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聪忽然就咧嘴笑了,他还没有开口叫妈妈,就被林心岚一把抱在怀里。
“妈妈,你真的是妈妈?!”他挣扎着伸出双臂,在她的身上胡乱地摸索。
林心岚蹲下身子,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他摸到她的脸了,更加高兴了,一个劲地傻笑。
“妈妈,你回来了是吗?”他不确定地问。
林心岚含着眼泪,猛点头:“嗯,妈妈回来了,妈妈回来看你了。”
她抱着他,不停地亲吻他的脸蛋。
小聪笑着闪躲,两条细细的胳膊却一直搂着她的脖子,一点都没有放开。
“宝贝,亲妈妈一下。”她把脸凑到他嘴边,笑着央求。
小聪害羞地红了脸,还是吧唧一口亲下去,弄了一点口水在她的脸上。可是她一点都不在意,正要收回脸,他又忍不住亲了她一下。
林心岚更加开心了,抱着他一阵亲吻,才舍得放开他。
“小聪,外婆呢?”她这才发现,家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话音刚落,林母就从厨房里跑出来,她的腰上围着围裙,手上还拿着锅铲。
看到她,林母立刻就笑开了,“心岚回来啦。”
“妈,我回来了。”林心岚放下孩子,过去抱了一下母亲,红着眼睛道:“妈,辛苦您了,谢谢您一直帮我照顾小聪。”
林母不习惯煽、情的场面,呵呵地笑道:“回来了就好,你累了吧,先去休息一会,我做了很多菜,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妈,我来帮你。”
小聪也立刻说:“外婆,我也来帮你。”
林母笑得越发开心,她把林心岚使劲推了推,硬是不要她进厨房:“行了,我才不要你们帮忙,都去休息,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妈……”
“听话,快去。”林母又推了她一下,她没有办法,只好笑着去提放在院子里的东西。
小聪侧耳听着她的动静,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一起走进客厅。
坐在沙发上,林心岚把买的东西全部放在桌上,抱过孩子,让他坐上她的膝盖。
“小聪,妈妈给你买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还有你爱吃的冰激凌哦。”
给她夹了很多菜
她笑着拿出一根冰激凌,有点化了,不过还可以吃。
小聪安静地笑,白净的小脸像是软绵绵的云朵,看了让人恨不得咬一口。
林心岚果然咬了他一口,他羞怯地捂着脸,发出清脆的笑声。
把包装纸撕开,林心岚拉过他的小手,把冰激凌放在他的手里,握着他的手凑到他嘴边,示意他吃一口。
小聪却不肯先吃,硬要凑到她嘴边,“妈妈,你先吃。”
他看不见她的脸,所以位置没有找准,差点把冰激凌涂在她的脸上。林心岚忙握住他的手,又推到他的嘴边。
“宝贝先吃,你吃了妈妈再吃。”
“不嘛,妈妈先吃。”
“这里还有很多的哦,你先吃着,妈妈把它们放在冰箱里,以后每天吃一根好不好?”
一听还有很多冰激凌,小聪就乐了,“好。”
林母把饭菜端上来,就看到他们母子两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冰激凌。
小聪一直在笑,他笑的时候像是披着洁白翅膀的天使在笑,笑容干净又纯粹,让人忍不住喜欢他,想把他抱在怀里,永远珍藏他的笑容。
他也只有在妈妈身边的时候,才会笑得这么开心。
林母看看林心岚,眼里同样充满了慈爱。天下父母都是一样的心,谁都很疼爱自己的孩子。
“小聪,别吃冰激凌了,快吃饭。不然一会又你又不吃饭哦。”
听到外婆的声音,小聪忙说:“我会吃饭,我要吃很多饭。”
妈妈最喜欢他多吃饭了,所以他要吃很多,这样妈妈才会开心。
林心岚和林母对视一眼,都笑了。
吃饭的时候,小聪要靠着林心岚坐。他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他还是凭着记忆,胡乱地给她夹菜。
“妈妈,吃这个,还有这个,这个……”他站在凳子上,很认真地给她夹了很多菜。
每次他夹起来的时候,林心岚都会把碗凑过去,担心他不小心把菜掉在桌上。
不一会,她的碗里就堆了很多菜,像小山一样高。
看小家伙累了半天,自己一口饭都没有吃,她就有点心疼,“小聪,你也快吃饭,不然一会凉了。”
她往他的碗里,夹了一些没有骨头的鸡肉和蔬菜。
“嗯,我吃,妈妈也吃。”小聪重新坐好,捧着碗,又用准备好的勺子,舀一勺饭菜,放进嘴里细细的嚼。
他吃饭的时候,动作总是很细致,就好像是天生的贵族,优雅又自然。
就算他看不见,也没有半点失态的地方。
这一点,是小聪跟同龄的孩子最不同的地方,也是他最大的优点。
林心岚爱怜地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夹了一些菜放进林母的碗里:“妈,您也多吃点。”
“好,你也多吃点。”林母呵呵地笑,也往她的碗里夹菜。
