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可不是!”袁楚楚忙接话,朝着冯岚一笑道:“冯姐姐得皇上喜欢,早晚都会有好消息的。”
冯岚只是略一抿唇,心里大不是滋味,却是很快莞尔笑道:“元妃娘娘既然有孕,咱们总得送些东西去贺一贺,不知送什么去才好?”
袁楚楚顺着这话,道:“元妃有孕,如今又不安稳,我想着,还是送些平常无碍的物件儿罢了。省着再出什么事儿,咱们几个,谁都担不起。”
沈青黛若有所思的颔首道:“可不是,我可听说元妃头胎小产。就是不当心用错了药,气的皇上险些在合欢殿斩了贤妃娘娘呢!”
☆、第27章 拉拢示好推荐票满4000加更
三人又闲闲的说了一会儿话,合计了一番该送什么给元妃做贺礼,便也就散了。
沈青黛刚回了寝殿,进了屋子就吩咐白芍将门关上,又让人仔细在外面守着门。白芍瞧着沈青黛神神秘秘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小主?”
“你进宫的时日长,可晓得元妃娘娘头胎是因为什么小产的?”沈青黛绕进内殿,才回身问白芍。
白芍皱眉,细细回想着说道:“仿佛是吃错了东西,又赶上贤妃责罚宫人,让贵妃娘娘动了气,所以没保住。”
沈青黛眸中极是阴沉,低声道:“若是这一胎有人要害元妃,又不似贤妃那般身份贵重,岂不是必死无疑?!”
白芍道:“别说害了,瞧眼下皇上着紧元妃娘娘那模样,便是起了这个心思,都是一死!”
沈青黛眼波一转,让白芍附耳上前,小声道:“你想法子,在恪贵人送去的东西……”
白芍听完沈青黛这一番话,吓得立时跪地,道:“小主,这可使不得!万一皇上彻查下去,可了不得!再害了自己可怎么办!”
沈青黛却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你小心一些,不让人发现不就成了。何况到时候,皇上关心则乱,恪贵人自然也……”
白芍忍不住连连摇头,道:“小主如今不过在心里猜忌疑惑恪贵人,可到底也是恪贵人帮衬着小主来的木兰。何况,恪贵人与旁人不同,是在皇上面前得脸的,小主快歇了这个心思,想也不要想吧!”
沈青黛听着白芍这般好言相劝,立时沉着脸,反问白芍道:“你的主子到底是恪贵人还是我!”
白芍咬唇,勉强道:“自然是小主。”
沈青黛硬生生道:“我也不是让你当真去害元妃的胎,你只想法子让元妃以为恪贵人要对她下手便是了。”
白芍心思飞快的转着,也没说什么,勉强的应下了。
黄昏时分,各处开始传膳。太后也不叫人备轿辇仪驾,而是带了踏月横云等人,信步往环碧殿去。皇帝得了通报,亲自出来去扶住太后,道:“劳动太后,实在是朕不孝了。”
太后悠然含笑,极是开怀惬意道:“许久没有走这样长的道,这一路穿花过柳,倒是也难得能慢慢的赏看木兰风景。算是哀家托了元妃有孕的福。”
皇帝扶着太后进殿,云千雪早就已经睡醒了,喝过安胎药。正下了床穿鞋的功夫,太后便进了门。她急急的起身,惭愧的进前要去行礼。太后忙一把扶住,免了她的礼道:“哀家招御医问过,说是现下还不安稳,别顾着这些虚礼,你好好的坐下,哀家才能安心!”
云千雪忙笑道:“劳太后您亲自过来,臣妾已经受不起了。皇上又不叫我出去迎太后,一动也不让动,太后可帮臣妾说一说吧!虽说不安稳,可也不至于连下地都不成的!”
