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叙不敢违逆黄忠,只得闷闷不乐的回来。
窦辅心忧黄忠安危,忙让典韦庞德跟出去协助黄忠。
而当黄忠来到庄外,却比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并不是来人多么利害,而是实在太惨不忍睹了。
一眼望去,尽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的流民。他们扶老携幼,相互搀扶着,其中还有些人头上还裹着黄巾。
黄忠大惊,暗道:难道是黄巾余孽?看着似乎有上千人啊!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黄忠犹豫间,突然从那队伍中走出数人,当先笑道:“汉升,别来无恙啊!”
黄忠听着声音似曾相识,抬头细看,惊讶道:“原来是慈明先生啊!”随即,让庞德回去通知窦辅,出来迎接。嘱咐完庞德后,便迎上前去。同时,压下心中疑惑,寒暄道:“先生原来,黄某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啊!”
荀爽笑道:“老夫不请自来,正所谓不知者不罪。汉升又何罪之有啊?”
而在黄忠与荀爽交谈之际,胡腾及窦辅率众宾客亦赶至门外。骤然想见,窦辅当先行跪拜大礼。荀爽见状,连忙将其扶起,道:“敬德万万不可如此!爽只是代师授业,当不得敬德如此大礼啊!”
窦辅在荀爽的搀扶下起身,道:“师兄自是当得!若无师兄,何来今日之窦辅!”
荀爽连连摇头道:“敬德此言差矣!于私,爽与敬德分属同门同辈,乃是师兄弟!于公,敬德现今乃是堂堂一郡之长,而爽则是一介布衣!如何当得敬德一拜啊!”
窦辅见荀爽如此说,亦不再勉强,只得道:“在辅心中,早已将自己视作师兄晚辈,待师兄自当如师如父!”
荀爽见窦辅如此说,亦敢欣慰,遂不再推辞。在见过众人后,一同入厅堂叙话。
窦辅直到此时,才得以细观荀爽,见其两鬓斑白,额上深纹,心知荀爽已老迈,感慨道:“多年不见,师兄竟已满头白发。”
荀爽听窦辅之言,以手抚须,轻叹道:“一别十载!如何不老!时光荏苒,遥想当年初见敬德之时,老夫正值壮年,到如今已有一十八载,垂垂老矣!”
窦辅见荀爽言谈之间,暮气沉沉,忙引开话题,道:“当年辅年少无知,擅自离家,累师兄忧心操劳!还请师兄责罚!”
荀爽笑道:“何罪之有!若非如此,焉能有今日之敬德!锄奸佞,拜名师!忠勇为国,屡平叛乱。信义立身,千里护师。更难得的是:冀州破黄巾,凉州御羌兵!这一桩桩,一件件,为兄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啊。为兄以你为荣啊!”
窦辅一愣,好奇道:“师兄是如何得知的啊!”
荀爽笑道:“敬德之名,早已天下闻名啊!为兄如何不知!”
窦辅却是不信,知道自己可算不得天下闻名,笑道:“师兄休要取笑,辅如何当得!”
荀爽正色道:“自是当得!在当今年轻一辈中,已属佼佼者!大汉未来的天下,便要靠尔等守护了啊!”说完,便指着身后一俊朗少年人对窦辅说道:“此乃为兄内侄,姓荀名彧(yu)字文若。虚长敬德三岁,以后可多亲近。”
其实,窦辅早已对其留意,不是因为其俊朗的外形,而是从他身上散发的一股淡淡香气。窦辅当时就很好奇,一须眉男子身上怎会有香气?莫非汉代就有了香水?也太神奇了吧。故而特别留意他,且见他生的面白无须,一直再疑惑,该不是女扮男装的吧。
而此刻见荀爽介绍,方才大吃一惊!不觉重新打量,暗道:这便是曹操称之为:吾之子房的荀彧荀文若!那个为曹操定鼎三分天下有其二的功臣荀彧!那个劝阻曹操封王最终神秘死去的荀文若!一生留下太多谜团,太多困惑的荀彧,如今就站在窦辅面前,窦辅心中激动万分,终于,这所有的一切谜团都将在自己手中揭破。自己未来将见证这一切发生!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二十年了,见到了太多与自己认知不符的事了,窦辅早已见怪不怪了!而他的心态也逐渐在发生着自己也不知道的变化,似乎越来越融入这个世界了。
而在窦辅打量荀彧之时,荀彧亦在端详窦辅。窦辅会过神来,见荀彧神色,连忙施礼道:“文若兄勿怪!小弟观兄之风采,一时失神,还请文若勿怪!”
荀彧连忙还礼,一副谦谦君子风范,缓缓开口道:“无妨!世叔取笑了!彧愧不敢当!”
