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入非非的青绾忍不住多在宫沧的胸口上流连了一会;正当她无比遗憾地准备收回脚时;宫沧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那一只放肆了很久的白嫩小脚。
“闭嘴!”
这头的青绾哪管得上他警告意味极重的威胁。那只被抓住的莲足挣不开男人有力而温热的手掌;宫沧身体的温度仿佛透过那五指全数传到了她身上。她感到窘迫;无奈挣脱不了;心跳失速;整个脸涨红;伸出另一只自由的小脚;踹向那男人
“给我老实点!”宫沧毫不客气抓住另一只小脚;濒临暴怒边缘。他冷情;不代表他不是男人;这女人;自讨苦吃……
“你你你……你……你放开啦!”窘得想直接跳车的青绾结巴了起来;小女儿的娇羞毕露无遗。
宫沧冷冷看了她一眼;放开了手。
“一路上;安分点。”宫沧冷漠地吐出六个字;竟背过身闭目养神;彻底无视公孙青绾。
而此刻;某个女人的脑袋里只剩下一团浆糊;被男人触碰过的脚踝;灼热得让她几乎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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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郡。
位于王朝最南方;经济通达;贸易往来繁盛;当地以花卉艺术最为着名;王朝每年和胭脂国共办的“百花朝阳”就是在南郡举行。各国的花卉商人们也是南郡的常客。
抵达南郡后;才一下马车;公孙青绾便开始叽叽喳喳了。
“相公;这里就是南郡吗?我收回先前的话;这不是什么鬼地方……”
“……”
“相公;你看你看;好多花啊;恩……有好多种我都没见过……”
“……”
“相公;这里不止是花美;人也好美啊……”
“……”
“相公;这里人虽然很美;可是你绝对绝对绝对要记得!你;是个已婚男人了!不可以对那些女人动心!……”
“相公……”
“……闭嘴!”宫沧终于忍受不住;怒吼道。
“相公;那个人一直在看我们哦……”青绾心情很好;一点也没把宫沧的警告放在眼里。她心情好时;就总是左一句相公右一句相公地向宫沧撒娇;宫沧对她漠不关心时;她就很恼;对着他也总是恶声恶气的。
宫沧看了青绾所说之人一眼;竟向那人走去。
而那男子也向他们走来;在几步之遥的时候;举起手挥动;喊道;“小沧沧!”
——小……小沧沧?
公孙青绾诧异地看了自家夫君一眼;那份吃惊不亚于在知道皇甫朔所要为何物时的震惊!宫沧却置若罔闻;似乎不觉这称呼有什么怪异。
“四海。”青绾听宫沧唤那名男子道。
“小沧沧;你终于舍得来看人家了!”男子冲上来一把就抱住宫沧;一脸感天动地的诚肯样。
“你!放手啦!”被抱的人完全没有反应;倒是身边的小女人先鬼吼鬼叫起来。
啊啊啊——这个王八蛋!她都还没抱过自己夫君呢;怎么让人捷足先登了;而且还是个男人!也不对——呃……成亲那天;宫沧可是背着她到宫府的呢……
想到这;某人的脸皮子又红透了。
“小沧沧的宝贝?”唤四海的男子放开宫沧;转而打量青绾。
公孙青绾立刻回神;不甘心地瞪视着他。
这男子高大挺拔;眉宇轩昂;英气勃发;唇边挂着一抹邪笑;有些玩世不恭的感觉;又有几分类似皇甫臭鸡蛋的邪魅气息。
“在下不才;是小沧沧的多年好友——闻人四海。”闻人四海笑嘻嘻地说;眼中是掩不住的赞赏;小沧沧的宝贝;果然不俗啊……
闻人?这个姓氏——莫非是……?!
突然另一道黑影挡在正思索的公孙青绾面前;也巧妙地挡住了闻人四海的目光。
“心疼小宝贝了?”闻人四海出言调侃面无表情的宫沧。后头的青绾却因这句话心头一紧——他;在乎她了?
“正事。”宫沧说。
“知道啦;知道啦;真是的;怎么这么久不见还是一副死样子……”埋怨了几句;闻人四海说道;“小沧沧的宝贝啊;你们最近呢;就先到寒舍去借住了;我和小沧沧情意绵绵难舍难分;是舍不得让他住客栈那种地方的;所以;你们从今天起;就跟着我啦……”
“你这四个湖泊;宫沧是我的;什么和你情意绵绵难舍难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都可以忍让;唯独关于宫沧的所有权——她死都不退一步!相公是她一个人的;才不要和一个男人分享呢!
“小沧沧;你们家小宝贝是个超级醋坛子呢……”四海朝宫沧暧昧地眨眼。
“四个湖泊;你不要对我夫君乱放电!!!”
