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顺其自然吧,我现在也乱得很。”
“没关系,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可是杨峥那儿,我觉得你还是得和他弄清楚,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早点儿放开人家,可千万不要像以前和康杰一样,你也知道,现在我们和康伯伯们很尴尬。”
苏辛格很冤,感觉头顶都在下雪了,和康杰的事儿她一点儿边都没沾上还白白被扣了个玩弄人家感情的帽子。
可她的冤也不能找人为她平反,只得吞吞口水,算了。
“我知道了,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你放心吧。”
“那你想听听我所知道的南辰的事么?”
她想说不想听,他的什么事都与她没有关系,除了宁宁,那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其他的,她不想再有什么牵扯;可是最后,她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就听苏启帆缓缓说道
“我第一次见南辰的时候,是有一次陪爸爸去参加军区举办的一次联欢会上,那个时候他给我的印象是意气风发桀骜不逊的,爸爸介绍说他是亦伯伯的儿子,我们就认识了,那也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第二次见他是在一家我公司楼下的电梯里,那个时候我几乎都不敢认,满脸憔悴又像没理智似地拖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叫错错,当时那疯狂的模样吓了我一跳,那女吓得都哭了,急得差点儿报警,我才忙把他领到我的楼上去。”
苏启帆看了两眼仿佛一动也没动过的小妹一眼,又继续说
“以前老听爸爸说亦伯伯家的孩子多本事多能耐,可我一开始真正认识到的亦南辰,就只是一个为情所困,精神不太正常的男人。”
听到这里,苏辛格终于转过脸看向他,一脸的不可置信,哆嗦着唇
“苏启帆,你,你说什么?你是说,亦南辰有精神病?”
苏启帆看着她,眼神里没了平日温和的笑意,一张脸上除了认真还是认真,苏辛格心里砰砰地就猛跳了起来。
亦南辰有精神病?
这个消息像是炸弹一样在她的脑子里轰地炸响,苏启帆的专业她从不怀疑,纷乱的脑海里忽地闪过前世有一次亦南辰强迫她的时候,嘴巴里嘀嘀咕咕那几句话;
那时不听清,现在突然想起来他当时似乎有说他生病了,说叫她不要惹他生气,他控制不了自己,控制不了自己?
难道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有病了?
苏辛格不敢往下想,苏启帆却点点头
“差不多吧,不过应该还算不上精神病,只是神经症,这些专业的东西一两句话很难讲完,总之就是精神有问题就是了。”
苏启帆说得不清不楚,而人们往往有一种习惯,对于知其一不知其二的事情,通往都会往死胡同里想;
苏辛格越是想就越是觉得焦灼,那个男人竟然是个精神病?她已经在心里这样给亦南辰下了定论。
坐在办公室里还在懊恼怎么把苏辛格弄回家的亦某人像是感冒了一样,不停地在捂着鼻子打喷嚏。
苏辛格面上不见得多紧张,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心脏都快蹦到嗓子眼儿上了,好半晌,她才抖着声音问
“那,那,那,那会有什么明显的症状么?又是因为什么引起的?他看上去,似乎很正常。”
苏启帆却是不清楚她心里的想法,换了个坐姿又继续道
“精神容易受刺激,对于某些很在意的事情,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什么原因引起的嘛?这个有很多可能,目前医学上也没有绝对的定论,但是,一大部份有可能是因为某些情感上的压抑或是刺激造成,比如说受过某种很严重的伤害造成了心里阴影,这样的病人,平日里和正常人并没有什么大差别,所以,很难发现。”
苏辛格一边咽着口水脑子里一遍一遍想着亦南辰过去到现在的种种在她看来十分变态的状况,难道说,她一直都是在和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男人打交道?
心软的苏某人一边为亦南辰觉得难过,又觉得听得毛骨耸然。
她小心翼翼地问,
“情感上的某种刺激?比如说,可能,可能是什么?”
苏启帆慢慢地转过身,把越见深幽的目光渐渐移向她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白皙的脸庞,沉着着脸语气缓慢,像个正在施法捉鬼的神棍一样地严肃
“比如说,他深爱的人离开,去世等等,而南辰,正是这种情况。”
苏辛格听得感觉自己的毛孔都竖了起来,身上凉吧岔地,摸摸冰冷的脸
“苏启帆,你,你说他是这种情况?为什么?”
“格格,你怎么了?是冷么?怎么不多穿点儿?”苏启帆这才注意到她说话的声音好像不太对劲儿,像是太冷了在打哆嗦一样,现在虽然刚到初冬,可在这山脚下又是晚上,天气还是挺冷的。
苏辛格摸摸她冰冷的胳膊
“瞧你,这么冷的天气才穿这么薄的衣服,不会冷才怪。”
说着,就一边心疼地唠叨一边走回房里去取大衣。
苏辛格坐在那里觉得自己的身体这会儿僵得连动都动不了,真的冷么?
