,听见程飞黎笑嘻嘻地叫了声“南哥”,她浑身的细胞立马就进入警戒状态,紧绷了起来;手指紧紧抓着衣服的下摆,却没有回过头去。
她发觉,现在只要一听到亦南辰的名字,她都会心惊胆战,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充斥着不安。
程飞黎挂上电话,心情似乎挺好;一边开车一边说着一些他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半荤半素的笑话,想逗她开心,可她实在笑不出来,只好扯了扯唇说真的太累。
到了南大门口,程飞黎踩下刹车,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宝贝,看来你实在是累了,好好休息,我空了再来找你,南哥说找我有事儿,今天就不陪你上去了。”
宁错错一听说亦南辰要找他,心砰砰地跳得飞快,拉住已经转过身的程飞黎,眨巴着大眼,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程飞黎回身搂着她呵呵一笑,“舍不得小爷啊,现在知道想了吧,赶紧地把爷讨好点儿,爷高兴了说不定多赏你几个吻以解你的相思之苦。”
宁错错低着头不说话,程飞黎当她是害羞,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宝贝,真得走了,晚上要是有空的话就来接你。”
程飞黎走了,宁错错告诉自己接下来要打起精神,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拿回录音。
“错错,宁错错,死丫头。”
宁错错停住脚寻着声音望过去,郑丹在不远处挥着手叫她。
郑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照着她胳膊就拧
“我说你这死丫头,一出去就几个月不见人影儿,唉,刚才那是程飞黎吧,老远看着像是他,你难道跑出去和他同居了?”
宁错错笑笑摇了摇头没说话,其实她和郑丹的关系最为要好,但这件事情一言难尽,她也不好开口。看她一身的职业装就问道
“你不是在上班么?怎么这个时候跑回来了?”
郑丹叹口气说
“别提了,tnnd那狗屁老板是个死色鬼,总想占老娘便宜,今天老娘终于忍不无忍,赏他两巴掌顺便把他炒了。”
宁错错噗嗤一声被她逗乐了,郑丹就是她们宿舍的一个开心果,说话大大咧咧,心直口快,又带着点儿酷酷的粗鲁的味道,一件本来挺失落的事到她嘴里,也成了乐事一件。
“没事儿,再找呗,这么大一美女还怕没人要。”
郑丹秀眉一挑,“就是,老娘就不信了,凭老娘这等姿色还找不着一个称心的了,唉,怎么说着说着像是要嫁人似的。对了,传达室那儿你的包裹,赶紧去拿吧,那老师都问我好几次了,刚才还说呢,我先回宿舍换身儿衣服,你拿了就赶紧回来啊,我还有好多事儿想和你说呢。”
宁错错坐在床上盯着面前这个包装精致的酒红色盒子,这就是她收到的包裹。看了眼旁边拆下来的快递单,没有寄件人,可从那刚劲又飘逸的字迹,她已经猜到了是谁。
正如他人一样,阳刚而又透着潇洒。
郑丹也拖了张椅子坐到她对面,两眼放光地盯着那只盒子
“女人,你倒是快点儿打开看看呀,说不定哪个暗恋你的男人送的,瞧这包装,估计就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题外话------
猜猜这是谁送的什么东西呢?
35 比翼双飞
“女人,你倒是快点儿打开看看呀,说不定哪个暗恋你的男人送的,瞧这包装,估计就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是呀,让咱们也过过眼瘾是吧。”蔡小彤找了个杂志社的工作,今天休假,她现在还住在宿舍,钟音音已经搬出去工作的地方,很少回来。
转眼间,四人都已各自有了工作,眼看着相处了四年的姐妹就快要各奔东西,又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心里不由涌起一阵浓浓的伤感。
打开盒子,只听郑丹和蔡小彤同时惊叹
“哇,好漂亮。”
宁错错也被惊住了,黑色的底色软棉上,躺着一枚玫瑰金色的钻石戒指。玫瑰的戒臂,晶莹的钻,22颗钻石错位铺陈,寥寥勾勒,却隐约可见,是一只振翅欲飞的小鸟轮廓。
室友震惊,因为它的美丽与奢华;
宁错错震惊,却是因它的喻意;
这只戒指,她见过。程飞黎把她骗到珠宝店,骗她说是帮一个哥们儿挑选订婚要用的戒指。
她信了,在那本图册上,她选中这款。当时并不知道它的价格,唯一让她动心的,是图解上的喻意阐述。
——比翼双飞,是终生不渝的相倚相靠与相爱;象征一生最浓烈爱情的同飞同翔!
