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凤翔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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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凤翔九天-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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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贵如云烟,权势本是粪土,只要他杨四郎身负绝才,胸有韬略,前途仍是一片康庄大路。可是。。。他杨四郎真的是身负绝才吗?还是正如父亲所说,只不过是个无所作为,一无是处的窝囊废呢?

  直到二十二岁,他才发现自己一无是处,昔日的雄心壮志,只不过是笑话一场,而心中的美好前景,也不过是黄梁一梦!梦醒过后,眼前还是败瓦残垣。日日苦练,夜夜苦拼,牺牲多少花季欢笑,流逝多少童年天真,到头来,他杨四郎也是不配为将!人世间艰难曲折,苦难重重,没有希望,让他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怎么走得下去?怎么活得下去?

  他伏在桌上,泪水不知不觉涌了出来,点点滴在桌子之上。这一失控,种种辛酸,种种不如意,顿时如山洪爆发,火山喷涌,一发不可收拾。眼泪如江河决堤,把整个袖子都湿透了。耳边依稀有一句话在荡漾:“男儿汉流血不流泪!男儿汉流血不流泪啊!”为什么他就象懦夫一样这么不争气,不争气啊!凄冷的湖风从湖面上阵阵吹来,荡室生寒,吹得他碎发翻飞。他抽噎良久,悲痛稍缓,伸手抹一把泪,抬起头来,却看见对面坐着一人。

  四郎大吃一惊,这酒馆地处偏僻,十分破烂,平时生意十分冷清。此时又不是做生意的时间,酒馆里本是空无一人。谁知无声无息之间,多了一人,而这人还正坐在他的对面,这已经是十分令人惊奇之事。四郎定睛细看,却发现该人面孔熟悉,五官清秀,一双眼睛好象会说话一样,正是新近夺得飞虎营大印的潘小雨。

  四郎惊得大叫一声,好象看到鬼怪,霍然站起,身体碰到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大响,那桌子倾侧成与地面垂直,几乎倒翻过去,桌上酒壶酒杯全部咕录录滚到地上。潘小雨忙用手扶住桌子,迷惑道:“四公子,是我。你怎么了?”

  四郎惊得差点昏去,原以为他现在贺客迎门,忙得不亦乐乎,哪成想在自己家门口遇到他?自己这副落魄潦倒的样子,全部落在他的眼中,给他出去讥笑,日后还怎么再抬头做人啊?他真恨不得暴打自己一顿,或许爹说得没错,杨四郎始终只是给杨家丢人的那一个。

  他忙伸袖子拭干泪水,脸上浮现出欢悦的笑意,笑道:“潘少爷,你今天应该在潘府宴客,这种地方,你不适合来的,小心失了身份!”

  潘小雨脸上满是同情之色,关切道:“四公子,你别太难过了。胜败乃兵家常事,输赢不足以论英雄啊!”

  四郎哈哈大笑,抱拳道:“潘少爷,多谢你的关心,四郎感激不尽!”说着一甩袖子,转身就要出门。

  潘小雨身子一闪,拦在他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四郎把脸一沉,道:“潘少爷,请你让路!”

  潘小雨叹了口气,眼中荡漾着真诚的关切,道:“四公子,我今天抽空出来,是有一句话要跟你说。”

  四郎眉毛一扬,问道:“是公事?是私事?”

  潘小雨眼中柔情涌动,真挚道:“四公子,你仁骨侠风,小雨深深敬重。这飞虎营统领之位,本来应该是你的,将来还会是你的。小雨,只不过是云烟过客,并无意阻挡你的前程。将来为大宋朝扬威异域的,必定是你!”

  四郎脸色一沉,研究他半天,怒道:“什么意思?潘少爷,这大印不是你千方百计想要的吗?你现在算是向我示威?还是向我炫耀?”他眼中喷出熊熊怒火,向小雨瞪视,道:“那我就告诉你!我杨四郎将门之后,幼承庭训!再不成材,再不争气!也没有把区区飞虎营统领大印放在眼里!”他双手一拱,冷冷道:“让你失望了,不好意思!”说着绕开潘小雨,就要出门。

  小雨抢身上前拦住他,低头一叹,柔声道:“四公子,如果我让你这么生气的话,还是我走吧。”他又抬头凝视四郎,眼中饱含鼓励之意,道:“你悲天悯人,济世扶危,胸怀天下,志在四海。将来必是民族之魂!万世景仰的英雄!”他拱了拱手,道:“小雨,希望你不要丧失信心,你非池中物,终有一日必将腾于九霄之上,小雨识人不会错的。”他脸色庄重,眼神肃然,深深吸了口气,深沉而缓慢的道:“珍重!”说着深深一揖,转身离去。

