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找了一家小酒铺,进去点了几个菜,先坐下吃饭。
江意澜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几口,骆玉湛还在吃着,似乎再吃也吃不饱似的。
“听说没有?那骆府的二奶奶手里的财宝堪比皇上,那金山银山的,一座连着一座。”旁边坐上的一句话把江意澜惊得一口茶水喷在桌上。
骆玉湛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看看满桌的菜,再也吃不下去了。
江意澜抱歉的看看他,很有些不好意思。可她刚才听到的话实在太令人惊讶了。堪比她刚知道自己穿越那会儿,“要不,再要个?”
骆玉湛已没了再吃的兴趣,放下筷子,准备叫来小二结账,可旁边的人又说起来,“胡扯什么,你们知道个什么,骆二奶奶那是把陪嫁的嫁妆都给送出去了,骆二奶奶是文江侯府大奶奶的心尖子。江大奶奶把文江侯府好的玩意儿都给闺女陪送走了,结果这闺女不但不认娘家。还把娘家陪送的东西都给送出去了,这下可把文江侯府的人给气坏了,听说因为这事闹的不可开交。”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文江侯府大老爷因为这位二奶奶蹲了大牢还被剥了侯爷的承袭,唉。文江侯府可都败在这个女人身上了,养女如养虎啊。”
江意澜再也不敢喝茶水了,唯恐又不小心喷出来,这些人说的都太离谱了,尤其是第一个人说的,什么金山银山一座连着一座的,用一根手指头想想也不可能有这种事的,怎么就偏偏有人说出这种话来。
她还想再接着听下去,骆玉湛却已拉了她出来。“还听,难道还想让人认出你来?”
江意澜丧气的垂着头,“谁会认得我啊?你怕认出来才对。”
骆玉湛牵着她的手捏了捏,“沮丧什么啊,正因为有这些街头巷尾的议论,咱们才能平安无事。”
江意澜便耸耸肩膀表示很赞同,感到骆玉湛正握着自己的手,阵阵暖流从手心里窜上来,竟有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骆玉湛却浑然不知,照旧牵着她的手走在大街上,仿佛这只手就该由他牵着,牵的那么自然那么从容。
骆玉湛在一条小巷子深处找到一个小院子,院里养着几匹马,他跟人谈好价钱,牵马出了院子。
“敢上么?”他说着一脚踏上马镫,一个用力整个身子提起来跨在马背上。
江意澜站在高大的马跟前,很不屑回答骆玉湛的话,学着他的样子抬脚踏上马镫,可马镫实在有些高,她虽踏了上去,却根本使不上劲。
骆玉湛陡然大笑,嚣张的笑声在头顶上张牙舞爪,江意澜气馁的朝他撇撇嘴,“二爷是男人,又是有武艺在身的,当然能一下上去了。我不过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
骆玉湛也不说话,弯下腰来,一只胳膊伸过来揽在江意澜腰间,猛的一用力,江意澜整个身子凭空而起,吓得她啊了一声,还在惊魂未定时,身子已稳稳坐在马背上,身后靠着骆玉湛温暖硬实的胸膛。
“坐好咯。”骆玉湛一手拉着缰绳,两腿一夹,另一手扬起马鞭甩了几下,“驾……”
马前脚猛的高高抬起,江意澜措不及防,整个身子都倒在骆玉湛怀里,紧紧贴在他胸上,她吓得两手在半空中抓了几抓却什么都没抓到,一只胳膊已从腰间慢慢的揽过来,将她稳稳的固定在马背上。
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亲密的姿势让江意澜面色微红,而腰间那只强劲有力的胳膊更让她有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头顶上传来一句话,在呼啸的风声里飘飞,“怎么样?害怕不害怕?”
江意澜大声回道,“不怕,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骆玉湛微微一愣,嘴角挂上一丝笑,揽在她腰间的胳膊又加了几分力道。
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冷风直面扑过来,冻的她嘴唇发抖,时不时的打个寒颤。
骆玉湛猛的夹住马身停了下来,江意澜仰起头疑惑的看他,“到了么?”
骆玉湛也不答话,两手放在她腰上,稍一用力,她整个身子登时离开马背转了个身,变成与骆玉湛面对面坐着的姿势。
江意澜睁大眼看着他,惊得半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骆玉湛却不理会她的惊讶,伸手将她按在怀里,“这样就不冷了,抱住我坐好了。”
一张脸贴在骆玉湛胸上,近的能闻见他身上的味道,她尴尬的满面通红,如坐针毡,哪里还敢再抱住他。
骆玉湛低头看她一眼,扬起马鞭在半空甩出一声刺耳的响亮声,马蹄高抬,江意澜一个不稳,差点摔下去,吓得顾不上其他,伸手便紧紧搂住他的腰,整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
骆玉湛看着完全靠在怀里的小人儿,嘴角微抿,眸里含着一丝笑意,拉了拉身上的外衣,将江意澜半个身子都包在衣服里,这才快马加鞭赶起路来。
这个姿势坐着虽有些尴尬,但确实很暖和,骆玉湛身上的热流隔着衣服传过来,不但暖了她的身子也暖了她的心,她趴在他怀里,闻着属于他的男性气息,第一次心底微微动荡起来。
半个时辰的功夫,终于到了城西,江意澜抬起头朝四下里看看,心底一凉,朱颜说的果然没错,不光是她那庄子,只怕城西就没什么好地方,稀稀落落的几个院子,瞧不见半个人影,倒像是荒芜许久的地方。
骆玉湛低头看她,“你知道庄子在哪里么?”
