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辅见其满脸风霜,想必一路非常辛苦,便让来人入陈府休息。而来人却坚持要走,窦辅只得告知他,自己将有回信,要其带回给皇甫嵩,见窦辅如此说,那人才下马草草休息,等待窦辅回信,但坚持不愿入府休息。问其原因,只说,同袍此刻皆在边疆,自己绝不独自享乐。见其心意已定,窦辅等也不再勉强。心中对这人充满了敬佩,而对于皇甫嵩练兵之能,亦心折不已!
窦辅虽然还没有看信中内容,但是看送信之人神情,便知必定是大事。西北有变?难道是?董卓?还是留守云中及朔方郡的马鸣羊衜?窦辅这是关心则乱。一旁荀彧看到,便出言提醒。窦辅才赶忙打开信笺。
而就在此时,得知窦辅荀彧到访。陈家亦出门迎接。窦辅只得暂时停手,等待空闲时再看。
来迎接窦辅之人正是之前见过的陈群,两旁随行的居然是辛评辛毗兄弟。再次相见,气氛十分融洽。而陈群等与荀彧早已认识,自不必客套。一行人在陈群的,来到陈府大厅。
陈群先向众人,说祖父陈寔,近况不太好,父亲与几位叔父正轮流守候。特代表他们及整个陈家,对诸人的到来表示欢迎,以及不能前来迎客的怠慢,表示遗憾!
稍做寒暄后,便进入了方才所谈正题。窦辅见大家都比较关心西北情况,于是,将方才收到之信取出,仔细阅读,可是才看到一半。窦辅就惊骇莫名,连信纸飘落在地都不自知。
荀彧及陈群等见窦辅如此表情,皆大惊!尤其是荀彧,他可是在荆南就与窦辅熟识。当时五溪蛮叛乱都不曾见窦辅如此失态过。如今在此等情况环境下,窦辅居然吃惊到连信纸都掉落了。那么,可想而知。信中内容的震撼性。众人皆暗自揣测,越发觉得好奇。只是窦辅没有说话,谁也不合适去询问。更不可能去捡地上信纸,虽然他们每个人都很想很想这么做,但是理智他们,绝对不能如此作为。
见窦辅出神,太史慈默默低头,将信纸捡起,交到窦辅手中。典韦则轻轻推了窦辅一把。在典韦太史慈的作用下,窦辅渐渐平复了心境。当窦辅抬头见到众人热切目光是,顿时都明白了。于是,将皇甫嵩信中之事说与众人听。
凉州韩遂再次反叛,杀凉州刺史耿鄙,别驾及军司马马腾从贼!汉阳太守傅燮誓死不降,战死城外!这一消息,将荀彧等人彻底惊呆!怎么会突然有如此转变呢?这事还要从184年羌人初次反叛说起:
原来,自从上次羌人叛乱,经过皇甫嵩及张温的镇压后,虽然暂时退去,却并不甘心,当年的失败说起来,也并不全是汉军勇猛。只是因为一颗陨星降落在羌人营地,使得羌人营中大乱,汉军只是抓住时机,趁火打劫啊!古人大多迷信,对未知之物心怀敬畏的,所以叛军兵无战心,贼首们只得选择暂时退却。
可是,他们并不甘心失败,在准备一年之后,再次卷土从来,且声势比之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原因在于,指挥系统的独立与专一。在灵帝中平三年(公元186年)冬,韩遂杀掉了原本凉州叛军中的其他首领:边章、北宫伯玉、李文侯等人,完全掌握了这支军队,从而初步形成了属于自己的军事集团。然后拥兵十余万,进围陇西。而在今年年初,也就是灵帝中平四年(公元187年),韩遂再一次在凉州地区展开对汉军的攻击。首先他在陇西作战中取得胜利,并成功拉拢了陇西太守李相如加入了自己的阵营;李相如的加入,意味着凉州本土势力开始进入了叛军,从根本上慢慢脱离的叛军的性质,渐渐演变为汉末重要的一支:韩遂军事集团。
不久,凉州刺史耿鄙率领六郡兵讨伐韩遂。汉阳郡守傅燮不同意刺史耿鄙的讨伐大计,他认为耿鄙此去必将失败。
原因有很多,主要是内外两个原因,外因是耿鄙来到凉州时间还短,士卒也是刚刚招募的新兵,训练不足,战斗力底下,不足以对抗韩遂的精锐边军。内因是耿鄙任用酷吏程求,已经引起了凉州士人的广泛不满。如此民心、军心不稳。所以傅燮劝他不要出兵,坚守城池,以逸待劳。