  四郎默然不语,目视他的背影消失,心想,潘小雨素来口是心非,今日跑过来,不知又有什么诡计?想到自己的丑态全部落在他的眼中,愤恨不平,抬起手来,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又在桌旁坐了下来。他自从见了潘小雨之后,悲痛之情大减,愤恨之意猛升,胸脯一起一伏,一个劲的生气。忽听船浆拍水之声,甚是迫急,扭头看去,只见天雪湖上一只画舫向自己这边急速驶了过来,船头站着一人,身穿一袭杏衣,衣袂翩飞,如仙如画。肌肤胜雪,甜笑如蜜,正是自己梦中魂中,念念不忘的心上人,杜雪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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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忙眨了眨眼,定睛细看,却见那画舫已经靠岸,杜雪彤已跳上岸来,杏衫在风中摇曳,真是美奂美伦。四郎虽然倾心于她,却不愿在此时与她相遇,拿不定主意是否起身离去。杜雪彤已经看到了他,忙扬臂向他含笑招呼,臂上纱衫落下,一段珠圆玉润的小臂被一个灿烂生辉的红宝石镯子紧紧箍着,红白相衬,耀眼夺目,疑仙疑幻。四郎见了这种美景,眼睛被牢牢吸住,再也无力移动,眼睁睁的看着她腰肢款摆,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进了酒馆。

  四郎见她这样高贵,而酒馆的凳子这样肮脏,心想她如何坐得下去?忙用衣袖将身旁一只凳子拭抹干净,推到她面前。雪彤微微一笑,坐到四郎的对面,柔声道:“四公子,独酌易醉,小妹来陪你饮一杯如何?”

  四郎心想这酒馆里的酒杯酒壶这样肮脏,她如何饮得下去?忙道:“姑娘,这里太脏,我们换个地方吧。”

  雪彤微微一笑,道:“相请不如偶遇。四公子是雅人,何必拘礼?反而显得俗气了。”方才的酒杯酒壶都已被四郎推到桌下,虽是竹制的,并未破碎,但也沾脏了。雪彤便唤店老板重新备了杯箸,提起壶来,替四郎和自己斟满。

  她举起杯来,与四郎碰了一下,微笑道:“四公子,胜败乃兵家常事,输赢不足以论英雄,小妹愿你重整旗鼓,再奏凯旋。”说着仰脖一饮而尽。

  四郎不意她这样温柔的一个女子,竟然隐然而有豪气,平生敬仰之意,与她对饮一杯。这是他今天听到的第一句鼓励,心中感动,道:“杜姑娘,谢谢你。”虽然之前好象有人说过类似的话,但他听过便忘,早已不记得了。

  雪彤又帮四郎斟满,举杯在手中把玩,凝视着他,微笑道:“小妹还有一句话要对四公子说。”

  四郎道:“姑娘请讲。”

  雪彤长时间向他凝睇,柔声道:“你就是你,无论你是将军也好,百姓也好,输了也好,赢了也好,你永远是小妹心目中的英雄。”说着微笑与他将杯一碰,一饮而尽。

  四郎心中感动,眼眶忽然一湿。在他最落魄潦倒的时候,这几句话缓缓道来,无异于隆冬火炉,寒夜灯塔,照得人心口温热。他举杯一饮而尽,只觉一股暖意周流全身,士气重新自心底深处喷涌而出。

  两人交杯换盏,你来我往,虽是数面之交,但不多时候,已不禁都有知己之感。四郎喝得浑身燥热,忍不住将心事倾吐,道:“老六说的,我幼有捷才,过目不忘,只需再多历练,放眼天下,谁是敌手?爹常夸赞老六明察秋毫,难道老六这话有错吗?”

  雪彤眼光从桌左掠到桌右,微微一笑,道:“不但没错,简直是入木三分啊。四公子,你这次虽然输了,但全汴梁城的百姓都知道,这是一次不公平的比试。潘小雨用阴谋夺得大印,我们绝不能就这样认输。”

  四郎怔了一怔,心中思忖,忍不住伤感,道:“皇上不会同意取消比试,不这样,还能怎么样呢?”

  雪彤两眼放光,献策道:“四公子,他有登云计,我有过墙梯。咱们以毒攻毒。潘小雨虽然夺得统领之位,立足不稳。飞虎营仍是杨家天下。只要咱们用心设计,将他除掉,仍然可以把大印抢回来啊。”

  四郎默然不语,耳边忽然响起一句话来:“愿赌服输!你是朝庭副将,应事事以大宋福祉为重,不可再生私心了!”他叹了口气,举杯一饮而尽,道:“算了!”

  雪彤怔了一怔,道:“四公子,难道我们就这样白白给人欺负吗?”

  四郎愤愤的道:“他虽是用诡计取胜,但他始终姓潘。可我姓杨,我不能做辱没杨家门楣的事。”

  雪彤静静的凝视他,眼光在桌子上转了转,微笑道:“潘小雨为夺大印,不惜将绿柳庄烧为白地,手段残忍,令人发指。四公子,难道你不想为绿柳庄的冤魂,出这口气吗?”

  四郎凝神沉思,摇了摇头,道:“那把火不是他放的。”

  雪彤一怔,道:“绿柳庄一起火,整个庄子就被淹没,这显然是精心策划的人为纵火,绝非天灾啊。”

  四郎看了她一眼,道:“不错,火是人为。但非潘小雨所为。”

  雪彤微笑道:“何以见得呢?”