亦南辰真的是精神病?而且还是因她的离开才这样的?
不,不对。
早先他就已经跟自己说过他病了;那难道是救她那一次脑袋受伤的后遗症?还是受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刺激?
苏辛格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苏启帆把衣服给她披好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苏辛格正了正脸色,装作很好奇地问
“苏启帆,他的病严重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傻丫头,我当然知道,忘记了,我是心理治疗师,他从四年前就是我的病人,所以,他的病情我太了解不过。”
“你的病人?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保护病人的隐私,是我们做为医生的基本职责,这次如果不是因为和你扯在一起,我原本也不可能说,只是格格,这两年虽然他已经好了很多,但是,这个我也还不敢保证一定没事儿,所以,我担心你有事才告诉你。”
苏辛格朝他无所谓地摆摆手
“哥,你想太多了,我和他又不熟,他得什么病关我什么事?”
“你这是信不过哥么?连童颜都看得出来你们有事儿,你骗得了爸妈可瞒不过我,而且我多多少少还是了解南辰的,以他的身份地位和性格,不会无缘无故地找你麻烦,格格,你不想说哥真的不会逼你,但是记住,一定不要让自己受伤,家里人会难过的。”
“我知道哥,以前的事,我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你,但是你相信,我爱你们,爱爸妈,不希望你们担心,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无论什么时候。”
苏启帆唠叨了一晚上终于走了,苏辛格躺在床上却是无论如何也再也睡不着。
苏启帆的话像是一根缠人的蔓腾,紧紧地攀附在她的神经上,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把从认识亦南辰到现在的事全部联系起来,越想就越觉得苏启帆讲的真的是那么回事儿,由始至终,他做的事情没有一件合乎情理。
直到现在,亦南辰在她的眼中基本上挂上了精神病的标志,明明曾经恨那个男人恨得要死,现在烦他烦得要死
可是此时得知这样一个消息,她心里又像有一只无形地手紧紧地捏住她的心脏在慢慢地揉搓
紧得她鼻子都开始泛酸,她想,大概是为了儿子吧,宁宁怎么就那么命苦,摊上那样一个阴晴不定还有精神病的爹?
苏启帆说亦南辰跟他说了很多的关于他前妻宁错错的事,说亦南辰自己表示很爱他的老婆,苏启帆并且为此深信不已,因为他曾经在催眠的状态下说出了自己的心里感受,那个东西,假不了。
睁着眼睛直到天亮,她也没想出个一二三;因为脚伤她也不能出门,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某君那天在餐厅那副哭得泣不成声的模样儿就像放电影一样跑出来吵吵她。
三个晚上没睡好觉,这才刚顶着熊猫眼爬起来,就见阳敏风风火火地冲进她的房间
“小格子小格子,快点儿起来了,十万火急的事儿。”
130 玛米救命
冬日里难得一见的艳阳天
街上车流涌动,在闹市区一家环境优美的咖啡厅内;苏辛格翘了翘自己的伤脚示意对面还对着那一排点心流口水的阳敏问
“你把我这个伤员给从暖被窝里拖出来就为这些吃的?阳敏,来吃这些就是你说的十万火急的事儿?”
阳敏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笑,乐滋滋享受了一口点心的美味
“别生气嘛,这不是看见新品种了听同事说好吃得不得了,怕她会影响你的生意特意带你来打探打探嘛。”
苏辛格无奈地翻翻眼
“小姐,这里离我的莱英阁十万八千里,别说影响不到,就算影响到也没关系,那只能说明我自己技不如人,可是,你搞错没,我现在是伤员嘞。”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是伤员;来吧,美女伤员,既然已经来了,别唠叨了,来来,多补点儿营养早点儿康复,这个不错,尝尝,说不定借鉴借鉴明儿你又研究出更好吃的了。”
“你怎么就不让你的护花陪你?嗳,说说,最近都看不见你人影儿,我还以为你和他私奔了。”
“私什么奔哪,不过你还真猜着一点儿,已经见过双方父母了,催着结婚呢。”
“真去了呀,怎么?想嫁人了?你妈同意了?”
“不同意也没法子,你猜她跟我妈说什么了?他说丈母娘,你要再不同意,你女儿可是连我的孩子都生出来了,当时我妈那个气呀,差点儿拿扫帚赶,后来他又嘿嘿地上去陪笑脸,说什么只要她一点头,马就又多了个儿子还多了个孙子,一定全都孝顺她又咋地咋地,嘿,你还别说,那口才,我从来都不知道他那么能说,真不知道和谁学的,我还真担心以后被他吃得死死的,小格子,你以前不是老说对付男人特有经验嘛,来,教姐们儿两招,防患于未然嘛……”
阳敏在絮叨个没完,苏辛格听着听着思绪就飘走了
这说话的风格,怎么那么像姓亦的?
