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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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愿-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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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她。”

郡主之心(二)
鸿萧已经足足走了半月,心里隐约出现一丝惦念,竟有些想念他在时与我争吵的日子。

  可每当一经过那个已经被我下令填了的池塘,心中就生出一股无名之火。

  谢如裳虽然已死,我却仍然心有余悸。

  趴在窗前,呆呆的想, 鸿萧与她究竟是什么关系?鸿萧喜欢她吗?骤然清醒,起身站立。被自己的所思吓到,我怎会有这种想法,难道我已经不知不觉的开始在乎了吗?用力的摇摇头,似乎想把这种想法甩出脑外。黯然叹息,大叫一声:“平儿。”

  ……

  与平儿一人换了一身男装,将头发挽成英雄髻,看看镜中的自己,微挑起眉“平儿,你看看我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平儿围着我转了一圈,缓缓的说:“不少啊……”

  突然灵光一闪,脑海中浮现鸿萧的样子,顿时醒悟,噢……原来是少了把折扇。鸿萧平时坐在凉亭中,手里总是拿着一把折扇晃来晃去的,俨然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

  轻轻笑笑,带着平儿去书房拿了把折扇,便走向太子府外。

  心中跃然,不禁加快脚步,快走到大门的时候发现平儿没有跟上来,便一边走一边回头催她“走快点,你看你一小步一小步的,哪像个男人,你得跟……啊……”一下子被迎面过来的人撞了一下,那人也是急步向前,我又毫无心理准备,猛然撞上,大叫一声便倒了下去,刚要碰地,却又被拉了起来。

  拍拍胸口,重重的出了口气。甩开被拉住的那只手臂,刚想开口训斥,门口的侍卫却全都抱拳俯首大声道:“恭迎太子回府。”

  心里泛起一丝喜悦,抬眼看向他,却见他低头皱着眉问我“你这身打扮,要去哪?”我指指外面,“出去逛逛。”

  他眉头更紧,“跟我进书房,我有事问你。”即而不由分说的拉住我便向内院走。心中顿时一寒,难道他要问谢如裳被害之事?当日我故意让她刚刚走出太子府便遇害,就是想看看鸿萧会不会有反应。没想到他居然这般紧张……一股怒火自胸中燃烧起来,咬住嘴唇一言不发由他拉着我走进书房。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郡主之心(三)
甩开他的手,径直走到桌边坐在椅子上,眼睛却看向窗外。他与我的距离至多不过五步,此刻我竟觉得已然是海角天涯。

  半晌,他终于开口:“谢如裳的事是你做的对不对?”

  转眸直直看向他,问的如此直白,不留一点余地。暗笑出声,原来我赫吟婉在你心里竟真的什么都不如。鼻间微微一酸,眼眶瞬间湿润。

  他见我如此反应突然愣住,语气柔和了几分:“我只是问你是不是派人杀了她,又没说其他的,你这是……”我“霍”的一下站起来,仰起头控回眼泪。再看向他已是再平静不过的面容,冷冷道:“太子说对了,谢如裳确是我派人所杀,太子若是想为她报仇,可以直接将我送到宫中由皇上定罪。我赫吟婉敢做敢认,便是到了圣上面前,一样供认不讳。若是太子碍于我父王地位,又想让这庄政治婚姻不以破裂结束,大可以给我一纸休书,赫吟婉立即回旋靖王府决不纠缠。”说完便看向桌上纸笔,示意他现在就可以写。

  “你胡说什么呢?我几时说过这些了?你,你这根本就是无理取闹。”

  胸口起伏,再也压制不住已堆积了数日的怒气,抓起桌上笔纸用力向他丢去,“我无理取闹?你现在才发现吗?恭喜太子,那还真不算是太晚。我胡说?你千里迢迢的赶回来,就是因为我杀了你的谢如裳,想把我五马分尸给她报仇吧?可惜不能啊,因为你还得用我牵制我父王,还得让天下百姓看着你如何一步一步的登上皇位。

  堂堂当朝太子,眼睁睁看着仇人在面前,却不能给自己喜欢的女人报仇,这感觉很悲哀吧?呵,但你可以休了我啊,你心里不就是这么想的吗?何必那么委屈自己。男子汉大丈夫,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即使你做了一个伟大的君主,你也永远做不成一个伟大的男人。”

  说完仍觉得不解我心头之恨,随手将手中折扇丢向他,他身子一偏竟躲了过去。我便抓起桌上东西胡乱扔向他,毛笔,纸张,奏则,一时之间被我丢的满屋子都是。他左躲右闪,一边躲还一边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几时说过我喜欢谢如裳了,唉,吟婉,别扔了,唉,娘子,你听我说完,啊……”他一手盖住额头,一手微微发抖的指向我,“你,你竟然谋害亲夫。”