江意澜缓缓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里有两处,一个靠南一个靠北,都不是什么好地方,朱颜说,一个大半被水淹了,另一个多半是盐碱。”
骆玉湛微微皱眉,“这样的庄子你还来看做什么?都说你的陪嫁是多的好的,没想到也有这么差的地方。”
江意澜笑笑,打趣道,“难道你也以为我是金山银山一座连着一座的?那可好了,养个几代人都没问题,生一大堆孩子都养得起。”
骆玉湛忽然盯着她的眼,问她,“你这么渴望生孩子?”
“啊?”她红唇轻启半张着嘴惊讶的看着骆玉湛,一张脸登时红的大红灯笼一般,悔恨的差点把舌头咬断,好好儿的没事干嘛说生孩子的事?这不是找刺激么?可不是拿着刀子朝人心尖上戳么?
江微岸也说他身体有病,八成是事实了,这么说岂不伤了人自尊?
她忙解释道,“呃,我不是那个意思……”
骆玉湛忽的将脑袋低下来,在靠近她鼻尖的位置停下来,嘴里吐出一口热气,“那你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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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追究
江意澜的心陡然乱了一下,红着脸摇了摇头,低着头摆了摆手,声若蚊蚁,“我什么意思都没有。”
“哈哈……”骆玉湛笑的很放肆,放肆的笑声在冷风里传出很远,“驾……”
马抬前蹄,蓦然加快了速度,江意澜一个不稳,生生撞在骆玉湛的胸膛上,吓得她忙两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再也不敢动弹。
骆玉湛嘴角上扬,笑意更深。
在寒风里狂跑了十来分钟,马行走的速度越来越慢,道路也越来越狭窄,江意澜从骆玉湛怀里抬起头朝四周看,四周田地一片荒芜,杂草在冷风里来回翻滚,再往远处望,似乎能看到远处的水,她紧张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骆玉湛解释道,“这里地势低,经常被水淹没,很少有人住在这里的,地里即使种了庄稼,大半也会被淹死,所以基本上没人。”
江意澜轻皱了皱眉头,“我的庄子不会就在这里吧?”
骆玉湛低头看她一眼,耸耸肩,递过来一个很无奈的眼神,“按照你说的,应该就是这里了。”
江意澜的心一下子沉的更深,原来还心存侥幸,希望是朱颜夸大其词,没想到事实比朱颜说的更加残酷,瞧这模样,靠种地是不可能的了,可是这样人烟稀少的地方,还能干什么呢?
骆玉湛高拉了拉缰绳,那马似乎懂人性,立马便停下来,“咱们下去瞧瞧,问问是不是。”
江意澜回过头朝身后看一眼,背后一处小院子,一扇木门已经旧的瞧不出原来的颜色,她将信将疑的回过头看看骆玉湛,“这里?”
骆玉湛点点头,“下去瞧瞧吧。”说着扶住江意澜的腰。自己率先下马。站在马下,两手扶住她的细腰,稍稍用力便将她从马上抱下来。
江意澜仍沉浸在震撼中,似乎并未注意到自己是怎么下来的,全副精力都集中在眼前的小院子上,骆玉湛见她发愣,便上前敲门,瞧了一阵,却无人回应,他扣住那门铃。稍稍用力,没想到那扇小木马竟然吱呀一声开了。
随着这声吱呀的沉重声。江意澜回过神来,朝前一步站在门口朝里张望,瞧见正对大门的一间小屋,木门有几个小洞,十分破旧,见院内并无人影,便扬声道。“有人吗?有人吗?请问有人吗?”
连着叫了几声,亦是无人回应,便道,“院子屋子都这么破了,许是没人住了,咱们再去别处看看吧。”说实话,她真不希望这里就是她的庄子。
骆玉湛看看江意澜,“进去看看吧。”说着伸手将那扇门完全打开,抬脚进去。江意澜随后也跟着走进去。
小院很小,正东两间小屋,并连着两间西屋,每间房上的木门都已破旧不堪,院里却干干净净的。
骆玉湛走到西屋,推开木门朝里瞧了瞧,回过头看看江意澜,“这里有人住,主人可能是出去了。”
江意澜点点头,院子里清扫的干净整洁,瞧着像是刚刚清扫过的样子,“主人不在,咱们就这么闯进来,不好吧?不过瞧这十里八里的都没人影,主人不知道是不是去远地方了。”
骆玉湛点点头,“那咱们去外面等主人回来吧。”
“请问两位有什么事吗?”苍老厚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两人不约而同转身去看,一个稍微驼了背看起来大约四十来岁的男人手里抱着一捆柴火,最外头的木柴上还滴着水。
骆玉湛客气的道,“请问你是这院子的主人吗?”