霍延泓瞧他下了地,可好歹当着太后的面儿,也没多说。只拿眼睛不住的瞪着云千雪,云千雪便是撒娇一样,搀过太后道:“太后您瞧瞧,皇上还瞪我。”
太后就着云千雪的手落座,哈哈大笑起来,道:“谁也别说谁,你们两个都是不老实的。”她指了指身边,便是让皇帝与云千雪各自坐下。和缓的开了口,“皇上这么大的人了,好好的怎么往湖里掉。若是元妃因着这一下没了孩子,你后不后悔!”
霍延泓赧然一笑,忙道:“朕谨遵太后的教诲,下一次不会了!必定安安稳稳的护着她。”
太后这才满意的颔首,转头又叮嘱了云千雪许多。多是叫她平日里不许多动,清清静静的调养身子。如此,其乐融融的用过晚膳,太后才带着人起身回了松鹤斋。
另一边,宣城长公主得着云千雪有孕的信儿,本来想着去贺一贺。可走到外面,却是被人拦下,说是皇帝不教任何人去打扰元妃养胎。如此,竟是连采菱渡都没进去。
宣城长公主自是气不顺,忍不住与跟着的宋姑姑抱怨道:“元妃如今圣宠之下,迷得皇上是言听计从。若是她能帮驸马说一句话,拉下大理寺卿,让驸马上去,便是手到擒来的事儿!偏偏她是个油盐不进的,不过是闲话一句。孤如此低三下四的求她,竟那样给孤脸子!”
宋姑姑原是从前荣妃给宣城长公主的陪嫁,在宫中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听见宣城长公主这话,提醒道:“可不是,若是皇上枕边儿能有一个长公主的人,往后许多事儿都得力许多。公主且看,先帝在世那会儿,便是太后亲生的清江大长公主,也是牟足了劲儿的往宫里送人,不就是为着,有个人能帮着吹吹枕头风!”
宣城长公主眉峰紧蹙,道:“这会儿再往宫里送,可不是晚了!”
宋姑姑忙道:“长公主如今在木兰,倒是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寻个有出息的。您看看襄城长公主,在后宫手伸的多宽!”
宣城长公主低低哼了一声,便有些郁郁道:“那是皇上嫡亲的皇姐,孤又是什么?到底只是个庶出的皇妹,若是孤有那个脸面,如今何必赖在木兰行宫不走!”
宋姑姑大是不忍的宽慰她道:“公主可别这样说,什么时候都不能自轻自贱。先帝一共有几位公主?除了您与襄城长公主,便是云罗长公主了。如今云罗长公主远嫁,出去襄城长公主顶尊贵的便是您!太后与皇上,谁也不敢薄待了您!”
宣城勉强一笑,往松鹤斋回。因着对宋姑姑的话上了心,立时就让宋姑姑去查跟着霍延泓来行宫的三个后妃的底细。
宋姑姑得了信儿后,与她并报道:“三人之中,若论出身,倒是袁采女出身最高,陈郡袁氏的女儿,虽然是庶女出身,可好歹有个家族在后面撑着。不过眼下恪贵人最得皇上喜欢,虽说出身不高,却也好掌握。再者,就是沈采女,出身也是不错,是青州牧的嫡女。”
宣城长公主细想了想,便琢磨着三人都看一看才好。如此,便是寻了一日,特意邀了三人去园子里赏花烹茶。
沈青黛早就知道宣城长公主来了木兰,平日没什么机会得见,如今她特特来请。沈青黛心里琢磨着,这宣城长公主必定又是为了驸马的事儿,不晓得打了什么主意。她应约去了,宣城长公主却是只字未提驸马,只是随意闲聊,又与三人说了许多抬举示好的话。等到四人散了,宣城长公主也未提起为驸马求情的事儿。
“奴婢瞧着,宣城长公主是想在宫中有个人,前朝内外,互有照拂。毕竟韦家可没有姑娘送进宫!”白芍含笑理着宣城长公主送给沈青黛的珠宝首饰,啧啧道:“宣城长公主虽不比襄城长公主,可也是身份贵重,单说给几位小主送的这些东西,就都不是凡品。只不晓得宣城长公主看中了谁,若是小主能得着宣城长公主的帮衬与支持,宫外的许多事儿也顺畅许多。”