可是,好大喜功的耿鄙不听傅燮的劝阻,贸然出兵,讨伐盘踞在金城郡的凉州叛军。结果还没等与韩遂军队相遇,行军到陇西郡狄道县时军中便发生了叛乱。凉州别驾倒戈相向贼,先杀了程球,再杀害耿鄙,他军司马马腾率部投奔叛军。而随着刺史耿鄙的被杀,军司马马腾的投奔,使得整个凉州都动荡起来,陆续有人来投靠,如:汉阳人王国。故酒泉太守黄衍。由于别驾的背叛,马腾的投靠。耿鄙的这支由凉州六郡兵组成的军队,有相当的一部分投降后。成为了韩遂集团的成员了。这无疑增加了韩遂集团的军事力量!同时韩遂在凉州六郡的影响力已经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随后韩遂兵威大盛,遂进围汉阳郡,并杀死了太守傅燮。这个傅燮之前已经说过了,征讨黄巾立有大功,因不曾趋附十常侍,而未能封侯,后更被调离雒阳,任汉阳太守!而耿鄙不停傅燮之劝,自己身死不说。也使得整个凉州变得空虚,只因兵士大多之前随耿鄙出征了。
傅燮困兽汉阳郡郡治冀城,因傅燮到任后,为人正直,体恤百姓,许多叛乱羌人皆来投降,屯驻在此。知晓傅燮被困后,许多人不愿与其为敌,皆劝其远走。甚至北地郡数千匈奴骑兵。皆叩拜恳求傅燮出城,愿性命担保护送他回家乡北地郡!但傅燮都不为所动,誓死守城。
傅燮之子傅干,年十三岁。亦在城中。傅干知晓父亲性格刚烈,仰慕古人高风亮节,恐不会接纳匈奴人的建议。于是劝说道:“皇帝昏庸。宦官当道,父亲既已不被朝廷所容。如今耿鄙不听父亲之言。自取其祸,凉州也已被叛军所控制。吾等无从抵挡,不如接纳匈奴人的建议,暂且先返会乡里,再征募勇士,等明主出世,父亲再来考虑拯救天下…”
傅干话还未说完,傅燮叹气道:“别成(傅干字)可知为父为何今日必死于此?正所谓‘圣达节,次守节’,商纣王这样残暴的君王,都有伯夷为他绝食而死,孔子都称赞伯夷是贤人。如今朝廷还没有商纣王那样残暴,为父品德又怎能超过伯夷?乱世不能培养出浩然正气的人,为父食朝廷的俸禄又怎么不替朝廷分忧?既然事已至此,有死而已。吾儿聪明智慧,今后定要努力。郡府主薄杨会,便是为父之程婴。”(赵氏孤儿中托孤之人)
说到这里,傅干哽咽,泣不成声,左右之人,亦流泪哭泣。韩遂派遣故酒泉太守黄衍来劝说傅燮,却被傅燮驳斥,掩面退回。随后,傅燮为了保住满城百姓,率领剩余人马出城,杀入敌阵,战死当场!
至此凉州全境沦陷,王国、韩遂控制了凉州大部份的土地,随即向三辅进攻。
当傅燮的死讯传到雒阳,灵帝刘宏十分哀痛怜惜,下诏追封傅燮为“壮节侯”。
这也是窦辅为何看到消息后惊呆,以至于信纸落地而不自知的原因。这其中居然有两个熟人,当年在凉州为张奂守灵时,结识了马腾,丝毫不觉得他会从贼,当年还是自己鼓励他去从军,不想今日会如此!而另一个人就是傅燮,因为曹操的关系,二人是讨黄巾时的战友。当年在雒阳城外有一面之缘,觉得他是难得的好官,却不想因此横死!
窦辅知道皇甫嵩派人转呈自己这些消息,必定是知晓接下来有大战,到时皇甫嵩必定会前去迎敌,自己恐怕也会前往!不论是朝中杨彪马日磾等为了助他的长辈,还是为了陷害迫害他的宦官们,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反正是为国征战,义不容辞!窦辅不论什么原因都不会推辞的。只是,如此倒是要提前做好准备。毕竟韩遂要进击的是三辅,关中震动,且先帝陵寝皆在此处,朝廷不可能不着急。也许,对自己的诏书已经在路上了。
听完皇甫嵩写给窦辅书信内容后,荀彧等都不再多言,不知是在担忧大汉的未来?还是在担忧自身的前途?不论大吉此刻在思索什么,但都知晓窦辅肯定没有时间留在此处了。窦辅与陈寔终究是无缘一见,等窦辅再次回来时,却是参加陈寔的葬礼了。
人生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谁也不知道这一次再见后,今生就再也不见了!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刻又能否为自己许诺明天!珍惜所以还是要珍惜眼前,活在当下!一切只是为了自己将来不后悔!
陈群见荀彧等人面色沉重,而窦辅更是身在此处,心却远离,知其此刻是如坐针毡,当即起身送诸人离开,亦不强留。到了门外,窦辅对着先前送信之人说道:“回去转告皇甫将军:叔父若出征,小侄愿为先锋!”