驼背男人抱着柴火走过来,“院子是主人的,我不过是替主人看管田地看管院子的。”
骆玉湛哦了一声继续问道,“那请问这庄子这院子的主人是哪家的?”
驼背男人警惕的看了看骆玉湛,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意澜,闷声道,“请问两位到此有什么事吗?若是迷了路,我可以给你们指条路出去,以后出门小心着点,凡是看到人烟稀少的就要躲开。”
江意澜微微一笑,“多谢提醒,我是文江侯府的二姑娘江意澜,我有个庄子在这附近,却不知是哪里了,请问您知道吗?”
驼背老人似是一惊,倏然抬起头来瞪着江意澜看了一会子,猛的将手上的柴火仍在地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二姑娘,我是王驼子,这庄子就是您的陪嫁,大夫人派奴才来守着这院子,您……您怎么亲自来了?”
有些事一旦被验证是事实,心里反倒坦然平静了,江意澜忙上前,半空中伸手虚扶一下,“快起来,这些日子,累了您了,快起来说话吧。”
王驼子却不肯,一直跪在地上说话,“二姑娘,奴才还以为主子们都把这地方给忘了呢,您很多好陪嫁,哪里会顾到这里,没想到您竟然亲自来了,奴才……奴才真是想不到。”似是感激涕零的模样,看看江意澜,又抬头看了看骆玉湛,眼里闪过一丝疑问。
江意澜忙介绍,“这位是武骆侯府的二爷。”
王驼子便又趴在地上拜了拜,“见过二爷。”
骆玉湛摆摆手,“二奶奶让你起来,你便起来回话吧。”
王驼子忽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抖了下身子低声道,“二……奶奶。”
江意澜笑了笑,“快起来回话吧,难不成你还让我们都站在外头说话不成?”
王驼子恍然醒悟,忙站起身,抬起棉衣袖子在脸上擦了擦,“瞧我这笨的,怎么让主子站在院里说话,二爷,二奶奶,快进屋说话。”面上显出一抹尴尬之色,“二爷,二奶奶,这里简陋的很,您们不要见外才是。”
江意澜呵呵一笑,“这院子你能住,这屋子你也能住,我们自然也一样,你不要太拘谨才是。”
王驼子这才憨憨一笑,先进了屋子。忙着搬椅子搬杌子。又忙着端茶倒水。
两人刚坐定,茶水便端上来了,王驼子依旧憨憨的道,“没有好茶,二爷二奶奶不要嫌弃才好。”
骆玉湛率先端起其中一杯一口气喝了半杯,抿抿嘴,“茶虽不好,味道还好。”
王驼子乐的呵呵笑,江意澜便也端起来喝了几口,依旧称赞了几句。王驼子更是开心。
如此一来,王驼子倒是放松了不少。江意澜便问一些关于庄子的事,他都一一作答,有江意澜不懂的地方他便仔细解释,说了一阵子,江意澜大为灰心,这一年四季有三季都被水淹的地方,似乎真是废地一块。压根儿利用不上。
江意澜面显沮丧,再也没心思多问,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王驼子见主子不开心,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面色紧张,更加小心起来,“二奶奶,您怎么突然想起到这里来看地了?难道是想在地上种庄稼么?”
江意澜胡乱的点了点头,心却不在王驼子的话上。
王驼子便道。“二奶奶,这地方若种庄稼的话,收成不好,连成本都收不回来的,不划算。”
江意澜又胡乱的点了点头,王驼子便不再多说了。
骆玉湛看一眼江意澜,缓缓站起身,“天不早了,咱们快回去吧,种庄稼的事以后再说。”
江意澜亦站起身,想起沈妈妈朱颜受了伤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便急着道,“咱们快回去吧,不知道朱颜她们怎么样了。”又担心的道,“如果祖母知道我得罪了世子爷,不知道会怎么样。”
“那就快走吧。”骆玉湛看看王驼子,吩咐道,“你暂且好生管着这地方,二奶奶有什么需要的时候自会派人来告诉你,放心好了,主子们是不会忘记你们的。”
王驼子忙谢过主子吗,自是跟着出了门,眼看着两位主子走远了才回到屋里。
江意澜坐在马背上,身子依旧贴着骆玉湛的前胸,心里犹如压了一块大石头,说不出的憋闷,她眼看着就要坐吃山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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