“什么四个湖泊;拜托;我是叫四海;不然你也叫我四个大海嘛……”
宫沧看了看和闻人争得面红耳赤的青绾一眼;眼色深了几分。
她为什么……总是出乎他的意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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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好半天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闻人四海的家中。
简单别致的院子型房屋;低矮的屋瓦;偏向青灰色的系调。后院延伸着一个阁楼;虽然不是富丽堂皇的豪宅;却令人看了舒心、窝心。
“好累哦!”坐了一天的马车;又和闻人吵了半下午架的青绾抱怨道。
宫沧拿着一本书;借着昏黄的灯光阅读着。不理会叫苦的小女人。
青绾躺在床上;迷恋地看着连读书时都面无表情的男人……她爱的男人呵……
许是太累了;少顷;青绾便坠入了沉沉的梦乡……
夜深了。南郡的夜晚偶尔会有几声蝉鸣此起彼伏;没有听到那小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宫沧有些疑惑和不习惯;放下了手中的书;才发现青绾已经睡着了。
娇小的她睡颜香甜;粉唇微张;水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借着光线在眼部投下一层暗淡的剪影;像一把小扇子。她蜷缩着身子;嘴角却挂着甜蜜的微笑
宫沧陷入沉思;他想着这个女人今天下午和闻人所说的话。
他不懂;真的不懂……
她何以如此在乎;只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床上的女人又缩了缩;快蜷成一团球了。
宫沧俯视她的睡颜和那极不自然的睡姿;许久许久;他竟拉过被子;替青绾仔仔细细地盖上。
退出了房间;关上房门的一刻;连他自己都诧异刚才的行为。
他……是怎么了……
闻人四海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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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沧沧;我等你好久了。”
才一进门;闻人四海就先声夺人。
宫沧点头;算是抱歉。
“等你那小宝贝睡下?”闻人挑眉;问道。
宫沧没有回答他。
“罢了罢了;我们先说正事吧。”不在意地一耸肩;闻人四海一改先前吊儿郎当的脸色;“主上都和你交代清楚了吧。这次的这些‘鱼儿’都是其他国家来的;他们很多人不识得你;让我们这次办事方便多了;可是却还有个很棘手的问题……”
“他们的头却是个非常厉害的男人。那男人可以成为这么多不同国家的‘鱼儿’的头;自然是不简单……”闻人四海继续道;“‘百花朝阳’还有半年就将开宴;到时候他们会趁着这个机会把“货物”运送进南郡;并想办法流通;处理货物;这说明南郡官府中必有他们的内应……而这个内应;定识得你;所以这就是问题的棘手。”
宫沧听着;脸色凝重。
“不过有一险招;可以一试……”
两人耳语一番后;宫沧思索了良久良久。
“好。”宫沧说。
“恩;定要小心。”闻人四海郑重道。
宫沧的脑海中突然掠过一张笑意盈盈的艳丽小脸;他再度开口;“要保全她。定要。”
“我知道。我会保全她的。定会。”
是夜;两个男人;对彼此许下了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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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湖泊!”
“说!你把我相公藏到哪里去了?”
闻人四海笑吟吟地看着毫不客气地揪着他衣领的小女人。
公孙青绾一脸的怒气冲冲;一副巴不得剁了闻人四海的样子。
“小沧沧的宝贝;你的相公有手有脚;他想去哪我怎么知道;何来我将他藏起来的说法嘛……”
“你不说?当真不说?!”
