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大牢后,曹cāo让何顒坐上马车,陪同其直接出城。直到此时,何顒方才相信曹cāo所言,开口道:“孟德!顒在此赔罪!方才言语冒犯,还请勿怪!”
曹cāo洒脱一笑,道:“无妨!事出突然,cāo亦有冒犯先生之处!如要赔罪,岂非更该是cāo向先生赔罪!”
何顒感慨道:“却是顒误解孟德心意!以为孟德投靠阉人!”
曹cāo一笑了之,道:“先生以为cāo乃何人!cāo自幼熟读经史,出生虽卑鄙,亦明大义!当下宦官干政,陷害忠良,导致时局动荡,民不聊生!但凡心存忠义之士皆yù将其除之后快。先生之所为,cāo深为钦佩!今rì有幸,略尽绵薄之力。一者,可表明心志。二者,不yù使忠义蒙难!”
何顒闻曹cāo如此说,心中惭愧,施礼道:“孟德高义!是顒小觑于汝,再次向孟德赔罪!”
曹cāo连忙扶起何顒道:“先生不可如此!cāo万万受不得!不知,此次先生为何前来雒阳?”
何顒叹息一声道:“孟德亦不是外人,且还须孟德协助。此次前来雒阳乃是寻人!”
“寻人?”曹cāo疑道:“不知是何人?”
何顒答道:“实是故人之子!顒亦是受人之托。再者,此子与顒亦大有渊源!断不能使其出现丝毫差池!”
曹cāo愈发好奇道:“到底何人?竟然使先生甘冒奇险!”
何顒犹豫片刻道:“不知孟德可还记得当年在南阳初次相遇之幼童!”
“竟然是他!”曹cāo惊道:“此子究竟何人?”
何顒深吸一口气,道:“此子便是故大将军窦武之嫡孙,亦是李元礼{李膺}之徒!”
曹cāo心中思道:果不出祖父所料!真的是他!当下,故作惊讶道:“不想忠臣尚有后人在世!”
何顒见曹cāo反应,放心道:“不错!此事实在太过隐秘,还请孟德见谅,之前有所隐瞒!”
曹cāo笑道:“cāo明白!现今先生将此等机密之事告知,便不怕cāo告发?”
何顒亦笑道:“孟德又要戏弄于吾!此时还如何再能怀疑孟德!汝非负义之人!”
曹cāo激动道:“士为知己者死!君以心腹待cāo,cāo如何能负手足之义!”
何顒感激道:“如此,多谢!孟德,还请保重,后会有期!”
曹cāo亦抱拳道:“先生保重!”
待送走何顒,曹cāo心情久久未能平复!突然想到一事,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拍马赶回大狱。
只见其心腹属下,尚穿着何顒服饰代其坐牢,心中稍定。随后准备了一桌酒菜,来到牢内。做在那人对面,开口道:“来!今rì若非有汝相助,cāo断不能将人救走!”
那下属献媚道:“都尉大人!皆是大人神机妙算,小人依计行事。哪有什么功劳!”
曹cāo为其倒上一杯酒,道:“为何不问cāo所救之人,为何人?”
那下属道:“为大人效犬马之劳,乃小人之福分!大人不讲,小人如何敢问!”
曹cāo将酒端到其面前,笑道:“甚好!来,cāo敬汝!此事断不可泄露分毫!”
那下属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道:“大人放心!小人绝对不会泄露半句!否则便叫小人死无葬身之地!”
曹cāo闻言笑道:“好!如此甚好!待汝去后,汝之父母妻子,cāo定当安排妥当,赡养终老!绝不使孤老幼子无所依靠!”
那下属听曹cāo之言,惊道:“大人!此话何意?小人…呃…”
不到片刻,浑身抽搐,七孔流血而死。至死由双目圆睁,神情充满着惊疑,不甘,愤怒,眷恋。
曹cāo对其尸身感慨道“:“安心去吧!唯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此事关系实在太大!若稍有差池,非但汝全家老幼死无葬身之地!便是cāo之满门亦不得活,故此只得借汝人头一用!如此,汝全家得以保全,cāo亦安心!cāo既已对伯求先生承诺,就绝对不能失信!汝死的其所,莫要怪cāo狠心,要怪便怪这世道吧!为了大汉,为了这天下的百姓,便是要cāo这颗脑袋,cāo亦绝不吝啬!更何况是汝,安息吧!”说完将牢中火把丢在其身上。
片刻,大火蔓延开了,似在控诉这不公的世道。曹cāo的身影消失在火光中。
而此时在雒阳皇宫中,曹节正在喝茶。
不一会,王甫与张让急匆匆赶来道:“侯爷!吾等去迟了!”
曹节眉毛一挑,问道:“去迟了?怎么说,可是人跑了?”