小聪眼珠一动,站起来,把筷子胡乱伸进一个碗里,夹了菜起来,稚气地嚷道:“外婆,我也给你夹菜。”
“哎呀,我们家小聪真懂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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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怀里撒娇
林母忙用碗接过来,笑着夸奖他。
小聪不好意思地笑了,大大的眼睛弯成一条缝,看起来要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林心岚再次摸了摸他的头,又一次庆幸,当初选择把他生下来。
只是她很后悔,当初不该吃堕胎药的……
要不然,小聪的眼睛也不会看不见。
吃过饭,小聪就窝在林心岚的怀里,撒娇地抱着她,不肯放手。他很少撒娇,也只有在林心岚回来的时候,才会这样做。
林母就去林心岚的房间给她铺床单和被子,今晚小聪就和她一起睡。
她不在家的时候,小聪是和林母一起睡。
他的眼睛看不见,晚上必须有人在他身边,照顾他。
很晚了,小聪都舍不得睡觉,他困得猛打哈欠,眼皮不听话地往下耷拉,一副困倦的样子。
林心岚让他闭上眼睛睡觉,他又马上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摇头说睡不着。
她知道,他是担心她会离开,所以不敢闭上眼睛。
看孩子这个样子,她的心里有些难受。
本来还想跟母亲说会的话才去睡觉的,林心岚决定今晚不说了,先带孩子去休息。
林母也心疼她坐车太累了,一个劲的催她去睡。
她才抱着孩子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的一切还是以前的样子,被子和床单,都有家的味道。
床没有容少泽的床柔软,舒适。
但是她睡着很舒服,很踏实,又很放心。
母子两换了睡衣,林心岚去洗漱进来,就看到小聪藏在被子里,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
她假装东看西看,疑惑地嘀咕:“咦,小聪去哪里了?”
被子里的小家伙发出很小的咯咯声,她笑着凑过去,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奇怪,哪里发出的声音?”
小聪忙把嘴巴紧紧捂着,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转。
林心岚抿唇一笑,假装焦急地说:“小聪,你藏到哪里去了,快出来,妈妈找不到你了。”
小家伙担心她真的找焦急了,一把掀开被子,大声地笑着开口:“妈妈,我在这里啦!”
“好啊,原来你躲在被子里,居然敢吓唬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林心岚扑上去抱住他,用手指挠他的腋下,小聪哈哈地笑,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林心岚忙停下来,轻拍他的后背,柔声道:“慢慢笑,别岔气了。”
“妈妈,妈妈。”小聪靠在她的怀里,抱着她的脖子,小脑袋埋在她的胸口,一个劲地叫她。
这孩子又开始撒娇了。
不过她很喜欢,她的孩子,就应该在她的怀里撒娇,而不是懂事到让她心痛。
“乖,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她拍了拍他的小屁、股,他才听话地躺在床、上,打了一个哈欠,乖乖地闭上眼睛。
林心岚靠着他睡下,把灯关上,然后借着月光望着孩子的脸,心里一片柔软。
确定小聪睡熟了,她悄悄走下床,拿着手机去了厕所。
上了汽车后,她就把手机关机了,也不知道容少泽有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想听听她的声音
上了汽车后,她就把手机关机了,也不知道容少泽有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刚开机,没有过一分钟,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容少泽打来的。
林心岚暗自庆幸,幸好她开机了,不然被他察觉到什么就不好了。
接通电话,她淡淡地问:“喂,你有什么事吗?”
“你怎么现在才开机?!”容少泽劈头就问,口气带着几分火气和不耐烦。
他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一直都是处于关机中,要是这个电话再打不通的话,他就直接打到旅行社去要导游的号码了。
“我的手机没电了,刚刚才发现。”林心岚淡淡地说,语气里并没有半点抱歉的意思。
容少泽想要发火,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没好气地问:“今天玩得如何?!”