“世叔!?”听到这个称呼,窦辅一愣,随即想到,自己是荀爽的师弟,从辈分上来讲,自己确实是他世叔了!只是,若他如此称呼,窦辅觉得浑身不自在,忙道:“文若兄无需如此!世叔之称,实在是折杀小弟了!慈明先生虽说是在下师兄,可却如同恩师。文若兄年长,当是小弟拜见兄长!”说完,长揖不起了。
荀彧慌忙上前,一把扶起窦辅,随即退后半步,深深一揖,道:“世叔切不可如此!所谓长幼有序,尊卑有别,礼不可废!”
窦辅为难道:“这可如何是好!”说完,拿眼望向荀爽,求助道:“师兄!这可如何是好啊!”
荀爽笑道:“敬德啊,荀彧生性如此,且随他吧!再者,他所言不错。礼不可废啊!”
窦辅拿这大小两个顽固一点办法也没有啊!摇头道:“既如此,文若兄如何称呼,小弟无能为力!可小弟如何称呼,兄亦不能阻止!”
窦辅这么说,原本欲气一气荀彧。不想荀彧面不改色,微微一礼道:“世叔请自便!”
窦辅顿时被气得不轻。暗道,这荀彧还真是一谦谦君子,不骄不躁,养气功夫十分了得。不愧真正之世家子弟风范。
而此时,典韦进厅问道:“兄弟,这门外许多人如何安顿?”
窦辅才想起,门外这许多人来,忙看向荀爽,征求其意见。
荀爽开口道:“敬德此处可有地方安顿,至于这些人的来历,容老夫稍后再做说明!”
窦辅微微一想,道:“有了,离此不远,便是辅当年读书之处。前些时日,因小弟大婚。手下便在那搭建一处营寨。后王羊二公到后,又令其扩建。原本闲置无用,此刻正好用于安顿!”
荀爽微微一愣,望下厅内王睿羊续,欲言又止,随即对窦辅道:“如此最好,那敬德便先将来人安顿好!”
窦辅点头,随即对典韦道:“大哥速带手下安顿众人,留令明带少许人在此处听用!”
典韦点头正待离去。这时,荀彧开口道:“世叔,叔父,天色不早,小侄随同前往,可协助典壮士从速安顿,免生动荡!”
荀爽点头道:“如此也好,汝去吧!”
且不说,荀彧随着典韦出去安排。这边胡腾连忙安排人重开筵席,招呼荀爽一行。而许多原本准备离去的宾客,也因荀爽之故,暂时都留了下来。
窦辅亦一同招呼宾客,同时随王睿羊续结识荆襄望族。其中当然不乏许多熟人,如:代表蒯家前来的蒯良,蔡家的蔡瑁,南阳张家自然是张恭了,还有江夏黄家,因为黄琬在朝,无法前来,来人便是黄祖。窦辅总觉得似乎少了谁,只是宾客繁多,不一会就奔走应酬,无暇顾及了。
这时,黄叙走近跟前,道:“大兄,大儒蔡邕遣弟子道贺,吴郡会稽郡世家道贺!”
众宾客一听,连忙起身,暗道:这胡腾窦辅父子面子可不小啊!
窦辅听闻蔡邕遣弟子道贺,心中惊喜万千,慌忙奔出门去。
只见门外站着一风度翩翩少年,那少年见到窦辅,忙行礼道:“小弟顾雍,奉家师之名前来送上贺礼!”说完,自怀中取出一副字,上书:“举案齐眉”,笔力苍健,墨透纸背!一看便知是蔡邕的‘飞白体’。
窦辅俯身弯腰,双手接过,举过头顶,口称:多谢恩师!然后向东遥拜。
众宾客纷纷上前,欲管蔡邕真迹。胡腾高兴万分,道:“来人,速命匠人将其装裱,悬于吾儿新居大厅之上!”
窦辅得知是顾雍一人前来,微微有些失望。顾雍见此,误解道:“恩师年事已高,不便远行!故而特命小弟前来恭贺!紧赶慢赶还是未能赶上!”
窦辅这才注意到顾雍满面风霜之色,忙道:“师弟一路辛苦,且先进屋歇息!师弟盛情,为兄感念之至啊!”
顾雍笑道:“不忙休息,小弟同时代表吴郡,会籍郡各大世家前来恭贺师兄大喜!恐沿途生变,贺礼由水路而来,数日便到,师兄最好能修葺一个渡口啊!”
窦辅一愣,为难道:“急切之间,让为兄到何处去寻人,又在何处修建渡口啊!”
这时,宾客中一人站起,高声道:“公子勿忧!曲曲渡口,就交给在下!江东群豪来荆襄为公子贺寿,岂能让客人连贺礼都无处停放!岂不是显得吾荆襄无人?公子但请放心,数日间,便在这湘水畔立一渡口!”