张让看了看王甫,见其低头不语,便对曹节道:“人倒是不曾跑掉!只是,被雒阳北部尉曹cāo先抓了!”
曹节略一思索道:“曹cāo?可是曹腾之孙!”
张让赶紧答道:“正是此人!”
曹节点头道:“那便容易!去,告知那曹cāo,说咱家要那人!量其不敢不给!再说,吾等与其祖父亦是旧识!”
张让一愣,片刻后小心回道:“只是…只是人提不到了!”
曹节抬头望向张让,道:“莫非那曹cāo不愿交人?”
张让见曹节望向他,顿觉浑身冰冷道:“到不是那曹cāo不愿交人!只是今夜北狱大火,人犯已被烧死!故无法提来审问。”说完,头都不敢抬起。
许久,曹节开口道:“烧死了!?呵呵,尸身可曾找到?”
听不出曹节是喜是怒,张让小心翼翼道:“已让人前去寻找!”
见曹节低头喝茶,未曾回答,张让与王甫正yù告退。突然传来曹节话音:“再安排人盯住曹cāo!”
张让与王甫应声而退后,皆安排心腹前往曹府打探。
当然,曹cāo已经将一切证据毁灭。但终究还是引起老jiān巨猾的曹节疑心。虽然没能抓住曹cāo把柄,却为窦辅带来了杀机。那此时的窦辅到了那里呢?
在一条山间小路上,窦辅正在犯愁,原来他迷路了。转了一天都未能出山。正着急间,见远处走来两人,急上前问道:“两位先生请了!不知此山何名?在下yù往雒阳,不想在此迷路。还请相告!”
其中年长者当先答道:“这少年,汝却是走错道了,此山名为缑氏山,若要前往雒阳,当沿此道下山往西北去,一rì当可到达!”
窦辅闻言忙道:“多谢先生告知!就此告辞!”
这时,旁边那年少这人道:“这位小兄弟!现天sè已晚,山路难行,恐下山不便,若不嫌山居简陋,就请在山上将就一宿。明rì再由吾等送小兄弟下山!”说完对旁边年长之人说道:“兄长以为如何!”
那年长之人豪爽道:“愚兄不及贤弟仔细!不错,小兄弟就随吾等回去,明rì再送汝下山!”
窦辅心道:这人真是豪气,但是却很主观,也不问我的意见,便自行做主了。另一少年到是行事细密,为人着想,使人感觉亲近!
当下,便道:“如此打扰二位先生了!”
这两人到底是谁?而在雒阳又有怎样的杀机等待着窦辅?能够逢凶化吉吗?yù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注:1。各种人物开始登场,开始由红尘自编情节,丰满人物及故事情节!
2。缑(gōu)氏山,周时又称“抚父堆”,位于古缑氏镇东南约6公里,在今天河南省洛阳东南40公里处偃师市府店镇南,离嵩山距离不远。
第卅五回 识双雄一见如故 逐刘备子干救徒
() 上回说到窦辅在缑氏山中迷路,途遇二人为其指路,并因天sè已晚,邀请窦辅在山中过夜。
窦辅随二人到达山居,发现还有不少人居住山中,正感到奇怪。那年轻之人开口道:“小兄弟莫要惊讶!此地乃是吾等恩师授课之所,故众人与吾等一般,皆是老师弟子。”
一旁年长者得意道:“吾师乃是大儒卢植!”
窦辅一惊,暗道:卢植!原来是他,那此二人莫非是?正在窦辅惊讶中,那年幼者谦逊道:“子干先生正是吾等恩师!在下涿郡刘备。此乃备之兄长,辽西公孙瓒!”
窦辅心中激动:果然是他们!只是他们怎么会来雒阳附近?且看公孙瓒只有二十出头,刘备更是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难道这才是真实的历史吗?刘备不是卖草鞋的吗?
还未待窦辅清醒,公孙瓒豪爽笑道:“不错!某便是公孙瓒,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去雒阳所为何事?”
窦辅正在思索该如何应答。这时,刘备见到窦辅面露难sè,便上前拉着公孙瓒道:“兄长!小兄弟劳累一天,不如先一起用饭,而后再慢慢详谈!”
公孙瓒恍然道:“还是贤弟仔细!正该如此,小兄弟,请!”
窦辅感激的望向刘备,刘备不以为意,微笑点头向窦辅示意无妨。
当夜,公孙瓒爽直健谈,刘备细心善意,窦辅亦是刻意结交,一顿酒饭吃得宾主尽欢。
互敬数杯后,公孙瓒当先问道:“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何方人士?”
窦辅沉声道:“二位兄长,对小弟关怀备至,原不该有所隐瞒!但此事干系重大!请恕弟无法明言,但亦不愿存心欺瞒,故还请不要再问!”