沈青黛听着自然是动心,面上却似不经意一样,直接问白芍道:“让你办的事儿,你可仔细办了没?怎么元妃那边儿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白芍唬的手指一抖,险些将一个白玉的戒指掉在地上。忙将镜匣合上,小声道:“奴婢都按照小主的交代做了,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儿,照说,该有动静的。”
沈青黛将信将疑的睨了白芍一眼,没再说什么。沈青黛眼见着冯岚送去环碧殿的礼是安安生生的,没有什么后话,只好另外再做打算。
转眼数日匆匆而过,夏日过的极快。似是眨眼之间,秋天就不经意的到了。
这日清早,沈青黛早早儿的出了东宫,在松鹤斋的头前儿徘徊不已。
不多时,果然瞧见宣城长公主穿着一身朱紫骑装出了门,嬷嬷婢女悉数跟着,瞧着是要随圣驾去跑马的模样。
沈青黛悠然含笑,进前福了一福,行礼道:“见过长公主。”
宣城长公主亦是和颜悦色的颔首,道:“沈采女这是要往哪儿去。”
沈青黛莞尔,低低道:“嫔妾在这里候着长公主您呢。”
宣城长公主心知这是鱼儿上钩了,眯目,明知故问的笑道:“采女在这里等孤做什么?”
沈青黛恭顺的含笑,缓声道:“嫔妾人微言轻,不想得长公主这般礼遇,心中大是感激。嫔妾听说韦驸马今次因着流民一事被皇上撤职查办,也想为长公主您略尽绵力。已经让人给家里捎了信儿,请父亲若有机会,替韦驸马上折子求情。”
宣城听见这话,眉心舒展,笑意更浓,道:“沈小主有这个心思,孤大是安慰,可要谢过沈小主。”
沈青黛惭愧的含笑,却是可惜的摇头道,“只是嫔妾有心无力,在皇上面前,到底是说不上话的。不及恪贵人,得皇上喜欢。便是今次能伴驾,也是恪贵人向皇上为嫔妾讲的情呢!”沈青黛明媚一笑,极是天真无邪。当着宣城长公主的面儿,说了好些恪贵人的好话。
☆、第28章 两面算计
“今儿个皇上邀了柔然与乌恒的亲贵围猎,咱们这些随行的人,到底上不得台面儿。嫔妾也就罢了,恪贵人与袁采女最善骑射,如今只能在宫里闷着。比不得长公主您,还能去散一散!”
宣城长公主只管细细的听着沈青黛的话,听她话中有话,也不深说只陪着笑一笑。估摸着时辰快到了,便与她告辞,直奔着围场的方向去。
宋姑姑见沈青黛走远了,禁不住含了笑,道:“这位沈小主年纪轻轻,心思倒是不浅!”
宣城长公主嗤笑道:“在孤面前念叨着恪贵人的好,不是明摆着告诉孤,让恪贵人去使力?她分明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偏偏把恪贵人推出来,叫她两面儿都不讨好。”
宋姑姑抿唇笑道:“再机灵,也不及长公主见的多,经历得多。先帝从前的妃嫔,一个儿一个儿也都是成精了的!”
“那袁氏木木的,恩宠比不上恪贵人,论聪明机灵也不比沈氏。所幸,孤想法子抬举抬举她们,且看值不值得孤费劲了!”宣城长公主微微一笑,美目扬起,很是雍容大气。
今日原是皇帝邀了乌恒、柔然的汗王亲贵来木兰跑马,也是乌允术大婚之后,夫妻一同来向皇帝朝拜。太后不惊于马术,阿兰朵阏氏也是年纪大了,这会儿便是远远的坐着看。
皇帝特允大齐的各位随驾亲王、王妃一道陪着热闹热闹,宣城长公主才有了去陪着跑马的机会。
上了马场,大齐诸位王爷的王妃悉数都下了场,陪着乌恒的信任阏氏,柔然的七公主拓跋玉骑马。见宣城长公主来了,各自见了礼。拓拔阏氏甜甜一笑,道:“妾身方才听襄王妃提起,大齐女子最善骑射的,当属宣城长公主。不知妾身今天可否有缘一见?”