那信使抱拳告辞,上马离去。这边才送走信使,窦辅等还不曾动身,却见前面又有数骑向这里赶来。
来人又是何人?窦辅将何去何从?陈寔真的是病了吗?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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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六回 奔雒阳巧遇孟德 欲建功人心难测
上回说到窦辅与荀彧等前往拜见陈寔,却只见到了陈群。原来此时的陈寔已经病倒,其子陈纪等正轮流陪侍。原本窦辅等准备留下,等待合适时机再行拜访。但是一件意外的事,打乱了窦辅等人的计划,不得不提前离开离开。
原来数年前因为陨星坠落,不得已败退的西凉叛军,再次卷土重来,韩遂杀了同伙边章,北宫伯玉,李文侯等人,整合了势力后,从老巢金城郡,再次举兵杀来。且此次声势更为猛烈,杀凉州刺史耿鄙,汉阳郡守傅燮等,而后故酒泉太守黄衍,名士王国以及军司马马腾皆率部投诚,韩遂一时间声威大震,不久便全据了凉州。随后,韩遂与马腾共同推举王国为首领,进攻三辅。此时的叛军已经完成转变,已经不能称之为叛军了,成分主体也从最早的羌人杂胡等,变成了以汉人为主体的凉州地方豪强。并且提出了正式的政治纲领:诛宦官,清君侧!毕竟韩遂是名士出身,当年就曾入雒阳进言,要诛除宦官,后朝廷并未采纳,韩遂为了躲避宦官,才逃回老家。之后,被北宫伯玉等胁迫加入叛军。只是,随后韩遂却不在叛军中逐步建立自己的势力,且最终除去了对手,成功掌握了这支武装!最终以此为基础,加入了汉劝末群雄逐鹿的大战中。
当韩遂等率军进击三辅时,皇甫嵩此刻正在老家,一边领兵抵御,一边向朝廷求援。同时。派人向窦辅报信。因为他上书朝廷,欲领兵。并且点名要了窦辅!
这才有了窦辅身在颍川却先收到皇甫嵩的书信,正当窦辅等人刚送完皇甫嵩信使。准备回去之时。远处又有数骑向他们赶来,窦辅还未看清来人模样,一旁荀彧开口道:“世叔,此乃朝廷使者!想必是来传达诏书的,只是此刻在太丘公府前,不知来人送达的诏书是传給何人?”
窦辅见荀彧如此说,点头说道:“不管是送与何人,吾等静观其变吧!文若兄怎知此乃朝廷使者?”
荀彧沉吟片刻,说道:“当年朝廷禁锢族叔。曾家汇总来家中宣读诏书!”
窦辅知道自己问的不该,触及荀彧伤心之事,忙歉然道:“文若兄,还请恕罪!辅并非…”
不等窦辅说完,荀彧坦然笑道:“世叔无需如此啊!正所谓不知者不怪!当年之事…唉!”说到此处,荀彧化作一声长叹,没有再说下去,毕竟当年窦辅家中亦遭变故。
而正当窦辅与荀彧彼此沉默之际,那数人已经来到面前。窦辅仔细一看。还真如荀彧所说,正是朝廷使者。只闻中间为首之人开口问道:“尔等可是陈府之人?护忠良匈中郎将窦辅可在府上?速去通报,朝廷有诏书到!”
窦辅一愣,望着荀彧苦笑。那使者见窦辅没有理睬他。大怒道:“尔等莫非聋了?军情紧急,若是延误了,尔等可吃罪不起!”
听使者如此说话。典韦首先忍不住大笑起来,一众人等见典韦发笑。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使者见此,恼羞成怒。喝到:“大胆!尔等恶仆!胆敢藐视圣上,厌恶军情,这可是杀头的罪名!”
窦辅亦不愿太为过分,制止典韦等人后,向那使者道:“在下就是窦辅,不知陛下诏书何在?”
那使者刚才还满脸凶神恶煞的神情,听见窦辅这么说后,明显一愣,表情瞬间凝固。正当典韦等人要看他怎么下台,以为有热闹可瞧之时,那人却猛地变了一张脸,笑道:“侯爷英明神武,英气逼人,老远望到,奴婢就被侯爷深深吸引,竟不自觉的生出亲近之感,就想靠近侯爷,当时还觉得奇怪,怎么会如此,现在奴婢明白了啊。那是因为侯爷与生俱来的魅力啊!奴婢对侯爷的敬仰,犹如犹如…”
“停!好了,本侯知道了!”说完掏出一把钱给那使者后,接着说道:“诏书何在?”
那使者眉开眼笑的将钱收下,随即把诏书取出来,交予窦辅后,转身离去。
典韦不解问道:“如此谄媚之人,兄弟为何还给他钱财?”
窦辅无奈说道:“非是小弟赠他钱财,实在是方才那人所说言语,小弟承受不住啊!再不制止,恐怕就要吐了!这才给钱啊,算是花钱消灾去。”
听了窦辅之言,典韦也不再说什么啊,一想起刚才那使者的话,典韦不自觉的汗毛直竖。忽然觉得窦辅给他钱,让他快走,实在非常明智。至于说,那使者为何没有怀疑,很简单,在陈府门前何人敢冒名,真的以后都不用再出来混了啊。不对,是都无脸见人了啊。
窦辅打开诏书一看,果然和之前皇甫嵩说的一样。凉州局势已经糜烂,长安,扶风,冯翊三辅危在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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