  四郎凝神沉思,用手轻敲桌面,道:“绿柳庄之前曾被飞虎营官兵团团把手,若是纵火之人事先不知飞虎营官兵会被调回京城,这把火是放不起来的。我在济世堂时,曾听说起火之前,京城重犯被人劫走,飞虎营官兵被京城护卫使急招,赴京支援,绿柳庄前后才会空无一人。如果我所料不错,放火之人,必是劫狱之人。”

  雪彤吃了一惊,脸上忽现由衷敬佩之色,眼光转了转,又道:“或者是潘小雨,又劫狱,又放火呢?”

  四郎看了她一眼,微笑道:“也不会。”

  雪彤惊讶更浓,道:“哦?”

  四郎知她不了解内情,解释道:“京城护卫使非等闲之辈,若要劫狱,必须精心策划,调兵遣将,旷日持久。潘家除潘小雨之外,并无能才。而潘小雨要全力备战,也没有这个时间。更何况他已经准备了美人计和切金断玉的宝剑,自料必胜,又怎么会费心劳力,去做如此担风冒险,画蛇添足之事呢?龙伏渊的价值,也只在于他对杨家军了如指掌,若我所料不错,劫狱应该是辽邦所为,而我和潘小雨鹬蚌相争,却给他提供了千载难逢的良机。”

  雪彤微笑不语,心中愤愤不平,心想龙伏渊夸下海口,说什么识人知数,全是放屁!自己差点轻敌了,这杨四郎绝非池中之物! 

  她当即住杯不饮,眼珠向四郎风情万种的转了转,娇笑道:“小妹久慕京城繁华,恨不能尽情一游。四公子今天放假,可否为小妹做个指引呢?”

  四郎通宵未睡,只觉人困体乏。此时喝了几杯,悲痛稍缓,倦意却浓浓袭来,恨不得立刻伏在桌上,就此睡去。他痴痴注视雪彤的娇姿媚态,笑道:“汴梁城民风古朴,文化渊深,既有年月深久的名胜古迹,也有明艳瑰丽的自然风情。四郎如能稍尽地主之谊,也是万分荣幸,改日,我一定陪姑娘走个遍。”

  雪彤笑容渐敛,眼露不解,道:“改日?今天风和日丽,正是赏游的好日子。依小妹之见,捡日不如撞日呢。”

  四郎强睁困眼,微笑道:“济生堂缺少换药人手,四郎还要赶到那边帮忙,抽不开身,还请姑娘海涵。”

  雪彤面露不屑之色,不悦道:“四公子,你何必自贬身份?你好歹也是五品命官,那些低三下四的活计,派个下人前去,也就是了!”

  四郎脸色凝重,长长叹了口气,道:“别人可以不去!我不能不去!”

  雪彤好笑道:“这是为何?就因为你姓杨吗?”

  四郎眼眶微红,沉默半晌,低头一叹道:“不是!绿柳庄的大火若是人为,那必定是辽邦怕我夺得大印,对他们不利,设下的以逸待劳之计。果真如此,四郎就是害死绿柳庄百姓的千古罪人,绝对不能置身事外。”说着站起身来。

  雪彤脸色一沉,随即面漾盈盈笑意,走上前去,拉住四郎的衣袖,在他耳边柔声吹气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四公子,你别把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你是运筹帷幄的国之栋梁,可不是那些贩夫走徒的仆从。小妹见你心情不好,这才提议陪你散心解闷,今日还想让你见识一下小妹的琴艺。四公子是雅人,别刹风景。咱们这就游山玩水去。”

  四郎耳边是俏语娇音,眼前是温香软玉,身旁香氛环绕,只觉浑身千百个毛孔无不暖洋洋,轻飘飘的,好象浸在玫瑰甜酒之中。他从绝望的深谷,刹那间飞升至极乐的天堂,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心情快畅甜美,难以言喻,他长时间凝视雪彤,眼中暗涌浓浓深情,柔声道:“姑娘,四郎蒙你如此相待,便是一无所有,今生也无缺憾。”

  雪彤得意一笑,拉着四郎就走。四郎身子却纹丝不动。雪彤这下子真的恼了,把脸一沉,道:“四公子,小妹这样对你,你竟然拒绝小妹?”

  四郎满脸歉意,道:“姑娘,改日我一定陪你玩个痛快。”

  雪彤脸板着,向他上下打量,不悦道:“四公子,搞搞清楚!是小妹怕你难过,特地过来陪你,而不是希罕你陪!你把小妹想得如此一钱不值吗?”

  四郎忙道:“不是!不是!姑娘好意,四郎由衷感激。不如。。。不如。。。四郎带你到济生堂去瞧瞧,那里有各种药材,很有学问的。”

  雪彤多情一笑,油黑发丝轻摆,长长红宝石耳坠在一段嫩如凝脂的颈项旁激起一串晶光,道:“四公子,小妹是爽快人,绝不逼你。可咱们有话在前,小妹也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他日天各一方,望四公子珍重。”说着眼光在四郎脸上流动,甚有取笑之意,腰肢扭了扭,走出门去。

  四郎见她生气,并以永不再见相胁,好象一下子给人掏出心去的惊慌,忙追了出去,拦住去路。雪彤见他服软,又是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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