宣城长公主刚生下来那会儿身子骨极弱,后来长大了,她母妃荣妃听了旁人的话,便让她一点儿一点儿的接触骑马射箭,为的是强身健体。是以,宣城长公主的骑术,是大齐一众公主、贵女之中屈指可数的。
宣城长公主这才想起来,那袁采女与襄王妃同出自陈郡袁氏,是襄王妃的表姐。她抿唇一笑,道:“孤有数年没来过木兰,更是许久不曾碰过马鞍,只怕让拓拔阏氏失望。大齐亲贵那么多的女儿家,善骑射的可不少。光说光看,可没意思。倒是该寻个乐子才好!”
襄王妃袁氏柔柔一笑,声音甜甜的动听,“皇姐可要怎么个玩儿法,皇姐从前常跟着先帝爷来木兰秋狝,想来是有新玩儿法!”跟着襄王妃这话,其它几人也都是连连附和。
宣城笑了笑道:“也不是什么新玩儿法,不过是在百十丈开外,每三丈摆上一瓶,咱们挨个骑马经过,看谁投的准。”
献王妃郑氏连道了三声“好”,叹道:“也是皇姐的心思机巧,咱们这些会骑马的人,又未必都会射箭。如今骑马投壶,便是都会的!”
简王妃顾氏与宣城长公主年龄相当,不善骑射,当即稳重一笑,推拒道:“妾身连骑马也不会,只怕要扫了长公主与帝姬的兴致。妾身便是陪着太后与阿兰朵阏氏去说说话吧。”
皇帝此番带着的随行女眷原本就不多,乌恒汗王如今只娶了这一位阏氏,旁的王爷此行,多半也没有带姬妾。简王妃推说不善骑射,人倒是只剩下宣城长公主、献王妃、襄王妃、拓拔阏氏以及乌恒的两位公主。
拓跋玉年纪极轻,又是草原女子,性格明朗而天真。听见简王妃要走,不免有些怏怏不乐,道:“咱们这边儿原本就不及那边的爷们儿多,这会儿简王妃不来,倒也无趣!”
宣城长公主忙亲热的拉过拓跋玉的手,笑道:“这有什么的,孤给你想法子。”她说着,心念一转,便是往太后与阿兰朵胭脂歇着纳凉的台子上去。
太后远远的瞧见宣城走过来,蹙了蹙眉,笑着与阿兰朵阏氏道:“还没上马就奔着咱们这儿过来,瞧着就没什么好事儿!”
阿兰朵阏氏一笑,只看着被阳光拢着的宣城长公主,叹道:“长公主生的真好,年纪虽然大了,可照着我那儿媳与那两个闺女,是半分都不差,生生把那些个年轻的都给比下去了。”
太后淡淡笑道:“她母妃从前就生的极美,阏氏也是见过的。”
阿兰朵阏氏有些恍惚的笑道:“瞧她这么走过来,倒教妾身觉着,还是年轻那会儿呢!”
宣城长公主笑的极是明媚,走近了,向太后行了礼问过安,便又朝着阿兰朵阏氏道了一声万福。
太后眯目,不疾不徐的问道:“过来做什么来了!”
宣城长公主一笑,道:“儿臣来请太后看个新玩儿法,也请太后允准,让恪贵人与袁采女一同列席,人多才热闹。”
因着皇帝怕云千雪心里不舒坦,这会儿是一个同来的妃嫔也没让列席。太后听宣城长公主这样一说,侧眼盯着她,见她恭恭敬敬的模样,便心知她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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