“我不知;当真不知……”那张俊颜依旧笑得灿烂。
公孙青绾松了手;放开了闻人四海的衣领。
她不语;眸色转浓。
“闻人;你老实告诉我……皇甫朔;可是要相公做什么事……”
原本笑嘻嘻的脸庞怔忪了下;不过须臾;又恢复笑意。
一种诡异的气氛笼罩着两人。
闻人先开了口;“看来小沧沧很不了解你呢……很多事;你都知道……公孙青绾吗……”笑意尚未褪去;闻人四海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公孙青绾。
“抱歉。我答应过他……”
“我定会保全你。”说罢;闻人便笑着离去了。
而此时的公孙府中。
“绾儿当真胡闹;竟真去闹了清平殿!”公孙红绮头疼得半死;这个三妹;总是叛经离道;也怪她宠她;让她随心所欲惯了……
“大姐你又何须自责。其实三妹这样何尝不好;至少三妹这一生;少有后悔;多得畅快;比起很多人;都逍遥快乐得多。”公孙颜玉浅笑。
“只是……我有一事想不通。”颜玉露出疑惑的神色;“主上怎么会答应她改圣旨呢……按照他的性格……”
“谁不知皇甫朔的随性;他会做这样的决定;并不稀奇。”说白了;红绮还是怪;怪他将青绾许给了宫沧。
“我只是觉得;这之中;有些古怪……”想起那日在清平殿中皇甫朔一脸“就等着公孙青绾来闹腾”的样子;就觉很是古怪。
有点头疼;那人总是那般让她无奈啊……
“我只是担心;这趟南郡之行;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公孙红绮和公孙颜玉;则分别陷入各自的思虑中……
第四章 花城寻夫
南郡都城;有花城之称;一年四季;花市繁盛。从花扩展出来的行业;大至运往胭脂国的香料;茶楼酒席间的小菜;小至百姓生活的香包饰品;都与一个花字脱不了关系。
南郡花城最大的花商唤刑七;刑七不是他的真名;众人只知他姓刑;又因官职为七宫;便唤名为刑七。刑七爱花;如痴似狂;为了这花;放弃了在皇都发展的大好机会;特地请求调至南郡为官。
刑七的府第位于南郡最北;他深居简出。刑府门口几米处;有一摊小吃店;极具南郡地方色彩;卖的都是以花制成或是以花为辅料的食物。
不知何故;自那日青绾与闻人的对话之后;翌日;她便天天到此报道;每日都来吃这摊子的小吃。
摊主是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长相清秀;有些沉默;但手艺却是一流的。第一次看见青绾时;年轻人微微诧异;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女子;自是有些无措。
青绾倒是很随意;白玉小指随手点了几样菜;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再说话。
一回生两回熟;青绾第四次来光顾时;随口问那摊主道;“你叫什么名字?”
“滕崖。”手下的动作没停;摊主回到道。
“滕崖?好奇怪的名字……”若有所思地看了年轻人一眼;青绾便不再说话。
闻人四海倒是有几分纳闷;自那日之后;公孙青绾便不再追问。只是每日;她都会消失几个时辰;他不曾过问;她去了哪儿;只是他觉得;依那女人的性子;事情断然不可能这样结束的;他还是必须保持警觉;因为;他答应过另一个男人;会保全她的。
但也难怪啊……一个大活人突然就这样消失了……确实说不通。可是那女人知道……她竟然知道皇甫朔派宫沧“做事”;也许……她一直知道;宫沧“做事”都这么多年了……
也许……他应该去看看“宫沧”了……
被公孙青绾搅起了许多复杂的思绪;闻人四海自嘲地撇撇唇;挂上标志性的邪笑;便大步走出闻人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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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青绾每日都会来小摊子光顾。
她不说话;不像对着宫沧时那般活泼;每次来都是指着几道菜色;便找了比较偏僻的角落坐下;看着远方;默默思索着什么。
摊子的常客看见有个大美人总是往这跑;每次也不由多看几眼。
有几个常客发现;摊主也总是时不时会向那个沉默的美人投去几道眼神;大家心知肚明;怕这摊主;是爱上了这美人吧……
“滕崖;老爷要的食物;可准备好了……”一个衣着华丽;白发沧沧的老者来到摊前;问滕崖道。
滕崖熟练地将早已做好的花品装入一个镂着玲珑剔花样的饭篮中;递给老管家;收了钱;继续手上的活。
青绾的双眼眯了眯。
“是刑府的管家吧……”
“是啊;你不知道吗;刑老爷可好这一口了;而且这南郡内;他最赞这摊子的花品(当地的说法;即花制的食物)了……”
“可这摊主手艺确实好啊……”
青绾不动声色地听着这些人的谈话;抬眸看了不远处刑府紧闭的大门一眼。
刑七虽为官;但也涉足花卉事业;而且还做得有声有色;她公孙府是全国商业龙头;且曾与刑七有过些际遇;自是知道刑七的本事;确是很有手腕和本事的大人物。
看来她也该抽空;去拜访拜访这许久不见的老人家了……
青绾注视着那瘦高的忙碌身影;脑中浮现的;却是一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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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青绾又来到小摊这。
一盘东西已先端了上来。
“这是何物?”瞪着眼前的东西;公孙青绾好奇地睁大了眼。
椭圆的瓷制盘子;有玄青色的花案图腾;几个圆润的;念珠般大小的红色球状物放置在盘中央。外观很普通;但真正令青绾好奇的是;这东西散发的不是食物的香气;而是一种沁人心脾而又带有点诱惑的馥郁芬芳。
在南郡;食物中掺杂有花香并不稀奇;但这香味……她从未闻过。
她公孙青绾原本算不上懂花;但在南郡的这些日子;她天天都会抽出一些时间去花市转悠;加上原本所知晓的知识;她也勉强算得上半个懂花人。只是这香气实在太特殊……莫不是其他国家的稀有品种?
“新菜色。”滕崖回答她。
“这香味;是什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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