第一次在皇庭见着阿峰她还不记得,现在她也知道阿峰就是曾经给亦南辰开车的那个司机,阿海的弟弟,这七拐八弯地又和亦南辰扯上了关系。
苏辛格现在已经淡定了,只是不知道阿海怎么样了,曾经没少帮她,她也没少让他为难,她这人,最怕的,就是欠人情债。
“格格,你到底在听没有?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没什么……”
苏辛格话没说完,就听见旁边传来一阵两只小蜜蜂的童声歌曲,三秒钟后,苏辛格才反应过来是她的另一支手机在响。
唉,实在是不习惯哪,宁宁怎么会给她换这么个声音?迅速地擦擦手才拖过旁边的包开始翻电话。
陌生号码?
“喂,我是苏辛格。”
这边话音未落,那边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来
“玛米,玛米,救命啊,救命啊……”一个近乎悲惨的童声堪堪在她耳旁回响,直击耳膜深处。
苏辛格准备拿点心的手上动作一顿,宁宁?儿子遇到坏人了?被绑架了?
坐在对面的阳敏隐约听到声筒里叫救命的声音,准备问出口的话才刚到喉咙,苏辛格人已飞奔至大门外。
“阿宝,你在哪里?”
才一分钟不到,苏辛格已经急得开始冒冷汗,哆嗦着手拉开一辆出租车驾驶室门,在司机没反应过来之际,一把拽了出来
“师傅,有急事,我来开,你坐后面去。”
苏辛格焦急的神色,煞白的面孔,严肃的表情,还有一扎粉红色的钞票,司机竟然一言不发地乖乖地打开后座的车门坐进去。
苏辛格还是宁错错的时候,拿到驾照三年没有碰过车。成了苏辛格以后,父亲专门找了辆车给她撞,技术虽然过关,车昨天也被车行的人给送了回来,可是又刚好碰上她这两天脚受伤,没一丝灰尘的车还在车库里边乘凉。
现在既然有急事儿,她也顾不上脚还没全好,也不顾不上什么有的没的,先救人要紧。
一路急奔,司机在后面暗暗地抹汗。
此女肯定是飞车党一族。
额上的汗顺着苍白惊惶的脸颊顺流而下,两边的湿发紧贴在肌肤上,那边的电话已经切断,苏辛格唯一的念头,阿宝一定不能有事?
快一个礼拜没见着儿子了,这一来就是这么吓人的消息,她还真有些招架不住。
可现在阿宝在最危急的时候他求助的人是她,那是不是表示,她在阿宝心中的地位,已经胜过那位。
她半喜半忧地胡思乱想,好在此刻正是上班时间,路上车少人少。要不然,以她的状态,大概,等到了目的地,师傅肯定问她多交一笔维修费。
“嘎吱”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苏辛格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按着阿宝说的左拐右拐拐进一家像是办公室的房子。
顺着后门一走进去,一个小小的身影便飞快地扑进她的怀里
“玛米玛米……”
看见亦宁无好无损,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绑架人员,苏辛格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搂紧怀里的小心肝儿,上上下下认真地摸了一遍,检查看看没什么事
“阿宝,你没事咋叫得这么惨哪?吓死我了。”
小子嘿嘿一笑,拖着她的手臂直晃,一手拉着她,转身指了指他身后排排站着的三人,很是委屈弱弱地道
“玛米,玛米,怎么会没事儿?他们说我tou东西。”
tou东西?苏辛格秀眉一皱,开国际玩笑,亦南辰的儿子要是都沦落到去tou东西,那肯定全世界都是小tou儿了。
但是这么小的孩子就被冤枉tou东西,苏辛格心里恨恨得想拆了这家超市,可是,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得先问清楚情况;
忽视后面正盯着自己的几个人,左看右看没见到此刻应该站在这里的人,疑惑地问
“阿宝,你爹呢?”小家伙眼珠转了转
“在家呢,跟一个阿姨在床上玩儿。”说话像放屁的亦南辰!前两天还寻死觅活地求她原谅,这才几天又忘到九霄云外了?
“那你怎么来这里了。”
“爹地让我帮他买安全套。”作死的亦南辰!安全套?这么小就教儿子这些不正经的;要是这个男人在她面前,非被她大切十六块不可,可是现在,她也知道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那他们为什么说你偷东西?”
大眼睛眨巴两下:“玛米,那当然是因为我拿了东西没给钱。”
“你忘了给钱他们就说你是小tou?”某女恶狠狠地瞥了已经冷汗涔涔的几人一眼,她当然不会认为宁宁是故意不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