见窦辅说的如此郑重,公孙瓒虽心中疑惑,但是亦不好强问。而刘备在听闻窦辅之言后,目露深思之sè,而后举杯道:“小兄弟,无需如此!汝能如此言语,定是实心之人!吾等萍水相逢,畅谈一宿,已属不易。他年有缘,江湖重逢。当再痛饮!”
公孙瓒听刘备之言,亦举杯道:“然也!贤弟所言有理!小兄弟共饮此杯!”
窦辅见二人如此,心中激动,将酒一饮而尽道:“谢二位兄长体谅!弟惭愧!”
刘备又道:“小兄弟此言差矣!汝若存心隐瞒,吾等又如何能知!今实言相告,足见坦诚。若如此吾等还心存不满,心胸岂非太过狭隘!再者,谁人心中无私密,何需惭愧!”
听刘备如此言语,窦辅顿生知己之感,激动道:“多谢兄长!弟之身世确实不便相告!但与两位兄长一见如故,实在不该隐瞒姓名。小弟姓窦名辅,荆州人士!”
刘备与公孙瓒并没有太大反应,毕竟此时他们还处在社会底层并不知晓宦官们追捕窦辅之事。但窦辅能对他们坦言其真实姓名,亦从侧面反应出刘备为人之亲和。年纪轻轻就能令人心折诚心相待,无怪乎能在汉末乱世三分天下有其一。
翌rì一早,就由刘备送窦辅下山。沿途,窦辅出于好奇便问道:“刘大哥对当今天下有何看法?”
刘备一愣,随即慷慨道:“方今天下宦官当政,祸乱苍生。备游学到此拜师,便立志为官,铲除宦官。上能报效天子,青史留名。下能庇佑一方百姓,光宗耀祖。”
窦辅大异:原来刘备也不是从小就要当皇帝。只是想做官,看其为人应该是个好官。只是太看重名声,难怪一生为名所累。果然是xìng格决定命运啊。
于是,窦辅又问道:“刘大哥好志向!只不知该如何做方能铲除宦官!”
刘备听窦辅如此问,尴尬道:“这个备确实不曾细想!不知小兄弟有何高见!还请教备!”说完就向窦辅施礼。
窦辅连忙扶起刘备道:“兄长莫要取笑!小弟又能有何谋可除宦官!若有早已…”说着,窦辅突然感觉不妥,便停住不再言语。
刘备见此,心中明了,亦不再问,二人默默行路。不一会便到官道,刘备对窦辅道:“小兄弟,沿此路可直通雒阳!备就送到此处,就此别过!只是不知何时能再与弟重逢!”
窦辅亦抱拳道:“多谢兄长!此次能与二位兄长相遇!辅之幸也,兄长放心!弟相信,将来定有与兄重见之rì,那时再与兄长一聚!”
刘备感慨道:“如此!愚兄便静待与弟再会之rì!保重!”
窦辅亦感动道:“兄长保重!”见刘备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便上马先行。而刘备直到看不见窦辅身影才转身回山。
路上窦辅正在感慨:刘备果然不同凡响,短短一rì光景,竟然心生不舍,实非常人。且心思缜密,胸怀苍生。只是才能不算顶尖,但能虚心求教,勇于担当,亦可补智谋不足之短。身为上位者智谋并非必须,但是心胸却是定要宽广。只是这刘备生不逢时,竟然与曹cāo相遇,虽说曹cāo未能将其消灭,但终其一生亦非曹cāo之敌手。看来这曹cāo必与自己所知不同!那真实的曹cāo到底是何等人物呢?若其只是智谋出众,刘备定不会输于他
想到这里,窦辅更加急切想见到曹cāo。于是纵马向雒阳赶去。
但是,窦辅与刘备这一场相遇,到底会对窦辅与刘备产生多大的影响呢?此时的他们并不知晓。
缑氏山中课堂内,卢植正在询问:“刘备在何处?”
公孙瓒犹豫道:“老师!前rì山中有一少年迷路,刘备送其出山去了!”
卢植闻言点头道:“不知是何人,竟会在此山迷路!”
公孙瓒答道:“听其所言,似有隐情。吾等亦不便询问私隐!”
卢植满意道:“确该如此!”但稍一细想,又觉不妥,问道:“只是那人难道连姓名也不曾相告?”
公孙瓒连忙答道:“那人说叫窦辅!”
闻听公孙瓒所言,卢植大惊失sè:“什么?那人年岁几何?何等模样!”
公孙瓒见卢植如此,亦感不安,便一一将窦辅形貌年岁告知卢植。
“果然是他!”卢植颓然坐倒:“汝等闯下大祸!为师与众弟子定会被汝与刘备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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