  我一时愣愣看向他,只见他盖住额头的那只手的缝隙里,瞬间渗出红红的一片。我愕然低头看向桌上……显些当场哭出来,我居然把砚台扔出去了,偏偏还不偏不倚的砸在他额头上。再看他,他弯着腰,一手按着腿,一手捂住额头,早已血流如柱。我忙跑到门口大叫“平,平儿……快,快传太医。”

  ……

  他坐在椅子上让太医包扎伤口,眼睛却斜斜的看向我,嘴角又挂起那一丝戏谑的笑容。我绷着脸一言不发,等着太医包扎完毕。

  太医收起药箱,便向我弯腰行礼,“启禀太子妃,太子的伤并无大碍,只要休息几日便可康复。老臣给太子开了些外敷的药,一会儿命府上丫鬟去取就行了。”我轻轻点头,刚要挥手让他退下,却突然传来鸿萧严厉的声音,“此事回宫不得向任何人禀告,若是泄漏出半句,你就小心你的脑袋。”

  太医脚下一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老臣遵命,老臣遵命。”说完还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我瞪了鸿萧一眼,将太医扶起,轻声说:“太医请回吧。”闻言那太医急忙连滚带爬的奔出门外。我身后却传来鸿萧低低的笑声。

情动
鸿萧坐在椅子上含着笑盯着我看,突然开口道:“娘子,给为夫倒杯茶。”我皱眉看他,刚想发怒,转念一想,是我把他砸伤的,还是忍一忍吧。

  徒然站起,端起放着茶壶茶杯的托盘走向他。到了他面前,便将托盘撂在他面前桌子上,漠然道:“给你拿过来了,自己倒吧”他懒懒一笑,却突然拉住我,将我揽到膝上,紧紧抱住我。我脑中瞬间空白,无一丝思想,只看见他亮如星辰的眼中此刻流露出的深沉情意,心中涌起阵阵撼动,竟忘了言语。

  “怎么,娘子莫不是被为夫给迷住了吧?”又是那种戏谑的语气,我徒然清醒,挣扎着想从他怀中站起来,他却越抱越紧,我用力推他打他,让他放开,他却突然哀哀凉凉的在我耳边轻声说:“我都已经受伤了,你还打。”

  我一怔,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心里一股温情划过,让我不忍再动。见我安静下来,他才微微把双臂放松了些,堆着满眼笑意看着我说:“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多好。”我瞄他一眼,没有说话。他又笑,手中捏起我一缕长发,缠绕指间。

  “还在生我的气?呵……你未免也太过暴躁,不等我说完,就发起这么大的脾气。这般悍妒,若是我休了你,哪还有人敢娶你?”垂眼不看他,不满的撇了撇嘴,“多谢太子关心,若是你休了我,日后婚嫁之事,万般不敢劳太子惦念。”他抬手轻敲了一下我额头,无奈的叹息一声“死丫头,净是胡说八道。”垂手再次抱紧我,头轻靠在我发颈间,柔声道:“吟婉……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微微抬眼,却看不到他眼中神情。沉吟片刻,轻声开口“我派人杀了谢如裳,你不恨我吗?”

  他突然低笑出声,“恨你?为什么要恨你?我本与她也毫无关联,不过是她幼时随谢贵妃常在宫中,与我熟识一些罢了。我成年之后搬入太子府,她虽是常来,我却极少理会她,看在谢贵妃和宰相的份上,我自是不能把她拒之门外。只是这谢如裳命不好,惹谁不行,偏偏惹上了你。”

  手指搭上他衣领,轻轻的来回摩挲,没有接话。

  他仍是笑,“在岳都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十分担心。我千里迢迢的赶回来,怎么会是为了她?你这死丫头,根本不听我说完,就开始大发脾气,让我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宰相自然知道是你杀了他女儿,但又畏惧你身份和你父王,不敢光明正大的找你偿命。于是便动用了他府内十八个暗人,日夜在太子府外等着你,只要你出府,立刻将你暗杀,你若是死在太子府前,便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他身上。若不是我今天赶得及,在门口将你截了回来,现在我抱着的,就是亡妻牌位了。”

  心中郁结渐渐散去,轻扬起笑容,转眼却看到窗外被我命人填了的池塘,皱起眉,“那你为何要在池塘中种荷花?”

  “自然是因为你喜……”顺着我的目光他也看向窗外,见到池塘已被填平,顿时目瞪口呆。又忽然转头看向我,“娘子吃起醋来真是……哈哈哈哈……”被他笑的满脸不自在,即刻便想站起来,赶快逃走。他却突然紧紧的捆住我,敛起笑容,仔仔细细的盯住我眼睛,一字一句的低声轻问:“吟婉,你真的在乎吗?”

  ……

  我在乎吗?

  我亦是多么想知道这个答案。

  年幼时为得到朵朵红梅,我轻易的对他许下一个自认为不用兑现的承诺。而后每逢秋至冬临,望向那红梅点点……因那景致如画,沉醉了,快乐了,想起过是他将这快乐移到我园中吗?