窦辅循声望去,见是蔡瑁。而蔡瑁说完,荆襄众世家纷纷叫好,一同加入进来。
窦辅见此,只得谢过,抱拳道:“如此,多谢德珪兄及众位盛情了!辅在此多谢了!”
蔡瑁豪气道:“无需客气!这是吾等荣幸,莫让江东客人小瞧咱们!”
一时间,酒宴气氛高涨,觥筹交错,此起彼伏。顾雍也被拉进去斗诗拼酒了。
这是在这时,无人注意有一个瘦小的身影窜入窦辅新房去了,在屋外徘徊半日,将一物塞入门缝,就走出去了!
酒宴上顾雍似乎心不在焉,直到见到一少年出现,才安定下来。叹息道:师妹啊!为兄只能帮到这里了!
而胡华因为不胜酒力,早早回房。却在门缝中见到一封信。信没有封口,也未署名!
胡华好奇之下,打开一开,神色大变!
到底是什么信?何人所书?而胡华为何色变?荀爽带来如此多的难民用意何在?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注:
1。荀彧的故事,可见各种野史,确实有提到其身上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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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君已远相思独眠 梦难圆天上人间
上回说到窦辅大婚宴请群宾,蔡邕特意遣顾雍前来道贺。而与顾雍同来之中却有一人,偷偷的在窦辅新房中送去一信。而此时胡华不胜酒力,先行回房。骤然见到此信,即未封口,也未署名。好奇之下,便打开一看,可看到信的内容后,却大惊失色。只见信中写到:
想君当年,雒阳锄奸,仗剑行侠,雄姿英发。
念君昔日,漠北护师,亡命天涯,四海为家。
思君少时,会籍取义,金戈铁马,血染铠甲。
梦君那天,吴郡游园,相思如画,非君不嫁。
闻君今日,郎情妾意,青梅竹马,同心结发。
知君今夜,羽化成蝶,相思红纱,承恩珠霞。
祝君今生,海誓山盟,花前月下,富贵荣华。
愿君今世,情如磐石,心无牵挂,一世繁华。
初相见,高谈阔论白衣蹁跹。
昔日缘,抚琴鸣笛心意相连。
君已远,梦里相思垂泪独眠。
愿难圆,咫尺红尘天上人间。
琰儿绝笔。
胡华边看便垂泪,内心酸楚。原来夫君早已心有所属,可是当看到最后一句时,却大惊失色。胡华终究是个善良女子,忙让婢女去将窦辅唤回。
可话音方落,婢女还未走出房门,自己已然奔出新房寻窦辅去了。可又觉自己此时前去不妥,遂去寻了庞德,对其嘱咐,悄悄将窦辅唤来。
此时,窦辅正在与蔡瑁等人拼酒,顾雍黄叙等正偏帮窦辅。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啊。窦辅远远见庞德过来,忙喊道:“来的好,令明速来!汝再遣人去看看典韦安顿好没有,若安顿好,速来救援!”
话才说完,见庞德没有接话,面色犹豫的站着,只让窦辅出来,窦辅顿时疑惑道:“令明,为何如此这般迟疑?”
庞德忙在窦辅耳旁轻声道:“夫人,请少主过去!”
窦辅当时喝的不少,人已微醉,且四周喧闹,听不清楚,又大声问道:“令明方才说什么?”
庞德又在其耳畔说了一边,窦辅越发听不清楚,不耐道:“令明今日为何这般扭捏!且大声说话!今日高兴,左右皆辅之好友亲朋,何须耳畔细语!说!大声说!”
庞德把心一横,咬咬牙,大吼道:“夫人让少主赶紧回去!”
这一嗓子,把全场都给镇住了,皆停下酒杯,望这窦辅。窦辅亦被这一嗓子给吓醒了酒。见左右皆面色古怪的望着自己。顿时,恼羞成怒,望着无辜的庞德,气得说不出话来。
庞德被眼前情景也惊呆了,忙问一旁黄叙:“方才某是不是说的很大声?”
黄叙忍着笑,拼命点头。又问道:“少主可曾听到?”
这时,不待黄叙回话,一旁蔡瑁笑道:“听到了!不光汝家少主听见,这满场嘉宾都听到了啊!瑁听闻过尿遁,逃遁,可今日方知还有妇人遁啊!”说完大笑。
庞德见窦辅脸色越来越难看,忙道:“少主!不干某事啊,是少主让某大声回话啊!”
窦辅喝止道:“还说!还不嫌丢人!”说完,向众宾客告罪,带着庞德先离席了。留下顾雍黄叙继续招呼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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