“今天还没有玩,下了飞机就去吃饭,然后到处走走,后来累了,就回酒店休息。”她可是看了旅游路线,第一天只是随便逛一逛大街,并没有景点旅游。
容少泽以为她真的在那边玩,也没有怀疑什么。
“那你现在是要睡了吗?”没有话说,他只能随意地问。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
他只是知道,回到家里,忽然发现少了一个人,就有种怪怪的感觉,所以就想跟她通话,听听她的声音。
“嗯,要睡了,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挂了。”
“我……没事,你睡吧,挂了。”容少泽挂了电话,心想还是明天给她一个惊喜吧。
他买了明天早上到海南岛的飞机票,而且他也查出林心岚他们下榻的酒店在哪里。
明天他直接过去,不知道她看到他的时候,会有什么表情。
想到她惊愕的样子,他就觉得很好笑,也有几分期待。
林心岚不知道他的计划,她挂了电话走进客厅,恰好遇到也要去厕所的母亲。
“心岚,你怎么还没睡?在打电话?”林母眼尖地看到她握着的手机,疑惑地问。
她微微笑了一下道:“没有,就是上厕所的时候顺便玩了个游戏。”
林母好笑地说:“都这么大个人了,还爱玩游戏。你快去睡吧,今天肯定累坏了。”
“妈,一会您也早点睡。”
“嗯,我知道。”
回到卧室,见小聪还乖乖地睡着,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小聪睡觉从来不踢被子,一直窝着不动,真是一个乖巧到让人心疼的孩子。
————
睡在家里,林心岚睡得很安稳,一直沉沉睡到大天亮了,才睁开眼睛。
第一眼,她就看到小聪坐在床、上,歪着脑袋的样子。他面对她,小手握着她的手,微微笑着,安静地不吵醒她。
林心岚悄悄撑起身子,猛然把他扑倒在床、上,发出恐怖的声音:“我是大灰狼,我要吃掉你!”
小聪先是一愣,随即抱着她哈哈地笑:“我是小灰狼,妈妈不要吃掉我。”
他还蛮聪明的嘛,知道见机行事。
“是吗,我看看。”林心岚在他的身上到处闻了闻,这才满意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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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我家的小灰狼,身上的味道跟我一个样。都……臭烘烘的,哈哈。”
“不臭。妈妈不臭,我也不臭啦。”小聪在她的身上像小狗一样嗅了嗅,闻到的都是她身上的馨香。
“妈妈最好闻,最香了。”他笑着自豪地说。
林心岚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己也是喜欢窝在母亲的怀里,喜欢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也许在所有的孩子看来,母亲身上的味道才是最好闻的。
她又闻了闻小聪身上的味道,除了有淡淡软乎乎的味道,还有淡淡的奶香味。
“我家宝贝也是最好闻,最香的。”她亲了一口他的脸蛋,小聪有样学样,也亲她一口。
林母推开房间的门,看到他们母子两的行为,好笑道:“快起床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了。心岚真是的,小聪是小孩子,你也成小孩子了。”
林心岚不以为意地笑:“妈,我在你眼里不就是小孩子嘛。”
“不害臊!”林母瞪她一眼,其实心里也乐着呢,“快起来吃饭了,我把饭做好了。一会吃完饭,我们一起去街上买点东西。”
“好,马上起来。”
林母关上门,林心岚就拿过小聪的衣服要给他穿。
他按着她的手道:“妈妈,我自己能穿。”
她动作微顿,惊喜地问:“是吗?宝贝会自己穿衣服?”
小聪自豪地点头,没有焦距的眼睛努力面向她:“嗯,外婆说我应该学会自己穿衣服。小聪一直都是自己穿的衣服。”
林心岚微微敛去嘴角的笑意,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酸痛。
“太好了,宝贝,你最厉害了。”她只能亲一下他的脸颊作为奖励。
而对于他看不见的眼睛,她却无能为力。
小聪笑了笑,拿过衣服,摸索着上面的一些标志,把衣服翻到正面,果真好好地穿在了身上。
望着他笨拙的动作,林心岚眼眶微红,在心里暗暗发誓。
不管如何,她一定要找到最好的医生,治好他的眼睛。
更让林心岚惊讶的是,小聪还会自己洗脸,刷牙。
家里的东西,都按照顺序整整齐齐地放着。他每天在家里没事,就是到处摸索,虽然他年纪小,可他记忆不错,也聪明。
在他的长期摸索下,家里哪个位置摆着什么,他几乎都知道了。
林心岚再一次心酸了。
如果小聪的眼睛能看到该多好。
要是可以的话,她愿意用她自己的眼睛,换取他的光明。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早饭,就一起出门。
林心岚把小聪抱在怀里,不让他走路,不是太过溺爱孩子,而是她想抱着他,不想放开手。
买了一些东西回来,都已经中午一点了。
小聪想到了一件事情,忙对林心岚说:“妈妈,我学会了很多诗,我现在背给你听好不好?”
“好啊。”林心岚自然是欣喜地答应。
小聪开始思索最近学会的诗,他微微皱着小眉头,苦恼着该从哪首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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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容少泽下了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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