  当我还只是吟婉郡主的时候,每每在王府之中听到别人谈起他,有人说他是如何的深不可测足智多谋,也有人说他是如何的心狠手辣阴毒如蛇。那时的我,又是如何在脑海中勾画出他的?

  后来我遇见楼林,一见倾心。却因他一道旨意改变了这一生。为此,我怪过他吗?

  大婚当日,我屡犯大忌,擅自走下鸾车,与楼林相见于众目睽睽之下。他策马赶来,气宇轩昂,官民皆拜。那一刻他高高在上尤如帝王亲临,却温和的低头伸手给那个任意妄为抬首仰望的我。

  在楼林面前,我竟是心甘情愿的将手交到他的手里随他走了。

  大婚之后,我任性霸道,他忍耐包容。每一天虽然争争吵吵,却过的很快乐。我似乎忘记了这世上……还有个楼林。

  他去岳都,我派予族一脉暗中跟踪。当我知道他得虎符易兵权的时候,心里竟是高兴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可以因他的成就开心从而忘记了这一切有可能带给我赫氏一族的威胁。

  可是当我见到谢如裳,我心里却真真实实的泛起酸涩。我杀她杀的漏洞百出,只是因为想要看看他作何反应,他紧张了,我竟是那么愤怒,他不在意,我便转怒为喜。这样的他……这样的感情……我还能说……我不在乎吗? 。 想看书来

为谁
天运十三年七月,北野边城叛乱。圣上本欲下旨派靖国公前去平定,太子主动上书请缨,圣上准奏。太子率五万大军远赴北野,叛军伙同外敌攻占边城,将太子围困于北野之中。整整三个月,大军无任何消息传出。

  天运十三年十一月,旋靖王府。

  跳下马车我飞奔进门,径直冲向父王书房。猛然推开门,却见房中还有三人。父王背对着我,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墙上的舆图。其余三人见到我,均是一怔,其中一人是跟随父王多年的副将,早已认得我,便连忙定下神向我行礼。

  父王闻声回头,见来人是我,挑眉问道“婉儿,你怎么回来了?”又见我脸色含怒,眼色冰冷,便转而对那三人说“先下去吧,这件事情明日再议。”

  “属下告退。”三人齐声答到,随即走出房外。

  父王缓步走近我,见我穿着单衣,眉头轻轻皱起,“天寒地冻的,你怎么穿这么少?”我冷冷道:“出门的时候太急,没顾上那么多。”

  见我如此态度,父王深看我一眼,柔声问“怎么了婉儿?发生什么事了吗?”

  深吸一口气,抬头盯住父王的眼睛。

  “怎么了?父王到是问起我了?婉儿今天正是专程前来问问父王,父王您怎么了?太子身陷北野,叛乱未除,圣上尚未派军前去援救。京中内卫却一夜之间少了十三人,而这十三人恰巧都是父王亲自培养的御林杀手。

  三天之前有人看到这十三人朝北野方向去了,于是便沿路跟踪。最终见这十三人竟是进了叛军主帐。最让婉儿奇怪的到还不是这个。最让婉儿奇怪的是,这十三个人昨日带回的信,信封上面写的竟然是,旋靖王亲启。

  婉儿想问问父王,如此大事,父王不知道吗?不觉得奇怪吗?”

  父王眼中刹时一道锐芒闪过,“你说这十三人带回的信,你看到了?你竟然派人调查父王跟踪那十三人?”

  伸出右手,手中正是握着那封信。用力甩在父王身上,“果然是你,若不是今天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便是把我杀了,我也不相信自己的父王会做出这种事情。为了功名利禄,权势地位,通敌弑君,弃自己的亲生女儿于不顾,除去你靖国公,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做到如此绝情?”

  父王没有说话,良久,低声说“跟父王过来。”

  他转身走到墙上的舆图面前。沉沉开口。

  “你可知这万里江山至少有一半是我赫氏一族金戈铁马一刀一枪拼回来的?”我抬眼望去,满眼山河。不想多看,转而对父王冷冷道:“那又如何?”

  “既然你全都知道了,父王便也不再瞒你。太子被困之事,确与我有关。”

  承认了……竟是就这样承认了,父王啊……你这样做,与亲手将女儿推入万劫不复之地有何区别!

  “……我少年时曾在先祖面前立下重誓,此生必要活于万万人之上,即便是皇权,都要凌驾于其上空。

  ……我前半生驰骋沙场所向披靡,正所为大权在握,独霸朝纲,就是皇上,也要对我礼让三分。我这一生,都只为“权势”二字而活。”

  转身看向我,眼中轻荡起一丝宠溺,语气却仍然不变,“婉儿,你也不要怪父王,要怪,也只能怪你的夫君。短短十余年,他竟然将朝廷局面彻底扭转,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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