看她喜欢,程飞黎乐呵呵地让经理拿出来,他去付款的时候,宁错错问经理多少钱?经理说一对28万,她当时吓了一跳,幸好不是自己买。
结果当她走到程飞黎身后的时候,听见那个收款小姐和他似乎很熟悉地说话,问他这次送给谁的?
他说,送给女朋友。
宁错错当时一慌,什么也没来得及想,一把抓过小姐手上的信用卡,拉着程飞黎转身就跑出了珠宝店。
程飞黎被她拖出来,听完解释,脸色很不好;他说:
“我就送你这么点儿东西你都不愿意收,你好歹是我程飞黎的女朋友,身上没点儿东西出去我也没面子不是,这样子出来,我里子面子都被丢到太平洋去了。”
宁错错却拽着他撒娇:“飞黎,你对我的爱我知道就行,不一定要靠这些东西来表示,等到有一天合适的时候,我肯定会收下的。”
她记得那天哄了好久飞黎才作罢,不曾想,他竟以这样的方式让她想拒绝都找不着地儿。
就像他对她的爱一样,又霸道又细致。
蔡小彤从包裹里找出一张卡片,递到她的面前,伸手接过,展开,上面写着——收下吧,我的爱!
一目了然的六个字,却像一个千斤坠一样压在她的心上,呼吸枯竭,稍微一动,泪便千行。
郑丹和蔡小彤皆以为她是因为感动而流泪,还笑她说太没出息。她不予反驳,只有自己知道心中是如何的艰涩。
飞黎,我的爱!
等着我,我一定,会再加倍地爱你!
宁错错哭了许久,直到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隔天。两个室友都不在,桌上有她们替她买的早餐。想起今天要做的事情,宁错错匆匆吃了几口,收拾一下自己,便背着包出了门。今天,她一定要想办法拿到录音,消除掉。
一定!
——再见分割线——
医院
秋风扫起树上一些枯黄的树叶随风飞舞,两三个清洁工人拿着扫帚正满园子地清理落叶,一个约六七岁的小男孩手里攥着把镰刀蹲在花丛里一片片地扎着树叶,等镰刀上稀稀拉拉地挂了好几片坑坑洞洞的叶子,他扬着灿烂的笑容朝另一边的妇女大声喊着什么?
亦南辰操着一只手站在窗边,隔着好远的距离,耳边却仿佛仍是听见那个小男孩说
“妈妈,你看,我比姐姐都摘得多。”
妈妈身上穿着一件乡下农村妇女那种普通的棉布衬衣,头上还戴着一顶宽宽帽沿的大边儿帽,走过去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
“我的儿子当然是最棒的!”
是最棒的么?可为什么却救不了你?
亦南辰回头瞧了眼正整理床铺的小语:“那下面的是什么人?”
“啊,谁?”
小语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他突然在说什么?亦南辰不说话又把目光移向窗外,小语以为他生气了,有些瑟缩。后来才反应过来,连忙跑到窗边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
“他们呀,一对聋哑夫妻,在这里好些年了,带着一个六岁的儿子,听说家里还有一个病重的孩子,生活挺艰难,那个时候,还是袁院长收回来的呢?”
小语说完,没见他发话,又继续做着手上的事情。现在和他相处久了,只要他不阴着脸,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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